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宰,也不用那麼在意這件事吧。」
自從那晚太宰治放鴿子,再跑去馬路中間唱歌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臉皮還沒有成年之後那麼厚的太宰治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自閉了下來。
森鷗外剛開始雖然樂見其成,還把當天寫著【驚!因作業太多導致精神失常,是否應該引起社會人的關注?!】的報紙剪了下來並貼在了房間臥室里,日夜觀賞一遍,主要觀賞太宰治站在馬路上石樂志的樣子。但現在明顯是用告誡的口吻說話了。
沒有別的,實在是太宰治這個狀態很影響日常的分配給他的任務,這也會間接的導致他的聲譽在首領那下降。
最近首領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換一個醫生了,听說已經物色到了一個絕佳的人選,這讓有著自己計劃的森鷗外心里很是不滿。
雖然那天的任務確實是他發布給太宰治,並且要太宰叫上四十九零一一起的,森鷗外也預料到了太宰治不會準時到達,但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首先,四十九零一表現出的實力出人意料,根據現場殘留的燒痕來看,爆/炸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在沒有助燃物的情況下火勢可以高達五十米,寬至剛好容納進一個倉庫的距離,精準度就不用說了。
後面到場的人員目擊到,那些火在吞噬了倉庫之後開始有意識的往海邊奔去,在火堪稱自投羅網的情況下漸漸熄滅,根本用不著其他的救援滅火。
近些日子來,各個家族的人已經開始傳言有一個新興異能力者出現在橫濱了,並且從這個神秘人展露的姿態來看,ta的目標絕對不小
確實不小。
因為森鷗外又斥巨資給四十九零一買了棟三層小洋房,卡里的資金在一瞬間就變成了三位數。
雖然這是四十九零一應得的,森鷗外也很滿意他新工具人的能力,但就是好心痛,心痛到無以復加!!
趕快恢復心情去工作吧,太宰治,這個家就靠你了。
「嚶~」太宰治撅著趴在沙發上,姿勢很不雅觀,並且另外一位當事人就坐在他的腳邊。
沒辦法,診所只有一張沙發。
森鷗外看太宰治沒有心情回復,只能轉頭看向四十九零一︰「解鈴還須系鈴人,零一君?」
他沒說完這句話,畢竟四十九零一肯定懂後面他想表達的意思,結果四十九零一一臉茫然的回望。
森鷗外︰
森鷗外只能降低逼格,他都感覺他在這個小孩面前沒有家長的氣勢了︰「開解一下吧?」
瞧見對方點頭,森鷗外端著一顆越發老父親的心回到了診所房間里,把客廳留給兩個小孩。
太宰治悄悄抬起頭,看到森鷗外真的不見了,一下子就彈起來湊到四十九零一的面前。
「一君一君,我的演技怎麼樣?」
「不要靠近我。」先是警惕地挪了挪位置,四十九零一才回太宰的問題︰「那句‘嚶~’是不必要的,太多余了。」
太宰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因為四十九零一模仿出的‘嚶~’實在是平鋪直敘,雖然聲音好听,但總有一種詭異的感覺,直听得人起雞皮疙瘩。
沒錯,太宰剛剛都是在演的,雖然確實有一兩天的時間尷尬的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過日子,但太宰治是誰啊,他可是那個太宰治啊!
甚至不用任何言語去描述‘太宰治’這三個字,大家應該也可以想象到他的厲害之處。總之就是他扮演了一幅到現在還沒緩過神的樣子和四十九零一一起騙了森鷗外。
森鷗外之所以沒有發現不對勁,一方面是因為換位思考一下,他一定會在事後鯊了那個讓他出丑的人,二來是因為倆小孩根本就沒有串通的刻意,一切就自然而然的被他們默契地展現了出來。
願意下血本給四十九零一買房子也是因為他奇奇怪怪的能力。
而四十九零一和太宰治這樣做的理由就是
【4901︰森先生,太宰似乎還在生我的氣,我決定帶他出去散散心,請您在家注意保暖:)】
是的,他們只是單純地想逃避工作,出去閑逛。順帶一提,後面的古早顏文字是太宰治友情提供的。
「哦~哦,一個人是不能殉情的,兩個人才可以~」
太宰治哼著不著調的歌,自從那一次以後,這家伙的臉皮又厚了不少,甚至打通了任督二脈,開始自己做一些奇怪的動作高聲詠唱。
太宰手指前方,那里蹲著一個堆雪球的小女孩︰「哦!看我的阿瓦達索命!」
小女孩哭了,太宰治滿意了。
四十九零一棒讀︰「哇,你好狠的心。」
太宰治看著對方遞了一顆格外眼熟的糖果給小女孩,捂心口︰「不,是你的狠心!」
小女孩拿著糖果,哭著奔向了她的母親︰「嗚,媽媽那邊有報紙上的變態!」
太宰治︰
看來太宰還是有點心理陰影的,只是自暴自棄,最終放飛自我了。
太宰這一個星期來一直試圖和四十九零一肢體接觸,剛剛就想把他的胳膊搭在四十九零一的肩膀上。
他發現四十九零一很不喜歡和別人肢體接觸,所以這個方法可以快速的讓對方心情不爽。
然後他就很愉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宰太瑟的緣故,冒出牆頭的枝丫抖落一團雪,正好落在太宰的圍巾里,太宰治痛苦的戰術後仰,開始亂指責︰「可惡,是不是一君你又使用了對太宰寶具!耍賴!」
「真失禮,請好好的稱呼我的伙伴們,並且,這只是你太倒霉了。」
太宰治完全不信,可惡,總有一天要把四十九零一掏空!
