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一場「搓背」之後,韓綺早已是衣衫盡濕,紅著小臉把毛巾扔在他臉上,自己出去換衣裳了,待得衛武出來,夫妻二人這才過去陪著吳氏用飯,席間吳氏因著兒子回來十分的高興,卻起了談興問兒子道,
「你這辦的甚麼差事?我听外頭人說,最近城里人心惶惶的,錦衣衛抓了不少人?」
衛武聞言便笑道,
「娘整日家在家里呆著,竟能听到動靜,看來這一回我們這動靜是鬧得大了些!」
吳氏便應道,
「可不是麼,比起上回那個甚麼王造反,可是鬧得凶多了,這左鄰右舍的人都在議論,說是今兒抓了一百,前兒又抓了八十……這是……要做甚麼呀?」
衛武笑著安慰她道,
「娘放心,抓得都是些作奸犯科的官兒,怎得也不會輪到我們家的……」
吳氏聞言放了心,
「那便好……那便好……」
這廂吃罷了飯,韓綺便賴在吳氏面前不走,
「婆母,今兒多食了肉菜怕不克化,不如媳婦陪您到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吧!」
吳氏笑著擺手道,
「你們自去,娘這里有顧婆子……用不著你們……」
韓綺猶自不死心,
「那媳婦去灶間里燒火熱水,待會兒伺候您洗浴……」
吳氏又呵呵笑道,
「哪里用得著你,周二和長寧會做這些粗活的,顧婆子會伺候的……」
「那……我……」
韓綺還想說話,卻被衛武一把捂了嘴,攔腰抱起來便往隔壁走,
「娘,我們過去睡了!」
「好好好!」
吳氏笑呵呵的,待得兒子的腳步聲遠去,這才對顧婆子道,
「武哥兒時常不在,也不知我幾時能抱到孫子,自然還是要小兩口多親熱才是!」
顧婆子笑眯眯道,
「老夫人放心,依著這情形,必是用不了多久的!」
卻說韓綺被衛武帶回了隔壁院子,逕直進了臥房之中,這廂將人往那床上一放,便轉身去關門,再回頭時,卻見韓綺已是從床上下來,立在妝台前,一面警惕的看著他,衛武嘿嘿一笑,
「綺姐兒果然知我心意……」
說罷兩步逼了過去,一把攬了欲逃走的韓綺,
「啊……」
韓綺驚叫一聲,被他過身按在銅鏡前頭,眼看著里頭俏臉緋紅的女子,衣衫自肩頭月兌落,露出柔白的肌膚,
「呀……」
她羞得轉過臉,偏衛武還在她耳邊胡言亂語道,
「綺姐兒你瞧瞧呀……那里頭……有個小妖精……外頭看著端莊乖巧,內里就是個吸男人精血的小妖精……你瞧瞧呀……」
她听了惱道,
「胡說!胡說……我不是妖精……啊……」
「你瞧瞧呀……嘖嘖嘖……你看看……這小妖精可嬌可媚了……」
「胡……胡說……」
「你瞧瞧呀……」
韓綺終是受不住衛武的引誘,睜開了眼兒,看向妝台上的銅鏡,只見那伏身翹臀的女子,秀發飛揚,紅唇微張,秋波含媚,面如朝霞……
「瞧瞧……是不是……是不是……」
小巧的耳垂被衛武從後頭一口含住,灼熱的氣息鑽入了耳中,激得她身子一抖,引得身後的人一聲低吼,
「啊……」
「你說是不是妖精……」
她捂了臉,
「不是……不是……不……啊……不是……」
她打定了主意嘴硬到底,只身後的人如何肯依,直起身左右一攬腿兒,輕易抱起她來,二人一起瞧向了銅鏡里,
「你自己瞧瞧……是不是……」
……
待到三更時,雲雨歇時,韓綺想起前頭的荒唐,仍是恨的忍不住在他肩頭上重重一口,衛武半眯著眼兒,低沉一笑,伸手攬了她在懷里,
「綺姐兒,鏡子里的……好看麼?」
韓綺又羞又惱翻了一個身不理他,
「哼……」
衛武笑著側過身將她摟在懷里,大腿抬起來壓在細腰上,
「綺姐兒這是生氣了……待為夫來給你消消氣……」
說罷低頭一路自肩頭吻了下去……
韓綺嚇得忙扭身去捧了他的臉,
「武哥,我累了!歇歇吧……」
衛武有些遺憾的住了嘴,趁勢將人摟在懷里,卻還是手腳不停,韓綺生怕他又起了火勢,忙問道,
「你……你那差事辦得如何了?」
說起這個,果然讓衛武住了手,
「這事兒倒是有些棘手……」
當下將詔獄里的事兒一一講了,
「那死太監有恃無恐,深知陛下念著往日的情份,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必是不會殺他的,只要他咬死了不松口,我們便拿他沒法子……」
最可惡是陛下不許動酷刑,他們一時便沒了法子!
