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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密使令牌

他這一心動,便收不住了,同時做出了失態的舉動。不僅抬起頭來正大光明的欣賞自己的主子,就連嘴角緩緩流出的一絲清口水都沒能察覺。

這一切被鬼母一絲不漏的瞧在眼中。

片刻後,她也轉頭看著蕭石竹,四目相對時嫣然一笑,柔聲道︰「那個小鬼,你叫什麼?」。

「蕭石竹。」蕭石竹一開口,嘩的一下又流出更多的口水,讓鬼母身邊的婢女們都看得嗤嗤一笑。

他趕忙伸手用衣袖胡亂擦了擦嘴。

鬼母見狀後將自己手中雨傘收起,交給身邊的婢女後,自己緩緩下了鳳輦,朝著蕭石竹走來。然後在對方身前站定,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蕭石竹的臉蛋許久後,從袖中掏出一塊繡帕來。

其他鬼奴雖都低著頭,卻也忍不住好奇,眼楮不住的往蕭石竹這邊看過來;而那幾個穿著和宦官一樣衣服的鬼奴,則還在心里偷笑到︰「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直視吾主,這次他死定了。」。

沒想到下一秒後,鬼母卻做了一個讓眾鬼詫異驚愕的舉動。她俯去耐心的用手中繡帕幫蕭石竹把嘴角口水擦干淨後,很溫柔問到︰「你看我美嗎?」。說完還對蕭石竹眨眼送秋波。

「美。」蕭石竹說著,瞪直雙眼,目光從鬼母臉上移到了她的胸口。

鬼母再次嫣然一笑,直起身來。對那年老的宦官問到︰「阿福,宮中現有多少條天狗?」。

「回吾主的話。」那名叫阿福的年長宦官,聞言後把頭低的更低了許多,隨之恭敬的回到道︰「供外廷差遣七十二只,內廷三十六只,一共一百單八只天狗。」。

「嗯,他去做個狗監。」鬼母聞言微微額首,一指蕭石竹後,不急不慢的道︰「以後所有天狗的狗屎都歸這小鬼處理了。」。說著折身而返,再次坐回了鳳輦上。

「啊?」蕭石竹還沒緩過神來,鬼母便對阿福丟下一句︰「其他鬼奴由你安排。」後,緩緩離去。

其他的幾個新來的鬼奴轉頭看著蕭石竹,想笑卻不敢笑,只得使勁憋著,無論如何也不敢笑出聲來,嘴里連連響起噗哧噗哧聲,像在放屁一樣。

看著鬼母漸行漸遠的背影,已經反應過來鬼母是對他笑里藏刀後的蕭石竹,對其背影怒聲大吼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你幾眼怎麼了?你要不給人看帶面紗啊!」。

他不是不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不是變傻了,更不是要面子。只是突然修改了計劃的一小部分而已,才沒禮貌的吼叫。

按他原定的計劃是英招他們在宮外與百姓們接觸,以他的名義廣結善緣,收攏人心後為他招攬忠誠的幕僚。而他假裝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繼續去做他的鬼奴;舍身入宮接近鬼母身邊人後,和這些鬼母國的高官搞好關系促進感情,然後再謀個一官半職,繼而一點一點的接近鬼母後,獲得其歡心的同時得到對方的庇護。

可他根本沒料到鬼母真的長得好看,大長腿不說,臉蛋上的五官那是那麼的精致而美麗,且身上每一寸都是純天然的,沒經過任何加工。

當他第一眼見到鬼母時,便已神魂顛倒。本著有妞不泡大逆不道的原則,蕭石竹決定他不僅要接近鬼母,還要勾搭鬼母。

畢竟要是鬼母成了自己在冥界的婆娘,將來秦廣王要是哪天抽風了找他的麻煩,這鬼母會不舍命救親夫?

所以他雖做出失態之舉那是情不自主的,但後來大吼的這話,卻是他有意讓鬼母注意到他的舉動。

可老鬼就是老鬼,鬼母雖听到了他的話,卻對此充耳不聞,甚至連回頭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沒有。這是蕭石竹也沒料想到的。

待鬼母的身影消失在眾人視線中後,其他鬼奴終于大笑起來。

「我臉上有段子嗎?」蕭石竹看著他們笑的人仰馬翻的模樣,板著臉罵道︰「笑個屁啊,剛才怎麼沒把你們逼出內傷來?」。

「老弟,別費勁了。」跪在他身邊的明逸塵再次翹著蘭花指,對他笑道︰「你這舉動,不會是想做吾主的男寵吧?老娘可听說了,吾主潔身自好得很,千年來都不找男寵且最看不起的就是主動貼上來的男鬼。你呀,死了這份心吧。」。說完又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此言一出,其他鬼奴們笑的更歡了,俯去不住的用手捶地。

蕭石竹卻不惱不怒,反而沉思了起來。明逸塵的話提醒了他,男寵何不是得到庇佑的捷徑呢?

