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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年年懷里抱著一大一小兩只梨, 不知道先對哪一個下口,看起來又呆又可愛。

她濃密的發頂翹起一撮頭發,慕容澹忍不住抬手模了模, 給她按下去, 有些心酸又有些疼惜, 「吃吧。」

今天最後一天過苦日子, 他模了模懷里的玉佩,好在當初換衣服無意間留下了這枚玉佩,能換不少錢。

他要盡快聯系上姚生恢復身份, 年年一直將他當做女子的話, 即便培養起感情, 也感覺不對勁兒。

「你吃一個。」虞年年實在下不了口吃獨食,把兩個梨往慕容澹面前一送, 讓他選一個。

慕容澹看著她略顯笨拙的舉動,將最小的那個拿在手里, 揚揚下巴, 示意她吃手里大的那個。

虞年年舌忝了舌忝略有些干澀的唇, 雖然她覺得這個大梨子會甜一些,她也很想吃,但是……

她舉過去,「你咬一口, 這個看起來甜。」她舍不得自己吃獨食,就算燕燕有個小梨子也不行。

慕容澹喉結不自覺上下滾了滾, 看著虞年年亮晶晶的眼楮,心跳的飛快,白皙的臉上也漫上粉色。

他垂在身側的左手忍不住曲了曲手指。

「咬一口。」虞年年還舉著手,用期待的眼神看他, 好像如果他不吃第一口,那她也不吃。

慕容澹抿了抿唇,喉嚨有些干澀,僵硬彎腰,小小咬了一口梨。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虞年年的臉。

兩個人挨的太近了,虞年年能看見慕容澹因為羞澀垂下的睫毛,一顫一顫的,長且濃密,令人羨慕。

她呼吸忍不住放輕,生怕驚擾了這樣美麗的人。

虞年年看著梨子上面一點點牙印,皺了皺眉,「你咬多一點。」

慕容澹臉變得更紅,睫毛顫的更厲害,眼中都有了一層水光,听她的話,大大咬了一口。

「甜不甜?」虞年年問,語調輕快又期待。

「甜。」慕容澹點頭。

虞年年踮起腳尖,模了模慕容澹的耳朵,「紅的好厲害,是天太冷了嗎?」

說著沿著慕容澹的牙印處咬了一口梨,看起來非常不介意。

她絲毫沒將他當外人,慕容澹忍不住咬住下唇,渾身酥酥麻麻的,腦袋嗡的一下就不清楚了,連她說什麼都听不見。

虞年年拉著他坐在台階上,看他呆呆地,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想什麼?」

「……」

「梨很甜。」慕容澹月兌口而出。

他說完就後悔了,這話听起來不老實,像是在調戲人。

「那你再吃一口。」虞年年瞪圓了眼楮,他喜歡就好,「我會對你很好的……」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她知道燕燕剛經歷家族破滅,一定心理很難過。

虞年年將沒咬過的那面放在他面前,慕容澹掰過她的手,照著她咬過的地方啃了一口。

她呆呆看著,忽然露出笑容來,這說明燕燕並不嫌棄她呀。

慕容澹臉紅的快要熟了,好像放上一只雞蛋都能烙熟,別扭地偏過頭,手指曲起,輕輕落在唇上。

「想笑就笑嘛,不要以為捂住嘴我就看不見了。」虞年年笑嘻嘻湊過去,非要看他的臉。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你一口我一口將兩只梨子分食掉。

晚上虞年年要去抬水給慕容澹燒水洗澡。

因為條件不允許,不能天天洗熱水澡,虞年年多數只用濕帕子擦身體。

慕容澹因為前幾天在馬廄待了半天,所以身上帶了一股怪味兒,也就虞年年不嫌棄他,還讓他上床。

現下趁著他心情還算好,虞年年打算給他燒水洗洗。

慕容澹執意要跟她一起去,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確不怎麼好聞,但水那麼重,定不能讓她去抬。

他罵自己不是東西罵的有些疲憊了,于是換了個罵法。

慕容澹,你可真是個王八蛋。

上輩子是不是讓她自己抬水來著?

