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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火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符華的戰斗都不禁停了下來,琪亞娜愣愣地看著太虛山中發生的一切,眼神開始變得呆滯。

先是四道幾乎要橫掃一切的龍卷颶風,然後是樹木瘋長凝結成一個巨人,最後又是破碎的屏障和突現的銀色宮殿,這接連發生的事情將她徹底給搞懵了。

而且,她還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 那股讓樹木瘋狂生長的力量正是來源于她的靜謐寶石。

但是,如果奪走她寶石的識之律者正在與溫蒂戰斗,那麼眼前的這一位是……

「你真的是班長?」

雙眸忍不住瞪大,琪亞娜大叫著問道,臉上流露絲絲驚訝。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不由得長嘆口氣,符華眼中涌現深深無奈。

明明她都已經不止一次地解釋過了, 可琪亞娜卻始終一個勁兒地不肯放過她。

「那個混蛋律者!」

咬牙切齒地說道,琪亞娜拳頭緊握, 身軀不住顫抖, 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煞白的臉蛋也不禁因憤怒和自責而有些泛紅。

被識之律者偷襲了兩次,甚至還因此失去了靜謐寶石險些死掉,她怎麼可能會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符華?

可當她終于明白一切時,被同符華的戰斗消耗了大量力量的她已沒有再與識之律者作戰的能力了。

看到琪亞娜的這副模樣,符華心中不由一嘆。

事到如今,她總算是明白為何自己會在那片羽毛的幻境中遇見琪亞娜了。

借由操縱意識的能力去玩弄人心,識之律者遠比她想象得要更加棘手!

「走吧,琪亞娜,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望著那與颶風纏斗在了一起的木巨人,符華眼里閃過一絲決絕。

「嗯!」

鄭重點頭,琪亞娜眸底涌現如火戰意。

即便消耗大半力量的她們未必能在溫蒂與識之律者的戰斗中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可正如符華所說的那樣,她們又怎麼可能選擇坐以待斃呢!?

至少,她無法接受戰斗失敗的理由可能會是自己的缺席。

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幫助也好,她們也必須盡到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

「可惡!」看著銀色光柱浮現的巨大宮殿,識之律者忍不住地低聲罵道, 左手緊緊捂住了胸口, 臉上露出幾分痛苦神色, 「你到底想干什麼!?」

「收手吧,羽大哥已經醒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帶著一聲幽幽的嘆息,緋玉丸的話語在律者的腦海深處響起。

倘若有機會的話,她並不在乎用世上所有人的性命來換取明羽一個人的延續。可一旦這個可能破滅,她也絕不會站在明羽的對立面。

如果不能使對方留下,那就至少讓明羽離開時能夠更加從容一些。

「閉嘴!」右手長劍在身前猛然一揮,像是要刺破某個不存在的幻影一般,律者精致的面容扭曲成一個猙獰模樣,「這種事情,我才不在乎呢!

我想要的東西,誰也不能奪走!」

抬頭仰望著頭頂那幾乎佔據小半個天空的銀色宮殿,律者眸底涌現一縷無比熾烈的與貪婪。

「看來,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已經回來了呢。」

注意到了識之律者的異樣,隱約猜到什麼的溫蒂微笑著說道。

「呵!那又如何!?」沒有否認這一點,律者只是冷笑一聲,高傲的紅色眸子里滿是譏諷,「你可別忘了,事情可就是因為她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她犯下的錯誤會由她自己來承擔,但你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並未替緋玉丸推卸什麼,溫蒂看了眼天空那座自己曾去過不止一次的銀色宮殿,心中不由一嘆。

如此毫不吝惜地使用力量,明羽能夠停留在現實的時間是必然會大大縮短的,而崩壞所帶來的威脅之沉重也由此可見一斑。

將腦海中有些發散的思緒收斂,溫蒂目光重新落在了眼前的少女身上,搖搖頭輕聲地道︰「束手就擒吧,識之律者,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哪怕強佔了靜謐寶石的力量,可一旦等明羽或人類三大組織騰出手來,等待識之律者的就只有失敗這唯一的結局。

「做夢!」破口大罵道,律者將體內搗亂的聲音強行壓下,看向溫蒂的眼神里已是近乎沸騰的殺意,「都是因為你們這些礙事的家伙!如果不是你們的話,羽大哥他怎麼會……怎麼會……」

急促喘息著,胸口的起伏驟然加劇,少女背後如淵如海般的黑霧狂涌而出,將整座太虛山都染上了一層死寂的色彩。

「……」

意識到識之律者即將發動殊死一擊,溫蒂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即便她的實力很強,可面對擁有兩顆律者核心的識之律者,她也很難擁有留手的余裕。

一個稍有不慎,恐怕連她自己都會隕落于此。

但倘若真的全力出手,那緋玉丸……

「盡情戰斗吧,我會在你身邊的。」

心底不斷掙扎時,一道聲音忽地在少女耳邊響起。

「明羽?」

心下一驚,溫蒂恍然發覺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座銀色宮殿之中,而她一直心念的男人赫然就在自己面前。

「抱歉,讓你受苦了。」

理了理少女有些凌亂的鬢發,手指輕輕撫過女孩身上留下的腐蝕痕跡,明羽眸中滿是心疼。

「沒什麼的。」迎著明羽無比柔和的目光,溫蒂只是輕輕搖頭,身為女武神的她早就習慣受傷了,「你現在怎麼樣了?」

一臉緊張地問道,溫蒂看向明羽的眼神里盡是擔憂。

即便明羽能將她喚來此處已經說明了什麼,可她心底卻還是忍不住感到擔心,害怕對方會出什麼意外。

「我沒事的。」揉了揉少女的小腦袋,明羽輕聲地道,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來,「倒是你……太虛山的情況我已經全部知道,這個也是時候給你了。」

