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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屬于白銀時代的輝煌,深淵之戰(下)

「于太陽紀年第四紀1785年6月3日開始的深淵入侵至今已有214年,你們現在看到的是太陽紀第四紀的1999年13月2日,深淵決戰的第一天,也是最後一天。」

「其實惡魔真正對我們世界造成破壞的時間也就三年,之前的兩百多年他們一直在滲透、解析、侵蝕我們世界的頂層與底層規則,從未露出他們的獠牙,直到第四紀1996年,所羅門完成了深淵之門的建立,並且將它徹底打開,這時這群深淵的雜碎才對我們的世界有了真切的破壞與影響。」

在這個被凍結的記憶世界中,希伯特用平靜的口吻述說著此前發生的歷史。

「這開啟戰爭的三年時間我們將絕大多數的精力都用于清洗、梳理被污染的法則,其中受到影響最大的就是原本由第三太陽紀的霸主之一的紅龍之王阿萊克斯塔薩所掌握的生命法則。」

「由于生命法則在巨龍隕落的第三紀被七神擊碎,處于破碎態緩慢修復中的生命法則被竊取了甚多,如果不重新奪回,惡魔在我們的世界就能擁有和殺不死的紅龍之王一樣強大的生命力,甚至還能加速我們世界的枯萎。」

「深淵其實並不是強大到讓人絕望的世界,至少對‘我們’而言是這樣的。」

希伯特指了指自己,也指了指遠方,「抵達了這個世界邊緣上限的魔法文明,是四個太陽紀年千萬年來無窮的積累所奠定的偉大時代,你們不需要懷疑它的強大,但我也希望你們作為後來者,謹記它的強大與末路的凋零。」

「後來者,你們且記住,如果你們想要去往我們未曾到達的星空宇宙,那麼就不要吝嗇魔法,這次的深淵之戰讓我們的時代凋零的原因不是單純的力量不夠,其中的原因很多,但施法者的人數是必須注意的問題。」

「總數最多時都沒到達十萬人的施法者,是我們時代沒落的根源,智慧的前進是需要更多火花去踫撞的,不過我們在時代閉幕時留下了一些手段,現在的施法者應該遠超于當初的我們吧?」

「混血巫師?」

尼可勒梅開口問道,「我知道施法者中有真正的純血,他們是自我覺醒魔力的真正純血。」

「但數量極其稀少對吧?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將魔法生物的血脈融入了凡人的身體,讓一些本來不能使用魔法的凡人擁有了能夠施法的能力,不過在最初的幾代人,甚至是十幾代人,都因為無法平衡自身的血統而會導致不確定的後果。」

「可能是獸化,可能是短命,可能是失去理智,也可能是在某天晚上炸成一團肉泥。」

「雖然這樣做的後遺癥很大,但我們都相信,在漫長的時間之後,這些不良的後果都會被抹平、調和,我在看到你們的時候就知道了,當初我們的做法成功了。」

「尤其是這個紅龍小子,完美平衡的巨龍之血,這可是獨一無二的研究材料,要是放以前,我一天能把他拆開研究一百遍,當時我也試驗了人龍混血,但那些混血種都太不穩定了,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品。」

頓時感覺身體一涼的羅恩往後縮了縮,這種惹不起的老人家還是有多遠躲多遠的好。

見到羅恩這惹不起還躲不起的模樣,希伯特眯了眯眼楮對羅恩笑了笑,看那上揚的嘴角,這估計是他故意的。

「閑聊完了,看看那麼身後吧。」

端正了神色的希伯特指向了眾人的身後,在隊伍最末端的是巨大的深淵審判者,但現如今,三十米的身高卻像是孩童一樣低矮。

三幻神的最終形態,光之創造神赫爾阿克帝靜靜的佇立在他們的身後,在這龐大優雅且美麗的帝國奇跡造物身旁還有數個同樣巨大的奇跡造物投下了巨大的陰影。

「你們的這些深淵審判者就是仿照的赫爾阿克帝制造的對吧。」

「但這樣是不夠的。」

希伯特淡淡的開口道︰「除了為首的十一守護者之外,我們帶入深淵的還有三萬施法者、二十萬煉金魔像軍團,七個煉金奇跡造物。」

「創造無限光明的光之創造神赫爾阿克帝,鎮壓萬物的帝君行宮雲頂天宮,四巨龍之王骸骨鍛造的龍脈鎮石,封印時光帶來極晝的太陽歷石,永恆英靈的聖堂眾神殿,毀滅與創生的巨人梵天之神,收錄人類無盡智慧起源的寶庫萬物原典。」

「這是我們時代所擁有的全部力量。」

「仔細看吧孩子們,看我們是如何痛打這些惡魔的,但也看吧,如果你們想要來到這深淵之中,你們需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在希伯特的話音落下之後,這個停滯的記憶世界開始了緩緩的流動,無數嘈雜的聲音涌入了他們的耳朵里,凝聚成了一個無比森冷的字眼——殺!

