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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節 “開!”

玉牌又收起,再搖。

這種規矩,乍一看還是滿合理的,雖然先押注後開,但是如果覺得不合適,你可以重搖哇,直到雙方都滿意為止。只是如此一來,即使你只押了最低注,也讓你最後搖不起。

「嘩嘩」聲,證明著玉牌在翻滾。朗宇張開虎口,輕揉著兩個太陽穴,神識悄悄的透了進去。杯里的玉牌在疾速的翻滾沖撞著,這里沒有問題,而且也沒有歐陽厝的神識。

那麼就應該是最後的時刻了。

三息,很快,玉杯啪的再次扣下,朗宇微皺了下眉,神識鎖定,那玉牌被一下摜在桌上,「叮當」兩頭一翹,顛了幾顛,就要平躺下。上面赫然是一個「生」字。

忽然,在玉牌的右側,仿佛與桌面形成了兩個同種磁極一般,「 」的一下彈了起來霎時翻了。

‘死’。

呵呵,原來是這麼變出來的,果然不出所料。「噗」的一聲悶響,玉杯都微微顫動了一下。兩道神識又撞在了一起。

哼哼,抽老千,那你可是自己找死。記得朗宇有一句話,叫做‘你不要創造讓我殺你的理由’。這就是朗宇的道,被他至死捍衛著。我不以殺人為樂,但你要給了我殺人的理由,我的手下也超度亡魂。

朗宇虎口一收,抱了下拳。「前輩果然不愧‘鬼手’之名。領教了。」

這句話,令觀者無不一愣。這是風度,還是輸瘋了,話碴里有刺兒呀。

歐陽厝一擠眼,晃了晃頭,伸手要拿丹藥,想想又縮了回來。這一次的目標不用找了,給了自己一電棍的應該正是面前的這個青年。但是這種事兒,可能嗎?

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朗宇,三階戰士沒錯,即使你到了圓滿也還是戰士,到不了煉神的程度。難道是借了什麼寶物?沒听說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呀,而且對面的青年兩手空空。

朗宇的一句話他是再理解不過了,一個警告。剛才的一電棍如果不是他,也沒有哪個賭徒敢諷刺莊家的。哼哼,偶爾的整一兩次小手段,你還女敕了點兒。

想到這兒,搖頭一笑︰「這位道友過獎了,開不開。」

場中有人撇嘴,那是夸你呢嗎?

朗宇一挑眼,「根我裝糊涂,好,那就拿你的腦袋先練練,爺爺我今天就要名正言順的拿走那把扇子,你要敢出手,我也不惜殺了一兩個。」一個六階妖體,在這無靈之地,絕對有理由如此一想。

右手再次一推,「這次恐怕又是個‘死’,我要再來一遍。」

歐陽厝眯眼盯著他,緩緩地抓向玉杯,他真有點不想搖了,那種神識的撞擊肯定也不好受。所以老半天後,才多說了一個字。「好!」

怎麼好像沒有自己的事兒,麻臉漢子看看朗宇又瞅瞅歐陽厝,他馬的,正主兒在這兒呢,我還沒說話呢,你們兩個倒是叫上勁了。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卻覺著情形不妙,悄悄的向著後邊一人擠了下眼。

應少亭也著急,他是賭過來的人,這賭徒要是紅了眼,親娘老子都不認哪,能不怕嗎,朗宇要是也輸干鍋了,兩人就真成丐幫了,可是干著急說不上話。正這兒上火呢,突然腳下一涼,當時就立正了。一條軟綿綿的東西爬了上來。

雷蛇。一個四階妖獸上身,應少亭反而暗松了一口氣。這個時機找的正好,如此的情景,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腳下。看來這小子還沒瘋,不但沒瘋,還要……

我的天,應少亭不想還好,接著往下一想,立刻又驚出了一身冷汗,手心冰涼,身不由已的向著洞口瞄了一眼。

「啪」玉杯拍落。

「又是個‘死’。再來一遍。」

「啪!」又一次。

「怎麼還是‘死’。再來一遍」

……

接連又砸下了五百晶石,歐陽厝有點腦子見黑線了。朗宇根本不用看那玉牌上是什麼字,只是在其一落之時,神識猛摧。歐陽厝能不倒霉嗎,他可得看好了再翻牌,否則這小子不定哪一次抓住了機會,一叫‘開’,全盤皆輸哇。桌上已經壓上了七百,賠個翻倍的話,那把扇子可就一個晶石都落不下了。

「再來一遍。」又是一百晶石。這一次歐陽厝再扣下時,明顯的一哆嗦,兩耳中有兩條蟲子似的血跡爬了出來,腦仁子嗡嗡亂響。

快到火候了,一點蛛絲馬跡也別想逃過朗宇的眼楮,神識攻擊,他已經快玩熟了。那淡淡灰霧之中盤坐的小人,終于在他的指引下動了一絲。

最後這一次,那小家伙只是凝指一彈,圍在其身邊的灰氣便被一吸而光,化作一縷鉛色的發絲,從兩眼間射了出去。朗宇立刻覺得眉心一緊,再看時,玉杯都被挪開了半寸,那歐陽厝能好受得了麼,在他識海中心緩緩轉動的那個灰個的霧狀氣團,一下子震散開,半天才又合攏。表現在外面,就是呆滯了片刻。