慕容澹碎碎念,拎著桶跟在虞年年身後,去了角門的水井處。

虞年年生怕他的臉被人瞧見引來麻煩,還特意從那破舊的箱子里拿了塊兒布圍在他臉上。

只露出凌厲眉眼的慕容澹看起來更加不可親近。

萱女勾起嘴角,帶著點兒嘲笑的看著虞年年,「小廢物終于有人幫你打水了,以後不用麻煩我,真是太好了。」

虞年年也不生氣,沖她慢吞吞點頭,真誠道謝,「之前謝謝你。」

萱女哼了一聲,拎著自己的水走了。

也挺好的,她還擔心自己走了之後這小東西挨欺負呢,小東西的剛得的奴隸高高壯壯的,看起來就很能打。

慕容澹不會燒水,虞年年拉著他架起鼎,一點一點的燒,下一鼎燒開,上一鼎已經沒那麼燙了,洗個熱水澡並不容易,足足從下午折騰到晚上才湊夠足夠的溫水。

慕容澹看著一桶熱水,甚至有點兒舍不得用。

虞年年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給慕容澹,然後出去,站在門外催促他,「再不洗水就涼了。」

慕容澹慢吞吞月兌衣服,大概,一會兒,年年就會不小心進來,然後……然後會看到他的身體……

他臉紅的厲害,覺得自己應該動作快一點,趕在她進來之前進浴桶。

但是這個手啊就是不听使喚,慢的堪比小王八。

但是虞年年一直沒進來,慕容澹眉間蹙起了一道深深的溝壑,電光火石之間猛然想起,虞年年好在就是在他洗澡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被人砸了,一回來就吐血倒在他身上。

慕容澹月兌了一半的衣服也顧不得了,推開門沖出去。

那破舊的門晃晃悠悠搖了幾下, 當倒在地上。

得,慕容澹又將虞年年的財產進行了一次摧殘,她回頭見了不知道又要怎麼心疼。

虞年年果真不在門外,牆角有個包裹。

他急匆匆喊著虞年年的名字,繞著小破房子走了一圈。

虞年年在隔壁同萱女說話梳頭,冷不丁听慕容澹叫自己,連忙放下梳子,緊張道,「我走了,他找我了。」

萱女抿了抿唇,捏捏她的手,「滾吧,我也要睡覺了。」

虞年年小跑出去,她也不知道萱女今晚發什麼瘋,跨在她牆頭扔了一包東西,還死活拖著她來梳頭,親昵的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萱女明日要上街去攔陛下的馬,但她沒告訴虞年年。

小東西日子好像現在過得不錯,她就不讓小東西提心吊膽了。

虞年年一回去,除卻關注到衣衫凌亂的慕容澹,更是看到了自己的門,那樣孤零零倒在地上。

天已經冷了,沒有房門半夜不知道該多冷……

但是她還是提著裙子小跑過去,拉著慕容澹上下看,「怎麼了,怎麼了?我听你叫我叫的好大聲,我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

慕容澹在虞年年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虞年年,她好端端,一點兒事都沒有。

吊著的心放了下來,「沒事,就是見不到你,心里不安。」

既然他沒有什麼事,虞年年目光越過他的,定定落在那扇門上。

慕容澹心虛的的咽了口水,輕輕蹭了蹭自己的鼻梁,「我,年年你听我……」狡辯。

他才來沒兩天,就接連弄壞了虞年年兩扇門,說不是故意的想必都沒人會信……

「要不,我現在給你修上?」慕容澹小心翼翼道歉。

虞年年趕緊拉住他,「別別別。」

門掉了還能裝上,門碎了可就只能換了,她那小羊皮袋子里的錢可是用來給燕燕換驗的。

她重重嘆口氣,又將慕容澹推回去,「你去洗澡吧,我給你守門。」

燕燕如此美色,她其實還挺擔心被人覬覦的。

慕容澹一步三回頭。

虞年年則蹲在地上,用指尖戳著那倒在地上的門。

外面忽然烏雲蓋頂,好像要下雨了。

秋雨一向猛烈,夾雜著秋風容易刮進房里,今夜大抵是不好過。

虞年年又接連嘆了好幾口氣。

慕容澹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帶著洗完澡後的滿身水汽出來,他將洗澡水倒了之後,像個乖小孩一樣蹲在地上要洗衣服。

虞年年看著他那樣小心翼翼的模樣心疼的不行。

天空又 里啪啦掉起雨點,當然不能讓他繼續洗下去,虞年年拉著他進屋,將破破爛爛的洗衣盆放在房檐下。

他的手有些涼,大抵是方才踫了冷水的原因,虞年年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兩個人一起坐在床上。

慕容澹的手比自己的大出三分之一,虞年年根本捧不住,用力搓了搓,想要給他捂熱。

慕容澹抿著唇,什麼話都沒說,任由她捧著自己的手。

「我沒有怪你,你不要難受。」虞年年說道,她看慕容澹不說話,擔心他以為自己生他氣了。

慕容澹搖搖頭,「沒有難受。」

他是個男子,身強體健,沒多一會兒,身上的溫度就升了上來,倒是虞年年手在對比下顯得微涼。

慕容澹反手將她的兩只小手包在掌心暖著。

冷風雜著雨一並吹進來,虞年年凍得哆嗦了一下,往慕容澹懷里鑽,他懷里實在暖和,「好冷啊,我們睡覺吧。」

少女的馨香和柔軟的身體刺激著慕容澹的神經,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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