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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節 仙臨與入獄

然而很多時候,不是你拼了命,天就會開眼。

「啵。啵。」兩聲脆響,那護罩剛與紫色的虹圈一接觸,就毫無懸念的崩潰了兩層。面對規則之力,再多的戰士也無濟于事,恐怕這就是尊者之所以為尊的原因。而且這只是個開始。

「啵,啵,啵……」接一來就相當有節奏了,那虹圈就像地獄里勾魂的繩索一般壓得那護罩炒豆般的爆裂開來。也許下一刻就要套在九人的頭上,將其精魂無情地拴走。

「噗!噗!」兩名二階武者,連噴兩口鮮血,萎靡倒地。生死不知。鶴皮老者三人修為最高,也已漲得沒面通紅。幾個人絕望了,這是什麼術法?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人能抵抗的。可是現在他們連罵娘的資格都沒有。到此刻他們心里都相當清楚,自己是在知不可為而為之,那個眾人全力支撐起的護罩,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啊!」又有人大叫,噴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紫色的彩虹,映得整個廣場一片艷麗,可是如此炫爛的人間絕色卻充滿著奪魂攝魄的氣息。

如果,這只是一個假設,如果真能在這個死劫中幸存下來,他們可能終生都不再會忘記,有的人不是他們可以反駁的。

紫色的虹圈終于到了頭頂。沒有人懷疑當它下來時,此地只剩一片齏粉。有人已經絕望的舉起了手,因為死亡的威脅遠比死亡更可怕。

「大膽妖孽!休得猖狂!」隨著聲音,遠空中一道金光閃動,疾射而來。又是一個光圈?而且在不斷的放大。

陸雪盈抬頭,雙眉倒豎。暗嘆了一聲,「來的倒是時候。」抽身形沖了起來。

那光圈可不象陸雪盈凝出的紫虹,那是一個真正的實物,而且在高速的旋轉。打下來時「嗡嗡」直叫,剛要貼近陸雪盈適才所坐之處,「嗚」的一聲翻轉,倒卷而回。又直追那道白影而去。

遠天中顯現出三個身影。一個貌似頭陀,黃衫,金履,一臉橫肉,是個胖子。南邊一人頭纏青紗,青色長衫,手持一把描金扇,看穿戴象個書生。東北的一位是個彪形大漢,長眉斜插鬢角,目似金鈴。也是青衣。手中扶著一把長刀,高過其頭半米。

三人三個方向,皆是立在半空中,將陸雪盈圍在了當中。那金鐲就是胖頭陀打出來的,其速如箭,呼吸間來到陸雪盈的身後,卻不知踫到了什麼東西,一聲轟鳴倒飛出去。被那頭陀又招回手中。三人的表情同是一滯,似是發現了什麼。有人大喝一聲「祭仙器!」三人同時把手中之物拋向空中。各個掐動手訣,刀扇齊舞,金鐲橫飛。玄音爆響不斷,也不知哪件兵器建功。陸雪盈「噗」地一聲血濺長空,翻飛了出去。三人哪里肯舍,緊跟而上,三件兵器「嗡嗡嗡」地圍著陸雪盈旋轉。

突然,在陸雪盈所立身後,出現了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毛毛絨絨,不辨相貌,勉強看到一條長尾,尖嘴。只是驀然的發出一聲長鳴「嗚……」。便頃刻消失了。出現的突然,消失的迅速,只在剎那間。那景象恐怕也只有近在眼前的三人抓住了一瞬。卻被那聲音震得各個一呆,三件仙兵失去控制直墜而下。陸雪盈借機翻出了包圍,在那頭陀身旁一沖而過。

「追!」失神只是一眨眼間。三人撈起兵器,直向西南追了下去。

神仙打架終生難見。可是若不是在高天之上,如此大的法力下任你是大城巨殿,還是高山大澗,無不夷為平地。

山谷內的法壇上,隨著陸雪盈的一撤,那紫色彩虹也消失無影。幸存的幾人無不滿含熱淚的仰頭望天,然後以頭蹌地,長跪不起。

「多謝上仙救命之恩!」

死里逃生的人,才知道什麼是感激涕零。

「咚!咚!」幾滴清涼的水滴滴在朗宇的臉上,不知這是多少滴了。

「我又重生了嗎?」靜靜的听著滴水的聲音。四周很靜,靜得連水滴聲都顫悠悠的回音。

昏迷,睡著,還是死亡,朗宇此時有點分不清了。睡著可能會做夢,但他沒有做。

感覺身下有些**的東西。他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唇邊的水珠仰身坐了起來。有點冷。這次醒來看來有點不太妙。睜眼望去,自己竟是坐在一個鐵籠子里。周圍昏昏暗暗。唯一的光亮就是頭頂石壁上有一盞搖搖曳曳的燈。

燈?確實是燈,他所認識的燈。大肚上斜挑著一顆燈芯,火苗突突突的跳動。

這是,又回家了?這也太扯了,從前一世跳到另一個世界,現在又跳回去了,跨界旅行就是這麼簡單嗎?他記得那一世的人有一種石頭,注和入玄氣後,會發出光,叫夜光珠。絕不會有人用燈。還記得有一個古族,有一個姐姐和娘。對了,還有古雷。好像還有……,朗宇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面,一道黑衣的身影突然向著自己沖來,手里是一把閃著寒光的短刀。

朗宇緊搖了兩下頭,怎麼自己的最後時刻都是這樣的場景!?

