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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回 耶律大石結林沖,童貫孔府控林沖

對林沖的停戰建議,耶律大石不加思索便道︰「可,除非宋軍再來入侵。」其實遼軍也是強撐一口氣,雄州堅城是肯定打不了的,反攻宋國更是沒譜。何況林沖領著登州軍來了,這可是兩年多前打服遼國的強軍。即便登州軍不來,遼軍也就能多殺些宋軍敗兵。

林沖回頭看了眼雄州城道︰「都嚇破膽了,估計短期內是不敢動了。」

耶律大石恨道︰「你宋國皇帝和童貫之流的朝中大臣,怎麼就沒個明白人?怎麼就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怎麼就不知女真的野蠻殘暴和貪婪?」

林沖搖搖頭︰「身居高位的大儒文臣和皇帝,在緊要關頭,並不見得比普通百姓有智慧,有擔當。你遼國的那位天祚帝,又好得到哪里去?」

說道這里,兩人不由得惺惺相惜,不約而同地苦笑起來。

耶律大石道︰「契丹大賢耶律儼有文考證,黃帝傳唐堯虞舜,再傳有契丹。故而我契丹人也是炎黃之後。若有一天遼國國滅,請林節度使看在炎黃一脈的情分上,多救幾個契丹人。在下先行謝過。」說罷在馬上深深躬身。

林沖嘆道︰「當年遼人入侵宋境,還有宋遼邊境上年年要來的遼軍打草谷時,可曾念過同是炎黃一脈之情?」見耶律大石想要說什麼,林沖一擺手道︰「逝者逝矣,如今宋遼面臨同一個大敵,同一個威脅,也沒空糾纏過去了。林沖在此應下了,若遼國被女真覆滅,當盡力救護遼國百姓,無論是漢人還是契丹人。」

耶律大石拱手致謝。

林沖道︰「我這里有件事要與耶律大帥相商。」

耶律大石道︰「請講。」

林沖對耶律大石道︰「我登州節度使府願意出軍抗金援遼,我軍可從海上來回登州與遼境,希望遼國能撥一地供我軍上岸,比如遼國南京(北京)城東南二百里的武清(天津),」

耶律大石喜道︰「如此甚好!我國在武清有個榷鹽院,管理鹽務,也沒有多少用處,就借給你們當碼頭停船。」

林沖道︰「我畢竟是大宋登州節度使,此事不宜公開。我軍當以遼國之漢人軍隊的名義行事,就以前朝為名,稱遼國唐軍吧。」

耶律大石道︰「可,我回南京便奏報國主,賜下唐軍之名。然你我兩軍如何配合指揮,當妥當安排。」

林沖搖頭道︰「無需配合,各打各的。我軍不需要遼國提供糧草軍械,不承擔任何責任,不接受遼國軍令。如需配合,可遣使來商,我軍將酌情行動。」

耶律大石驚道︰「這、這、這算甚麼?」少頃他便反應過來了,說道︰「原來你們不是真的要抗金援遼,而是要了解金軍,鍛煉

隊伍,以應對遼國覆滅後的局面。難怪!」

林沖欠身道︰「耶律大帥果然英明!遼國覆滅是遲早的事情,我等當為此做好準備。請耶律大帥見諒,我登州軍不能為了即將覆滅的遼國去犧牲。即便是大帥自己,恐怕也有遼國覆滅後的月復案吧?比如寬廣遙遠的西方。」

耶律大石大驚,臉色驟變。此時他還只是對遼國覆滅後,初步有個西進的念頭,卻被林沖說破,不由得頭皮發麻。

林沖道︰「耶律大帥不必震驚,遼國覆滅後,除了西進也沒什麼別的逃生路了,不難猜到。不過請放心,林沖不會泄露此事。」

耶律大石嘆道︰「林節度見識過人。我真慶幸是童貫伐遼,不是林節度來。」

林沖又道︰「我登州軍不要遼國糧餉軍資,只要武清一個小小的登陸之地,就幫助遼國對戰女真。對遼國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耶律大石思慮良久,道︰「林節度所言固然有理,吾本該答應。但此事干系頗大,吾有一條件。」

林沖道︰「請講。」

耶律大石道︰「你我二人皆有抵御金國,重振國家的志向,見識相近,可謂知交。只可惜分在兩國,不能同心協力匡扶社稷。漢人有雲︰‘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你我一見如故,我欲與你結為異姓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沖甚感意外,稍一沉吟便道︰「耶律大帥雄才大略,必然青史留名。林沖得為兄弟,萬分榮幸!」

