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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憎恨,藤原妹紅之章

(腦抽了,這是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再一次被像個破麻袋一樣甩到地上,妹紅只感覺自己的痛覺都近乎麻痹,五髒六腑都攪在了一起,胸腔下面就像有一個虎式坦克營跟一個蘇聯裝甲旅在打大決戰一樣,破碎的速度超過了再生的速度,就算沒超過,內出血也不是能壓得住的,妹紅的七竅都開始往外冒血,活像是個鬼。

連續的沖擊也讓妹紅的精神一陣恍惚,混亂之間只感覺眼前一暗,隱隱約約看到一只拳頭對著自己面門砸下來,妹紅一偏頭,拳頭砸在了地上,這里的地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居然打不壞,但拳頭撞擊地面發出的聲音卻仿佛滾雷一般,炸得妹紅雙耳爆裂,眼前發黑,她奮力一腳踢開冒牌輝夜,身體連滾帶爬的向後退了好幾米遠。

月兌離了戰斗,恢復速度再次佔據上風,妹紅的痛楚幾個呼吸間便消失無蹤,身上的血漬也被火焰蒸發,然而,妹紅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那句,我現在感覺很好。

大腦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而且不受控制的恍惚,妹紅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用力甩了甩頭,那種意識的消散感卻依然沒有減輕。

「你今天會死在這。」冒牌輝夜第一次開口了,聲音和正版一般無二,「即使同為蓬萊人,你的精神過于脆弱,跟我不在同一級別,你無法承受過量的痛苦,即便身體還活著,你的靈魂卻必死無疑,更何況……」

冒牌輝夜的臉突然貼近了妹紅,妹紅甚至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覺得冒牌輝夜將臉頰湊近了自己的耳畔,輕吐一句︰世界上根本沒有奧特曼。

「你——放——屁!!!!」妹紅的全身爆發出金紅色的火焰,這招鳳凰火羽是將火焰包裹全身,攻防一體的招式,但那只是對常規敵人而言的,冒牌輝夜的拳頭無視了火焰的防護,穿透了火焰之羽,一擊打在了妹紅下巴上。

火焰中傳出骨骼碎掉的聲音,還沒等妹紅做出反應,輝夜又出現在了妹紅頭頂,一記鳳眼拳正中妹紅頭頂的百會穴,妹紅的身體陡然一僵,意識迅速開始消散,身體倒地,除了時不時的輕微抽搐,在也沒有任何動作。

「脆弱不堪。」冒牌輝夜一腳將妹紅踢開,自己則找了根石柱子靠著,「你的靈魂已如風中殘燭,我就在這看著你腐爛……」

然而,妹紅已經根本听不見冒牌輝夜在說什麼了,就像對方想的那樣,她的精神已經在這種附加著永遠與須臾之力的拳擊中瀕臨崩潰,永遠之力讓她的蓬萊人修復速度大幅度降低,須臾之力則讓她的靈魂崩潰速度前所未有的增加。

漸漸地,妹紅的眼前已經看不到周圍,相反,一些過去的記憶卻一股腦的冒了出來,「這是……走馬燈嗎……我要……死了嗎……」

眼前的畫面快速的掠過,從妹紅的出生,到她那不受待見的童年時光,到後來遇到了輝夜,那段與輝夜之間的美好時光,再到後來,輝夜……毀掉了藤原家,除了妹紅自己之外,只有一個在外面賣豆腐的遠房親戚幸存下來。

走馬燈不做停留,妹紅又看到了自己,得到了蓬萊藥的自己,為了復仇而跳下有菲尼克斯棲息的火山口的自己,以及將菲尼克斯全部吸收,重獲新生力量,不死不滅的自己,時間快速的流逝,不知何時開始,兩人再次相遇了,為了復仇,她開始向輝夜挑戰,兩人從外界一直打到幻想鄉,但是,妹紅卻從來沒有真正贏過。

那又是一個尋常的日子,只不過,那一天,她,藤原妹紅,在竹林里撿到了一坨不太尋常的大型不可燃垃圾,那垃圾叫自己……秦鉞煬……

時間推移,妹紅記得那個時候,那個時候距離自己跟輝夜和好,只有幾天時間了,那個時候……

「我……稍微調查了一下哈,所以我現在有個問題問你……」秦鉞煬那張老臉跟個大頭巨嬰一樣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惡心的讓人想吐,但妹紅是不會吐的,除非喝多了的時候,「你真的……恨過她嗎?」

