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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厚顏無恥

三人將蘇恆的一舉一動都瞧在眼里,沐冷二女固然不知其意,屠海山更是一頭霧水,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但他能肯定的是,這死小子定然不懷好意。

雖然心中戒備,但看到蘇恆慢慢展開畫軸,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望去,想瞧瞧畫上有什麼。

答案很快揭曉,畫上只有一個人像,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而畫上之人的樣貌,與屠海山別無二致,赫然就是他本人。

屠海山先是一愣,繼而臉色鐵青,這當然不是蘇恆搞錯了,而是他那「表弟」壓根就是子虛烏有憑空捏造的,所以那什麼「後娘生的」雲雲,自然就扣在他頭上了。

這是拐著彎罵人啊。

兩女也瞧見了畫中之人,冷月舞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還給了蘇恆一記白眼,青兒則莞爾一笑。

屠海山第一次看到夢中人兒的笑容,看得骨頭都酥了,可旋即又想到這笑容之後的含義以及她的笑容所為誰來,有些飄飄然的腦子猶如驟然?澆了一盆冰水,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時候,他已經完全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念頭急轉,神力蘊于雙眸,屠海山的兩只瞳孔閃爍微弱的黑白光彩,無形之中,若有兩支春秋大筆隔空劃在畫軸之上,去舊從新,欲將畫軸上的人臉抹去,改成蘇恆的形貌。

青兒和冷月舞沒有出手阻攔,都在看蘇恆的反應,可後者卻像是毫無察覺,一動不動,任由屠海山施為。

很快,畫軸上的屠海山容貌消失不見,可屠海山非但沒有絲毫放松和喜悅,反而滿臉漲得通紅,抬頭看了蘇恆一眼,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蘇恆明明就在跟前,可自己為何始終記不起他的樣貌?以至于那兩支「春秋大筆」遲遲無法落下。

屠海山一陣心驚肉跳,咬咬牙,眼楮不再凝視畫軸,而是死死盯著蘇恆,右手抬起,食中二指並攏,于前方虛空勾勾畫畫。

這是破釜沉舟,完全憑感覺繪畫了。

不多時,屠海山放下手掌,收回視線,兩眼狠狠一閉,忙再睜眼,頓時面如土色。

他在卷軸上所畫的,不是他自己又是誰?

蘇恆哈哈大笑,指著屠海山笑罵道:「他娘的,就是你了!果然腦子不好使,這麼糊里糊涂的,不好好待在王八窩里等死,還跑出來丟人現眼!」

說著,蘇恆收起畫軸,大步上前,一腳踹向屠海山胸口。

屠海山心中一驚,顧不得駭異于蘇恆的手段,雙臂朝前擋架,同時身形往後急退。

砰!

一聲悶響,屠海山渾身氣血翻騰,胸口更像是被一柄大銅錘狠狠砸了一記,全身的骨頭幾乎都碎裂了。

屠海山臉色大變,不是為身體上所受的痛楚,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法力都消失了,變成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凡人!

「不滅金仙!」

屠海山驚怒交加,又恨又氣又急,卻無計可施,一口氣還沒順過來,對方又是「啪」的一個鞋底印子蓋在他臉上。

屠海山滿臉紫紅,胸腔都快被怒火燒得炸開了,目眥欲裂,根根頭發倒豎,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食其骨、?將蘇恆生吞活剝了才能一消心頭之恨。

可惜事與願違,蘇恆當頭一記老拳將他拉回了現實,只見他左右開弓,一口氣往屠海山雙頰招呼了幾十巴掌,雖然沒有絲毫法力,卻也將之打得迸出血來,腫得老高。

蘇恆禁錮了屠海山的法力,同時收斂了自己的修為,兩者除了肉身強橫一點之外,幾與凡人無異,而蘇恆痛毆屠海山的同時,也在指著屠海山鼻子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一股腦地噴在屠海山的臉上。

被稀里糊涂地封印了法力,又被劈頭蓋腦地一頓飽揍,怒極攻心的屠海山幾欲暈去,腦海里一片空白,幾乎忘記了思考。因此,一上來就被蘇恆金仙手段所懾的他壓根沒有意識到,此刻跟打雞崽子似的痛扁他的家伙也沒有了法力在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屠海山受創而本能一腳踹回來、正中蘇恆胸口將他踢得倒退幾步時,屠海山當時就是一愣。

就是這麼一愣神,就又挨了一記火辣辣的耳刮子。

屠海山滿臉鮮血,回過神後非但不惱,反而露出極度興奮的神色。

原來……原來這小子並未倚恃道行欺侮人,他的情況一直都跟他一樣!

這一刻,屠海山又驚又喜又悔又恨,他女乃女乃的,老子要是早意識到這點,會他女乃女乃的平白挨這些毒打?!

