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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吵嘴兒

「我怎麼沒安好心了!」

「你安了好心,會自己給自己尋綠帽帶?」

「胡說,我……我幾時給自己尋綠帽帶了!」

「還說沒有……若是沒有你又要封綺姐兒的鋪子,又要把人拿入詔獄做甚麼?你憑甚麼冤枉我,你怎麼不去疑心你那幾個妃子……」

「她們……她們不是也沒往宮外頭跑嗎?」

夏後聞言大怒,

「你……你這是在怪我不安于室麼?」

「我……我沒有呀……」

朱厚照一臉的無奈,夏後卻是摟著兒子氣得手指頭發抖,指著他哆哆嗦嗦的道,

「你……你……好呀……朱厚照……好呀……你這是何意?你前頭說我與人有私,後頭說我不安于室,怎得……你這是瞧上哪個小妖精了,預備著尋個借口廢後了!」

朱厚照聞言瞪大了眼,瞠目結舌道,

「你……你想到哪兒去了?」

怎得明明就是她與外男說說笑笑,怎得變成我……我瞧上小妖精了!

「你胡說八道甚麼!」

朱厚照惱怒喝道,他聲量一高,倒是嚇得夏後懷里的太子爺,愣了愣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哇哇哇……」

太子殿下長這麼大,見得從來都是笑眯眯,十分和藹可親甚至還會與他一起頑皮打鬧的親爹,這般疾言厲色,凶神惡煞的老子,他還是頭一回見,立時嚇得哭了出來,

「哇哇哇……」

他一哭,夏後便心疼了,原本洶洶的氣勢頓時一窒,化做了滿月復的委屈,抱著兒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你……你好狠的心啊……我……我還沒被廢呢,你……你就敢這麼欺負我兒子了……」

說完又抱著兒子哭道,

「垚兒啊!我的垚兒啊……為娘以後是護不住你了……以後你這太子爺的寶座只怕都坐不穩了……」

說著抱著兒子大聲的哭了起來,母子倆抱在一處哭成了一團,朱厚照瞪大了眼,實在弄不明白,原本是自己聲討妻子私結外男,行為不檢的,怎得現在變成了他們母子倆一面哭一面一臉憤慨的譴責聲討自己了,

這……這也太顛倒黑白了吧!

馬車行進間,那里頭的爭論與哭聲一點不漏的傳到了外頭,隨車護送的宮中侍衛一個個僵著臉,雖是久經訓練能做到處變不驚,卻也是忍不住的听得眼角直發抽,心中暗嘆道,

「看來這天家夫妻吵架同我等凡人也沒啥差別!唉……我的皇帝陛下喲,您果然是剛成婚不久,還未曾領教過女人的胡攪蠻纏,這女人是能講道理的麼?」

這成了家但凡有了五年以上時間的男人都知曉,同女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黑白顛倒,是非混淆乃是女人的天生的本事,每每吵著吵著,這架就吵偏了,到最後兩個人都不知曉為甚麼吵架,又到底爭出個甚麼輸贏了?

這時節最聰明的就是不要爭不要吵,立馬低頭認錯也就是了,越爭越是男人沒理,越爭越是男人負心!

只可惜皇帝陛下也听不見他們心里的嘀咕,一路之上還想耐著性子同妻子好生掰扯一番,卻是越說夏後火越大。

最後便是皇後與太子殿下母子二人一路哭回了宮,夏後抱著兒子氣沖沖走了,留下皇帝陛下在後頭左右四顧,有心想追吧,這宮里上上下下多少雙眼楮盯著呢,有心不追吧,那不更坐實了自己嫌棄他們母子的罪名?

想了想便自己給自己弄出一個折中的法子,卻是負著手慢悠悠的跟在後頭,夏後偶然一回頭,見著他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子,更是火冒三丈,認定了他正在暗自得意奸計得逞,

「兒子,他即是容不得我們母子,我們走就是了!」

卻是回去連聲吩咐人,

「把宮門給本宮關了!」

「這個……」

宮人們猶豫著不敢動,

「娘娘,陛下還在後頭呢!」

「關的就是他!」

夏後見眾人不動,自己便親自動手,朱厚照見她要關宮門,心中暗道,

「朕若是去阻她,必是會有一番動作,鬧將起來,傳到太後耳里又是她的不是,不如朕先退避三舍,待晚上回宮再同她好好說話!」

想了想便站住了腳,轉身離去,夏後見他走了,不由心下更是氣苦,

「走!我們娘倆兒立時就走!」

當天便收拾了東西抱著兒子要去西苑住,下頭有人來報給朱厚照,朱厚照心中暗道,

「皇後去西苑也好,在宮里鬧起來,讓人白白看笑話,母後那頭朕也不好為她圓場,讓她在那里住幾日,消了氣後朕再悄悄去哄她!」

心里這般盤算著,便允了侍衛們護送夏後出宮,只他不知曉,鑾駕中坐著的夏皇後聞听的消息,抱著兒子又哭了起來,

「瞧吧!他現下是巴不得我們母子給別人騰地方兒呢!」

哼!你即是巴不得我們母子離得遠遠的,我便如你的意,帶著兒子走遠些!

