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費奧——爾毛絨帽下的頭發被吹向兩邊, 面對來勢洶洶的拳頭竟然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
中原中也劃掉了對費奧多爾這個陰險小人，是個下水溝里老鼠的評價，改成了陰險小人, 住在別人家里的老鼠的評價。
稍微提高了一些些——
過只有天知道費奧——爾只是沒來得及反應。
根本不是大難臨頭還臨危不懼。
中原中也的體術本來就是與生俱來的，再加上後天和異常生物們‘生死搏斗’一樣的對打，保險來說, ——開污濁都可以打遍全國的異能力者。
剛剛他開的污濁也只是腳上那一塊，力求讓這兩個欠揍的人快點消失在眼前。
異常生物們皮糙肉厚，恢復力又強，稍微有個不慎就會被壓在泥土里打，導致中原中也和別人戰斗的時候習慣性下手沒輕沒重。
和中原中也交過手的人有些在病床上躺了幾年了都沒康復。
所以費奧多爾是實打實的懵逼。
至于齊木空助游刃有余甚至還說了一段話，那全多虧了他——十幾年面對超能力者的經驗, 加上他本人語速飛快。
救回一條小命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在心里松口氣，面上還是高深莫測的笑容。
中原中也收了手立在前方。
日本那邊已經是一天之中最炎熱的時分，——為時差, 俄羅斯這邊的溫度還很涼。
中原中也望向遠方被霧遮住的陽光, 那光並不灼眼，是剛好讓人直視的程度。
中原中也卻仿佛被光刺到, 眯了眯眼。
「你們知道些什麼？」
「你想知道的關于那個人的信息, 我們都有哦。」
齊木空助說。
然而齊木空助並沒有得到中原中也的目光注意，他只是用過于銳利的視線緊盯著費奧——爾。
這個在五年前已經試圖殺死過他一次的青年。
也是因為對面戴帽子的和太宰治的對話，中原中也——再一次想起了四十九零一這個名字。
中原中也想，恐怕對方還——知道吧, 他當時是有模糊意識的這一件事，或者說這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那不重要了。
在中原中也的眼神下，費奧——爾點頭，算是認同了齊木空助說的話。
認同了關于四十九零一的消息, 他們大致都了解。
「我想知道四十九零一現在面對的敵人是誰，你知道的吧。」
費奧——爾沒有猜到是這句話，詫異地挑起一邊眉︰「這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選擇這個問題。」
還以為會是「我是誰」「他是誰」「我們的關系」之類的簡單又弱智的問題呢。
費奧——爾也對中原中也改觀了，一開始以為對方是個單細胞直覺性沒腦子生物，現在上升到了單細胞直覺性有點腦子的生物。
「我確實知道。」
畢竟很久之前的討伐活動費奧多爾也有參加。
雖然當時人——在日本，但也出了——少力呢。
他對于那個可以算是四十九零一敵人的瘋子，也還算了解。
畢竟那個男人消失前，就是和他在通話中的，如果猜得沒錯的話
那個瘋子也遲早會再次抵達這個世界。
費奧——爾和那個博士的合作程度算是久，但哪怕這樣也只能猜透那人浮于表面，願意給別人知道的消息。
他——介意全部說出來讓中原中也知道。
給那個瘋子使點絆子也是好的。
老鼠只要吃到最後的食物就好了，——用管食物路途經歷了什麼骯髒的地方。
齊木空助覺得這里沒他什麼事，聳了聳肩，決定回家視頻調戲超能力者
「又快到冬天了啊，——麻煩。」
森鷗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冬天本來就是麻煩的季節，更何況是港口mafia的冬天呢。
森鷗外要思慮的東西有很——，比如貨物受潮，那麼——屬下的防寒物品，——為季節的更換而上下浮動的武器價格。
如果——走運的話，可能要連冬天的受墮性，和決裂的合作伙伴戰斗時手腳——方便造成的損失都要考慮進去。
森鷗外的發際線已經越來越向後移了。
前面只有兩條可憐的頭發。
他對待四十九零一可以說是兩個白皮膚的夫妻生下一個黑皮膚嬰兒的態度。
森鷗外就是其中那個爸，明知道這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卻還要受生活所迫，捏著鼻子把對方當成自己的親兒子養。
總得來說，森鷗外在四十九零一的面前還是很隨意的。
穿著首領大褂的男人苦哈哈的把臉埋在紅色的圍巾里，從四十九零一的角度還可以看到對方噌亮的額頭。
四十九零一了一眼，就把視線看向了落地窗外的景色。
離江戶川柯南受到刺激而昏迷已經過去了兩個——月，現在是十月中。
還遠遠——到森鷗外所說的冬天。
四十九零一曾經被森鷗外感慨過——知道是屬于低情商還是高情商，總之就是不會看氣氛，所以零一——準備開口回答。
免得又被調侃。
誰知道——開口也是一——過錯。
「零一君，這——時候要和我一起附和——行哦。」森鷗外的頭轉了個方向，臉頰踫在冰涼的桌面。
他豎起一根手指準備繼續說話，旁邊正在玩積木的愛麗絲就搶話道︰
「零一零一！這就像是一個女孩子說另一個女孩子的壞話，——管那個人是對是錯，都要先一起同仇敵愾的哦！」
「這樣的嗎？」
四十九零一活學活用，正經著臉對還在桌子上趴著的森鷗外說︰「冬天——的很麻煩。」
已經長成青年的他在一人一異能力期待的目光下艱難地干巴巴補充︰「——的太討厭了。」
森鷗外的惡趣味被滿足，非常自然地轉移話題︰「你也長大了啊，當初撿到你的時候那麼小一只。」
本來只是隨意開的話題，森鷗外越說越來興致，起身比了比四十九零一的身高。
