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苦著臉點頭,
「衛爺,小的知曉好歹,明兒我們一早準走!」
「嗯!」
衛武點了點頭,
「這地兒你們不能再回來了,听我的話還是早些離城,也不要去衙門告狀了!」
狗兒臉上更苦了,
「我們也沒有土地,離了城到外頭,沒個安身糊口的地方呀!」
衛武想了想道,
「明兒待他們走了,你再來梧桐巷衛府尋我,我有個朋友在通州那邊做生意,你們過去碼頭倉庫上幫著扛活兒,也是能養活一家大小的!」
狗兒聞言大喜,便要跪下給衛武磕頭,衛武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他道,
「這事兒誰也不許知道,連你爹也不許說……滾回去吧!」
狗兒這才笑嘻嘻的回去了,衛武這廂摳著頭皮回來見韓綺,
「綺姐兒,你瞧這事兒……」
韓綺點了點頭,嘆道,
「武哥這事兒並沒有做錯,這麼多人實在是太扎眼了!」
他們也只能幫著一個是一個,衛武聞听她不責備便放下心來笑道,
「這些人我也有本事全數給安置了,只不能這時節出手!」
都是些素不相識的人,他又不是菩薩,讓他為這麼多人惹上干系,實在也是犯不著的!
一行人這廂打道回府,便商量著明兒一早衛武送韓綺去書院,順便和李莽、癩痢頭去把院子收回來。
晚上吃罷飯,小兩口回了隔壁院子,衛武去淨房沐浴,韓綺便在書房里看書,待到他一身的水氣過來,自後頭抱了她細腰,便在臉上親了一口。
「熱水給你備好了,綺姐兒也去洗洗吧!」
說話時,額頭上的水滴到了書頁之上,立時潤濕了一塊,韓綺嘆一口氣放下手里的書,站起身來,腰帶倒被他給解了,衛武笑嘻嘻道,
「我來給夫人寬衣解帶……」
韓綺羞道,
「你別胡來,我……我讓桃李來伺候就是了!」
衛武卻是撇嘴道,
「有我在,綺姐兒要做甚麼都有我伺候,別讓那丫頭過來礙眼了!」
昨兒夜里妻子被小姨子霸佔了一宿,今兒晚上他可不想弄那丫頭進來煞風景。
卻是動手動腳將韓綺剝得只剩下一身褻衣褻褲,之後韓綺便再不讓他動手了,自己逃進淨房之中,留他在外頭抓耳撓腮的等著。
待到韓綺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在淨房門前便被人騰空抱起,
「呀……」
韓綺嚇得一聲驚呼,伸手緊緊攬了他脖子,
「你可別摔了我!」
衛武抱著她掂了掂道,
「綺姐兒放心,就你這點兒份量,我便是再抱三五個也是不在話下的,摔不著你!」
說著大步往床榻上走去,將人往床上一放,自己便鑽了進去,剛新婚的小夫妻,于床第之事上正是方興未艾,百般探索之時。
衛武將妻子摟在懷中,只覺入手凝滑,軟如無骨,實在還沒有學會如何收斂力道,便索性翻了個身,自己在下頭,讓她騎坐在上頭,這才突然發現這樣兒倒是十分不錯,即能大飽眼福又半點不耽誤正事。
一雙大手左右相合,緊緊箍緊了綺姐兒細細的腰身,別看她居高臨下,如何行動卻是全由自己做主,看著她兩頰嫣紅,雙眼迷蒙,秀發如墨,身條兒如同風中的柳枝一般,左右擺動,前仰後合,激烈時有晶瑩的淚珠兒散到胸膛與臉頰之上,衛武伸出舌頭將唇邊的淚水舌忝去,微咸之中還帶了絲絲甜意……
「呀……」
綺姐兒仰頭驚叫了一聲,軟了腰肢伏來,十指緊緊抓住他健壯的胸肌,
「武……哥……武哥,我……我不成了……」
衛武便笑,笑得極是得意,猛吸一口氣,小月復上堅實的肌肉一緊,便起身擁她入懷,低頭自那無力後仰的雪白脖頸處一點點舌忝到了她的眼角處,咸濕的眼淚全數收入了口中,他還自意猶未盡的樣子,在她耳邊低喃道,
「綺姐兒,你哭起來真好看……」
韓綺此時早已魂兒飄飄,仍在那九天之上還未降下凡間,只軟做一團泥任他揉捏,眼前一花便伏身在被褥之中,
「嗯……」
只來得及低低的呼出一聲,便又讓他放肆起來……
待到衛武終于筋疲力盡的擁著一身黏膩的韓綺入睡時,已是三更天了,听著她不舒服的哼哼聲,這人還很是惡劣的在她耳邊喘息道,
「綺姐兒,今兒晚上不洗吧……讓它們一直都在……那里……」
韓綺無力的抬手打在那張可惡的俊臉之上,被衛武借機抓著小手親了一口笑道,
「綺姐兒還有力氣打人,想來必是還能再戰的,我倒是樂意奉陪!」