無數的煉金魔像踩踏著下方凝固了鮮血的戰場向前飛馳,在遠方,黑壓壓一線黑影迅速的蔓延拓展,飛速的侵佔了人們所有的視界,無數叫不出名字的惡魔形態各異,混亂而擁擠的向這里涌來,無數‘同伴’被推搡的倒下,被踩成了一灘馬賽克一樣的爛泥。

煉金魔像組成的鋼鐵軍團如同堤壩一般抗住了這無窮無盡的惡魔浪潮,魔力的光劍如無人之境般橫掃,擦過便是一片斷肢殘臂。

但這些都是最低等的惡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炮灰,在這浸透了鮮血與殺戮的泥土中,還在源源不絕的孵育這惡魔,它們撕扯著死去惡魔的血肉飛快的成長,那永無止境的肚子能夠消化一切吃進去的東西,不管是血肉還是泥土還是鋼鐵的碎片,都是它們快速成長的養分。

深淵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是溫床,孕育惡魔的溫床。

七大奇跡造物中唯二的巨人越過了無數惡魔組成的黑色海洋,它們是赫爾阿克帝與梵天之神。

那光之巨人雙手高舉,無窮無盡的光匯聚在它的手中,如同撐起了天穹一般,純淨的光淡化了那猩紅的天空,瀑布一般的純白洪流在天際傾瀉而下,數以千萬計的惡魔浪潮瞬間就被清空了三分之一,毀滅的路徑綿延到了天際,被光瀑洗禮灼燒的大地寸草不生,結晶的地面折射出了帶著血色的七彩的光暈。

絲毫不甘示弱的梵天之神有四面四手,但此刻怒張雙目的便是那如同惡鬼般的凶獰之顱,雷霆在它的手心跳躍,火焰在它的掌中起舞,但還不等它擊出這蘊藏著無窮毀滅之力的雷與火,悠遠的咆哮聲便從遠方響起,一個半腐爛的巨型地獄魔犬就被大力從遠方投擲而來!

狂暴的雷霆與火焰瞬間就擊碎了這丑陋的地獄犬,可一聲如洪鐘被敲響的巨大聲浪也由此刻出現。

一個高約二十五米,滿口獠牙的惡魔巨人不知何時來到了梵天之神的身前,那蘊藏著絕強力量的一拳砸在了梵天之神的心口,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凹陷。

而在這瞬息時刻,那惡魔巨人高舉手臂,天空中的突然出現了數百道紅色的閃電,數以百計的高階惡魔將這兩個突入上前的巨人團團包圍,深淵的魔力在他們的手中不斷的匯聚,有濁浪翻滾的黑球在頃刻間成型,是惡魔巨人抓起了一個錯愕中的高階惡魔瞬間撕碎,化為了這黑球啟動的絕佳能量源。

惡魔是沒有所謂戰友情分的,就算在戰爭之中,光明正大的抓‘同伴’獻祭也是他們的日常做法。

但不得不說,這很有效,本來需要蓄力可以躲避的攻擊就這樣變成了威力更大的瞬發魔法。

可就在黑球炸開的前一刻,一陣無形的波動掃過了方圓數十公里的區域,太陽歷石上的銘文正在發光,時間在此刻變得無比的粘稠。

在它影響的範圍內,時間的流速被極大程度的降低了。

兩個巨大的魔法屏障在此刻籠罩在了前方的兩個巨人身上,四聖獸的身影在屏障上若隱若現,游魚般的太極圖從屏障上游出,輕巧的貼在了那即將爆發的黑球之上,化為了鎖鏈封印了那將要爆開的炸彈。