灰袍終于有些顫抖了,枯瘦的手爪剛要提起玉杯,朗宇又推過來一百。「再搖一遍。」

你不是要晶石嗎,今天就用晶石砸死你。

一千晶石還剩一摞,歐陽厝要贏不起了,轉頭看向了左邊石桌的方向。

朗宇歪著頭一笑,「怎麼,你也覺得這次應該是‘生’了嗎?」

歐陽厝要吃人的目光看著朗宇,翻手彈進嘴里一個丹丸。「啪」的一把拍在玉杯上。我讓你‘生’!一抄手,玉牌拾起,再搖。

還要搖?圍觀的二十幾人,看著朗宇,看著歐陽厝,看著石桌,再看看彼此。似乎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有人慢慢的後退了。

「嘩嘩」聲響,歐陽厝的腦海里法訣也在全力的摧動,神元迅速的凝實,只有全力一擊,讓這小子知難而退,才能給自己換取一點恢復的時間。此時滿腦子嗡嗡亂響,他已經無法去判斷朗宇究竟是靠什麼堅持到現在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強。

「嘩嘩嘩嘩————啪!」玉杯總算扣在了桌上,歐陽厝雙眼閉了一下,晃了晃頭。

「叮——叮——當——當……」那玉牌磕在石桌的上聲音象小錘子一樣敲在他的腦海里,一敲一顫。恍惚的他看見一個‘生’字在玉牌上擺來擺去,只得再次凝出神識——翻牌!

‘生’字!呵呵,結束了。朗宇眉心一跳,一縷不可見的神識之箭,穿杯而入。

「給我起!」歐陽厝一挺腦袋,玉牌翹起。

「給我倒!」朗宇的那枝箭「 」的一下把傾斜的玉牌重又釘在了桌上。

「開!」

這一聲太突然了,在寂靜得落針可聞的地窟中,無異于一聲炸雷,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哆嗦。包括應少亭,包括左邊當扇子的中年人。

唯兩人例外。朗宇,歐陽厝。

然而,這一個字喊出,象是被朗宇推上了電門一般,玉杯里玉牌一落,石桌內的歐陽厝立刻「噗——!」一口精血仰天噴了過來,瞬間沒影了。直接堆到了桌子下,聲息皆無。

那噴射的速度,竟讓朗宇也躲閃不及,摜了一肩。

「住手!」一聲喝,一道人影,飛身蹬開兩人,落在了石桌內。低身向著歐陽厝伸手一探,一閉眼,廢了,神識被震散,成了一個白人。

正是拿著應少亭扇子那個中年人,此時氣息外放,眾修皆驚,「啊!?他是一個尊者,他能用玄氣?!」

眾修皆向外撤,朗宇的身邊只剩下了五個人。赫然就有那個麻臉。

「哼哼」朗宇冷笑。「你可見過我是動了手了?」說著一指桌上的玉杯,「開!」

中年人一聲長笑︰「哈哈哈哈。小子,殺了我鬼雲莊的人,你還想走出去嗎?!」

「我不是想走出去,而是要帶著扇子走出去。」朗宇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兩眼盯著桌後的中年人。「一個尊者,以神識控杯,死不足惜。你還要動手麼?」

中年人面色一下沉了下來。陰聲道︰「你是自己要找死,今天,這洞里人一個都走不了。」

「啊!什麼!」洞口邊的十幾個人聞言變色。「快走!」

看熱鬧的濺了一身血,那中年人是起了殺心了。在這里提不起玄氣來,人人自危,奪路而逃。

「殺!」一字出口,洞口「唰」的閃了一道青光。

「啊!啊!……」數聲慘叫,五道冰凌從洞口外一穿而過。箭不虛發,六人當場死亡,倒地一片。一群沒有玄氣護體的修者,無異于一塊塊的豆腐,這就是陣法之威。

「你!——此事與我等無關。」其余人吐血捂胸,回頭質問。

「哼!要怨,你們就到陰曹地府里找這小子算帳去吧。」中年人一個飛身跳了出來。把朗宇兩人截在了洞內。左右一掃站在其兩邊的四人,「殺了他們。」

四人一抖手,刀劍齊出,體映玄光。看得倒地的七人驚張了大口,瞬間明白了,一伙的,他馬的,怪不得每天都有這些熟面孔,可是晚了。

應少亭一背身,對上了左邊的兩個,沒有玄氣也得挺著了,事情弄砸了,帶著一個四階妖獸就敢來挑鬼雲莊,真不知朗宇是咋想的。此時再埋怨已經于事無補,自己倒是有戰甲,卻顧不過來兩個人。

「報個名吧。」身後的朗宇悠聲道。急得應少亭一咬牙,「小祖宗,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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