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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蘇恆暴怒

蘇恆沉下臉,眼底有陰雲密布,看著瞬間跑沒影的皇甫飛,根本生不起追擊的心思。

太快了,比在陸地上都快!那條飛梭速度快得邪乎,就像是專門為在弱水河上行駛而打造出來的。

皇甫飛得了殺氣之石,成為最終的贏家,讓所有進入末日墳場的修士全都竹籃打水一場空。並且,他在臨走前,還勁兒地調侃譏諷,著實惹起了少年心中的怒火。

偏偏此時還奈何他不得,連人都追不上。蘇恆心中惱怒,卻又無處發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

「弱水,那飛梭是什麼東西?」一道意念傳遞到河里,他想向弱水尋求答案。

蘇恆終是少年人,血氣方剛,被牽動怒火,一時也壓不下來,再想到這麼久的努力付諸東流,心中愈發煩悶。即便知道弱水沒有義務幫自己留下皇甫飛,但他心里還是很不舒服,此時呼喚弱水時,將「姐姐」兩個字也去掉了。

現在哪有那閑情逸致開玩笑?

弱水並不現身,只是傳回一道意念,「那飛梭是古天庭的水軍戰船,喚作巡界飛梭,本就是為在弱水河上行駛而打造出來的。」

頓了頓,她似是在解釋,「那也是古天庭的遺物,而且比起水神印來,與弱水河關系更為密切。」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能厚此薄彼,橫插一手。

蘇恆面色稍緩,他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如果他倚仗巡界飛梭,是可以借助弱水的力量的,且不是你這樣的借力。如果他回頭,在這弱水河上,你不是他的對手。」說到這兒,弱水的聲音就此消失。

蘇恆沉默,他明白弱水的意思,就算追得上飛梭,也不要去嘗試,萬一逼急了對方,吃虧的只會是他自己。至于皇甫飛有飛梭在手,依然不戰而退,十有八九是因為模不清蘇恆與弱水河靈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

皇甫飛既得了殺氣之石,大可揚長而去,犯不著多此一舉,兵行險著。

他能確定,只要不對蘇恆出手,弱水就不會為難他,畢竟,弱水若成心要讓蘇恆獲得殺氣之石,早早就動手了。可一旦傷了蘇恆,那弱水是否會有什麼舉動就不知道了。

這也是皇甫飛不參與圍攻蘇恆的原因之一,他早就算好了一切。

少年立在弱水河上,身軀如松筆直,他沉默著,雙掌微握。

「殺戮之子皇甫飛,我也記住了。」淡淡的低語聲在河面飄蕩,弱水河上盈滿了一股蕭冷肅殺之氣。

先天元磁真體和殺戮之子的梁子,就此結下!

「若不是那幾個混蛋把我纏住,哪兒會有這等變故?!」少年心中憤憤,想到這兒,他驀地愣住,旋即臉色大變,「不好!」

冷月舞還在後面!

他腳步輕踏,橫掠過弱水,沿原路返了回去。弱水河邊,袁曄的身影已然不見,也不知去了哪里。

「希望不是最壞的結果。」蘇恆沉著臉,以最快的速度殺了回去。

在少年奮力回趕的同時,冷月舞正在被三名王級高手聯手圍殺。

「紅蓮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以一對三,你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三葉草扎根在虛空中,搖曳著乳白色的朦朧光輝,玄妙莫測,頗有三生萬物的意境。它輕輕一搖,就有一股鎮壓山河的大力轟然降臨,封鎖十方空間,要將前方的一朵血蓮碾壓砸碎。

鄧裕倫頭頂大鼎,大鼎輪轉,三只鼎足各自垂下一道光束,連成三角形的光幕,將他護在其中,諸法不能加于身。

常鳴手執雷霆權杖,宛如雷神降世,周圍有萬道雷霆,毀天滅地。他像是布施天劫的神靈,權杖一點,數道水桶粗壯的雷霆對準血蓮中心猛地劈去,電光石火,讓人心悸不已。

葉靈薇下手也是絲毫不客氣,她被蘇恆困在天碑空間那麼久,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她幾乎是將冷月舞當成了出氣筒,死命地下狠手,一道道神術 里啪啦蓋了上去,打得血蓮瘋狂顫動。

他們追不上前面三個,就一致達成計議,先將冷月舞擒下!若是皇甫飛逃到弱水河上,殺氣之石多半會落入蘇恆手里,那他們就可以拿冷月舞當威脅,跟星辰王談條件,奪回殺氣之石。

不得不說,這是個絕妙的毒計,只要守住冷月舞,就不怕蘇恆不來。

據聞,紅蓮王與星辰王並非尋常的合作關系,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在九蓮佛塔外,紅蓮王更是為星辰王拼過命。