兩個巨人從容抽身,赫爾阿克帝抽出了光之劍,毀滅的雷與火再次被梵天之神握在掌心。

就在眾人以為戰斗將要重新開啟時,紅色雷電醞釀出了一朵巨大的雷雲,其中數以萬計的血色電光在不斷的閃耀,每一秒都有血色的雷電從四面八方向著這里涌來。

一開始入場的百多個高階惡魔至是一個開胃菜,這些雖然高階惡魔雖然掛著領主的名號,但他們在深淵之中其實並不稀有。

「惡魔的世界構造很奇怪,無窮無盡的低等惡魔炮灰並不被它們視為同類,而是當做奴役的畜生,深淵真正的住客只有這些總量不到十萬的高階惡魔,也就是惡魔領主,以及他們的主人,數量更少不超過兩百的魔神。」

「領主惡魔聯手起來能夠抵抗,甚至是擊毀我們所制造的煉金奇跡。」

「不過也因為深淵無時無刻的都在入侵其他世界,所以他們沒辦法集中他們全部的力量。」

說到這兒,希伯特帶著些遺憾的感嘆了一聲。

「惡魔有對其他世界無與倫比的適應力,我們曾經嘗試過抓捕魔神逼問前往其他世界的門戶,但由于底層法則的沖突,一旦稍微呆久了點就必死無疑。」

「我的老朋友提豐•德萊昂就是前往其他世界探索,並且成功活著回來的唯一的幸運冒險家,這個消息就是他帶回來的,也因此,他變成了一個只有一米二的胖矮子,他被其他世界永久的污染和扭曲了。」

「我們當時原以為這是一條有可能性的路,但沒想到走不通,法則的沖突是最不可能解決的問題,我們無法背離我們的世界。」

「那既然惡魔無法集中他們的力量,為什麼」

「因為這次的戰爭徹底的激怒了惡魔們。」

希伯特知道羅恩要問的是什麼,「這不是發生在深淵的第一次戰爭,在稍微早一些的時候,我們通過之前抓到的魔神拜蒙成功的釣到了大魚。」

「我們殺掉了整個深淵接近五分之一的魔神,徹底的激怒了他們。」

「影響所羅門,並且將他墮化,開啟了深淵之門的罪魁禍首就是號稱最強魔神的巴爾。」

「我們的目標不單單是關門,我們要讓這群惡心的雜碎品嘗我們的憤怒與尋不到未來道路時的絕望。」

「在我的時代,施法者們已經隱約嗅到了毀滅的氣味,自我毀滅的氣味,但我們不想毀了我們的世界,于是戰場就被放在了這里。」

「讓他們看看!一群已經找不到前進道路的施法者們!心中究竟藏著怎麼樣的怒火!」

「我們在踏入深淵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想過回去了,回到那斷絕了前進道路的,美麗又美好,但充滿了絕望的世界!」

無數蒼白的英靈從一座高聳的威嚴殿堂中蜂擁而出,那是實質化的魔靈,以勇武者的靈魂為核心,用魔力培育滋養的戰爭的英靈!

眾神殿的大門開啟,數以萬計的英靈戰士向著天穹上的血色雷雲涌去,無數的英靈戰士和從血色雷電中現身的惡魔領主開啟了血腥殘酷的廝殺。

在下方,赫爾阿克帝手握那極光之劍在圍繞他身旁的惡魔群中肆虐,而剛剛吃了個小虧的梵天之神再次找上了那惡魔巨人。

這是場中出現的第一個魔神,是他此刻狩獵的對象。

毀滅的雷火在此刻翻涌如海,無窮無盡的爆炸伴隨著肆虐的雷霆與火焰,讓方圓數公里都成為了一塊只剩灰燼的毀滅之地,被波及的炮灰無法計數,但不論是梵天之神或是那個和梵天之神激戰正酣的魔神都對此沒有絲毫感觸。

看似強大的領主惡魔在剩余六個煉金奇跡火力全開時如冰雪般快速的消融,第一批趕來的萬余領主惡魔在開戰不到半小時內就被屠殺過半,這凝聚了施法者們無數心血與智慧的煉金奇跡幾乎都是為戰爭而生,哪怕是那座帝君的行宮,它那無與倫比的鎮壓力也能在戰場上發揮出極為強大的力量。