對于蕭石竹這種節操和底限都因粉碎性骨折而死得所剩無幾的人來說,可不在乎這種事情丟不丟臉。更何況他未婚,鬼母未嫁,男歡女愛又不礙著誰。

于是他緩緩站起身來,對著明逸塵挺直腰背,豎起自己右手的大拇指一指自己胸口,仰著頭很自豪的道︰「鬼母姐姐,老子還就泡定了。」。

「吾主且是你能叫姐姐的?且是你能高攀的?你是誰的老子呢?」話音剛落,阿福就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扭著他的耳朵怒聲罵道︰「走,大爺現在帶你這個下等鬼奴去你該去的地方!讓你好好清醒清醒,以後少白日做夢。」。語畢不等蕭石竹喊出「疼」字來,便擰著他的耳朵朝廣場西邊而去。

哄堂大笑再次響起,回蕩在鬼母宮上空久久不散。

阿福把他帶到了鬼母宮邊緣的一個院落里。這院落佔地約五畝,院中雜草叢生,東南角的歪脖子樹下有口水井,水井不遠處,挨牆擺著不少的糞桶。

大門對面院子的深處有一間面闊五間,進深兩間的大屋子,除此之外院中再無其他。隨之有陣陣犬吠接二連三的從院落深處響起。和人間「汪汪汪」的狗叫聲不一樣的是,這里傳來的犬吠聲更像是「榴榴」

蕭石竹隨著阿福來到屋前,開門後頓時有一股畜棚獨有的惡臭撲鼻而來。

他站在門外往屋里探頭一看,只見這屋里擺滿了大鐵籠,每一個籠子里都關著一只體形和狼狗差不多大小,其狀如狸而白首的野獸,想必就是鬼母說的天狗吧。

這些天狗對著他不約而同的一陣狂吠;不等蕭石竹細看,阿福已把他推入屋中。

他左右環視許久後發現屋中因為鐵籠擺放雜亂的關系而顯得擁擠。屋子門後有掃帚簸箕等打掃工具,牆上掛著不少項圈和鐵鏈。而屋子的最深處有張小破床和一張桌椅,床上有著破舊的被褥,而桌子上擺著筆墨和一本類似賬本的東西。

一地的灰塵,布滿蜘蛛網的屋頂,窗紙破破爛爛,穿堂風透過破爛的窗紙進進出出。一切的一切,都看得蕭石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你的住處。」一臉傲慢的阿福,對還有點愣神的蕭石竹道︰「宮中禁軍每天都會來借狗巡邏,登記下來,然後打掃狗舍,給它們分發食物。白天把它們放到院中撒歡,傍晚關回籠子里。」。說完便轉身離去。

「哎不是,這地方能住人嗎?」蕭石竹急聲問到。

「你個狗東西,不和狗住你還想和什麼住?」走到門口的阿福罵了一句,隨之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哼了一聲把院門和屋門鑰匙隨手往身後一拋,拂袖而去。

把鑰匙撿起後,蕭石竹看著阿福離去的背影,把牙齒咬的咯 作響,心里暗自罵道︰「咱們走著瞧,倒底誰是狗東西!」。然後拿起掃帚,開始打掃自己以後要住的地方。

說來也怪,在人間做人的時候,蕭石竹就很受流浪貓狗的喜愛,從未被這些動物咬過抓過。現在來到冥界,依然如此。天狗們除了剛才狂吠了幾聲外,阿福走後它們便安靜了下來,趴在籠子里靜靜的看著蕭石竹打掃衛生。這讓蕭石竹確信,阿福一定是個狗都嫌的鬼。想到此,他心中的怒氣便有不少化為了開心。

好不容易把屋子掃干淨後,已經日落西山了。饑腸轆轆且有些腰酸悲痛的蕭石竹,坐到了椅子上,看著那些天狗愣愣出神。

就在這時院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幾個護衛鬼母國的禁軍士兵抬著一桶桶不知為何物的東西走了進來。他們來到門後站定,把桶往地上一放後,又一言不發的離去了。

蕭石竹起身,走到那些桶邊看了看後,口中生津直咽口水。

那些桶里全是剩菜剩飯,看來是給天狗們吃的,雖如此但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蕭石竹還是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嘴角。而那些天狗們聞到飯菜的香味,再次狂吠了起來。

片刻後蕭石竹一聲嘆息,起身去門後牆上取來一個木勺,提起一個木桶,嘴里對那些天狗們有氣無力的說著︰「別吵,誰都少不了,再吵不給你們吃了。你們是高貴的天狗得有規矩,食不言寢不語知道嗎?」然後給它們碗里,挨個盛了一大勺狗食。

一切做好後,看著那些吃得正歡的天狗們,又累又餓的蕭石竹再次坐回了椅子上,心中莫名其妙的突生舌忝舌忝那幾個狗食桶的沖動。卻最終還是在一番思想斗爭後,拼命的搖了搖頭後給忍住了。一聲嘆息後他俯去,把下巴抵在了桌上,腦中想著的只有一個字——餓。

就在這時,他下的椅子可能因為老舊的原因,突然散了架。猝不及防之下,蕭石竹猛然摔在了地上。

頓時疼得他倒吸冷氣,揉著自己的尾骨哼哼唧唧起來。剛才摔下來時,下巴還在桌子上磕了一下,現在是越吸冷氣下頜越疼。

這是蕭石竹來到冥界後,比較悲催的一天。好在散落一地的木屑,並沒有扎到他身上,也算是慶幸了。

他用雙手杵著地,慢慢的爬了起來。然後忍著疼和腰疼的折磨慢慢的轉身,看了看身後的那一地的木屑,搖頭嘆息。

忽然,眼尖的他看到木屑下一方形的金屬物品,露出來的那個角在他身後桌上的油燈火光照耀下,閃了閃光。

「這是什麼?」好奇驅使下,使得他慢慢彎下腰去,扒開木屑把壓在下面的那個金屬物撿起來拿在手中一看。

只見這東西長一尺半,寬半尺,全身黃燦燦的,像是金子做的。從外形上來看,這像極了腰牌之類的物品。

蕭石竹又左右翻看一下,只見這牌子邊緣刻滿了祥雲圖紋。一面上正中處刻著「密使」兩個字,另外一面上刻著一個被火焰包裹著的銅鈴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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