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西銘的這點異動就像一道鋼針,狠狠的刺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頃刻間,所有人的皮肉都狂顫了起來,神經都狂抖了起來。
「西銘!」
「師兄!」
溫嘯玄及凌軒堂的弟子們紛紛呼喊著。
人們的神情都激動無比。
「有效果了!師姐!真的有效果了!」
冰心堂的弟子們也無不欣喜若狂,紛紛呼喊。
不過冰雲煙卻沒有沉浸于鐘西銘命脈被修復的喜悅中,此刻的她,依然呆若木雞,依然好似石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是筆直的盯著那法陣,盯著法陣上溢出來的濃郁氣息。
片刻後,她情不自禁的上了前,靠近了法陣。
周遭的人全部看的困惑不已。
「師姐,你怎麼了?」
一名冰心堂的弟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然而冰雲煙卻仿佛是沒听到一般。
「這力量」
她呢喃一聲,湊了過去,伸出縴細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觸踫了那下法陣的力量。
然而只是稍稍一個觸踫。
噗!噗!噗!噗
異響再度傳出。
只見那正在修復鐘西銘的力量戛然而止,整個法陣也停止了運作。
冰雲煙臉色大變。
周圍的人也是一頭霧水。
「怎麼回事?」
「法陣怎麼不動了?」
「師姐把它關閉了嗎?」
「不清楚!不過這法陣應該是刻意救鐘師兄的!」
人們議論不已,齊齊望著冰雲煙。
溫嘯玄也趕忙上前,急切詢問︰「丫頭,怎麼回事?西銘沒問題吧??」
「這」
冰雲煙張了張嘴,有些慌亂,旋而急忙朝法陣望去,卻見法陣上的幾個陣源竟是出現了松動,遂松了口氣,忙笑道︰「不打緊的長老,只是陣源有些松動,大概是剛才我不小心觸踫了下法陣之力所致吧!我把它們穩固好就行了!」
話音落下,冰雲煙立刻著手處理。
然而整了二十來息,那松動的陣源卻無法再重新安置上去,且因為她手指的摩挲,陣源上的陣紋竟被抹掉了一些。
周圍的人看的既困惑,又不安。
因為但凡是懂些法陣的人都知道,陣源出了問題,陣紋都被抹除,那這大陣基本上也就廢了。
這個時候必須要填補陣紋,否則大陣是不可能再運轉的。
處理了大概四五十息後,冰雲煙急了。
「師姐,這要不要我們幫忙」一冰心堂弟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法陣你我皆不熟知,咱們根本插不了手!」冰雲煙放棄了,嘆氣連連的說道。
「什麼?」
旁邊的溫嘯玄愣住了,他奇怪的看著冰雲煙,費解道︰「丫頭,這這法陣不是你們冰心堂布置的嗎?你們怎麼會不熟悉?」
冰雲煙聞聲,搖了搖頭,指著那邊閉目打坐的白夜道︰「這個法陣實際上是白夜布置的,我們只是稍微幫襯了一下。」
「啊?」
凌軒堂的弟子們全部傻了眼。
「這這是怎麼回事?」
溫嘯玄也錯愕了,他吶吶的望著冰雲煙,半響都回不過神。
卻听冰雲煙無奈而道︰「因為布陣區域被他宗宵小炸毀,我們當下的布陣區域實際上是幾處被拆了座椅的席位處,在這麼狹窄的地方布陣,宗門給予我的恢復大陣已經不足以施布完成,于是白師弟便利用他對陣法的理解,改良了一下這個大陣!讓恢復大陣勉強能落在這。」
「這可是上古大陣啊!」溫嘯玄急道︰「他區區一個真王境,居然能改良上古大陣?」
「白師弟做的事情應該都挺出人意料的吧?這個不算什麼,更何況我覺得白師弟應該是個精通法陣的人!」
冰雲煙說道,旋而朝白夜那邊走去,顯然,她是要請白夜出手,修復大陣了。
起初冰雲煙也不太相信白夜。
不過剛才那法陣催生出來的力量,已經是深深的折服了她。
她相信,哪怕是自己手中那圖紙上繪出的大陣能完美的鋪墊出來,其陣力效果,怕也未必能有這法陣的一半!
這是白夜的杰作?
他到底是怎麼改良的?
冰雲煙心驚肉跳。
若非親眼所見,她都不會相信。
她相信,整個太上神天殿內,怕是除了殿主以外,沒人能擁有這樣的手段!即便是奇陣堂的五長老鐘愴,也絕不可能辦到這一點!
溫嘯玄及凌軒堂的弟子們聞聲,此刻全部是震愕一片。
他們豈能想到,這樣可怖的法陣,居然是經白夜之手!
不過不重要了!
只要能救活鐘西銘,經誰之手又有什麼重要的?
人們齊齊望著冰雲煙,等待著她把白夜請來修復法陣。
卻見冰雲煙來到白夜面前,朝其欠身作禮,態度十分恭敬。
雖然她對外人稱呼白夜為師弟,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只是
白夜一直是閉目盤膝,竟是看都不看冰雲煙一眼。
冰雲煙一臉的焦急,急切的說著什麼,但白夜只是稍稍動了動口。
離得遠,人們也不知二人的談話內容。
片刻後,冰雲煙已經是一臉的失望與無奈,隨後便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凌軒堂弟子愕然。
「丫頭,這是怎麼回事?」溫嘯玄也大為詫異,連忙問道。
只看冰雲煙掃了眼之前怒罵白夜的那幾名凌軒堂弟子,旋而搖搖頭道︰「長老,白夜他他說他不會修復的。」
「為何」溫嘯玄急了。
「他他他說他說」冰雲煙踟躕了好一陣子,旋而才無奈直言︰「白夜說他不會在別人辱罵他之後,還犯著賤的去幫別人,而且而且他不是冰心堂的弟子,這些都不是他的義務,所以他不管,另外也是凌軒堂的人要他不要多管閑事,所以所以就」
說到這,冰雲煙沒有再說話了。
然而她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白夜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而打算袖手旁觀了!
溫嘯玄愣了。
凌軒堂的人也是錯愕不已。
尤其是之前那幾名辱罵白夜的人,當下一個個臉色已經是漲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