耶律大石大喜,兩人各報生辰,林沖二十八歲,耶律大石三十五歲。

兩人跳下馬來,林沖向耶律大石拜下︰「小弟林沖,見過耶律大哥!」

耶律大石回禮後扶起林沖,哈哈笑道︰「國事艱難,愚兄甚是憂心。今日結得賢弟,難得開心啊!」

林沖從馬鞍里取出一個單筒望遠鏡,遞給耶律大石︰「兄長,這是我登州研制的最新工技產品望遠鏡,可遠眺于數里之外。兄長日後無論是抵御金兵,還是越過大漠西進,都用得上。此物便為小弟的結義之禮吧!」說完便教耶律大石如何使用望遠鏡。

耶律大石用了這單筒望遠鏡,不由大喜道︰「賢弟這禮太貴重了!愚兄真不知如何還禮了。」

林沖笑道︰「此乃小弟尊重兄長的心意,兄長用得上,便是最好。」

耶律大石道︰「用得上,用得上。這樣吧,我軍中尚有些戰馬富裕,就給兄弟五百匹作為回禮。」

林沖喜道︰「多謝兄長!大哥回去多收集戰馬,賣給小弟。」

耶律大石道︰「愚兄知登州軍械強勁,不如以戰馬換軍械。」

林沖答應了,兩人

又約定了登州軍以遼國唐軍的名義,登陸武清(天津)的大致安排,之後依依惜別。

耶律大石下令,遼軍漸次退去,卻留下了五百匹戰馬。

林沖下令登州軍兵幫助宋軍收攏治療傷兵,燒埋陣亡將士。登州軍對陣亡將士遺體,先簡單清潔整裝,然後詢問是否有人認識以便記名,是否有人要帶走遺體安葬,如果沒有,就白布裹身,有軍中道士行道禮,做道法,念悼詞,然後架起火堆火化,期間左近登州軍兵皆立正敬禮致哀。火化過後將骨灰給宋軍,有的骨灰宋軍也不知原主名字,登州軍便將其安放馬車上,準備帶回登州安置。

登州軍燒埋陣亡將士的流程讓附近的宋軍官兵大為感嘆,有人流淚,有人贊嘆。軍兵傳言︰「當登州兵,戰死也值了!」

且說童貫下了雄州城牆,听說林沖在陣前與耶律大石敘話,便又上了城門樓。雖然听不到耶律大石和林沖兩人說什麼,卻能看出兩人相談甚歡。再後來,兩人下馬對拜,執手而談,更是驚碎了宋遼兩邊將士一地的眼楮。

童貫恨恨道︰「難怪林沖姍姍來遲,難怪遼軍見了他就收了陣勢。原來林沖和耶律大石早有勾結,某家定要彈劾于他!」

童貫也不想想,就是他自己為了獨攬功勞,堅決拒絕了登州軍參戰;沒有登州軍阻止遼軍,宋軍傷亡必然更加慘重。

靖康之恥越來越近,登州節度使府實力堅強,林沖也就沒有必要太在乎皇帝和朝廷的看法了。還是積極備戰女真,擴充登州勢力為先。所以也就不在乎與陣前和耶律大石交流的影響和後果了。

童貫曾被林沖俘虜,面對林沖有心理陰影,加上剛吃了大敗仗,于是便龜縮雄州城中,不與林沖照面。林沖也不想理睬他,自退軍而去,取道河北東路,進入登州節度使府所轄的青州府,然後回到了登州。

前文說過,廣安軍安堯臣上書反對征遼,痛斥童貫誤國。被童貫治罪,剝奪官職。安堯臣便來到登州節度使府,求見林沖。林沖與之交流後,發現安堯臣見識不凡,很有治政能力,甚為欣賞,便叫安堯臣到登州政學院培訓三個月後,去當青州知府李清照的助理,若是能力匹配,便會叫他接了李清照青州知府的官職。柴進常駐東京,又非文人,叫他兼管登州節度使府的禮廳,有些強人所難,柴進已經多次要求卸職了。林沖打算讓李清照來當禮廳的廳長。

林沖在登州沒安生幾天,便接到東京柴進報告。林沖和登州節度使府被彈劾指控了,彈劾的人很多,其中最積極的是童貫,影響最大的來自曲阜孔府。

欲知林沖受何彈劾指控,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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