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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道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的銀色身影,面帶疲色的總統深深地嘆了口氣,背對著身後有些凌亂的房間道︰「我們的損失如何?」

「參戰人員三千一十二人,輕傷兩千六百三十二人,重傷三百六十六人,失蹤十四人,死亡人數……零。」

听到總統的詢問,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立時回答到。目光在報表上的數字上緩緩移動,他的語氣中已再難隱藏自己的驚訝。

「是嗎?」

听到中年男子的回答,總統臉上也不由浮現出驚容。

但一想到方才和那位極東支部負責人的對話,他的心中又不禁多了幾分釋然。或許也只有那位女士的手下,才會有這樣的人吧。

至于失蹤的那些人,恐怕今晚事件的情報,很快就會送到那些相關人士的書桌上了。

「關于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

視線一轉,總統看向了仍面帶不甘的少女。

「那個家伙,實在太囂張了!」

咬著銀牙,墨曦恨恨地說道。

在戰場上要恰到好處地令對手失去行動能力而不傷其性命,比直接奪取對手的生命要難得多。那個叫明羽的家伙,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示威嗎?

即便我手下留情,你們也攔不住我!

雖然明羽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但他的一舉一動都毫不留情地展示了對新加坡的蔑視。

「不不不,你不應該這樣想的。這個人是……」

看出少女的心思,總統臉上無法抑制出現了些許失望,興許是自己的教育方向出了偏差,墨曦並沒有從中看到自己想讓她明白的東西。

看著少女臉上的倔強,總統解釋的話語沒有能說出口,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罷了,以後你會知道的。」

論戰斗能力,墨曦的確達到了他的期望,甚至還有所超過。盡管還遠不能和天命中的佼佼者相比,但在新加坡已經很不錯了。

可在對時局的把握上,墨曦卻太稚女敕了。家國主義的思想,固然給予了少女以戰斗的勇氣,但也局限了她的眼界。

而自己此前對天命和逆熵的偏頗,也影響著她做出客觀正確的判斷。

「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將頭轉向了一臉肅穆的中年男子,總統臉上也寫滿了嚴肅。

「是,都已經安排好了。」

看向總統的目光帶上了幾分不忍,中年男子沉聲應道,微微低下了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寬慰地笑了笑,總統從抽屜中拿出了一把手槍,牢牢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既然新加坡想要改換門庭,那自己這個最忠實的「逆熵派」,是必須要消失的。

「不!」

見著總統的動作,再看到老人眼中的決絕,墨曦終于意識到了要發生什麼,急忙撲了上去。

…………

砰!

听到那聲低沉的槍響,還未徹底遠去的明羽腳步一頓。

「無聊的政治游戲!」

嘴里低聲罵了句,明羽便繼續向前走了過去,仿佛什麼都沒听到一般。

他來到這里的消息是瞞不住的,但今夜密談的結果卻是必須要封鎖的。新加坡必須要暫時穩住國內的「逆熵派」,這座城市經不起動亂。

天命和新加坡商談破裂是需要證明的。而一個死掉的總統,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據。

以天命一貫的傲慢,一言不合之下,順手宰掉一個小國的領導人,不是很正常的嗎?

恐怕不需要等到明天,今晚他的通緝令就能夠滿天飛了。

但明羽卻絲毫不擔心這一點。除非新加坡政府真的傻,才會把他的真實照片掛上去。

與其擔心那注定是笑話的通緝令,明羽心底反而對那個學園長頗有微詞。

明明知道今夜有重要會談,那粉色的吼美睡衣又是什麼鬼?

他真的是石樂志,才會同意姬子的要求,把會談交給德麗莎。

天知道明羽在向新加坡總統介紹學園長時,是怎樣厚著臉皮,才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指著那個穿粉色吼美睡衣的小女孩說,這就是他家老大的。

若非德麗莎同樣展現了臉皮的厚度,面不改色地和那個總統談了下去,仿佛自己穿的就是最正規的禮服一般。

若非明羽展露的實力實在太過強大,已經足以壓下一切不服……

這種形式下的談話,還能夠達成國家級的共識,真是個奇跡。

但一想到屏幕中學園長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明羽覺得自己前途瞬間黯淡了幾分。明明應該是作為中介的姬子的責任,可明羽覺得這個鍋八成要扣到自己頭上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學園長,雖然那個粉色吼美睡衣確實可愛……

捂了捂嘴角即將流下的不爭氣的淚水,明羽晃了晃腦袋,將那個畫面暫且從腦海中拋開。

忽然,明羽的腳步猛地一停,眼眸中的悠然瞬間消失,整個身體也迅速緊繃起來。

「出來!」

臉上的表情驟然一凝,明羽緊緊注視著前方的陰暗處。哪怕視線還沒有捕捉到任何敵人,但修習劍心帶來的第六感已經開始了瘋狂的預警。

由于今晚干的事情需要一定的保密,明羽並沒有選擇明亮的大道,而是一直撿偏僻小巷行走。

在這個燈光難以透過的昏暗巷道內,寂靜而冰冷的氣息開始彌散開來,那是一種名為危險的氛圍。

「真不愧是侵蝕之鍵的使用者呢,感知還真是敏銳。」

低沉喑啞的聲音響起,黑色的色塊開始移動。仿佛從黑暗中誕生一般,一個撐著黑色大傘的人影從流動的黑暗中現出身形來。

「初次見面,我是灰蛇。」鋼鐵的面具覆在臉上,露出的右眼里滿是電子器械般的紅光,這個渾身透著詭異的男子,說出的話卻讓明羽一次又一次地吃驚,「或許,我可以稱呼你為,黑狐。」

從另一個人口中听到這個自己隨意取的假名,明羽的黑色瞳孔猛然一縮,臉上也不由露出些許驚色。

雖然明羽當初取這個名號時,就有想嫁禍世界蛇的意思,但也只是順手為之而已。如今被正主找上門來,還是一口叫破,他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尷尬。

「黑狐是誰,我從來都不認識的。」哂笑一聲,明羽微微側步,右手向著灰蛇緩緩伸出,「但說到侵蝕之鍵的話,我這倒是有一把,你要看看嗎?」

黑色的長劍在明羽手中兀然浮現,筆直的劍身牢牢對準了灰蛇的胸膛。

雖然對世界蛇能這麼快找上門來有些吃驚,但明羽可沒有什麼束手就擒的想法。

「只是,不知你付不付得起這個價錢。」

嘴角勾出一絲笑意,明羽的黑眸之中亮起淡淡的血紅。

「一個人不夠的話,那就再加一個吧。」

一道紅光突然劃過,明羽身前已經多了一個身披暗紅色斗篷的女子。

瞥了眼女子手中的紅色利爪,再看了眼剛召喚出的無塵劍劍鞘上的三道白痕,明羽眼中登時凝重了起來。

雖然劍鞘主體是由審判級崩壞獸蚩尤的骨髓制成,但這種材料並不會遜色于魂鋼,在某些方面的性能甚至要優于金屬材質的魂鋼。

能在這種材料上留下痕跡,那件爪形兵器的材料來源已經不用做其他推想了。

「渡鴉。」

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女子向著旁邊讓了一步,既將話語權讓給了灰蛇,也隱隱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接下來,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嗎?」

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渡鴉的舉動一般,灰蛇平靜地說道,但話語中已然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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