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修行的奧義
能遇上毛飛昂，準確的說是毛飛昂能來找兮子唐，他萬分感恩。
發自內心的。
更加覺得自己居然如此的幸運。
自此開始，他對修行有了全新的認知，也從蓬萊閣所勾畫的狹隘修仙論中跳出來，看到了真正的修煉真諦。
四州大陸，靈力充沛，自上古時代起，便有修行者的存在。
州歷元年，也就是兩千年前的逐鹿之戰就是個各大修行門派之間的大戰，是時代的轉折點。
在逐鹿之戰面前，十八年前的仙武大戰簡直是小孩子打架。
逐鹿之戰結束後，也締造了大陸史上唯一一次達到大一統政權︰眾神帝國。
逐鹿之戰中勝利的十二個部族首領組成的‘神宗裁決會’是眾神帝國的掌權者，帝國最高首腦也就是帝王是由神宗裁決會決議中選取產生的，每一任帝王必須經過神宗裁決會的考核，獲取十二神宗的任何和全部支持方可。
也就是說，那個時代的帝王，並非是世襲制的，而是神宗裁決會在十二個部族中選取和培養產生的。
毛飛昂是是分推崇和向往那個時代的神宗裁決所的，這一點，兮子唐也是很認同的。
當然只是前期的，眾神帝國只存在了一百多年就因為神宗裁決會的十二位神宗主的內部開始瓦解的。
因為隨著十二神宗主的更替，以及來自各族新任族長擔任的神宗主實力之間出現了高低差距，其內部矛盾也在積累中爆發，導致十二神宗主決裂，也直接導致眾神帝國這個理想國度的幻滅……
眾神帝國之後的兩千年間，四州經歷了大大小小無數戰役，逐漸發展為四州九國的局勢，九國之間霸主國不斷地更替，其中左右局勢的一直是源自逐鹿之戰勝利的那十二部族所演化或者傳承下來的十二聯邦。
譬如，東聖子唐時期的唐門兮天；當下南巒大宋霸主地位背後的推動者，蓬萊閣的呂忘憂，這兩位都是時代的佼佼者，以門派為根基一步步走向了霸主地位……
這四州真正的上古歷史，九國皇室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似乎都不願意被提起，被新一代去學習研讀。
就連當初的兮天也沒能打破這種默契，各國之間，可以臣服，但絕對不可以被毀滅，這種九國制衡已經持續了一千多年。
四州九國都是禁止出現記錄上古歷史書籍的，逐鹿之戰的歷史逐漸在時代的潮流中被掩埋掉了。
時間久了，代代更替，世間幾乎很少有人知曉逐鹿之戰、知曉眾神帝國……
唯有，乾嘉學府，僅存的上古歷史典籍只有這里封存保管著。
當然，乾嘉學府一直是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很少參與大陸瑣事，更是因為學府的獨特地位以及隱藏的恐怖勢力，各國也不會貿然觸犯，也就使得這些珍貴的典籍能夠保存至今，還有人傳承者真正的歷史。
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
真正的歷史之門、修行之門，在毛飛昂的引領下為兮子唐打開了。
被各個時期的掌權者所掩埋的不單單是歷史事件，還有修行真諦。
每個時代的掌權者都想將自身門派的功法發揚光大，比如多數所追捧的上古典籍《易》。
縱觀歷史舞台，它不斷被衍生和簡化出各個形式的常用修行法門。
再譬如說當初兮天所推崇的【武境•九重】以及乾嘉學府的《神薦章》，則是從上古典籍《神境》中演化而來的。
在毛飛昂的科普下，兮子唐得知了‘修行者，十重百階’的奧義，無論哪門哪派的修煉功法，都會遵循這個奧義。
十重，又稱為十重境，以等級區分就是十個階段︰凡、士、師、主、宗、尊、王、帝、聖、半神。
每個重境有十階，故稱之為十重百階。
每重都有各自的稱號，即為凡仙、仙士、仙師、仙主、仙宗、仙尊、仙王、仙帝、仙聖、半神之境。
