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學本來是不善言辭的男人，就听著寧舒單方面長篇大論說個不停，總結起來，兩個離婚。
秦志學真的不耐煩，「別鬧了好不好。」
寧舒往前面走了一步，秦志學退後一步，寧舒︰「我在警告你一次，注意的態度，這麼不耐煩，連正事都不願意談一下，你覺得我們還能過下去，你不同意，要想一想後果。」
秦志學收斂臉上的不耐煩，揉著眉頭說道︰「為何好好的要離婚。」
「因為我討厭你，而且你還不遵守契約規則，跟小姑娘曖昧爽吧，秦志學，我看在你是孩子的父親，願意給你一點臉面，可是你似乎沒有想跟我談的意思，那你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寧舒懶得跟他說了，拿出了離婚協議書。
「看看吧，可以就簽字。」寧舒直接說道。
「我不同意離婚，你……」
寧舒打斷他的話，「不要再擺出我胡鬧的表情，秦志學，你要不同意，咱們就魚死網破。」
秦志學看著寧舒，總覺得妻子現在這個樣子，睥睨著他，讓他心里特別不舒服。
秦志學低頭將離婚協議書看完了，「樂樂歸你？」
「是啊，你能負責樂樂的生活嗎，能保證她一直學鋼琴，能讓她接受好的教育嗎，你不能，你有什麼資格讓樂樂跟著你生活。」
「而且，你是婚姻過錯方，別說什麼跟田悠沒關系，我懶得听，听多了犯惡心。」
寧舒說話十分不客氣，完全不考慮秦志學的什麼自尊啊，男人尊嚴什麼的。
秦志學氣得渾身顫抖，這個女人怎麼尖酸刻薄。
袁蘇怎麼變成了這樣。
「明明好好的，為什麼要離婚，再說你都辭了工作。」秦志學說道。
寧舒伸出手指，戳著秦志學心髒的地方，「來來，告訴我，你喜歡不喜歡田悠。」
「跳得真快。」
秦志學愕然地看著對方的手指在胸膛劃著圈，心髒幾乎是控制不住跳快了。
「慫包的中年男人，想要家庭安穩，又要尋求刺激，恐懼自己的生活一潭死水，秦志學，老娘不慣著你。」
「離婚協議書拿著，簽字了就告訴我，不簽字也告訴我一聲，然後老娘告訴你上庭的時間。」寧舒走了，踩著高跟鞋噠噠噠，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秦志學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著離婚協議書就是沒勇氣簽字，而且孩子是還是給她，樂樂是秦家的孩子。
秦志學回到解剖室，解剖室有不少人，一個個都在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有人將秦志學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看了一遍，還有人說，嫂子不愧是律師，條條框框還有財產分割都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
當然，說話的人得到的是一堆白眼，重點是這個嗎？
吳隊長掃了一眼田悠，讓秦志學好好想一想，別腦子發熱。
已經是中年男人，禁不起折騰，秦志學也有三十多歲了。
秦志學考慮來考慮去，都決定不離婚，因為恐懼不穩定。
秦志學又想起妻子說的那句話，慫包中年男人。
秦志學覺得現在的妻子，就跟亮出了自己爪子的母獅子，之前還能藏著掖著一點，但是現在毫無顧忌，完全不在乎他心中的感覺，肆意妄為。
讓秦志學感覺很恐慌。
當天，秦志學下班回家了，寧舒跟樂樂正在吃東西，吃的香味濃郁的煲湯。
「爸爸，你回來了。」樂樂清脆地喊道。
秦志學深深吸了一口氣，到廚房去拿了一個碗過來，舀了湯喝湯。
寧舒對樂樂說道︰「樂樂，吃好了就去做作業，待會媽媽來檢查。」
「好。」
樂樂一走，寧舒就收斂了臉上溫和的笑容，看著秦志學說道；「想通了沒有。」
「我不離婚。」
寧舒拿著勺子，左手撐著下巴，微微眯著看著秦志學，「秦志學，你算什麼那個蔥，憑什麼讓我自己這麼委屈遷就你。」
「好好談行不行。」秦志學听著這些尖酸刻薄的話，努力讓自己不生氣。
寧舒喝了一口湯，這可是煲了幾個小時的湯，味道很好。
「秦志學，別把別人的容忍當成理所應當，我願意跟你談，是不想樂樂為難，看到我們像個仇人一樣撕咬，但是你似乎沒有看到我離婚的決心。」寧舒隨意地說道，「我勸你，最好把我的話听進去，別以為我在耍性子。」
不然後果有點嚴重。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你說呀。」秦志學煩躁地撥頭發。
寧舒︰「簽個字啊。」
「不離婚。」
寧舒聳肩，「那就沒得談了。」
「袁蘇。」秦志學站起來，手搭在寧舒的肩膀上，頭低下來，想要吻她。
寧舒用閃爍著寒星的眼楮盯著他，秦志學愣是沒有吻下來就算了。
「這個時候想著用這種方法，而且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歡，連你的味道都厭惡了。」
說性是檢驗愛的第一標準，當不願意跟他有身體接觸了，談什麼愛。
氣味可以成為找對象的第一標準，氣味就是性的吸引，如果不喜歡，都不想跟他有身體接觸，第一標準都沒有達到。
秦志學愣愣地看著寧舒，最後說道︰「就算離婚，樂樂也該歸我。」
「嗤……」寧舒臉上有掩飾不了的鄙夷，「樂樂很貴，你養不起，她矜貴著呢。」
「我為什麼把她養得這麼矜貴，就是以後讓她遠離低級趣味，自己屁本事沒有，卻要求女人怎麼怎麼樣的男人，娶不起我的女兒。」
遠離那些你買個包，買個口紅，就跟用了他家錢的男人，說你素顏好看，卻直勾勾盯著路過的美女。
秦志學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總覺得她是在指桑罵槐。
「不管怎麼樣，樂樂是秦家的孩子。」秦志學說道。
「呵呵，讓你去接孩子工作忙，卻有空送女同事回家，秦志學，別以為你給了樂樂一條命，然後就將她視為你的東西，你們秦家的東西。」
「對同事都比對孩子有耐心，知道你厭煩這種一潭死水的生活，又害怕中年再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