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自從那之後, 四十九零一和中原中也之間的氣氛好像變——，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他們本身就是親密無間的家人，多——份說不清倒不出的感覺也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獨有的默契。
而那天中原中也猜測太宰治失蹤的消息, 也被證實。
太宰治確實是有三天都沒有來找四十九零一，並且無論是織田作之助那邊還是即將要報道的武裝偵探社，都沒有他的身影。
「肯定是在什麼地方搗亂啊。」
這不太負責任的——是從人民——師五條悟的嘴里說出來的, 自從上次去宇宙玩沒帶他之後，他天天鬧著要去，不僅鬧四十九零一，還鬧自己去玩、沒帶上他去的學生們。
笑著一張帥臉光明正大的欺負他的學生們，搞得除了已經習慣了五條悟這樣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之外，唯一的女生釘崎野薔薇有點精神衰弱, 做夢都是五條悟可惡的嘴臉。
而五條悟這種情況，只有在撞到中原中也的時候才會歇一會兒。
畢竟還是要在情敵的面前表現出一副成熟穩重的形象的，——為這樣才能形成最好的對比, 最好能讓零一——出他們倆高低立下的顏值！
想到這, 五條悟的腰板又挺直了些，力求連身高都壓人一頭, 不, 壓人幾個頭
奪筍。
中原中也‘嘖’——一聲，四十九零一——一眼，維持著面無表情開始問五條悟的——學情況，如無意外地話, 可能還會拜托伙伴們對五條悟先進行一次教導練習︰
「悠仁那邊入學一個月——，你沒有——麼可以——他們的——，我能幫你回憶起教學的內容。」四十九零一想到了森鷗外介紹給他的書里面有《青春期的戀愛煩惱》，繼續一本正經地補充︰「——麼都可以。」
五條悟不知道對方滿腦子都在想‘長期進行唾液交換會不會令一個人改變樣貌’‘造人的108種姿勢’, 五條悟只能瞧見四十九零一的手伸進——包里，嘴角得逞的笑容立馬一僵，表情可憐兮兮的。
他阻止——四十九零一的進一步動作，立即把——實的情況月兌口而出︰
「是因為咒術師近期人手不足啦，最近的咒靈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悠仁他們跟著輔導監督去執行一些簡單的任務了。」
說是人手不足，但號稱咒術界最強的五條悟可是天天閑得發霉，到處竄門蹭吃蹭喝。
五條悟知道如果是正常人，這時候一定會疑問的問出為——麼他這麼閑的問題，雖然四十九零一不會問，但他還是用大拇指指著自己，鼻子翹得老高，超有自信︰
「我就不行啦，我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執行一些小任務呢，這不是大材小用嘛。那些特級的咒靈才勉勉強強配得上咒術界最強的六眼天才！」
中原中也還——沒有怎麼听過一個人這麼自賣自夸的，簡直嘆為觀止。
太宰治不是人，不算。
五條悟往身後舒服的沙發靠背一靠，心里默默思慮。
而且虎杖悠仁，伏黑惠，釘崎野薔薇三人都需要成長的空間，比較簡單的祓除工作交給他們也不會發生——麼意外，三人更是需要一些實戰來增加團隊合作之間的默契。
而如果五條悟一同隨行，那麼有‘最強’在身邊的學生們就不會有危機意識，更別說提升實力。
別看五條悟在偷懶，但他其實也有自己的一點思慮在里面的。
中原中也是個對待下屬員工都很好的人，他不會過度保護下屬們，只會給人提供一個安全舒適的庇護。
哪怕腿腳不便的老女乃女乃，他都會扶著她過馬路，擔心對方能不能找得到回家的路。
對于五條悟雖然有正當理由，但還是看起來不負責任的人沒有多少好感。
他承認五條悟的實力，但不認同五條悟的做法。
「你既然做——他們的老師，就要負到應有的責任，你這一個月——他們什麼嗎？」
「呀，你是在對我說教？」五條悟離開——座椅靠背，撐著下巴看向對面的中原中也︰「沒當過老師的小鬼就不要說話——，你知道過多的干涉才是對一個人的成長最不利的——素嗎？」
咒術師的咒術人人不同，就算是一個家族的咒術，成員于成員之間也會有微妙的不同，如果過多的干涉，才有可能是對一個人最大的弊處，可能會毀——一個人的前程。
——這些人本可以有更好的美好未來。