如此看來,兩人的關系絕非一般,說不定還是一對道侶,那星辰王就更沒有道理會獨自逃走了。並且,四人之前的交戰也證明了這一點。

冷月舞盤坐在血蓮蓮心,蓮瓣已經合攏。她被三王拖住了,根本月兌不了身,只能竭盡全力防御,靜等蘇恆歸來。

然而,血蓮的防護也不是萬能的,在三王的狂暴攻勢下,蓮瓣劇烈顫動,隨時都會爆開。蓮中少女不斷受到余波的沖擊和震蕩,體內氣血翻涌不休。

她嘴角溢血,胸前的一片衣衫早已被鮮血浸染,只是衣服亦為紅色,看起來沒那麼顯眼。但那張俏臉卻是一片蒼白,毫無血色,將嘴角的那抹血跡映襯得驚心動魄。

听到三王冷酷無情的聲音,少女嫣然一笑,讓百花失色。她戲謔道:「三王聯手就天下無敵了?還不是被那家伙打得沒脾氣?怎麼,打不過他,就合起伙兒來欺負我這個弱女子?還這麼理直氣壯,如此不要臉之人,真是少見。」

三王齊齊變色,冷月舞的話堪比誅心之言,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他們心坎里。

「都快油盡燈枯了,還這麼牙尖嘴利。」鄧裕倫低沉著聲音,道:「你知道什麼?先前只是他詭計多端,倘若再與我等對上,誰勝誰負,還尚未可知。」

「你們對付我,無非是對那家伙心存畏懼,想拿我威脅他談條件罷了,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自欺欺人,也不害臊,知道什麼叫臉紅麼?」冷月舞情知不是三人對手,可是不遺余力地嘲諷,盡可能擾亂對方的心境,便于之後蘇恆來對付他們。

「我算算啊,嗯,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有九名王級高手死在那家伙手上了,你們幾個算什麼東西,也配與他相提並論?我看吶,你們要給他的凶名錦上添花咯,嘻嘻嘻……」

三人盡

皆漲紅了臉,對冷月舞恨得牙根癢癢,下手更狠了,震得少女再次吐血。

血蓮光芒暗淡,很快就要消失。

「哈哈哈,死丫頭,徒逞口舌之力,你倒是繼續叫囂啊!我看他會不會來救你!」鄧裕倫惡狠狠道,眼神冷酷得都要結出冰來。

冷月舞笑意不減,「這可是你說的,希望待會兒某些人不要哭了才好。」

「我拭目以待!」

葉靈薇眉頭一皺,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催促道︰「不要再廢話了,夜長夢多,先把她拿下再說。」

「不錯,我們三人合力,一舉轟碎血蓮。」常鳴附和。

「好!」

三人協力,狂暴的神力從三個方向轟殺而來,有撼天動地之勢。

冷月舞一聲嬌叱,血蓮愈發凝實,她手持七世琉璃劍,準備應對這一波圍殺。

砰!

末日墳場仿佛都顫了三顫,在三王的合力一擊下,血蓮崩潰,一股大力傳來,將冷月舞掃飛了出去。而在最後關頭,她也猛力揮出一劍,劈向三人。

三王逼近,將劍芒化解,幾道神光刷來,席卷向冷月舞。

紅裙少女面若寒霜,執劍以待。

突然,雙方之間的虛空一震,一面巨大的天碑從中降下,土黃色的光暈繚繞在上,可鎮天地。

冷月舞一喜,妙目秋波流轉,輕聲咕噥道:「這家伙,總算沒遲來一步。」

三王臉色驟變,葉靈薇眼珠子骨碌一轉,繞過天碑,依然沖向冷月舞。鄧裕倫和常鳴會意,便來阻擋蘇恆。

就在這時,一股寒氣自葉靈薇天靈灌下,刺激得她渾身一顫,汗毛盡豎。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心頭,她霍然轉身。

一支羽箭橫空而來,似是包含了寰宇,天地隨之齊動,勢不可擋。在這一箭下,萬物俱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隨同消失的還有其他人、其他物,唯存這一箭!

這一往無前的一箭!

這一箭,蘊含了無盡的星辰之力和蘇恆的精氣神,九蓮佛塔外,他曾憑此一箭射殺了霧鬼王。

現在,這樣的一箭,射向了葉靈薇。

葉靈薇被羽箭鎖定,最能體會到其中的滅世之力。她的神情極為凝重,施展出平生防御力最強的種種手段,在身前布下好幾道光幕,擾亂空間,幻滅身影,看得人眼花繚亂。

羽箭如約而至,洞穿數重光幕,最終在葉靈薇身前數寸停下,可那股犀利的箭氣還是噴了出來,重重擊在她的胸口。

葉靈薇口如血泉,身形橫飛了出去。

遠處,一道如神似魔的白衣身影由遠及近,一步踏下,便是上百丈的距離。

「三王合圍于我,以致殺氣之石被奪,竹籃打水一場空,平白給人做了嫁衣。現在,還在背後圍殺我的人,你們安敢如此?誰給你們的膽子?!」

少年目光睥睨,居高臨下俯視三王,冷漠的聲音如同壓抑的活火山,任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滔天怒火。

「你們三個,全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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