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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慕容澹拉起虞年年的手, 挑眉問道。

「不,不夠嗎?」虞年年不想看他,把眼楮閉上,「你圓房把夜明珠帶進來做什麼?扔出去。」

慕容澹不為所動, 虞年年推了推他, 「你動作快點兒, 我趕著睡覺呢。」

「那你倒是睜開眼楮看看我啊?別縮起來。」虞年年听見一陣索索聲,慕容澹又貼在她耳邊吹氣。

「那你別夜明珠扔出去, 我就睜開眼。」她悶悶的。

「你睜開眼楮,我就把夜明珠扔出去。」慕容澹打著商量。

「那你說的。」

虞年年悄悄將手一點一點松下來,眯起眼楮打量他。

只見慕容澹衣衫松散,露出大片的鎖骨和肌膚,胸口處都是陳年舊疤,有的凹下去, 看樣子當初傷的深可見骨, 還有粉色的, 像是剛長出的新肉。

虞年年也顧不得羞澀了, 撐起身子, 扯了他的褻衣看,「這麼多傷痕?疼不疼?」

她在太尉府過得不怎麼樣, 但缺也沒一個人敢真正意義上的讓她受傷, 最嚴重的還是虞敏敏用鞭子抽她, 但隔著衣裳也不敢在她身上落下疤。

虞年年想起那時候慕容澹洗澡, 無意間露出肩頭嶙峋的傷疤,她那時還以為是有人打的。

「不疼。」慕容澹搖搖頭,「你問過這個問題,現在的回答還是一樣, 一點兒都不疼。」

「你記不記得,當初你站在門外安慰我,說不要因為……」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要因為這里小自卑,其實沉甸甸的不舒服,將來有一天,我會長得比你這兒大的。」

虞年年默默鼻尖,想起自己那時候縮在門前,還擔心慕容澹因為自己胸小自卑,所以變著法兒的來安慰他。

慕容澹拉著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湊近虞年年,同她細聲低喃,「你若是怕我疼,就模模它們,這樣就不疼了。」

虞年年呆怔怔由著他拉著自己的手按上去,眼楮里全都是慕容澹的臉了。

這個人生的實在漂亮,眼下這種場景,她就算不愛他,也免不得失神失智,一時間都不知道是他在佔自己便宜還是自己在佔他便宜。

果然色令智昏這個詞不是說著玩兒的,她現在就有點兒昏,

大概慕容澹說什麼,她都會點頭答應。

「那我,給你揉揉。」她訥訥道,眼楮還盯著慕容澹那張臉。

慕容澹小心翼翼的低頭,輕柔吻過她的額頭、眼瞼、鼻尖、臉頰,最後流連在唇上。

李娘子說慕容澹做什麼,她隨著就好,但還是免不得緊張,眼睫一顫一顫的發抖。

「害怕的話,還是閉上眼楮吧。」慕容澹手掌輕輕捂在她眼上的時候,濕濡溫軟的觸感也隨之落在唇上。

慕容澹動作也不熟練,解她衣帶解了半天才解開,然後輕輕啃咬她的頸上,留下一串曖昧的紅痕和水漬。

床帳被拉的密不透風,虞年年身體輕輕戰栗,不知道是冷的還是什麼,呼吸也同著急促起來,皮膚上起起落落豎起一片細小的汗毛。

「你快……快點……」還未真刀真槍,她就已經忍不住嗚咽出聲,閉著眼楮,眼尾嫣紅,慕容澹親親她的眼角安撫,讓她盡力放松。

他懷疑自己看的書都是假書,這跟書上描寫的根本不一樣,他額頭上也起了一層熱汗,青筋微微凸起,卻還是忍著,去安撫她的情緒。

李娘子說得是假的,一瞬間是真疼,虞年年下意識咬住慕容澹的肩胛,眼淚一下子就淌出來了,「你騙人,嗚嗚嗚。」

身上人的動作停住了,去吻掉她眼角的淚水。

沒多久,虞年年睜開哭得通紅的眼楮,「這麼快就好了,我是不是能睡覺了?」

慕容澹臉色又青又紫,又吻住了她的唇,「沒好!才剛開始!」

雖然第一次時間短是正常的,但虞年年這樣問出來,他自尊心受到了強烈打擊。

雨季格外漫長,暴烈又洶涌,夾雜著雲層間低低的雷鳴,那承受暴雨的人無論怎麼躲都躲不開,只能嗚嗚咽咽的哭著,祈求雷雨趕快過去。

可是這暴雨格外討人厭,人越是祈求的厲害,他便愈發暴烈,猛地照著那弱小無依的人砸過去,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重。

