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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盈轉頭看了看甘長老,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甘伯伯點了點頭,陸雪盈和古爺爺都坐了下來。

古莫是什麼人,一接茬心里就明白了大概。怎麼會听不出陸雪盈話中的意思。做為一族之長,能留下一位藥師和一位至少三級戰士的長老,對于在這弱肉強食的環境中生存的沒落家族來說就是無價之寶。所以不能讓陸雪盈把話說完,否則就沒有環轉的機會了。

「古族長。」陸雪盈笑了笑。「老族長把雪盈看得太高了,不過是盡了些微力罷了。」

「姐姐不必過謙了,莫不是嫌我們照顧不周,姐姐真要走,恐怕我爹無法向族人交代了呢?」沐秋柔站起來為陸雪盈續了續茶半開玩笑的笑道。

陸雪盈再要開口時卻愣了一下,一道聲音傳進腦海中,「夫人,不防先看看再說,宇兒剛醒過來,還不是很穩定,需要再調理一段時間。另外,此處也算是偏僻,如果我們加點小心,想來不會惹來什麼麻煩。這些年的觀察古族的人應該還靠得住的。」

定了定神,陸雪盈依舊微笑著看了眼沐秋柔,又向古莫道︰「妹妹這麼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只怕那就多打擾了族長了。」古莫會心的看了看甘長老。正了正身子。

「陸藥師可不必跟他客氣,有什麼要求只管講,我們兩個老頭子替他答應了。」一聲蒼老沙啞的聲音打斷了正要說話的古莫。眾人都站了起來,兩個灰袍的老者從屏風後轉出來,後面跟著兩個青衣的侍從。兩人都是須發皆白,但身直腰正,面色紅潤,虎風不減。左邊的老者略矮,說話的正是此人。

這是如今古族輩份最高的兩位老人,眾人都躬身揖首道︰「見過兩位族老。」古莫將二人讓到首位的兩個座位。

高個老人落坐後便朗聲說道︰「大家不要拘束,都請入座,若是其它族務,我們倒不便說話,今天是陸藥師兩位的事,我們就賣個老,這個主還是做得了的。宇小子恢復好了,確實是可喜可賀,我族受陸藥師和甘長老的大恩,一直無可回報。哈哈,古莫,你這族長可有點不稱職啊!」說著轉頭看向古莫。

古莫連應道︰「是,是。」。

老人環顧了一下四周︰「宇小子呢?听說已經過來了,怎麼不見人呢?」

中門呼的一聲被打開,三個少年擁著擠進來,正是古雷三人。

這是西廂里古雷的臥室,不大但很齊整。

「什麼東西呀,別是讓我看不上,看我怎麼制你。」月月看來比朗宇還著急。

「保證,保證,一會你就知道了。」

朗宇倒是無所謂,一個小孩子有什麼稀奇的東西?古雷把書架上最下層的書都搬下來,從書閣里邊捧出一個淡綠色的長方形盒子,很珍重的放在桌子上。

「讓我看看。」說著月月就抓向了盒子。

古雷用肩膀頂了她一下,「小心點,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了。」

「呵,敢動手了,是不是要爬一圈呀。」月月一下子揪住了古雷的耳朵。揪得古雷只得咧著嘴求饒︰「月姐,月姐,我這不是給你打開呢嗎。哎呀,輕點。」

听到他們兩人鬧騰,朗宇也轉過頭看向了桌上的長盒。淡綠色的盒子,月白色的花紋,大約三尺來長。古雷把盒蓋打開,里面是一古銅色的綢子裹著的物件。肥胖的小手小心弈弈的撥開綢子,六只眼楮直直的盯著,神秘,緊張、淡定。這是三張稚女敕的臉上此時的表情。

終于最後一層被掀開,一把通體淡青色的短劍展露出來,森冷的氣息直透靈魂深處。只是看了一眼,朗宇突然感到腦海里一陣嗡鳴,如被千百根冰冷的針瞬間刺了下。搖了搖頭趕緊把目光避向一側,卻正看見古雷低頭捂著嘴竊笑,小指頭還向朗宇的身前點著。朗宇不由順著他的點指看向立在身前的月月,一語不發正似木雕般站著,不由探身扭頭去看。只見她眼楮直直地,臉上還保持著緊張的情。想起自己剛才腦海中的刺痛感,瞬間明白了,喉嚨的肌肉一陣擅動,趕緊閉嘴憋住了笑。心道,古雷這小子還真夠壞的。

正想著,身邊突然涌起一股強大的冰冷氣流,朗宇禁不住   倒退了幾步,被撞得跌坐在地上。耳邊隨即一聲悶響。再看古雷全身彎成個蝦米一樣飛向了牆角,臉上卻還帶著笑容。月月的腳一落地,又飛上一步騎在古雷的身上,兩只手揪起他的兩只耳朵。「小混蛋,你敢算計我,看我不扯掉你的耳朵。」