韓綺想了想問道,
「即是劉瑾那處不能動,為何不動一動旁人?」
衛武應道,
「這事兒我們倒是想過的,只這死太監做事小心,早早就將銀子分散各處,連下頭親信人都不甚清楚……」
韓綺聞言皺眉頭想了半晌便道,
「他即是仗著陛下沒有真憑實據,念舊情不殺他,那便想法子讓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讓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衛武皺眉沉思起來,韓綺在他耳邊低低幾句,
「如此這般,只要讓他覺著自己必死……那自然是有甚麼說甚麼了!」
一番話說的衛武茅塞頓開,
「這法子好!」
卻是笑著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下頭,
「你做甚麼?」
韓綺怒而瞪他,
「不是說正經事兒麼?」
衛武笑道,
「正經事兒多著呢,這也是一樁……先把這樁辦了,明兒再辦別的!」
如此將「正經事兒」辦到了天亮,才算是歇了一會兒,只可憐韓綺多年讀書習慣養成,到了時辰怎麼也睡不著了,只得頂著兩個黑眼圈起身,臨走時恨恨瞪了還在酣睡的衛武,不甘不願的去了書房。
待得天明,夫妻二又過去陪了吳氏用罷早飯,又一起出了梧桐巷子,衛武先護送著韓綺去了書院,自己再奔回衙門里,卻是叫了手下諸人,如此這般的安排一番,眾人領命而去
衛武這廂進了詔獄,命人將劉瑾提到了刑室之中,劉瑾這幾日早就被折磨的精神萎靡,坐在那處有氣無力的對衛武道,
「衛千戶,今兒又是要使甚麼招兒,還不早早使出來,弄完了也好讓咱家早早回去歇了!」
衛武雙手抱胸,目光陰沉的看向他,半晌才開口問道,
「劉瑾,我再問你最後一回,你招是不招?」
「咱家無甚可招!」
劉瑾仍是那一句話,衛武聞言一招手道,
「即是如此,那便給劉公公來頓重口的吧!」
兩下自有人過來,將劉瑾身上的衣裳扒了,露出一身被戳得滿是血疤的皮肉,因著怕把劉瑾弄死了,這兩日並沒有將劉瑾關進籠子里,還給他上了傷藥,因而身上的傷已是封口結了疤。
衛武看著他那一身的傷痕,笑了笑道,
「公公今兒怕是要受些罪了!」
劉瑾白著臉被人綁了雙手吊了起來,就見得有人點燃了一旁的火爐,然後將一個鐵制的長柄水勺一樣的東西放了進去,那里頭放了一塊黑漆漆的東西,被放在火上烤了一會兒之後,便漸漸的融化,這室內立時彌漫出了一股怪異的味道來。
衛武對劉瑾笑道,
「這東西乃是一種樹膠,加熱之後黏性極重,粘在身上用力那麼一撕……能撕下一大片皮肉來……」
他滿意的看著劉瑾的身子抖了抖,卻是笑道,
「這一道叫做真干淨,只……公公放心,以公公的身份,我們總不能傷了公公的體面……」
說話的時候那長勺里的東西已是完全融化了,衛武過去親自取了過來,在手里掂了掂,送到了劉瑾的臉前,
「波波……」
幾個氣泡爆開,濺起來的汁液立時跳到了劉瑾的臉上,
「啊……」
他驚叫一聲,覺著臉上幾處灼燙,很快被燙著的皮膚便失去了知覺,衛武過去在他臉上吹了吹,伸手一摳,劉瑾還未回過神來,便看到衛武的手上多了一塊小小的,紅通通的皮肉,
「瞧瞧……就是這樣子……」
衛武對他笑眯眯道,
「就是這麼往身上一淋,再一扯,一點兒都不疼……」
就是扯完之後,留下一身紅通通的肉,風一吹就能把人疼死!
劉瑾的臉都變了,看著衛武又抬手在自己臉上摳下了一塊皮,還拿到他眼前看,
「瞧瞧……都熟了……劉公公,這玩意兒要不是太難得了,我覺著給屠夫們殺豬去毛倒是挺好用的……你說……是不是呀?」
劉瑾舌頭都嚇直了,一雙眼都瞪得凸出來了,半晌才對衛武道,
「你……你……你敢對咱家下狠手……咱家見著陛下必要讓你不得好死!」
衛武听了只是笑,湊過來悄悄道,
「劉公公,前頭那邢昭的事兒你當我不知是你們內外勾結嗎?」
劉瑾聞言神色一變,
「你……你……這又算得甚麼……不過就是將你夫人哄出宮罷了……」
衛武聞言又笑了,一口森森白牙在暗室里異常的顯眼,
「你知道邢昭是個天閹,喜歡虐殺女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