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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節 苦逼的城主

「啟兒,……」紫衣老者一驚,回頭怒喝,卻晚了。那中年人還沒有走到三位尊者的身後,突然一個跟頭栽在地上,七竅流血,吭都沒吭一聲。正站在跟前的許正卿嚇得,「  」的連退了三四步,好像那東西能傳染似的。

紫衣老者,立時寒毛倒豎,連連叩頭。「上族恕罪,上族恕罪。」死了一個戰士,倒不會讓他害怕,他是害怕後果。果然,古謙說了一句真正能嚇死他的話。

「龍家,哈哈,既然已生二心,龍家也就該滅了。」

「上族恕罪,上族恕罪……」龍家的老祖瘋了,堂堂一個尊者,磕頭如搗蒜。他知道古謙不是嚇唬他,滅族只在一念之間。

主族,屬族,上族?看到了突然爆死的紫衣修者,朗宇想起了昨夜莫名死去的林黃兩家百十余人。同是尊者,為何地上的三人卻如此的恭敬有加?朗宇是一個聰明人,沒有人告訴他,他可以自己判斷。這不是尊者的手段能做到的,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魂誓,他想到了小白鼠。

可是朗宇還有一點錯了,魂誓只是妖族的一種誓約,而在人族那叫族誓,是以一族的血脈發下的誓言。妖獸的魂誓也只針對自己,而族誓的霸道之處就在于,只要同一血脈之人,都在誓約之內。紫衣老者所怕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只要有一念之差,滅的是自己的一族,他敢不尊嗎?

「一千多年了,很多人都忘了當年的誓約,不尊主族;更有甚者,犯上作亂。黃家和林家,欺上軾主,血脈已消,三日後,其族屬民,斬草除根。這是當年爾祖之誓,須怪不得老夫。古族屬眾六十余姓,忠者留,逆者去。」

六十余姓,什麼概念?真殺起來,瞬息間血流成河,伏尸遍野,而且還有其族下屬民,朗宇不敢想下去了。

「逆子呀,逆子!」紫衣老者仰天嚎啕,求靠無門。識海中的微型藍龍已經蘇醒,只需輕輕一引,萬念俱灰。要親眼見證一個蓬蓬勃勃的大族,頃刻毀在一言之間,他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五指一張,紫色的玄光映在掌心。抬手自戕。

「老祖,且慢!」朗宇出口了,不是為了眼前的紫衣老者,也不是為了其身後自己素不相識的什麼龍族,而是為了自己。如果真如自己猜想,古謙一念橫尸數萬,誰之過,如果不是自己的仙果,仙釀,如何來這漫天的怨念。自己也有必殺之人,可是也只殺本主而已,從沒想過還要誅連九族,那與魔鬼何異。

朗于提馬,抱拳一禮道︰「老祖,古宇有一言相請,不知老祖可否斟酌一二。」

「噢?宇長老有何話說。」古謙相當給面。

「老祖。宇兒當年在林家地界,曾得一山民的救助。想來他族之人,也不都是逆上之輩,幾家屬族,今日即來迎候,應該已然知過。既然老祖能一念決其生死,宇兒希望老祖能念其今日這功,先網開一面。」朗宇倒底還是不能眼看著生出無邊的殺孽。

可是他這一上前,有人就哆嗦了。

許正卿。誰心里有鬼誰自己知道,怎麼這小子搖身一變成了長老了?當年的事他又知道多少?那塊絕地,當年並沒有人活著出來,他又是怎麼回事?公孫妙真是害人不淺。這麼一想,不由得又悄悄的後退了兩步。

「真有這等事?」古謙說著看了看朗宇,朗宇點頭。而後再轉頭掃了一眼跪地的三人,停了有三四息時間,誰也沒敢動彈。古謙兩眼一眯「嗯!?」

紫衣老者識海中藍龍隱去,最先反應過來,立刻叩頭︰「多謝上族開恩,多謝族長,多謝宇長老,龍氏一族不敢二心。」「崩崩崩」片刻間兩世為人,老者哪還顧得上什麼修為、輩份。

「見過宇長老。」另兩個一直大氣不敢出的尊者,這一次也沒有了芥蒂,正正規規的見了禮。

「見過宇長老。」又一個懾懦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無論許正卿如何老練,這一刻還是掩飾不了心虛。

