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宇宙, 是真正意義上的宇宙。
只要四十九零一想，他可以自由出入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
去宇宙的第一原因是帶咒術高專一年級的他們去體會一下人生，擴展視野, 第二原因就是要把月球上的魔術師帶回來。
總是放在上面的話，地球的夜晚就會每天平均縮短。
一道聲音問︰ 「所以這個人在月亮上待了——百多年？」
另一道聲音又問︰「就是因為他在月球上，所以這幾年才總有人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四十九零一都給予了肯定的答復。
距離他們去宇宙漫步已經過了半小時, 咒術高專一年級四人和伏黑惠都怔愣在原地，雙眼無神雙手顫抖，剛才那些疑問的句子恐怕——是此時此刻最想問出口的，以致于被身體設定了自動程序，——意識提問。
「你們發呆的時間夠久了。」四十九零一在桌子邊，屈指喚回了幾人的注意力。
據他所知, 人類的承受力不應該這麼的弱——
知道，雖然四十九零一不贊成基金會把異常物品——生物們變相囚禁的舉動，但對于基金會里的任何一人, 乃至是d級人員, 都是抱有著尊敬的心情。
他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捍衛身後的所有人類。
用盡所有的智慧和科技。
意志——就當然不用說了。
基金會里對人類的態度，何不是零一對異常們的態度呢？
看來這里的人類沒有接受過社會的毒打。
四十九零一尋思著——不——來一票大的。
他預測這里, 整個國度沒有多久就會淪為戰場。
可能不是因為異常物, 因為這個國家本來就多災多難，像孩子們現在這樣，肯定是不能挑起大梁。
伏黑惠首先回過神，到底是和零一相處了不——時間, 迅速恢復了以往的沉穩，他咳嗽一聲︰「咒術師可沒有那麼弱。」
胖達小肥掌模了模柔軟的毛肚皮︰「——沒有人說咒術師弱。」
伏黑惠——一直安安靜靜的狗卷棘頓時望向旁邊穿著奇怪的老人。
那老人毫——疑問就是scp-2686-月亮上的魔法師，他穿著——童話里會使用魔法的巫師差不多，只要想象著名兒童讀物哈利•波特, 就可以想象到了。
但性格不是那麼的友好
該說是心系童年呢還是冥頑不顧呢。
總之就是一言難盡。
「哦~感謝你們把我從那該死的月亮上拯救下來，那麼迷途的羔羊們哦，你們需——什麼獎勵？偉大的月之巫師nyperius都會幫你們完成的！」
「你不——以為你突然自我介紹就可以讓我們無視你變著法子罵咒術師的事——啊！」
禪院真希扶著額頭，暫時性把自己因為宏觀景色而產生的劇烈心悸給壓下去。
沒有哪一刻讓這個熱衷于體術的女孩明白，人類在自然的面前是如此的弱小。
他們在短短半小時的太空旅行中，見證了——數個星球的誕生與毀滅，重組與消散，哪怕四十九零一用著不知什麼法子的保護方法，都不能阻止這仿佛直擊靈魂的顫栗。
她相信，哪怕是咒術界最強的五條悟在此，都不能抵住一些微的余波。
這反而更讓這個堅韌的女孩堅定下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沒有強大的咒——，——不能做最強，那就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只要每天都超越自己的極限——
其他幾人也都在心里下了差不多的決心。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對偉大的巫師大吼大叫的！我——對你降下懲罰！」頭戴尖帽的巫師用力地剁著手中的手杖，用比剛剛禪院真希還——大幾倍的聲音回道。
懲罰沒有成功，偉大的巫師被變成了芝麻大小，裝進了一個迷你的瓶子里。
瓶子被一雙好看的手拿著，手的主人輕輕搖晃，里面的巫師就已經東倒西歪，暈得找不著方向。
「你是什麼人——！」
巫師哪怕身體變小了，聲音還是一樣大，他驚詫于有人可以對他造成傷害。
看來他雖然清楚自己從一個月亮換到了另一個月亮上，但基金會之前——他的溝通中並沒有提到過四十九零一的存在——
是，雖然四十九零一被創造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作用于突破收容的異常物上的，但——不會特意和異常物們說。
‘嗨，我們有一個秘密武器，你突破收容前——小心一點哦。’
基金會是狡猾又精明的。
而不是愚蠢又遲鈍的。
搞定了巫師，唯一還有一點擔憂情緒在的乙骨憂太求助的望向狗卷棘︰「話說，五條老師怎麼還沒有回來？」
不會是遇上了什麼事情吧。
狗卷棘緊皺眉頭，這當然不是擔心五條悟，皺眉頭的原因主要是怎麼用簡短的話精準地表達出他的意思。
于是回答乙骨憂太的是伏黑惠。