他是指四十九零一的駝色包。
「去哪?」
「東京。」
一個星期前,五條悟拜(強)托(逼)著伊地知潔高幫他找一個人,他發的圖片雖然模糊,但對于他們找人來說也很容易了。
誰知道查無此人。
【五條悟︰哈,這可能嗎?伊地知你不會是因為我現在的發展比你好你就氣敗急壞了吧?】
沒有再管那邊回復了什麼消息,五條悟就被叫到了夜蛾正道那邊,說是最近又發現一只兩面宿儺的手指,並且這次是嚴重事件。
——兩面宿儺的手指不止會開口說話,它還會跑!!
再次重復一遍,這真的是個大事件,至今為止找到的兩面宿儺的手指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還生出了自己的意識。
五條悟拿到手的就是一根切口整齊,指甲蓋上還涂了熒光粉的手指圖片。
一根手指單獨出現怎麼也會是恐怖場景,但結果被這麼一弄,滑稽搞笑的感覺就撲面而來了。
「ps?」
「真實的。」
五條悟︰
五條悟嘴巴一鼓,發出了放屁的音效︰「噗,看不出來兩面宿儺還有這種愛好嘛?」
五條悟甩了甩圖片,他當然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兩面宿儺的那個時代連指甲油都不知道有沒有,怎麼會出現這麼時髦的粉色呢。
初步推斷,這根手指是某些人的咒術,涂上這種顏色只是對方的惡趣味,或者說術式本身就是這個樣子的?
不管真的是兩面宿儺的手指還是別人的咒術,派出五條悟去總歸是保險一些的。
「沒辦法,誰讓咒術界就我一個能干的~」
夜蛾正道不想理五條悟,直接轉身走遠。
……
太宰頭枕著雙手走路,問四十九零一︰「為什麼要來東京?」
「我的伙伴似乎惹出了些麻煩。」
太宰眨了眨眼,興趣提高了一些,他早就想看看四十九零一掛在口邊的伙伴到底是什麼了。
目前為止他親眼見到的只有那個碗,和碗里的糖果。四十九零一對伙伴的定義是什麼?如果把碗和糖果這個整體當做是伙伴的話,又為什麼會一點也不在意的把糖果讓別人吃下?還是說這只是一種模糊的概念?
而那些奇奇怪怪的編號
四十九零一說碗和糖果是330,至少也會有三百多個類似的存在,可這麼大批奇怪的東西在這之前他又從未听過別人提起過。
所以我才會說你有趣啊,一君。
真是的,搞得我現在連自鯊都沒有興趣了。
太宰治快走幾步跑到前面,急的跟遇到麻煩的是他的伙伴一樣︰「快點啦一君,現在的時間剛好可以趕上下一班電車。」
電車?趕車?
那天完全是徒步走到東京的四十九零一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想看風景。」
「回來再看也行吧?你不是說你的伙伴生命垂危了嗎?」
「不,我沒有這麼說過。」
最終四十九零一還是跟著過于踴躍的太宰治來到了車站,四十九零一漫步在後面,看著太宰治歡快地蹦上電車,在後面揮揮手。
「再見,匯合的地點我會和你說的。」
「等等?」‘啪’的一下扒在門窗上,太宰治的臉被擠成一團,糊了一玻璃模糊的霧,聲音含含糊糊的從門縫里傳來︰「好過分——」
聲音漸行漸遠,太宰治過于淒厲的尾音散在冷風中,四十九零一超級狠心的轉身,選擇了一條和上次完全不同的路線走去東京。
「652,今天的天氣怎麼樣?」
在一個無人的巷口,耳朵巨大的狗突然出現,他們在轉角踏入毫無所覺的人群,嘶啞難听的聲音從中回道︰「天晴。」
「天晴嗎?那正好。」
「是時候把1789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