夏後到了西苑便病了,對外宣稱得了風寒,病情甚重見不得風,便閉了宮門誰也不見。

朱厚照聞言大驚,

「皇後的身子一向康健,怎得一下子就病了!」

莫非是因著與朕吵嘴,給氣病了!

皇帝當下連夜出宮探視,到了西苑的太素殿里,只見得滿地跪著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哪兒還有皇後和寶貝兒子的身影!

當下不由跺腳道,

「小妹,這也太胡鬧了!」

自己跑了不說,還將兒子給帶走了,身邊只一個青硯,連侍衛都不帶,這不是胡鬧是甚麼?

心里雖是埋怨惱怒,可面上卻是冷冷對地上跪著一眾人道,

「皇後鳳體違和,你們要小心伺候,不許人在宮中隨意走動,驚擾了皇後,若是誰敢泄漏了這西苑里一星半點兒的消息,一律格殺勿論!」

後頭又吩咐錦衣衛將西苑給接管了,不許放任何人進出,對外只稱皇後病重,這頭又讓錦衣衛撒開網在外頭秘密找尋皇後娘娘。

夏後出宮雖做得隱蔽,但如何能瞞得過錦衣衛的耳目,不過半日就已追到了皇後與太子的蹤跡,卻是去了天津衛,要坐船出海,朱厚照一見密報立時便明白了,妻子這是想去尋自己那閨中好友呢!

不由吃味道,

「有點事兒便要寫信給她的綺姐兒,同朕吵了架,也要去投奔她的綺姐兒……」

想起夏後的話來,不由深表贊同,

「虧得她不是男子,要不然當初在書院,哪兒還有朕的事兒啊!」

吃味是吃味,一想到皇後要去的地方,他自己也是怦然心動了,

「左右我也想好兄弟衛武了,不如……朕也去尋他吧!」

皇帝陛下的性子向來坐言起行,說干便要干,當下只用了兩日便將手中的事兒交付給幾位閣老,只稱是朕心憂皇後鳳體,要在西苑陪她,這陣子閉宮不見外人,只一些緊急事務,才讓閣老們交由司禮監上奏,實則卻是派了錦衣衛八里里加急,給送到自己手中。

夏後那頭,卻是讓人在天津衛碼頭想法子攔著,待自己諸事了了,好過去抓逃妻!

那頭夏後半分不知自己的行蹤已是被錦衣衛發現,正落腳在天津衛的一處不起眼的客棧之中,一早起身就對青硯道,

「今兒你再打听打听,有沒有南下的船,我們也不用直達廣州的,待到了威海衛,又或是上海松江府之類的地方,再轉乘便是了!」

這也是她們運氣不好,來了這里兩三日了,雖有南下的商船卻每一艘都是滿員,沒一艘船能多加人的,饒是她們肯出雙倍的高價都買不到一個艙位。

青硯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她的臉色,

「娘娘……」

「不是說了,在外頭不能叫娘娘麼?」

「那個……夫人,我們就這樣跑出來,若是讓陛下知曉了,又或是太後知曉了,這事兒可就鬧大了,趁著現在還在天津衛,不如……我們回去吧!」

夏後聞言一嘟嘴,

「我不回去……他都嫌棄我們娘倆兒了,回去做甚麼,我走了才好呢,他趁機好廢了我,另立新歡啊!」

青硯聞言嘆氣,

「夫人……您又在說氣話了,您是甚麼身份,您可是陛下的元後,如何能同平民百姓家的妻子一般,想休就休,且……您可是知曉,這被廢了的皇後……可都是在冷宮里過的!」

夏後聞言咬唇,卻是撇過臉去,

「你用不著管這事兒……還不快去碼頭上打听打听,這都三日了……就沒一艘船能搭我們麼,今兒怎得也能尋著一艘了吧?」

青硯無奈只得起身,

「那……您同少爺在房中好好呆著,切不可隨意亂跑啊!」

這一回就她一人護著皇後娘娘與太子殿下出來,若是兩位主子有個甚麼,那她青硯便是死上一萬次都不足贖罪的!

「知道了!」

夏後不耐煩的應道,過去抱了正在房間里扶著家俱四處「探險」的兒子,

「你早去早回就是了!」

其實呀……她出宮沒有多久便後悔了,只那時節都已經坐上了去往天津衛的馬車,想著就這麼回去實在有些……有些拉不下臉來,且……她也當真是在宮里被悶的怕了,這鳥兒一旦出了籠,便不想往回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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