猛然間又一個翠衣的小姑娘闖了進來,自己便被撞向了一邊,那把短刀刺中了翠衣少女推到了牆上,刀光一閃,畫面上便布滿了血跡,那少女在喊,在伸手,然後便倒在了地上。

「青玉!」朗宇想起來了,那少年回頭時的冷漠樣貌他也記起了。

「左行!」朗宇恨恨道,有生以來,他從未對一個人如此的恨怨過。可惜自己又回來了,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這里的氣息是如此的熟悉,沒有星星點點的玄氣在自己的周圍,連自己體內的玄氣仿佛也消失了,一動不動,他也再不能象以前那樣清晰地看到自己五髒六腑。腦海里只有那不斷回放的畫面,那血光,那眼神,那靜靜臥在牆下的嬌小身軀。他揮不去,朗宇感到自己的心在痛。

為什麼會去那一界,為什麼要發生那一幕,而今留下了一個終生的遺憾。

無論如何,還是先出去這里再說吧,這些鐵條對他來說就是個擺設。

朗宇活動了一下筋骨站了起來。頭頂是岩石,黑黝黝地,籠子下是水池,借著燈影的變幻他知道那是流動的。

「嗯!」朗宇回頭找路時突然一愣,身後竟還有一個人,土色的長袍,蜷得像一條狗。打眼一看就是個小不點,比自己還要小。

小?朗宇終于認清了形勢,自己恐怕沒有回去,不僅自己的大小沒變,就連身邊的這個小家伙也是一身長袍打扮,世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這是個奇怪的地方,他打算等等看,至少目前還沒有危險。

他探了探那少年的鼻子,有氣,也沒心情弄醒他,抬眼又觀察這個地方。這是他的一個習慣。

燈光太暗了,適應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模糊的看到遠一點的上方,設燈的那面牆壁離他的籠子有兩米多遠,大概很長,他這里是一個盡頭。緊挨著的是一個空籠子。再往前他看不清還有多少,但挨著空籠子另一邊的那個籠子里卻有不少人,總有七八個吧,也都橫躺豎臥的倒著。再遠就看不清了。

這是個什麼地方呢,監獄嗎?如果自己還是在那一界,倒是有可能。朗宇已經清晰地記起了白天發生的一切,如果他昏迷的時間不長的話,那就是白天,也許是幾天前的白天也說不定。

朗宇又合身臥下,大家都沒有醒來,他也不搞另類。微眯著眼,心里思索著如何月兌身。

「 當!」「嘩啦啦!」鐵門聲響,然後是鐵鏈攪動聲。

「第三個籠子。」一個粗啞的聲音機械的說道。

接下來是開鐵籠的聲音,然後「 」地一聲落下,鐵鏈纏上。

朗宇小心的側下頭,看向自己的上方。果然,籠子前面是一個活門,那里有一個烏黑的鐵鏈繞在上面。

「呵呵,現在我們可是快趕上小王子了。」又一人的聲音,似頗為得意,說著有腳步聲向這邊走來。

「妙公子的那幫廢物,到現在才抓到兩個。勉強夠,看他這個小靈貓如何賭。」

「你不想活了!」又有一個聲音低喝了一聲。

「放心,又沒有外人。」說著兩人轉身返回,鎖門出去。

小王子?妙公子,自己果然還在原來的世界里,朗宇終于確定。

這里如果真的是修煉界的監獄,自己還真不一定好走。

安靜沒有持續多久,又有人醒過來了。

「這是什麼地方!」

「冬子!原來你在這里,你醒醒啊!」

「放我出去!」

離著朗宇很遠吵嚷聲響成一片。身邊的少年也動了一下,伸手模了下頭。

「水。」

水,呵呵,我上哪給你弄水去。听他一說,朗宇也覺得口干,偏了下頭,頭頂上那里正有水滴不斷地向下落。

地層的滲水或是水氣凝出的水,朗宇知道應該能喝。醒來時自己曾舌忝了幾口,沒什麼問題。

「水。頭好痛。」那少年又夢囈般的說道。

朗宇看了看他,蹲起身雙手捧著,在那水滴下接起來。一滴,一滴,在手心中濺起一朵朵的水花。突然那少年一揮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袍子,朗宇晃了一下,回頭看去,那少年仍是閉著眼,嘴角蠕動著,在燈光的照射下,下頜上還帶著一塊暗紅色的血斑。他受過傷?

朗宇把剛接到的半捧水端到他的嘴前,沿著指縫流入他的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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