而，當下蓬萊閣所制定的修仙五段位凡、鐵、銅、銀、金只不過是呂忘憂截取‘十重百階’第一重的‘凡仙’境界簡化而來的。
所以，蓬萊仙榜上的金科佼佼者，充其量在兩千年前是最底層的修行者段位，也是入門階段。
即便是用後來的逐鹿榜上的修行者做比較，最後一名都能吊打仙榜金科榜首。
兮子唐終于清楚的知道了，為何自己出山就能拳錘金仙，也理解了當時毛飛昂當時為何用‘淪為修仙’作為評價了。
蓬萊閣所創造的修行之術終點是凡仙重，而真正修行者所修的‘十重百階’目標是成神，而‘十重百階’的巔峰也只是半神之境，並非真正的成神……
「所以說，呂忘憂修的也不是他所推崇和推廣《仙訣》？」兮子唐開始鄙視呂忘憂了。
「很顯然，《仙訣》只是他創造出來造福民間的。」毛飛昂捋著胡子說道，「我與他交過手，當年的他出于五十六階仙宗境界。」
「那您呢？」兮子唐好奇的問道。
「五十階仙宗境。」毛飛昂背手踱步于院中，仰看天空，「由于我乾嘉一脈《神薦章》的獨特性，才與高我五階的呂忘憂打成了平手，但我重傷後止步不前，無法再進行進階修煉。」
「所以，當今的呂忘憂是什麼境界的，已經不曾得知了？」兮子唐眯著眼楮沉思，看來這世間，真的復雜的很。
毛飛昂點了點頭。
「呂忘憂的八名弟子，都在修煉真正的《蓬萊仙訣》，也就是名震四州的八仙。」毛飛昂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感嘆，「五年前，我曾拜訪過劍聖吳尊，他已經達是一位四十五階的仙主了，其他幾位可想而知……」
「看來，想推翻蓬萊閣，還真的是有點痴心妄想了。」兮子唐也開始嘆息，自嘲曾經的無知，居然一位打了幾位金仙，教訓了幾位百仙隊的修仙者就自以為天下無了……
真是可笑。
「所以，現在的你，有什麼想法？」毛飛昂目不轉楮的盯著兮子唐，很期待他的回答。
「一個字，干就完了。」兮子唐淡淡一笑，「先不說呂忘憂為做過什麼，任憑誰想走上權力巔峰，必然吃踩踏著尸骨，這本與我無關，但他蓬萊閣傷我娘親，屠殺我親朋好友的親朋好友，單憑這些，他就是我的敵人。」
「哈哈！」毛飛昂仰面大笑三聲，「這個理由還是真的顯得有那麼點小家子氣。」
「沒有小家，何來大家？」兮子唐問道，「你覺得我這自私麼？」
「存在即合理，你有你的理、你的道，我有我的理、我的道，世人皆如此，談不上什麼自不自私。」毛飛昂仍舊在笑，「這很符合你，能為莫雨晴怒殺吹雪聯邦當權三大長老，也就不意外有一天，你能為自己的娘親，踏上蓬萊閣劍指呂忘憂了。」
兮子唐嘴角微揚，不語。
「你娘親可是曾教誨你家國天下……」
「家國天下，離我似乎太遙遠，我娘親是我的小家，我的摯友是我的小家，新手村百民是我的小家。一小家都不能護，何以言天下？」
毛飛昂不再言語，唯有捋著自己的胡子，燦燦的笑。
他突然覺得，這由無數個小家組成的天下，有望組成一個大家庭了。
眾神帝國不是毛飛昂所期待的理想國度，因為他也不曾知曉那到底是怎樣一個國度，但四州之一統，結束九國之間戰亂的循環往復，終結每一任掌權者換湯不換藥的愚弄和欺騙眾民的時代有望了。
希望很渺茫，這位少年郎的星星之火是否能成為燎原之勢誰都不能篤定。
但是他毛飛昂確定，以肯定，他是可以為這星星之火扇風的，因為不再有戰亂和殺戮的大一統是他一直所奢望的。
曾經的他，以《神薦章》的【書法】修神，也曾幻想達到半神之境後，做乾嘉學府的有史以來第一位忤逆學府綱規的叛逆者，走出去，為那種理想國度奮戰一番……
可惜，這個幻想在十八年前被呂忘憂終結，直到不久前祖師爺老學究托夢而來，令他那顆曾經炙熱過的心，死灰復燃。
他沒有提，如果當初沒有呂忘憂，如果他能如願以償修到百階半神境界，推翻東勝子唐霸主地位的會是他毛飛昂。
可惜，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