這一次輪到朗宇愣了。驚嘆于月月的力氣,更想不到的是受了那麼大力的一腳,古雷居然還在笑。

「月月姐,月月姐,這可不能怨我,是你非要來看的。」古雷縮著脖子辨解道。

朗宇走到兩人身旁,看著古雷確實不像受傷的樣子,才松了一口氣。這要是在人家家里把人家給打了,自己這姐倆還真是不好說。

對了,古雷說他已經是三級斗士,三級斗士就這麼強麼?一時間朗宇不得不重新估量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能力了。看到朗宇呆站在身邊,月月站起身,可憐的古雷也隨著被提了起來。月月扭頭看向桌子的的短劍,狡黠的大眼楮轉了轉,「竟然敢看我的好笑,那好,古雷,你說這把劍是不是要送給我呀。」

「不是,啊,也是,」隨著月月手下緊了緊。古雷只好蹺起著腳尖。「到底是不是?」

「嘻嘻,月月姐,我就這一件拿出手的東西,是送給我兄弟的。」

「就這破東西還當禮物送,你羞不羞。」雖然這麼說著,卻松開了手。走到了桌子旁。

古雷揉著耳朵跟在身後,嘴里嘟囔著︰「總是揪人家耳朵,能不能淑女一點,不就""""」看月月的手又伸過來,忙躲到朗宇身後。

「躲什麼躲,一天不收拾你,你是不是渾身不舒服哇,過來,告訴我剛才是怎麼回事?」听了這句話,古雷從後邊直起腰,很是顯擺的踱到桌前。看他那得瑟的樣,還真是欠抽的很。

他伸手從盒里把短劍拿起來,左手握著劍柄,右手在劍身上翻復的擦了擦,慢條斯里的說︰「要說這把劍,可是大有來歷的……」話到一半,朗宇就感到眼前一花,縴縴玉指精準的捏在小耳朵上。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好好說,」右手救出自己的耳朵,古雷趕緊閃到一旁。以朗宇的眼力,看著古雷手中的劍便知道這是一把古劍。古樸的劍身透著一股殺伐之氣,雖然光澤不減,但並不很鋒利,更類似一種防身的匕首。看樣子還應該有一個劍鞘,那個淡綠色的盒子顯然不是原本放這把劍的。

很快古雷話就證實了他的這個猜想。

「這把劍是我父親送給我的,那時還沒有我。」古雷清了清嗓子,頗為正經的道來。

「沒有你怎麼送給你?」月月見逢插針。

「你還想不想听,沒有我怎麼的,先有劍怎麼的,又不是非要說給你听,」說著把朗宇拉到自己身邊。月月扭頭敝了敝了嘴︰「切」。

「兄弟,哥告訴你,準確的說是在十三年前。我父親帶著族人進山打獵采藥,二叔發現了一株珍稀的血骨草,血骨草知道嗎?就是一種能生肌續脈的草藥,很珍貴的。待到他們趕到崖下去采摘時,卻被兩只劍齒虎發現了。那劍齒虎已修到三級,相當于我們人類的武士級別。而我們族人中只有我父親一個是武士,雖然我們有弓箭,但獸類天生防御非常強,一般族人根本傷不了它們。一行人邊打邊退,最後退入一個山洞,族人中已有五人傷亡,二叔也是那時被重傷,後來死在了山洞里。就在那山洞里的洞壁上父親發現了這把「青鴻」劍。」

說著古雷把劍柄遞到朗宇面前,月月也好奇的伸過頭來看那古雷手指的地方。果然在劍柄前大約半寸見方有兩個下凹的字跡,只是朗宇並不認識。

古雷接著道︰「爺爺說一般普通的兵器都不會注寫名字的,注有名字的大多是寶器。而這把劍好像就是世上極少有的對人的靈魂有傷害作用的武器。它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能力,能破玄氣防御。當時父親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拼力用它殺了一只劍齒虎,另一只便逃走了。回到族內時,爺爺便把這把短劍留給了我父親。但我父親卻一直沒有再用過。

這把劍雖然是寶物,但卻不能滴血認主,只是滴入精血之後,它的劍氣不再傷人,需要用時才可用玄氣摧動。否則若沒有滴血過,放得久了一打開時就會象剛才那樣刺傷人的靈魂。不過只一會就好了,現在就沒事了。」

古雷說完便再次將劍包好放入盒中。然後抱起盒子模了模,頗有些愛不釋手樣子,把盒子遞向朗宇。「兄弟,現在這把劍哥就送給你了,怎麼樣!」

朗宇也看出這是一個好東西,可自己並不需要。充其量就是一個古懂而已,同時想到了這把劍對古雷一家可能還有著另一種意義,因此並沒有接。

這時月月有些失望的長噓了一口氣︰「咳,原來也沒什麼可稀奇的。不過一把劍罷了。」

古雷听到她的話,急得臉漲得通紅,瞪著月月爭辯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劍?爺爺說這很可能就是一把飛劍呢!飛劍你懂不懂!」

「飛劍呀,誰信呢?」說著月月卻探身抓過古雷手中的盒子,「呵呵,既然是你送了,那我就代我弟弟收下了。」說著還向朗宇擠了一下眼,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朗宇看了看還氣得鼓鼓的古雷,只得苦笑著搖了搖頭。正這時一個侍女走進來,躬身道︰「少爺,族長請你們過去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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