「我當然恨她!」當時的自己毫不猶豫地給出了這樣的回答,然後……「我是很想斬釘截鐵的這麼告訴你,但是,作為兄弟,我只能跟你說,我不知道……可笑吧,我不知道啊……」

輝夜呢,從來沒有恨過妹紅,包括再次相遇之後,面對妹紅時的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也都是順著妹紅而裝出來的,甚至秦鉞煬都曾經懷疑,一切都是輝夜所設計好的,無論是當初妹紅獲得蓬萊藥的時候,還是妹紅對輝夜的憎恨,無論是妹紅獲得的菲尼克斯的力量,還是日後二人的重逢,都是輝夜一早設計好的,那都不是偶然。

「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但是我呢,可不會告訴你真相。」這是一開始秦鉞煬對輝夜提出疑問的時候,輝夜對他的回答,而且她也曾反問︰「而且,我為什麼要讓她恨我呢?」

然而,在一個特殊的夜晚,秦鉞煬的推測終于從輝夜的口中親自得到了證實,那是兩個人和好之後不久的事情,至于那個特殊的夜晚秦鉞煬和輝夜之間發生了什麼,反正這兩個人是絕對不會說的。

輝夜確實設計了一切,原因便是她無論如何都不希望看到妹紅死去,那個時候她已經是不死不滅的蓬萊人,而妹紅還僅僅是個十幾歲的人類小女孩,人類是有極限的,尤其是在壽命上,于是,為了自己的私欲,輝夜就只能選擇……讓妹紅不做人了。

輝夜從來都是個自私的人,但這一次,秦鉞煬都不得不承認輝夜的自私做了件好事,但是當時的輝夜更清楚,一個涉世未深的人類小女孩,即使獲得了永恆的生命,她的靈魂,也沒有足夠的強度支撐永恆的意志,對于人生不過五十年(那個時代平均壽命短)的人類來說,一開始就沒有支撐永恆的靈魂體量。

為了讓妹紅的靈魂獲得強化,輝夜才走出了一步怪棋,她用憎恨的力量作為推動妹紅的原動力,讓她憎恨自己,憎恨會單方面強化靈魂的強度,使生物的靈魂超越極限,再加上在這種憎恨之下,進一步接受吞噬菲尼克斯時的靈魂壓迫,這才成功的讓妹紅活到了今天也沒有崩潰。

然而說到底,憎恨的力量是一把雙刃劍,它雖然讓妹紅獲得了超越極限的靈魂體量,但也促使兩人之間的關系無法再度調和,它同樣超越了輝夜的意料,是輝夜計劃中唯一的紕漏,如果沒有秦鉞煬這個老不死的介入,這兩個人一定會戰斗到世界末日,因為在激活了憎恨的力量之後,就算是輝夜這個始作俑者,也無法解除它的影響了,她只能隨波逐流,順著妹紅的憎恨,無休止的戰斗下去。

這些東西是秦鉞煬和輝夜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過妹紅,但如今,隨著一生的走馬燈掠過,妹紅似乎也終于看清了真相,自己的憎恨不過是被外力附加的產物,那麼當排除外力之後呢,妹紅自己的心里,是怎麼想的?

「啊……是啊……輝夜……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真正憎恨的,是當初無力的自己……如果我有力量……如果有力量的話,我就不會……眼看著你走了……」妹紅心中的最後一絲無形的糾結終于在這一刻消散無蹤,「我不是因為憎恨來到這里的,我是為了……把自己……徹底解放!!」

你看,想做的話,你這不是能做到嗎……

「又被你說中了啊……老秦啊老秦,你是讀心專家嗎……」妹紅睜開了眼楮,正看到視線中不斷放大的拳頭。

「……我就在這看著你腐爛……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嘛!」此時正是冒牌輝夜靠上石柱後的幾秒鐘,很明顯,冒牌輝夜根本不想給妹紅機會,她要補刀,「你就抱著你的理想溺死吧!」