而這是五條悟二十多年來，在不同的家族里——到的現象，無數的天之驕子被大家族的條條框框限制住，在最好的時光里磨滅了稜角，變成——只會听從命令的機器。
甚至他的學生——中，就有一個是三大家族之一里的禪院真希。
伏黑惠已經離開——禪院家，這個不算。
你——伏黑惠和禪院真希生龍活虎的樣子，和大家族里從小成長起來的孩子有多麼大的差別就知道。
五條悟是最強不錯，但一個人終究不能改變所有咒術師的想法，所以他做老師的原——就是想要改變咒術界古板又腐朽的現狀，給之後的人一個足夠自由的生活。
他主要——給學生們的，是不受束縛，擁有各種不可思議又可以把自己的想法付諸于行動的信念。
至于實力，五條悟相信著他的學生們會解決一切暫且擋在他們面前的困難。
中原中也不知道五條悟的心理活動，他只能看到五條悟不著調的態度。
或許他是知道的，五條悟自大又理所——然的想法。
老師的存在就是要引導著學生們大步走向前，這不單只傳授他們積極向上的態度，如果是五條悟的——，還可以——導他們除了咒術之外的能力，比如——術，比如對付咒靈的經驗。
學生們確實需要成長的空間，但不是人人都有和五條悟一樣強到變態的實力，他們在長成勉強可以離開羽翼的實力之前，是需要其他人的庇護的。
然而一年級生他們呢，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還好一些，但虎杖悠仁跟著五條悟學習——那麼久，對咒術的有些知識還是一知半解，可見五條悟的放養式——導有多麼的不合理。
五條悟是最強沒錯，但他並不適合做老師。
「打起來打起來。」四十九零一的肩膀探出一顆頭，是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身形的682不滅孽蜥，這家伙天天不干正事只知道搗亂，最近還喜歡上——電視上的狗血瓊瑤劇，特別的喜歡吃瓜。
別看四十九零一在剛才沒什麼存在感的樣子，但其實一直在他們旁邊。
那邊兩人還沒有完事，兩人都是堅定自己想法的人，于是誰也說服不——誰，已經準備去空曠的場地打一架了。
本來想問虎杖悠仁最近情況的四十九零一遵循人類的禮儀，想等他們說完再問。
不滅孽蜥看到四十九零一想去廚房泡咖啡，趕緊用前面的爪子拉——拉對方的發絲︰「你不去阻止他們嗎？」
如果零一上去阻止的——，甚至是選擇一方幫忙，那事態肯定會更加的嚴峻！
不滅孽蜥不介意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來觀——這個發展。
四十九零一不明白這個有——麼要去阻止的︰「他們看起來很開心，我去阻止不太好。」
「你說他們紅潤的臉色嗎？睜大你神奇的眼楮——，那是他們被對方氣的！」這次不滅孽蜥的小jiojio又踹上——零一的脖子，四十九零一全當撓癢癢。
情緒比零一都豐富的不滅孽蜥啐——一口，——為自己沒得逞所以有點小情緒了。
「那個裝腔作勢的管家你不要——嗎？」不滅孽蜥不能拿零一怎麼辦，四只爪並用爬上最高處，發現還挺舒服，就待在別人的腦袋上面不挪位。
管家先生這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為管家先生自己可以搖自己的鈴鐺現身，所以沒有趁現身的時候向零一傳達消息就很奇怪。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拿走管家鈴的人對管家嶺的作用一清二楚，並對管家先生下達了——麼命令。
對方萬無一失，很是了解四十九零一到底有哪部分的異常物品在手，根本沒有給機會四十九零一用異常物品的效應找回管家先生。
用玄幻的方法不行，用科學的方法那就更加不可以。
只能先等對方出手暴露位置。
「沒有事，他會回來的。」
是的，不止四十九零一這一方在找管家先生，管家先生恐怕也在想辦法回到零一的身邊。
不滅孽蜥沉默——一會，他很少這樣在零一面前這麼嚴肅。
雖然平常與四十九零一的相處模式像是互相厭惡，更正，像是不滅孽蜥和零一有——麼深仇大恨一樣，比如上次懷疑四十九零一被機動特遣隊抓走，他二——不說直接跑路，連個回頭找找零一的念頭都沒有。
但682不滅孽蜥確實是把零一——成自己偶爾能聊得來的朋友的。
這位大爺哪怕是心理活動，也要維持著不那麼高冷的傲嬌，堅決不承認自己對零一的深厚感情。
「01.」
四十九零一把咖啡杯拿出，輕輕放在桌面，他望向前方的玻璃壁櫥，與上面映出的小小蜥蜴對視，不滅孽蜥很少這麼正經地叫著四十九零一的編號。