當初撿到四十九零一的時候他只到森鷗外的手臂處，現在已經和森鷗外一樣高了——
為四十九零一給森鷗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這五年間又陸陸續續在哪都能見到四十九零一存在的痕跡，森鷗外就以為他們從來沒有分別過。
直到意識到對方的身高，森鷗外——有了點實感。
這麼說來，也快要到對方的生日了。
說是生日，其實也——然，這個日子只是森鷗外撿到對方的日期。
所以之前相處時並沒有特意提起，也就沒有一起過生日——
十歲的成年禮可不同。
對于本國的人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該相親了！」
森鷗外說著說著就沉默了，又特別突然的喊出這句話。
「？」四十九零一模不準森鷗外的心血來潮︰「是人類與人類必要的結合嗎？听說那樣會誕生新生命。」
人類的延續可真神奇啊，——像他是被人工合成的。
這就是真牛肉和假牛肉的區別吧。
他正好對這塊領域沒有過——的了解，也從來沒有嘗試過，如果是接生的話，四十九零一確實有興趣︰「可以，讓我來吧。」
這次換到森鷗外「？」了——
是，你還——準備上啊？對象呢？你準備空氣受孕？！
這個危險的話題被森鷗外滴著冷汗跳過了。
他怕太宰治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剛好有借口來炸了他的港口大樓。
「零一零一，從剛剛開始你就在看什麼呢？」愛麗絲——甘寂寞，扒著四十九零一的褲腿，踮起腳望著零一望著的方向。
那天空，只有四十九零一可以看到的空間正在不明顯的波動。
就和當初和五條悟去的那家再也找不著的溫泉上空一樣。
兩個世界踫撞了，接下來的異常生物和物品們會越來越頻密的出現。
而那個clef博士
「恐怕接下來的時間不會再像現在這麼清閑了。」
四十九零一轉過身，落日的余暉在他的身後打上一層柔和的金光，宛如那虛——縹緲，又——所——能的神明。
森鷗外眯了眯眼，嘴角勾著笑，對于之後肯定會有的危機絲毫不在意。
只要四十九零一站在他的這一方，他就不會去擔心任何事。
四十九零一身上就是有這——氣質，可以讓所有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的人放下戒備與心房。
——勝利一定唾手可得。
「嘛，這些事情交給大人就好了，小孩子——用擔心那麼。」
當然，森鷗外是肯定——會把心里話說出口的，表面的成熟可靠樣子還是要裝一裝。
森鷗外知道四十九零一在這方面意外的遲鈍，看——出來他的——實想法。
果然，四十九零一乖巧地點頭︰「好，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可以跟我說。」
當然，酬勞還是要給的。
除非有直系的血緣關系，四十九零一——會明算賬。
當然，他沒有直系血緣的家屬。
森鷗外等的就是這句話，于是他滿意了。
「零一君，有你的電話哦。」
四十九零一直覺——能讓森鷗外知道他和太宰治的手機一式一樣，于是背過了身子接電話。
身後的森鷗外神色萎靡了一些。
難道孩子大了，就不親家長了嗎？
而兩個月前的江戶川柯南在醫院驚醒。
「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旁邊的毛利蘭擔憂地上前︰「柯南君，有沒有覺得——舒服？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
江戶川柯南現在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拽著毛利蘭的手，急到連現在自己的身份都忘了掩飾︰「蘭！我要出院，去找安室透！」
旁邊的醫護人員小姐姐臉色頓時更奇怪了。
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姐姐熬夜守在床頭，這——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醒來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連自己的情況都不和家屬報備一下——
麼的沒良心啊！
江戶川柯南——管那麼——，畢竟世界觀都重組了，現在是危機到世界的事情，自己的身體狀況反而要擺在最後。
他換好衣服就去找唯一可能對‘鬼怪’有了解，而自己又認識的內部人員安室透。
「原來是這樣。」安室透模著下巴，沒有對江戶川柯南的一套說辭懷疑，反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安室透的敏銳度本來就超乎常人，他自從那次駕駛著飛機去救援，之後又想不起來任何有關于那次事件的記憶本身就疑竇。
網上又有一些被認為是精神有問題的人士在散播著那天的鬼怪事件，安室透心里早就有了一些想法，所以听到江戶川柯南前天的經歷也只是有一——大徹大悟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
他們倆個同樣聰明的人湊在一起研究起了日本的神話或者是鬼怪圖鑒，自認為對這些已經了解通徹的江戶川柯南滿懷信心的在兩個月後再次來到了四十九零一的家門前。
江戶川柯南打電話給四十九零一。
江戶川柯南看到了開門的蒼白無臉男。
江戶川柯南回想起了他——願意記起的記憶。
江戶川柯南的小臉瞬間煞白，兩眼再次一翻，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