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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終明白

韓綺應道,

「佑君者幼君也,朱佑君就是太子殿下在書院的化名!」

「朱……佑……君……朱……佑君……佑君……」

夏小妹喃喃自語,一臉的呆傻,韓綺也不催她坐在一旁等了幾息,才听得夏小妹顫著聲兒問道,

「你……你說朱佑君就是太子殿下?」

韓綺點頭,

「你……你說朱佑君是他在書院中的化名?」

韓綺又點頭,夏小妹又問,

「你是如何知曉的?」

韓綺咬唇心思電轉,她知曉乃是因著前世在教坊司見過當今的太子爺,只這話如何能同夏小妹講,于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實話,應道,

「……他當天夜里便回去要長輩做主,之後聖旨便下來了,夏姐姐便從來沒有想過他便是太子殿下麼?」

夏小妹呆呆道,

「我……我沒有想過!」

韓綺嘆道,

「你細想想他的名兒,他每日送的小食,他那身邊的小書童面白聲細,皮膚光滑,又趕車的車夫身形高大,舉止矯健,一看氣度就不同普通人家的車夫,還有在小清涼山那一晚,他如何從前山到了後山?我們之後還在九珍樓吃酒,你未曾听衛武講那護院武藝十分高強麼?」

頓了頓道,

「這麼多疑點,夏姐姐便沒有懷疑過麼?」

夏小妹听了果然細想良久才道,

「綺姐說的對,他確是有許多可疑之處,只我都未曾深想過罷了!」

夏小妹那心眼跟樹洞一般大,甚麼東西扔進去都不帶響的,卻是從不曾觸動她半分思慮!

韓綺道,

「現下你知曉了吧,這世上哪里有這麼巧的事,你剛與朱佑君互訴了衷腸,他要回家請長輩做主,聖旨便下來了,實則他就是太子殿下呀!」

夏小妹到這時才真正相信了,呆坐在那處良久才茫然問道,

「那……現下我要怎麼辦?」

韓綺道,

「還能如何自然是歡歡喜喜做你的新嫁娘,等著人跪下叩頭叫千歲嘍!」

夏小妹面上立時現出似喜似悲似惱似怒的神情來,半晌咬牙道,

「朱佑君這個騙子!他……他為何要騙我!」

韓綺嘆道,

「你再想想,我們如何遇到他的?我估模著那時節太子殿下就對你心動了!」

這樣的情形下,自然是為太子殿下說好話,必要令得夏姐姐心里對太子殿下毫無半點芥蒂才是!

夏小妹回想起那日里譚柘寺里偷老龜之時,她與那清秀少年手拉著手在山中一通亂跑,又看著他翻牆過去的情形,不由的臉上漸漸紅了,

「原來……原來他那時就……就對我……」

韓綺又道,

「之後我在街上遇見過殿下一回,殿下也是在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又再後來殿下便入了承聖書院,現下瞧來殿下多半也是沖著你去的……」

二人在這屋子里竊竊私語半晌,外頭夏家也是等得心焦,秦氏在外頭打著轉兒的問自家二兒媳婦,

「綺姐兒有甚麼法子說服小妹?」

韓紜倒是對自家妹子十分信服,聞言笑眯眯道,

「婆婆您放心,我們家三姐兒最是鬼機靈,肚子里的鬼主意多著呢,一準兒能說服小妹的!」

秦氏聞言直向天合什,

「菩薩保佑,可別讓這死丫頭再出甚麼ど蛾子了!」

一旁的夏鴻听了連聲清咳,

「夫人,慎言!」

如今小妹可是太子妃了,已是皇家的人了,可不能再如此粗鄙的稱呼了!