被它禁錮鎮壓的惡魔等來的只有是赫爾阿克帝的裁決之光,或者是那來自萬物原典迸射的奢華黃金審判。

但數量永遠是惡魔的優勢,深淵太過廣大,需要將力量調集需要不少的時間,隨著戰斗的繼續,血色閃電中走出的惡魔領主越發的多,多到了鋪天蓋地,再也難以計數。

赫爾阿克帝已經隱約有扛不住陣線的情況,與梵天之神對抗的魔神也從一變為了七,龍脈鎮石上也飛騰出了四頭巨龍之王的半凝實虛影,咆哮的龍吟與無盡的吐息也在戰場上繚繞。

令人目不暇接的戰場紛亂卻有序,但十一名守護者的身影依舊沒能看到,他們都在等待,此刻現身的獵物還不足以讓他們出手。

施法者們可以壓制住自己的想法,但惡魔們便很難了。

一直以來,都只有深淵去侵蝕,去獵殺,去捕獲那些被滲透的世界,但從來沒有誰會反身殺入深淵,向他們揮動屠刀,與深淵宣戰。

早就匯聚在一旁的魔神不再忍耐,伴隨著灰黑色的霧氣升騰的是他們的身影,魔神于虛空中現身,他們散發的可怖的氣勢讓那無休止流動的炮灰潮水都為之一滯。

但煉金魔像們沒有停止進攻,在沒有收到指令之前,他們是不會停下手中的攻擊的。

在惡魔陷入靜止的短短片刻,他們便將戰線推進了數百米,殺出了一條被鋼鐵踐踏的泥濘道路。

這似乎再一次的激怒了魔神,不過也許只是巧合,戰爭已經沒有停止下來的理由,他們需要面對的只有這不會熄滅的怒火。

「就讓吾這將死之軀,得以一次華麗的謝幕罷。」

一個蒼老卻又宏大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于是大地便出現了震動,平原在瞬息間化為了陡峭山巒所組成的大地,如同劍刃一樣高聳的山峰直至天穹!

像是鎮壓大聖的五指山一般,化為巨手的山岳大地騰空而起,而在山岳大地上空剛剛出現的魔神們則被一股極致沉重的壓力向著大地摁去!

以大地山巒為手,巨掌的手心攥住了這群被瞬間壓制的魔神。

「巉石巒岳轂轉乎?」

這似乎是一句感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不知何時來到了戰場的最前沿,他只身著與其他十位守護者同樣的白袍,但只一眼眾人便知曉了他的身份——岩王帝君。

「終是萬川湍流吞穹廬罷了。」

無數裂縫在岩石巨手所攥成的球上出現,只憑帝君一人,是無法徹底壓過這數量過百位的魔神的。

但短暫的禁錮已經足夠了。

隨著他手掌的橫揮,被封禁的魔神被他瞬間帶到了遠離之前戰場的另一端。

在岩石封印炸開的瞬間,血紅色的天空裂開了無數漆黑的裂縫,略有些狼狽的魔神們從封印中走出,帶著來自深淵的惡毒詛咒與這群走到了絕路的巔峰者們開啟了慘烈的廝殺。

或是巨大的岩槍貫穿天際,或是有純水的巨鯨從人工海中一躍而出,或是有巨大的暴風眼肆虐于野,或是那漫天的雷霆間閃動了令人膽寒的刀光。

這讓他們完全看不懂的戰斗只剩下了華麗的聲光效果,由于境界的差距實在太大,旁觀這個等級的戰斗已經完全無法從中學到什麼。

唯一有所收獲的大概就是鐘離了,他瞧見了若陀龍王未來的樣子,岩王帝君喚出的若陀龍王就是一座移動的山岳,頭尾至少有三五十公里的巨大龍獸每一次抬腳落地便是一次可怕的地動山搖。

「看到角落那個不起眼的光點了麼?對,就是最左邊的那個,那就是我了。」

希伯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當年我只殺了六個魔神就沒戲了,作為最弱的守護者,我果然是很丟臉啊。」

雖然相比一對五十還能笑得爽朗的岩王帝君,一打十勉強能反殺的希伯特是有點弱的樣子,但他的自嘲並不會給其他人帶來‘弱’的感受。

那用眼楮幾乎難以捕捉到行動軌跡,並且強大至極的魔神就算是單對單,在場的人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當初魔法最為輝煌閃耀的白銀時代

「真就差了這麼多嗎?」

尼可勒梅有些苦澀的開口,他確實是小瞧了深淵,在場的所有人都小瞧了深淵。

「畢竟你們找到自己的路才很短的時間啊。」

反倒是希伯特開口安慰了他們,「你們融合魔法和科技的魔導學不才剛剛出現嗎?」

「時代是需要時間去不斷發展的,我們的強大在于四個太陽紀千萬年來不斷的積累,從蠻荒到魔法的巔峰,我們歷經了數次覆滅,數次重建、擊敗了無數的敵人才走到了當時的極致輝煌。」