朗宇抬眼一瞅,嘴角輕輕勾了一下,太有點戲劇了。

古族進城,佔據了城主府。

一夜間多了四位尊者,許正卿感覺大事不妙。

可是還不止如此,半夜里又有九位尊者趕到,還有十幾個小家族的族長。

那十二個尊者,在成尊的第一時間,族脈就覺醒了,最先得到了消息。而後古謙又勾動法則之力,把在自己族血內注冊的若干小族盡皆喚醒。

蕁陽鎮要熱鬧了,可是朗宇卻郁悶了。與古莫的一夜談,讓他一次次的無奈。陸雪盈為了救自己,掀翻了蕁陽城,最後被仙門追入了黑目森林深處,生死不知。月月被送去了永興沐家,也就是古雷的姥姥家,是陸雪盈指定的。甘伯伯半月後曾回來過一次,又馬上走了,說是要去帶走月月,一去沒有消息。古雷失蹤,沐家反目,帶走了沐秋柔,古家才知道,沐秋柔是他們安在古家的眼線。

說到當年蕁陽鎮的劫殺,古族事後查過,四公子曾進過城西的禁地,陸雪盈也找到過那里,卻沒有什麼結果。至于劫殺朗宇,直接的證據是林茂川和左無涯攜私報復,許正卿是否參與,由于兩人當場被擊殺,查不出來。左行自從左無涯死後,就從蕁陽鎮消失了,據說有人在青陽城見過一次,但古家不知內情,也沒有追究。後來再去找已經去向不明。

最後,朗宇問到了自己的兩個侍女,頗令古莫感到意外,一般情況下,修者不會去過問一個凡人的事兒,所以只得找到了族里的一個管事,從他那里得知,青玉失蹤後,他的父母得到了一比銀石。後來父親在一次狩獵中重傷死了,只剩一個母親,下嫁到金莊的一家,後情不清楚了。藍珠還不錯,與古族一個二階武士的兒子已議定了婚約。本打算一月前下嫁,經古族一事後,還待在家中。

也許藍珠也早已把自己這個少爺忘記了。到現在,兩人的差異實在是太懸殊了。朗宇不想再絞進她平靜的生活中,當場拿出若干金石和銀石,就托付此人,帶給藍珠和遠在金莊的青玉的娘,也算了了自己一樁心事。

第二天,許正卿擔心的事兒,終于發生了。城主府前,人滿為患,卻秩序井然。更多的家族,多多少少不斷在向著蕁陽鎮趕來,沒有人不怕死。十幾名尊者,百八十號戰士,只有武士級人物還不多,那是根本沒有資格帶來。

在處理過一個白發老者守護的孩子以後,古謙的目光盯向了許正卿。

「城主大人。」

許正卿趕緊搶步上前,「晚輩不敢。」

「六年前,劫走了宇長老,你可有什麼交代?」古謙輕點了一口茶。

許正卿沒敢抬頭,他都琢磨了一夜了,最終無解。「回老祖。」連這個稱呼他都用上了,可見他如今的景況如何了,這一個大廳的人中,他的修為只是壓過了朗宇,卻還怕就怕這個最年青的小祖宗。

「六年前之事,晚輩確實有錯。」

「說吧,老夫只廢你一身修為,不會要你的命。」古謙淡然道。都是老油條了,有些話不須細講。古族被逼退縮在古村一隅,自然少不了城主大人的功勞;朗宇被劫,古久成斷臂,礦口被奪,甚至古雷失蹤,都要算在許正卿身上。很多事情,已經擺明了,只是沒說出來,兩個人心里都是明鏡似的。

明告訴你,今天就是要治你,你還不敢隱瞞。

許正卿慘然的一笑。他也想到了這樣的結果。自己黑是黑了點,可是明面上還沒有撕破那張紙。對于古族,如今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但他想一刀下去,也得惦量惦量大羅公國的壓力,至于是能不能活著,還要看自己的表現是不是讓他滿意。一旦找到借口,古謙不會讓他走出蕁陽鎮,許正卿可不是朗宇,對于這一世修者的霸橫,太了解了,不會要你的命,並不等于就真的不殺你。

「晚輩謝過老祖。」接著,也不用搜魂,許正卿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經手的,都倒了出來,甚至有關公國為什麼要守護蕁陽鎮的秘密,都竹筒倒豆子了。

大羅公國之所以在古族地盤設鎮,就是為了要把守西山禁地,這是仙門授意的。許正卿是左司馬的門下,十幾年前便被派到了這里。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為左司馬供應靈石,所以一真暗中打著古族礦脈的主意。六年前四公子一時貪玩,借助殘陣進入禁地賭城,並因此抓了疑是體修的朗宇,這其中他授意兩個統領暗中助了一力,據他說當時也是無奈之舉。後來就都清楚了,禁地兩次異變,他差點丟了小命。多方周旋,幾乎讓他傾家蕩產,若不是他的修為尚可,得到家族的一些資助,那一關他就過不了。所以後來就對林、黃兩族不加約制了,以致為古族造成了若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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