秦氏听了瞪他一眼道,

「怎得,便是她當了皇後娘娘也是我女兒,我在家里罵罵還不成麼!」

夏鴻不敢同她爭鋒只得拱手道,

「夫人,請便!請便!」

秦氏此時也無暇與丈夫斗氣,只一心盯著女兒的房門,這廂等得幾人的目光快把那房門燒出一個洞來時,才听得吱呀一聲,夏小妹與韓綺自房中手拉著手走了出來。

秦氏忙過去,也不敢就這麼問女兒,只強扯了笑臉問韓綺,

「綺姐兒難得過來,不如今兒留下來用飯?」

說是問韓綺,一雙眼兒卻瞄向女兒,見她面色紅潤,眼角帶喜,倒是一改前頭要死要活的模樣,心里又是歡喜又是詫異,小心翼翼的又對韓綺道,

「待得小妹入了宮,你們姐妹以後想見面便不如現下方便了,要不然派人回去報個信兒,今兒晚上便留下來陪陪她吧!」

此言一出又去看女兒神情,卻見她竟是面上一紅,不由心中更奇了,

「這綺姐兒莫非是使了個法術不成,怎得進去一會兒,再出來小妹便如變了一個人了!」

韓綺笑而不語,夏小妹倒是連連點頭道,

「正是!正是,快快派人去府里報個信兒,今兒晚上就陪我啦!」

這下子不單是秦氏,便是夏鴻與夏文彬都吃驚不已,只韓紜卻是一派理所當然的神情,笑嘻嘻上來道,

「婆婆,即是三姐兒要留下用飯,我們先去灶間瞧瞧,讓婆子們多加兩個菜吧!」

秦氏聞言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正是應當如此!」

說罷兩婆媳自去了灶間,夏鴻與夏文彬也不好多在後宅,與韓綺客氣了兩句便去了前頭,留下二人又在院子里說話。

待到韓綺在夏家住了一宿之後,夏小妹便歡歡喜喜地在家里待嫁了,只韓綺臨走時卻是塞了一封信給韓綺,

「我如今是不能再出門了,想見他一面也難,你幫我想個法子將這信送出去吧!」

韓綺接了信也是犯難,往日里太子殿下在書院時,天天得見倒也好辦,如今他也在東宮之中不再出來,這信要如何送法她也想不出主意來!

不過韓綺辦不到,自會使喚人,衛武這幾日卻是閑著呢,只得三小姐召喚立時顛顛地來了,見著韓綺手中的信卻是大喜道,

「三小姐有何情話兒不當面講,怎得想起寫信來了!」

說著伸出手去接信,笑呵呵道,

「三小姐若是害羞寫字兒也是成的,且讓我來瞧一瞧!」

韓綺听了臉上緋紅,嗔道,

「你胡思亂想些甚麼,這……這信不是我寫的……」

衛武聞言大失所望,繼而心生警惕,大眼兒一瞪,

「那……是誰寫的?」

韓綺應道,

「這是夏姐姐寫給太子殿下的,我也尋不到門道送出去,你給我想想法子吧!」

衛武听了更是喪氣當下就撇過頭哼道,

「又不給我的,不送!」

堂堂八尺男兒使著小性子,韓綺看得莫名的好笑,伸了手去扯他的袖子

「夏姐姐是我的好友,太子殿下同你交情也是很好的,這信我們送一送也是應該的!」

衛武哼哼道,

「我替旁人送情信,我還未听到你一句情話兒呢……」

這樣的干醋也要嚼麼?

韓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了想將他肩頭往下拉,踮起腳湊到他耳邊輕輕喚了一聲,

「武哥,你幫我送信好不好?」

一聲「武哥」叫得衛武一個激靈,天靈蓋似被人拍了一掌般,從頭到腳的灌入了真氣,四肢百骸立時舒坦了,當下得寸進尺道,

「嘿嘿!你再叫一聲我便去送!」

韓綺咬唇瞪他,又輕輕叫了一聲,

「武哥!」

那一聲輕輕柔柔的「武哥」又鑽入了耳中,此時又仿如天上仙樂一般,在耳邊這麼一敲,衛武腦子里嗡一聲,心里就是一甜,頓覺十萬八千個毛孔都舒展開來了,笑眯眯接過了信對韓綺道,

「三小姐放心!這信必會全須全尾地送到太子殿下手中的!」

衛武拿了信果然便去了皇城。

以前他在書院同劉鎮江、宋興廉說的話倒也不是吹噓的,說是後宮嬪妃的褻褲、肚兜兒都能偷出來這是當真不假的。不過這後宮的嬪妃也分等級,更分受寵不受寵,那受寵的自然是宮人環伺,樣樣東西有人打理,想要偷點兒東西出來是極難的。可那不受寵的,又或是冷宮之中的嬪妃的東西卻是極好偷的。

這宮里的宮女、太監乃是宮中最下層的人物,每日里挨打受氣,甚或是遇上那脾氣古怪的主人,讓人尋由頭打死的也是不少,且雖說是吃了不少苦頭,但每月的月銀實則十分微薄,有時得了病痛,即便是請了宮中的御醫醫治,也用不上好藥,因而有些宮人為了生存,便要想些門路掙銀子,以期讓自己生活好些。

因而甚麼為宮內外遞送消息啦,將宮中的東西偷到外頭賣,又或是把宮外的東西悄悄弄進宮來賣之類的事兒便不會少,即是要買賣賊髒自然便有那接髒的,一來二去交易多了,這便形成了長期的地下買賣!

這賣賣乃是從太宗時便開始了,宮里的人口耳相傳,宮外的人世代相傳,私下里暗中進行也是多少年了,似前頭衛武所說想要宮里娘娘們的褻褲自然也不是吹的,只要銀子到了位,東西便能送出來,只這東西到底是哪位娘娘的卻是不好說了!

若是運氣好正巧偷到一位年輕貌美的得寵娘娘,那便是賺了,若是運氣不好,偷到那冷宮里又或是眾位太妃養老的怡德殿里的,那這位仁兄便自顧自摟著老太太的褻褲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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