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放棄做警察的。」高木涉說道。
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在很多方面都有顯著的展現,因為這是維系一個人持久適應不同環境和面對不同挑戰的重要因素。
高木涉的神情映在葉更一的童孔中,倒是讓他發現了這位刑警身上一個不知該不該稱得上是優點的特點。
「哦……決定權當然在你自己,那就先打電話吧,我去買罐咖啡。博士,你喝礦泉水還是涼白開?」葉更一轉移了話題,看向某發明家。
我也想喝咖啡……阿笠博士無聲咕噥了一句。
不過想到小哀給自己規定的限量菜單中,咖啡是三天一杯的份額後,嘆了口氣,道︰
「礦泉水吧……」
「高木警官,你呢?」葉更一繼續側眸。
「呃……我就不用了。」高木涉擺手拒絕。
在葉更一面前他還是很心虛的,畢竟有很多重桉要桉,都是人家嫌麻煩才把功勞讓給了只是起幫襯作用的自己。
……
另一邊。
命桉現場的公寓。
還在糾結的白鳥任三郎,突然接到了高木涉打來的詢問電話。
「誒?你問我之前喝過的那個飲料杯上面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他心中一陣狂跳,更多的自然是隱瞞線索的負罪感。
「是的,尋找目擊證人的難度有些大,我想先找到那杯飲料,檢驗一下里面的成分,還有附著在杯子上的指紋。」高木涉說。
高木果然覺察到了啊……
白鳥任三郎深吸一口氣︰「它的外面圍著一圈用吸管紙折成的櫻花花環,我看電影的場次是第二放映廳,你可以去出口的垃圾桶找一下。」
「紙折成的櫻花?好,我知道了。」
高木涉一邊在心中感慨葉更一的敏銳,出于謹慎,一邊問道︰「還有別的痕跡嗎?」
「唔,這個……」
白鳥任三郎略作遲疑,再次違背了本心,說道︰「沒有了,你快去找找看吧,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
什麼?
從旁偷听的柯南聞言,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就在剛剛他親眼看到,有一小片紙折的櫻花,從白鳥任三郎隨身攜帶的記事本中滑了出來。
結合這位失意刑警關于‘真命天女’的初戀遭遇,以及對待笠倉那海的態度,不難猜出,這一定就是白鳥任三郎從櫻花花環上撕下來的。
一個少了一角的櫻花環,不管怎麼想也不可能再環繞在杯子上了吧?
白鳥警官到底是怎麼想的……
柯南對待別人的情緒時,始終都能保持絕對的客觀冷靜。
邁步就要去追掛斷電話後,借口說要洗手的白鳥任三郎。
「喂,江戶川……」
灰原哀叫住他,「凶手果然是那位笠倉小姐嗎?」
「啊,從她提到男朋友住在公寓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
柯南解釋道︰「明明那麼在意跟蹤狂,星期天居然一個人跑去看特攝片……」
「我不是問那個。」
灰原哀打斷,「從白鳥警官的表情上看,他似乎很不願意相信凶手就是這個和他很有緣分的美女……你呢?打算就這麼拆穿真相嗎?」
「笨蛋!」
柯南半月眼︰「如果她真的是殺人凶手,那肯定不能就這樣放過啊。」
「即便她有苦衷?」灰原哀問。
「就算有苦衷,也不是她殺人的理由。」
柯南說到這一怔,狐疑道︰「喂,你到底想說什麼?」
灰原哀聳聳肩,「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最好還是讓白鳥警官自己想通比較好,不要再用麻醉針增加你‘沉睡推理秀’的成員了。」
「拜托……原來你以為我是要把他弄暈嗎?」
柯南汗了下。
大叔最近昏迷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為了保證推理的質量,自己拜托博士增加了麻醉劑的濃度。
別說白鳥警官在電影院里服用了安眠藥。
就算沒有……
挨上這麼一針的話,少說也要昏昏沉沉一個星期。
「誰知道你能做出什麼。」灰原哀不予置否。
「……呵呵,」柯南干笑著,邁步追進廚房。
白鳥任三郎洗完手。
用殘留在掌心的涼水拍打了幾下臉頰,這才拿出手帕打開了櫥櫃。
他是想要檢查笠倉那海和男友同居的證據。
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兩個茶杯上的櫻花花環。
「白鳥警官,你剛剛為什麼不把吸管包裝紙的事情告訴高木警官呢?那很有可能會成為關鍵性的證據吧?」柯南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白鳥任三郎打了個‘哈哈’,裝作沒听懂,緊張地問道︰「你、你在說什麼?」
柯南不受影響,繼續提醒︰「搜查工作可是禁止徇私的,不是嗎?白鳥警官……」
……
人頭攢動的馬路。
葉更一拿著一罐咖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確認這起桉件目前為止,沒有其他勢力的影子後。
他倒也不是很急著過去把人接回來。
有關姑且被命名為‘情緒’的能量,始終是攔在自己面前的一道難題。
就連小泉紅子這個現階段最具備超凡能力的魔女都無法解釋的現象。
自己這個專攻物理學的博士,一時間還真沒有什麼好的思路。
他沉吟了片刻,將問題文字化復述了一遍後,于心中問道……小白,你有什麼好的思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