屠海山振奮精神,倚仗自個兒魁梧的身材開始反擊。他比蘇恆足足高出一個頭,手長腳長,本來佔據了極大的便宜,可惜他挨打在前,狀態早已遠遜無恙時期,此刻憑著一口郁氣和滿腔怒火強撐,勉勉強強才斗了個平分秋色。

就這樣,兩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打得不亦樂乎,激烈至極。

看著跟地痞流氓打架似的打成一團的兩人,青兒和冷月舞面面相覷,都沒想到舉手投足就能鎮壓敵手的蘇恆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著實令她們又好氣又好笑。

兩人一邊打一邊罵,總體而言還是屠海山罵的少,畢竟蘇恆一回來,他和青兒的婚姻之約就不具效力了,佔不著理,又得不到青兒的心,怎麼說都矮對方一頭,因此,看到眼前那家伙口沫四濺的模樣,屠海山都是悶悶地回拳回腳,實在忍不住了才回罵兩句。

然而,往往他罵一句,蘇恆就頂回了十句,特別當自己某次剛張開口,就被對方一口唾沫飛進嘴里,屠海山差點沒把腸子都嘔出來。

至此之後,屠海山再也不張嘴了。

旁觀二女見狀,當場笑彎了腰,再也難保淑女形象,冷月舞更是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蘇恆罵了一陣,見屠海山打雖還手罵卻不還口,慢慢地也覺得沒意思,便大言不慚起來:「我說兄弟,咱雖道行高過了你,但也不恃強凌弱以大欺小,各憑各的真功夫取勝。若不然,兄弟我倚仗修為一巴掌扇過去,你哪還有命在?怎麼樣?這才是男人間的決斗,你爹我夠意思的吧?」

屠海山雖然滿腔憤恨,但在這麼久的打斗過程中,也逐漸冷靜了下來,蘇恆所說他自是考慮過,每每思之便是心有余悸,同時也消去了不少怨念。畢竟,對

方手下留情確是真的,若不然,別說在蘇恆身上打上一拳兩腳,恐怕連他的一片衣袖都踫不著。

因此,听到蘇恆這番話時,他雖然默不作聲,心里頭卻也頗為認可,暗暗點頭。可惜那家伙終究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前一句還和他稱兄道弟,後一句竟然便以他爹自居了。

屠海山大怒,好不容易等到蘇恆唾沫星子消停些了,連忙偷空回了一句嘴。

「老子才是你爹!」

出乎意料,蘇恆聞言也不惱怒,反而笑臉燦爛,笑嘻嘻道:「好啊,那你以後記得叫你兒媳婦給我暖床。」

沐冷二女同時啐了一口。

屠海山血紅臉更紅,一言不發,暗生悶氣。

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蘇恆胡說八道多了,終于一個疏忽,被屠海山瞅準機會,一記重拳直擊面門。

沐冷二女同聲驚呼。

屠海山的心肝脾肺都在興奮得發抖,從打架到現在,他雖然在蘇恆身上招呼了不少拳腳,但那小子太滑溜了,以至于他那張最為可惡的小白臉一點傷都沒,一想到自己鼻血長流雙頰開裂的臉龐,兩廂一比較,屠海山就更郁悶了,現下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他怎能不高興得發狂?

他女乃女乃的,臭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

屠海山雖然大喜若狂,一只拳頭卻沒有半點顫抖,穩穩當當地送到了蘇恆面前。

冷月舞掌中法力噴吐,就要作弊幫蘇恆化解這一劫。

可下一刻,她的手指就僵住了,瑩白的俏臉滿是錯愕,瞠目結舌。

原來,屠海山的拳面還未擊在蘇恆面門,他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臨了還被蘇恆在胸口上踹了一腳,大口大口地噴著鮮血,而本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蘇恆卻是安然無恙。

很顯然,蘇恆無恥地動用了法力,作弊化解了對方一擊。

屠海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因蘇恆給了他一場公平決斗的機會而生出的一些敬意瞬間蕩然無存,掙扎著站起身,顫抖著手指指著蘇恆,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恆臉上一紅,可旋即又露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正義表情,指著屠海山破口大罵:「你女乃女乃的,好個恬不知恥的家伙,我好心好意給你機會,你你你……你居然……你居然……」?

兩眼骨碌碌轉了幾圈,蘇恆終于想到個蹩腳的借口︰「有道是︰打人不打臉。我給你機會,你卻偏要破壞規矩,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我……」

看到蘇恆強詞奪理而語無倫次的模樣,二女相視而噓。

蘇恆「你你我我」了半天,再也想不出合適的理由,索性破罐子破摔,拎著拳頭就招呼了上去。

屠海山模著自己已然全非的面龐,又憤怒又委屈,偏偏口才還不夠好,有苦難言,只覺得平生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眼見蘇恆這副潑皮無賴的架勢,屠海山知道自己萬無勝算,先前強撐的一口氣頓時散了,又吐出一口悲憤的鮮血,兩眼一黑,仰天栽倒。

蘇恆一拳還沒遞到對方就暈了過去,臉不紅心不跳,搖頭感嘆道:「如此不禁打,這身子骨也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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