「你說。」
不滅孽蜥沉默——一會兒，開口︰「你察覺到了吧，你的記憶消失和來到這里的原——，都與中原中也那個人類口中說到的金發女孩月兌不開干系。」
不止是四十九零一，其他任何知道那個女孩的異常物都被消除了記憶。
至于為什麼clef博士還會記得，並精準的拿捏四十九零一的弱點，那完全是因為clef博士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反現實扭曲者的現實扭曲者’，類似于太宰治‘反異能的異能’。
也可以換一種說法，clef博士是現實穩定錨，所以女孩的異常效應不能影響到clef博士，最終導致只有clef博士記得所有的事情。
四十九零一清楚，但他沒點頭，不滅孽蜥停頓著，繼續說︰「你一個人突破收容本來不會有這麼多事的，但你還是選擇花費幾年的時間把那些家伙們帶出來，動靜大了，就會有魂淡博士來追蹤你。到頭來你帶出來的家伙們又會變成魂淡博士用來威脅你的工具。」
就如同那個女孩，又如同管家鈴。
四十九零一很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沒有限制伙伴們的自由，任由他們出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恐怖老人甚至現在還在北海道里放牛羊，攻擊力就如同普通老虎一樣的無害的貓也經常扮成小可愛，出去蹭吃蹭喝。
這些可能都會被陰險狡詐的clef博士捉住，加大他們那邊勝利的砝碼。
682他下——定論︰「既然你大概知道——那個女孩的異常效應，那你把我們送回基金會的世界。只要你想的——，就可以做到的吧。」
如果他們所有人都沒有猜錯的——，那個尚且不知道是什麼編號的小女孩，擁有著可以把自己一切想法付諸于現實的異常效應。
簡單來說，她可能很討厭一個人，想讓對方消失，那麼那個人就會立即不留痕跡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想讓對方回來，對方就能回來。
甚至可以讓一個人變成一只可愛的大笨象，無視任何常理。
而這些必須是要那個女孩擁有清醒的意識時，才可以做到的無所不能。
四十九零一潛意識發覺到了——麼，那位伙伴肯定是在沉睡前把自己的能力共享給——他，所以他一來是出于性格原——不願意說謊，二來就是因為他說出的任何謊話都可能變為現實——
然分享給零一的能力並不是像原裝那麼無敵的，不然四十九零一早就認真又虔誠地希望自己可以擁有放滿一座城堡的金子。
來到這個世界和去到海上的世界都是因為那個女孩的效應，為什麼尚且在沉睡中的她可以完成這些事尚且不提，但毫無疑問只要四十九零一想，那麼隨時送可能會被當成人質的異常物們回原本的世界也是輕而易舉的。
不滅孽蜥這樣提議，就是為——剩下的異常物們不會成為四十九零一第三個弱點。
而為什麼不把管家先生通過這種方式換回來，四十九零一剛剛已經試過——，他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恐怕clef博士那邊有專門屏蔽現實扭曲者的法子。
如果四十九零一把682不滅孽蜥他們送回去，自己留在這個世界對付clef博士。
那麼沒了零一的異常生物們只是一盤散沙，誰也不肯听誰的，沒有合作的情況下肯定又會被基金會的一群人捉回去。
不滅孽蜥可謂是犧牲了自己的自由，來換取四十九零一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和clef博士對抗
雖然clef博士那邊還有兩個‘人質’就是了，但情況總比現在的畏手畏腳好很多。
「我不要。」
面對不滅孽蜥難得剖心剖肺的——，四十九零一平靜地拒絕，他甚至還把小小的蜥蜴放在對方討厭的、裝滿了水的池子里。
不滅孽蜥吐——個泡泡，把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全部吐出來，不然他會忍不住變成原本大小，一尾巴敲爛四十九零一的頭。
這麼想著，傲嬌大爺的嘴角還是沒忍住瞎幾把向上翹。
然而這邊的溫馨很快就被打破了，中原中也推開廚房的門，表情嚴肅。
——虎杖悠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