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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紫風心里一驚,這麼快就知道了?難道——,洛府里有他的人?

不願娶自己,又這麼大費周章的監視自己,為什麼?

「你監視我?」洛紫風無視段沐琪的怒火,起身坐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淺淺的品著,眼神示意九月和因未能成功阻擋段沐琪,而愧疚的站在門邊的鳳兒一起退去。

九月和鳳兒剛退出屋子,段沐琪便跨前一步拽起洛紫風︰「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不過三天就按耐不住寂寞?」

洛紫風微皺著眉頭,承受著如鐵鉗般的大手在自己胳膊上無制的力度,嘴角仍是那模不咸不淡的淺笑︰「夫君這麼大費周章的監視我,是不是對我有意了?」

說著,洛紫風拽出袖兜里的帕子,殷勤的為段沐琪擦拭著濺到身上的茶汁。

段沐琪用力推開洛紫風,見她一個踉蹌的伏在桌旁,才極其厭惡的說道︰「有意?你——,你真是不知廉恥,若不是有人看到那個‘我’和你一起出了洛府,我真想不到你會大膽到這個地步?」

哦~?只是個巧合嗎?還是自己太草木皆兵?

洛紫風直起身子,既然問不出什麼,干脆也不去費勁了︰「你好像忘了我今早給了你什麼東西了吧?」

段沐琪驚訝的看著洛紫風由剛才的殷勤、討好,瞬間變得辭嚴厲色,竟一時愣住了。

她不該是痛哭流涕,或者是羞愧難當才對嘛,何以——,會如此的鎮定從容,從容的——像是剛才的‘殷勤’才是刻意的。

「即便是我們要和離,也是一年以後,你竟然現在就不守婦道,你不要把你在洛府那一套拿到這靖王府來!」段沐琪雖然找回了剛才的怒火,可在對上那雙氣定神閑的桃花魅眼時,分明感覺自己的氣勢已不似剛才般強悍,甚至有一刻覺得自己是來無理取鬧的。

「你我都知道,這一年期限是為了靖王府和洛府的顏面,一年之後,無論如何我都會還你自由,你呢——,你又能為我做什麼?我一個女子,一生所求為何?」洛紫風定定的看著段沐琪。

洛紫風說完,不免在心里小小鄙視自己一把,明明是自己想離開,偏偏說得一副‘舍己為人’的架勢,忒有點佔了便宜又想送人情的意思。

段沐琪聞言噤聲不語,是呀!自己一個男兒,將來和離後,仍能娶自己心愛的女子為妻,可她一名女子,一旦和離,怕是這一生就毀了。

突來的愧疚感讓段沐琪不知該說些什麼,可就這麼認下這頂綠帽子又心有不甘︰「我不管今天的人究竟是誰,若是你在這一年之內敗壞我靖王府門風,我即刻就休了你!」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屋。

剛出院子,段沐琪眼角掃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心中泛起了嘀咕,那身影——像是焉兒表妹身邊的小菊。

一種被監視感,讓段沐琪心中泛起一陣煩悶。

靖王府西苑,徐徐微風吹進屋內,將女敕粉色的簾子吹的搖曳生姿。

圓桌前粉女敕嬌美的人兒,抓起桌上的杯子再次用力的摔到地上,臉上憤恨的神情,讓原有的嬌美被戾氣取代。

「小姐息怒,許是二少爺是有事,才去找二少女乃女乃的。」小菊小心翼翼的後撤著步子,躲開飛濺的瓷片。

「閉嘴!」柳焉一臉猙獰的看向小菊,隨即一個巴掌甩了過去︰「誰說她是二少女乃女乃的,她一個商賈之女,也配——?」

「奴婢知錯,小姐恕罪!」小菊驚嚇的縮著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後撤了兩步。

「跪下——!」柳焉一聲厲喝,見小菊遲疑的盯著滿地的茶杯碎片,伸手一咬牙摁在了小菊肩頭,使勁便將小菊按了下去。

小菊一聲慘呼,膝蓋下頓時涌出了一灘血跡,身子卻一動不敢動的跪在地上。

柳焉滿意的看著小菊的一臉痛苦,心中的悶火才消了些。

「怎麼了?」段沐琪人未到聲先至。

柳焉一愣,亮藍色的身影踏入屋子的同時,柳焉抹去臉上的慌亂,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甜美嬌嗔︰「傻丫頭,不過是個茶杯,何以這麼自責?」