「我們探索世界的本源,我們發現的法則的奧秘,我們掌握了法則的奧秘,能夠使用世界最本源力量的我們,當然是很強了,但孩子們,你們不需要灰心喪氣。」

「找到了出路的你們,肯定是能夠比我們走得更遠的。」

「我相信如此,未來也必將如此。」

「魔法的輝煌不止我們走過的那條路,你們所開闢的新的道路,同樣值得你們付出一生去探索,這是另一個偉大的開端,不要喪氣和灰心。」

隨著希伯特的話音落下,這個記憶中的世界也變得一片漆黑。

「好了,我戰死了,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在我死之前,魔神也被我們殺掉了一半以上,而且最後的計劃也成功了,帝君在那一頭斬斷了深淵的連接。」

「以強大的法則與至強的靈魂為刀,這樣才能斬斷深淵與我們世界真正連接,不讓深淵與惡魔再次有機會侵蝕我們世界的底層法則將我們的家拽如那污泥潭中。」

「就算我們是帶著自私的想法犧牲了許多人的,包括我們自己的生命,但我們不會因此留下沒斬干淨的尾巴的。」

「也就是說,您和其他十位守護者的選擇是」

羅恩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希伯特。

「在察覺到自我毀滅的時候,你們選擇的是毀滅自己,讓世界重新歸于和平?」

「是的。」

希伯特肯定了羅恩的說法,「你看到了那些煉金奇跡了對吧,除了帝君的行宮和龍脈鎮石不是單純的為了戰爭建造的之外,剩下的五個煉金奇跡都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

「為了毀滅我們自己的戰爭,雖然那時候依舊有足夠的資源,因為施法者的人數很少,但終究是避免不了自我毀滅的戰爭的。」

「本來帝君是打算用這兩個封印神器在未來鎮壓其他的煉金奇跡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災難,但既然有了深淵這個宣泄口,他就放棄了之前那依舊會造成巨大破壞的計劃。」

「我們身為守護者,守護的不單純的是魔法的力量,經歷過太多毀滅的我們,不想再看到從廢墟中燃起的火了。」

「哪怕那火依舊是能夠帶來溫暖和希望,人們肯定也能在廢墟中重建屬于他們的時代」

「但為什麼要砸了自己的家呢?就因為我們找不到開門的方法?」

「在掌握了法則的我們的時代,魔法的破壞力是能夠真正的毀滅我們的家、我們腳下的星球,是能真正的徹底的拆了房子讓它變成無法重建的廢墟,而不是打破天花板,被落下的房頂砸死的那種留有希望的毀滅。」

「這真的能做到的事兒?」

對此保有極大懷疑的羅恩有點不太相信,其他人也是如此,就算是科技大爆炸的現代,把全世界的核彈加一起,翻個一百倍也只能給地球刮個痧,毀滅的只有人類自己,地球是屁事兒沒有的,隨便一次稍微大點規模的火山爆發就當于數萬顆‘小男孩’被同時引爆。

「帝君曾經沉沒了一個大陸,在第三太陽紀,那個大陸我們叫他大西洲,曾經是巨龍盤踞的龍之國度,巨龍真正的故鄉。」

「」

眾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帝君他究竟活了多久?」

「與天長壽,與地長存,他至少活過了一整個第四紀,他是字面意思上的老不死,我們甚至認為他並不是人類,但更多的懷疑是,他掌握了時間的法則,不是太陽歷石那種緩速時間的假貨,而是凍結時間的永恆。」

「也許見識了太多,他是我們之中對死亡最為豁達甚至是迫切的人。」

「反正第四紀的毀滅是必然的,我們加起來都打不過他,還不如就听他的話,活成個隱姓埋名的英雄對吧。」

希伯特無有失落的爽朗大笑著,白銀時代所做的一切都被他們親自抹去了,但沒有在自己家鄉故土掀起必然的毀滅,他們自私的帶走了所有毀滅的根源,這是讓他們為之自豪的。

是對是錯交給後人評判,但作為做出了這些事的人,他們不曾為此後悔。

「那麼現在,你們還想去深淵嗎?」

「你們應該也見識到了,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我的後輩們,現在選擇的權力交給你們,畢竟這是屬于你們的時代,而不是我的。」

重新站在了那被封鎖的巨大門扉前,希伯特駐足而立,靜靜的等待著他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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