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是什麼,蘇平幾人是尤為清楚的。
畢竟當初把這些玩意兒搬入庫房的就是他們吶。
庫房魂磚被盜的事情也已傳出,雖然四人都在猜想可能會與白夜有關,但四人完全沒有料想到,這竟是白夜親手盜取。
而且他居然在這里把磚石都拿了出來。
他瘋了嗎?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這要是被人看到,那可就全完了!
蘇平、王翔緊張的朝走廊那邊看去,卻見幾個獄卒已經離開了,這苦牢的身處尤為安靜。
幾人松了口氣。
「大人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李聖心驚肉跳的看著這些魂磚,顫顫巍巍的問道。
「我會給你們一幅陣圖,你們按照陣圖在這里給我布陣,明白嗎?這苦牢內怨氣十足,血氣與死氣都很濃郁,是個布陣的好地方!」
白夜一邊說著,一邊從潛龍戒內取出一份圖紙,遞給了李聖。
李聖接過,幾人圍了上去,瞅著這圖紙。
看見上面繁瑣的圖案,幾人的眼里都流露出困惑與費解。
「這是什麼法陣?」袁黃忍不住小心的問。
「你們不必問太多,知道的太多,對你們沒好處,總之你們就以這四個牢獄為基礎開始布陣吧,我會嚴禁其他人來到這里打攪你們,同時會給予你們足夠的權限。」白夜道。
四人暗暗吞了口唾沫。
雖然不知道白夜究竟要做什麼,但就目前這個態勢來看,他這不僅僅是要報復暗王朝,怕是要重創暗王朝啊。
畢竟報復也是分大小的。
四人沒有退路,只能按照白夜說的去做。
白夜在走廊盡頭下了一道結界,防止有其他人進來,瞬間將所有魂磚全部拿了出來,堆砌于一旁。
「有事的話,找獄卒喊我即可。」
白夜淡道,便轉身走開。
不一會兒人便離開了苦牢。
李聖幾人還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的望著周圍的魂磚,一個個腦門都快炸了。
「你們怎麼看?」袁黃小心的喊出了聲,將眾人喚醒。
「還能怎麼看?只能照辦唄,難不成你還想跟這人作對?而且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除了這一條路走,還能如何?」王翔搖頭淡道。
「說的對,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干了!」蘇平沉道。
「兄弟,話不能說的太死!咱們其實還有一條路!」這時,一直不吭聲的李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三人立刻將目光鎖在了他的身上。
「什麼路?」蘇平沉問。
李聖瞄了眼那些潔白的磚石,沉聲道︰「這還需要我說嘛?」
三人愣了下,倏然齊齊一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繼而全部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李聖。
「你瘋了?」袁黃顫道。
「我沒瘋,這些磚石可不一般,根據我的調查,暗王朝並沒有太多這樣的魂磚,它們似乎是要被用在某個巨型法陣上,因為它們的遺失,那個巨型法陣目前都無法開啟,如果我們把這些魂磚全部還回去,相助重啟大陣,必然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我們還豈能有事?」李聖沉聲道。
三人全部是心驚肉跳,驚駭連天。
其實這個想法別說李聖,他們自個兒也想過。
只是沒人敢這麼做。
蘇平幾人都陷入了沉默。
李聖也沒有再勸說,因為他自己也很畏懼。
苦牢的深處十分安靜,安靜到眾人能夠听到自己的呼吸聲。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袁黃抬起了頭,沖著李聖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們把魂磚還回去,我們真的能飛黃騰達嗎?」
「我不知道,但至少能保住一條命吧!」李聖搖頭。
「但我們的命,是大人給的,沒有他,我們早就死在 那祭壇處了,甚至連祭壇都看不到!」袁黃再道。
李聖不吭聲了。
其余兩人也是抬起了頭,看著袁黃。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我生死早就看淡了,我只是想出一口氣,從東鶯開始胡亂殺戮我們的弟兄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很不服了,憑什麼我們要淪為豬狗?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蘇平沉道。
「你何意?」李聖看著蘇平問。
「若是報仇跟投誠選一個,我會選擇報仇,畢竟投誠了,無非是繼續給暗王朝當狗而已!」蘇平道。
「不錯!」王翔也點了點頭︰「我與蘇平是一個意思。」
「看樣子你們是否決了我這個想法了。」李聖苦澀一笑,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就依你們吧,走到這一步,生死本就應該看淡,咱們就信了這個人一回吧,看看他能攪動怎樣的風雨!」
「好!」
「我們開始吧!」
說完,四人開始布陣。
而在結界的外圍,白夜這才抬起頭,深深的看了苦牢深處一眼,方才轉身走出了苦牢。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信過蘇平四人。
但從現在開始,他或許可以給這四人一點信任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蘇平四人在苦牢底部構築法陣,白夜負責運送材料。
當然,所有布陣的材料都是取自于暗王朝內部。
畢竟現在的他可是暗王朝主掌刑法的存在,手中的權利是毋庸置疑的。
而借助著這個身份,白夜也開始嘗試著去了解暗王朝究竟是個怎樣的機構。
然而刑法之宮內幾乎沒有什麼關于暗王朝的資料,暗王朝的一些行動或方針也都不會通過刑法之宮。
過了幾天,白夜也才算是意識到刑法之宮為何會建在暗王朝的外圍區域。
因為這個地方,根本就是個給暗王朝懲處一些犯人的地方,除了這個,此處根本不能介入暗王朝的任何事情。
這可著實是讓白夜大失所望。
不過這並不代表白夜就沒有手段獲取情報。
轟隆隆
刑法之宮的大門被推了開來,隨後一群魂者戰戰兢兢的走進宮門。
坐在上面椅子上的白夜緩緩打開雙眼,看著下頭的人。
「拜見東鶯大人!」一紅甲魂者對著白夜作禮。
「嗯。」白夜點頭,淡淡說道︰「都犯了什麼事啊?」
「遺失了一批物資!」那紅甲魂者說道,便退了出去。
而當大門重新關上時,那些魂者們已是不歸一切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