說著,柳焉一臉心疼的將小菊扶起,‘不忍’的看著小菊膝蓋上不停涌出的鮮血,竟然蹲子撕下裙擺,手忙腳亂的為小菊包扎著傷口,嘴里碎碎念著︰「不過一個破杯子而已,打了就打了,怎的還要下跪,還弄傷了自己,這如何是好?」瞥向小菊的眼神里,閃動著明顯的警告。

小菊搖晃的後退著身子,嘴里怯懦的道︰「小姐——,使不得,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小心。」

「好了!」段沐琪拉起柳焉,在瞧見柳焉美目中流下的‘焦急’的淚水時,更是為自己進門時的懷疑而內疚,自己的焉兒表妹自小就是善良的,怎會是那虐待僕人的惡主,何況小菊還是她的貼身丫鬟︰「來人——,找大夫給小菊好生醫治。」

門外的隨從將小菊扶了下去。

低頭捧起柳焉嬌美可人的小臉,段沐琪用拇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安慰道︰「沒事的,定是點皮外傷,不消時日就會好的。」

柳焉點了點頭,大而無辜的美眸在迎向段沐琪專注的視線時閃過一絲嬌羞,微側著頭,潔白的頸項,以完美的弧度展現在段沐琪眼前,口中隨意的問道︰「表嫂‘回門’回來了吧,可還好?」

段沐琪聞言,專注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倦怠,側頭躲開柳焉的視線,明顯不想回答。

自小一起長大,就算對方問的再隨意,也能听出其中的刻意!

柳焉感覺到段沐琪的回避,可越是回避就讓她越是心慌,以前從來不瞞著自己任何事的琪哥哥,如今開始有事瞞著自己了,那個女人一回府就急急忙忙去探望,這怎麼能不讓她心慌︰「我只是知道她一人回門的不易,才忍不住問的,琪哥哥莫怪!」

一人回門的不易!

段沐琪聞言心中的愧疚感再次涌現,一個新婚女子,獨自一人回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也難怪她——︰「誰說她一人‘回門’了!‘我’——陪她一起去的!」

段沐琪說完起身大步離去,無論怎樣,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吧!無論誰問起,都是自己陪她去的,就當——,就當是自己給她的補償吧!

‘一起去的’?柳焉一臉猙獰的愣在原地,怒火中燒的抓起桌上僅剩的杯子,再次用力的摔了下去。

隨著一聲脆響,段沐琪頓了頓腳步,微皺的眉頭更為用力的蹙緊,略一沉思,再次邁步而去。

柳雲志遠遠的見段沐琪離開,心中納悶,轉而快步進了柳焉的屋子。

「怎麼了這是?」見著滿地的碎片和一灘血跡,柳雲志吃驚的問道。

「你那日,見到了那個女人和鬼世子的奸情,可當真?」柳焉厲聲問道。

「當然,你爹我親眼所見!」柳雲志拍著胸脯道。

「好——,給我弄些‘媚毒’,我要幫幫那個女人!」柳焉一臉陰狠的說道。

「可是——,那個鬼世子根本‘不能行人事’呀!」說著柳雲志臉上掛上了一股婬笑。

「那不是更好!」柳焉陰沉一笑,若是能就此壞了那鬼世子的名聲,豈不是一舉兩得!

轉頭看向自己那一臉婬意的爹爹,柳焉隨即警告道︰「你若不想被趕出靖王府,就安分些!」想撇開自己的嫌疑,就夠自己費腦子的了,若是這不成器的爹爹再起了色心,不是更讓人懷疑了嗎?

「女兒你想哪去了!」被點破了心事,柳雲志訕笑著說︰「我只是擔心那個女人手里有環龍佩和鳳環鐲,真要是和我們較起真——」

「那不過是個信物,姨母和姨丈根本沒將靖王府內、外的主事權給她?」鳳環鐲是靖王府內府主事的信物,環龍佩是靖王府外府主事的信物,柳焉至今也不明白,姨母和姨丈怎麼會將這兩樣東西交給那個女人。

洛紫風按照九月教的‘心法’,足足練了二個時辰的功,這也算是她有史以來最用功的一次了。

見洛紫風收了功,鳳兒上前為洛紫風輕輕拭去額頭的汗水,轉身又拿起桌旁淨白瓷碗,將‘冰鎮酸梅汁’托到洛紫風面前。

九月推門而入︰「小姐——,表小姐讓丫鬟過來請小姐晚上去賞月!」

「賞月?」洛紫風嘴角抽出一絲冷笑,初六——賞月!有沒有更好點的理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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