「哼……」
韓綺實在招架不住了,只得歪過臉不理他,衛武低低的笑著,胸口震動抖得韓綺後背一陣酥麻,整個身子更是軟得不成,衛武還惡意的在她後脊梁上咬了一口,听她模糊的嬌呤了一聲,這才滿意的自後頭攬了她在懷里,兩人似疊在一處的勺子一般,緊緊擁在一處睡了。
只今兒晚上注定是不平靜,二人只眯了一個時辰左右,便被外頭一陣犬吠之聲吵醒了,卻是鄰居家的狗听到動靜在叫喚,不多時周二披衣服出去瞧了瞧,便來報給衛武,
「大爺,外頭有個叫狗兒的小子要見您!」
「狗兒?」
衛武一听這名兒,便暗道,
「只怕不是好事!」
立時翻身起床,取了褻褲套上,就這麼光著上半身去開了門,回頭對迷迷糊糊的韓綺道,
「綺姐兒,你好好睡就是了!」
這廂出去到大門處,果然見著狗兒那小子立在門房,卻是一身狼狽,也只穿著一條單褲,光著膀子,光著腳,前胸後背還有頭發上都有灼燒過的痕跡,狗兒見著他便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衛爺……求您救救我們吧!」
衛武眉頭一皺,
「甚麼事兒,起來說話!」
狗兒不肯起身,哭道,
「那院子被人給燒了!」
衛武听了一驚,將他扯起來道,
「怎麼個被人燒了,你說清楚!」
狗兒哭道,
「前頭大家伙兒還在商量去何處落腳,收拾東西到了半夜,剛睡下沒有多久,我就給尿憋醒了,起床尿尿便看到有人扔了火把進院子里……」
那院子外牆早被人澆了火油,再扔了浸滿火油的火把進來,木頭房子見火就著,又京師這天氣,春季風大干燥,不過幾息,整個院子就是滿是火了,狗兒見著火便大喊起火了,起火了!
下意識的打開大門想沖出去,結果發覺大門根本就拉不動,狗兒也是個機靈的,心知這是有人故意縱火,從外頭將門給栓死了,便當機立斷從另一面火勢還未太盛的牆上翻了出去,不過雖是他手腳快,但還是被火撩了身上。
他忍著疼,自那院子里翻出來,見得左右鄰居已是發覺起火,正正叫叫嚷嚷要救火,卻被那門前的好幾個黑衣人給攔了回去,狗兒心知靠著鄰居是沒法救人的了,便提著一口氣一路狂奔來尋衛武,也幸好今兒衛武告訴了他家里的住址,才讓狗兒尋到了人。
衛武聞言不再耽誤,對周二道,
「去,把李爺和癩爺叫醒!」
周二忙跑去了隔壁敲門,衛武則轉身進了後院,此時韓綺已起了身,桃李正在伺候她穿衣,衛武進去道,
「書院那邊宅子出了事兒,我過去看看,你吩咐下人關緊門戶,輕易不要開門!」
說罷轉身就出去牽馬,這廂與李莽、癩痢頭三人帶著狗兒匆匆走了。
韓綺聞听此事,卻是再沒了睡意,便索性起身到書房一面看書一面等著人回來,這一等便到了天亮,見衛武還是沒有回來,就匆匆同吳氏稟明今日要去書院教課的事兒,就領著桃李急急出了門。
吳氏不知昨晚之事,只听說媳婦兒還要去書院教學,便轉頭問顧婆子,
「這……不說是成親了,就不在書院里進學了麼,怎得還要去書院?」
顧婆子應道,
「少夫人說的是去教學,想來不是去讀書,是去教書了!」
吳氏聞言眉頭一皺,
「這女子不應當在閨閣之中相夫教子麼,怎得還出去教起書來了?」
這教書的不都是先生麼,女子也可以做先生麼?
顧婆子不知其中緣由,但心中暗道,
「依著大爺與夫人那黏乎樣兒,這事兒必是大爺點了頭的,您老人家即便是不肯,也必是拿兒子沒辦法的……」
想到這處,顧婆子自然不會去討那嫌,便笑道,
「這個老奴也不懂,不如等大爺回來,您問問大爺?」
吳氏點頭,
「是要問一問的,我兒好歹也是五品的官兒了,怎也不能讓自家媳婦出去拋頭露面的!」
韓綺那頭自然不知曉自家婆母的心思,匆匆忙忙趕去書院,卻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只見得承聖書院旁的巷子,自巷口往里數,十多戶人家都已被燒毀,滿眼全是殘垣斷壁,一派災後景象,又因著這一條巷子緊挨著書院,火勢一起,書院也是不能幸免,只幸得書院里有日夜巡邏的家將,听人叫嚷起火便及時來救,因而只是西院受了波及,燒損了兩間學堂,花院里的草木遭了殃,此時書院門前與巷子里都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