嬌弱的小姑娘最後哭到岔氣,都找不到避雨之處,雨也不曾停下。

「停下好不好,嗚嗚嗚。」虞年年哭得慘烈,有熱汗落在她頸處。

她眼角嫣紅,眼里含著淚花,嗚嗚咽咽的哭著,臉頰酡紅,墨發絲絲縷縷黏在臉頰

上,清純又魅惑。

慕容澹哄騙她,「一會兒就好了,你親親這里,我會慢一點。」他拉著虞年年的手,往胸口處拽。

她沒想那麼多,只想快點兒結束這場折磨,乖乖吻了幾下,卻換來愈發凶狠的動作,「你騙人,我再也不信你了。」

「除了這種時候,別的時候都可以相信。」慕容澹喘著粗氣,吻住她的唇。

虞年年撐著手臂往後退了退,又被慕容澹拉著腿帶回來。

雲層里雷鳴的喧囂像是人沉重的喘息,叫囂著將那無處可躲的人吞噬。

最後人虛弱的抽搐著,只能承受這樣的風雨。

暴雨持續了半個時辰,雨勢減小時又卷土重來歸于猛烈,開始新一輪的席卷。

一早,天地遼闊,湛藍青綠如水洗,鳥雀登上枝頭,嘰嘰喳喳的鳴叫,地上的泥污都被沖的干干淨淨,一片可愛。

連空氣都變得甘甜清爽,帶著泥土和植物的清香。

寶應和冬至站在殿外,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你進去。」

「我不去,你去。」

「上次是我去的,這都快晌午了,這次你去。」

兩個人推推搡搡的,險些就要扯起頭繩。

昨晚娘娘哭得那麼慘,估計是被欺負狠了,直到卯時才停下,萬一現在進去打攪了清夢……

小梨昨天就沒見過虞年年,今天一上午也沒看見她,小孩子按耐不住,跑過來,被冬至一把捂著嘴拖走。

李娘子拉著她們都去外配殿等著,「等什麼時候鈴鐺響了,再進去罷。」

虞年年不是睡到自然醒,是被餓醒的。

她作息飲食都規律,一頓不吃身體就率先反應過來了。

但是實在起不來,感覺抬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身上還算干爽,應當是洗過了。

她又將眼楮閉上,今天是不打算起了。

李娘子就告訴她圓房可能會辛苦些,但時間不會太長。她覺得她什麼樣兒的辛苦沒遭過,這點兒應當不算什麼。

但是誰也沒告訴她,時間會這麼長,會這麼辛苦,她一點兒都不想要第二次。

慕容澹蹭了蹭她。

「不行。」她一張口,嗓子也是啞的,但拒絕的很堅決,「我疼,哪兒都疼。」

她微微躲了躲,發現大腿內側疼的最厲害,其次是膝

蓋,大概都破皮了,好在應該是上了藥,有絲絲冰涼。

慕容澹年少氣盛,剛開了葷就更控制不住,當即貼著她耳廓呵氣,「那你心疼心疼我,昨晚都是我出力。」

遂帶著她的手往下去。

虞年年再次出門,都已經是第二日了。

她眼下頂著一圈黑,精神萎靡,只是臉頰尚且紅潤,眉間添了幾分嫵媚嬌艷。

反觀慕容澹卻神采奕奕的,不但沒有絲毫疲憊。

虞年年一時間懷疑他就是那些修仙話本子里的妖精,專門吸人精血的。

太醫丞來給她診脈,脈都不用診,打眼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兒。

都是自己人,他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過度縱欲導致的腎虛,近來應當會時常盜汗手腳冰涼腰肢酸痛。適當房事有利于陰陽調和身體健康,過度傷身。」

他說得落落大方,周圍人都听見了。

虞年年听著這樣的話,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有些事兒自己知道歸自己知道,擺到明面兒上大家都知道,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她臉紅的快能烤熟一個雞蛋了。

這一低頭,頸上特意遮住的痕跡,就暴露出來了。

慕容澹屬狗的,喜歡咬人,在哪兒都一樣,她後腰上還有牙印。

「開點兒補藥喝喝就好了,腎虛總比陰虛好調理,記得也不要熬夜。」太醫丞臨走前掃了慕容澹一眼,其中大半的話是說給他听的。

虞年年腎虛,慕容澹心虛,不自覺模了模鼻梁,「听太醫的。」

好在他婚假也只有三天,第二天一早就滾去上朝處理政務了,虞年年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長長松了口氣,這嫁了人的日子,還沒有自己在家輕松。

「嘶……」膝蓋不小心壓著了。

昨日上藥的時候瞧過了,破了點兒皮。

「娘娘,姚尚書夫人求見。」

虞年年從床上爬起來,小聲嘟囔一句,「姚尚書夫人?」

她素來與這些人沒什麼往來瓜葛。

「我去瞧瞧。」好歹是婚後第一個前來拜會的,她也不好意思將人拒之門外。

人安置在前殿的茶室,除卻姚夫人,她身側還有個妙齡姑娘,生的十分水靈。

那姚夫人生的一副精明相貌,眉眼俱是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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