「那家伙不是說了嗎，他解決不了的問題，還有誰能解決，所以我們在意這些事情——沒有什麼用。」
這倒不是伏黑惠小沒良心，而是因為有四十九零一家里的那一群存在，他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是比那些更危險的。
再說了，真的出事了，還是那句話，有四十九零一。
他真的給伏黑惠帶來了——大的安全感。
乙骨憂太也不自覺地望向中間的那個人︰「所以我們？」
零一︰「去悠仁那邊。」
五條悟之前有說過去虎杖悠仁那邊處理一級咒靈。
虎杖悠仁確實遇到了一級咒靈。
「多虧了五條老師解決了咒靈！」
虎杖悠仁向五條悟發送了星星眼攻擊，五條悟表示他接受良好，然後就听虎杖悠仁認真思考︰「不過如果是零一哥的話可以更快解決麻煩吧？」
這不是諷刺，而是虎杖悠仁真真切切是這麼覺得的，說出了心里話而已。
不過這樣才顯得更加傷人自尊心。
五條悟頓時彎腰，感覺心髒被戳了一箭。
「悠仁啊，你——記住老師可是最厲害的人哦！」五條悟先是超大聲的說話，隨後小小聲的威脅︰「別忘了你現在跟誰學習咒術的，是五•條•悟•哦~」
五條悟背著陽光，臉上全是陰影，雙眼亮得——《閃靈》里面的杰克一樣。
虎杖悠仁在一米九大高個面前咽了口水，遲疑著，還是沒違背良心︰「可是，剛剛伏黑他說零一哥帶他們去宇宙了，那里比你的——量空處還——大不止幾十倍啊？」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你們聊天為什麼會踩一捧一啊！
師徒二人已經準備返程，虎杖卻突然收到一通陌生的來電。
「怎麼了，臉色很像調色盤哦。」
「爺爺他昏倒了。」
虎杖悠仁的爺爺，那個雖然脾氣暴了些，但對自己的孫子——關心的虎杖倭助。
他們趕到醫院時，虎杖倭助已經戴著氧氣罩躺在病床上了。
「爺爺。」
醫生說虎杖倭助沒有大問題，只是人固有一死，他的時限已經不多了。
虎杖悠仁沉默地坐在床邊，五條悟輕悄悄地退了出去。
「虎杖倭助也到了那個年紀了，你——怎麼做，零一？」
四十九零一帶著伏黑惠一行人從隔壁的房門走出，運用隨機門，多遠的距離也不過是一分鐘以內的事情。
五條悟問的是，虎杖倭助即將——的壽終正寢。
只要四十九零一出手，虎杖悠仁的爺爺就可以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說不定還可以維持著人類的身體，一直存活到幾十年以後。
只要虎杖悠仁開口。
五條悟微微偏移視線，就能見著自己的學生們站在零一的身後，一點也沒有——他打招呼的意思。
五條悟︰「？」
想過你們會叛變，但沒想到你們叛變的這麼快。
「給他點時間吧。」禪院真希嘆口氣，看向五人中除卻伏黑惠之外——虎杖悠仁關系最好的乙骨憂太︰「現在別進去。」
「鮭魚。」
伏黑惠︰「如果真的這麼容易一蹶不振的話，他就不是那個虎杖悠仁了。」
胖達的手直接按在容易激動的乙骨憂太肩膀上，乙骨憂太的腳步這才定在原地。
伏黑惠看大家的心情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反手拉著四十九零一就是幾步快跑，面對零一疑惑，還有大家驚訝的視線，伏黑惠喊道︰「沒時間解釋了，總之零一哥先跟我過來——！」
其他人條件反射地抬起腳步，卻被五條悟攔了下來。
伏黑惠的姐姐伏黑津美紀也在這家醫院。
伏黑津美紀在幾年前——朋友們一起去了八十八橋，回來後就陷入了昏迷的狀態，當時的伏黑惠幾乎是立即就想到了不在此世的四十九零一。
「但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你去了其他世界，問五條老師，他——不說。」伏黑惠沉默地站在姐姐的床頭，看向即使是陷入不明昏迷狀態的姐姐，——一如既往溫柔的側臉。
「五條老師說，這是因為姐姐身上有詛咒的關系，但他解不開。」
不過——才十五歲不到的孩子目光追隨著四十九零一的動作，心中的希翼又悄然復蘇。
「悟說是詛咒。」四十九零一彎腰，已經過長的頭發落在臉側，他沒有理會那點瘙癢，眼神專注的望向床上的人。
四十九零一包里的異常們，全部都有‘詛咒’，哪怕那個世界里並沒有‘詛咒’這個能量體系。
就算是這樣，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詛咒就已經如有——質的化為濃稠的惡意，纏在了與他們最為親密的零一身上。
這——是咒靈里香剛見面時那麼怕四十九零一的原因。
那個時候的零一，在海上的世界自由慣了，並沒有隱藏周身的氣息。
綜上所述，四十九零一——熟悉這股感覺。
「確實是詛咒沒錯，而且是正在潛伏中的詛咒。」
床上，伏黑津美紀的睫毛微不可察覺的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