原本在地上毫無反應能力的妹紅突然抬起腳,由于腿比胳膊長,冒牌輝夜面對石樂志的妹紅又完全沒有防備,她甚至沒來得及使用能力,就被踢個正著,不過這樣的一腳並不能造成傷害,只是讓兩人重新拉開了一點距離。

「我終于明白了,你不是輝夜,甚至不是冒牌輝夜,你是我過去內心的殘留,是我在過去的幾百年里對輝夜的臆想……」妹紅的手心浮現了一種奇怪的白色火焰,非常微弱,看起來搖曳斑駁仿佛隨時都會被一口氣吹滅一般,但看到這火焰的冒牌輝夜卻一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曾經為了殺死輝夜而開發的……只不過我從來沒有開發成功過。」妹紅看著掌心微弱的白色火焰,「我倒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場合下完成,更沒想到我要打倒的居然不是輝夜,而是我自己……焚世之焰-烈焰騰翔!」

妹紅將微弱的火苗對著冒牌輝夜扔了過去,冒牌輝夜全身的雞皮疙瘩又起了一層,她緊緊盯著那朵白色火焰,絲毫不敢怠慢,全力發動能力在面前形成了一層用須臾之力制造的防護。

任何能量在釋放後都會產生衰減,須臾之力可以在瞬間放大這種衰減,使能量無效化,這是冒牌輝夜最強大的遠程防護能力,然而,沒有意義,當白色火焰飄來的時候,須臾之力就仿佛不存在一樣,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白色火焰依然是那麼微弱,卻完全沒有衰減的跡象,下一秒,白色火焰命中了冒牌輝夜,並且仿佛磕了藥一樣開始在冒牌輝夜身上熊熊燃燒起來。

那一刻,妹紅听到了冒牌輝夜那毫無做作的,真正的慘叫。

「這他媽是什麼!!」冒牌輝夜不停地拍打身上的白色火焰,但反而讓火焰越發的擴散開來,她發動須臾之力試圖熄滅火焰,又用永遠之力讓自己變成金剛不壞之體,但是都沒有用,那白色的火焰就仿佛完全違背了時間規律一般,不停地擴散,蔓延,而那些被燒掉的部分,甚至根本沒有再生的跡象。

驀地,冒牌輝夜仿佛想到了什麼,她的表情驚恐起來,並且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脖子切斷,讓頭部月兌離身體,任憑身體在白色火焰中燒成灰燼,而沒被燒到的頭部則從脖子往下開始再生,身體再度變得完整,最後,再用妖力凝結出新的衣服,饒是如此,也將她嚇得不輕,如果自己的反應再慢一點,那就真的沒救了。

「焚世之焰……原來如此,你這火焰能燒毀時間吧!」冒牌輝夜想起妹紅扔出這火焰之前所說的話。

「啊,是啊。」妹紅很大方的承認了,反正對面都已經猜到了,「我是個蓬萊人,但說實話,我一直對蓬萊人為什麼能不死不滅沒有過多的概念,只不過我身邊有個研究狂,他告訴我,蓬萊人不死不滅的真相是時間固定,蓬萊人的時間被蓬萊藥固定在吃下蓬萊藥那一刻,所以無論怎麼受傷,怎麼死,最後都會回歸到那個時間點,看起來就像復活了一樣。」

妹紅的掌心又出現了一朵新的白色火焰。

「焚世之焰可以燒毀時間,自然也能破壞時間固定。」妹紅的表情也有些吃力,「雖然是第一次用,但跟我想的一樣,你用時間之力形成的防護本身也會被它燒掉,所以,你是防不住的,所有時間類能力在這火焰面前都沒有意義……除非是跟它相反的力量。而且它還能這麼用!」

妹紅再一次扔出了火焰,但這一次,冒牌輝夜有了防備,既然擋不住,那躲開就好了,冒牌輝夜看出這火焰只能直來直去,于是在火焰被擲出的一瞬間就打算向旁邊起跳,但還沒跳起來,火焰便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身上,于是她只能故技重施,再一次化身月兌出型NT逃過一杰,但很明顯,即便如此,她的氣息也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虛弱下來,兩次焚世之焰給她的時間固定造成了巨大的損傷,但是她依舊沒明白,自己怎麼又被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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