一邊說著,明羽手掌攤開,一枚國際象棋棋子般的東西正靜靜躺在了男人掌心之中,宛若一柄小巧的權杖,頂端的紅色寶石散出太陽般的灼熱來。

「這個是……炎之律者的核心?」看著明羽手心中的紅色棋子,溫蒂眼中閃過一抹驚異,沒有第一時間接下,「但感覺又不太像的樣子。」

「和炎之律者的核心差不多。非要解釋的話,這應該是虛數權柄的一部分。」將少女的驚訝收在眼底,明羽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來,「但在大多數時候,你可以認為這二者就是同一件東西。」

畢竟,無論是這枚棋子,亦或是炎之律者的核心,其本質都是一樣的,只是外在的表現形式有所不同罷了。

「我大概理解了。」點了點頭,溫蒂將棋子緊緊握在了手中,長長吐了口氣用無比鄭重的語氣說道,「我會用它去戰勝識之律者的!」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微笑著說道,明羽俯下頭去在少女額間留下輕輕的吻。

感受到了額頭傳來的柔軟觸感,溫蒂視野再次一變,眼前已然恢復成了太虛山的陰霾。

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熾熱,明白方才發生的一切都並非錯覺,溫蒂不由長長地吐了口氣,將象征炎之律者權柄的棋子收入了體內。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識之律者!」

大聲喝道,溫蒂手中雙刀一合,刀柄相對的兩把短刀刀身不斷延伸、生長,最終化作了一張青色的長弓。

手指捻住了狂風凝就的弓弦將其拉成一個滿月,一線火光忽地自少女指尖流瀉而出,迅速蔓延凝成了一枚熾烈如火的紅色箭矢。

從溫蒂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熾熱,識之律者瞬間明白了是明羽在出手,眼中不禁涌現強烈的嫉妒與怒火。

「可惡!給我……去死啊!」

怒聲大喝,識之律者手中的冰藍色長劍如長鯨吸水般將全部黑霧吸納容入,令整個劍身徹底染作漆黑,仿佛宇宙深處最沉重的絕望。

長劍一揮,識之律者身隨劍動,與長劍共同化作了一道黑色流光向溫蒂急刺而去。

看著眼中迅速放大的黑色,溫蒂左眼輕閉,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中的這一箭上。

精神高度集中之下,溫蒂終于知道為何明羽會說炎之律者的核心與紅色棋子只是「差不多」的關系了。

倘若說炎之律者的核心是用崩壞能扭曲物理規則,最終引發高溫的話,那這枚棋子就是直接制造高溫,完全無視了現實世界的物理規則!

沒有經過真正的對比,很難說這兩種力量孰強孰弱。但很顯然的是,明羽正愈發地成為如崩壞意志那樣能改寫規則的神祇。

右眼繼續睜大,溫蒂的注意力進一步地提高起來,源源不斷的力量匯入了箭矢之中。

而于此同時,少女也終于看到了她一直尋找的目標。

在一片灰白的世界中,識之律者體內那獨屬于律者核心的光芒是如此的醒目,緋玉丸的冰藍,靜謐寶石的幽藍,以及……識之律者權柄的緋紅!

嗖!

一聲輕響,熾烈如火的箭矢終于離弦,化作一道璀璨奪目的赤紅華光向識之律者飛馳而去。

轟!

箭矢與長劍瞬間相撞,如同迥異的兩條河流驟然交匯在了一處,能量的洪流不斷沖撞、融合、飛濺,恐怖的沖擊波擴散肆虐,將方圓十余千米的範圍紛紛化作熾熱的死寂。

「滾開!」

龐大的崩壞能從虛數空間流瀉而至,再通過律者的身體涌入黑色長劍之中,象征死亡的黑霧瘋狂擴散彌漫,侵蝕著那一支火焰箭矢。

黑霧滲透下,箭矢上的火焰逐漸熄滅,由原本的明亮開始變得黯淡,宛若一顆即將死去的太陽。

但看著眼前愈發灰暗的箭矢,識之律者的臉色卻是忍不住地一變。

她能感覺到,與黑霧施加的影響相比,這枚箭矢黯淡得似乎有些過快了。幾乎只是彈指間,標槍大小的箭矢就凝縮成了正常尺寸,如同……一根繃緊的弦。

而弦在繃緊到了極致之後,自然是要松開的。

「爆!」

一聲輕喝,黯淡的箭矢忽然璀璨到了極致,像是將自己所有的能量在一瞬間徹底引爆一般。但令人驚異的是,如此恐怖的能量卻並未有絲毫的擴散,而是更加凝練成了一條細細的火線。

作為風之律者,即便獲得了等同于炎之律者的權柄,可溫蒂在這枚箭矢上所附加的從來都不單單只有熾焰的力量。

在這道璀璨無比的火線下,識之律者的一切阻擋都等同虛設,狂暴無匹的力量摧枯拉朽地將少女手中的長劍擊得粉碎,並毫無阻滯地貫穿了律者的身體,甚至還在其背後的山岳上留下了一個逐漸擴大的通道,令人能從中看到一輪灰色晦暗的天穹。

「啊……失敗了啊……」

逐漸散去的黑霧中,看著自己那顆如熄滅煙塵般隨風消逝的核心,識之律者低聲嘆息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任由無力的身體順從重力急速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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