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修煉者,都是雜學家!而且必然知識淵博!」
這時,楚岩有了一個想法。
真正的天才、大能,一定都很有學問。
否則的話,埋頭苦干那些,絕對走不到盡頭的。
「可惜,剛才進來,應該抓一只蜘蛛來研究一下的。」楚岩有一點懊惱。
現在好了,只能憑借自己的意向。
……
「蜘蛛?」
赤鏡嶺地下,那尊龐然大物突然又睜開眼。
咽了一下口水。
「是那個八條腿的好吃的嗎?」
「好懷念啊……當初那一個大,可惜了,一直沒吃到,現在要是還活著,應該也有歸一境了吧?肉應該更女敕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踫見。」
龐然大物再次閉上眼。
繼續裝死,去夢里吃蜘蛛去。
最近好煩。
家里來了一個討厭的小家伙,天天拜山門。
外邊還來了兩個不弱的家伙蹲守在那。
這些都算了。
底下那些家伙也很討厭。
以為我死了,偏偏可勁沖擊這邊。
算了,我這邊清閑,給那些老伙計分擔一下壓力吧。
……
砰!
楚岩炸了!
又炸了!
狂吐鮮血。
「不對……」楚岩無奈,他試著連接一下,結果炸了。
「哪怕個道槽有一樣的道,也未必就能連接,這還涉及到一個主次問題……譬如第1個道槽天道很強,第個道槽雖然也有天道,但很薄弱,連接不好,就會失衡。」
楚岩頭疼︰「真煩,只有自己一個人,要是李斯老師也在這就好了。他也是這方面專家,還能幫我分析一下。」
然而,楚岩朝外看去一眼。
霜皇和天魔王還在那蹲守。
此時三天已經過去。
妖界都被清空了。
這兩人神念覆蓋全界,隨便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發現。
「算了,繼續研究吧。」
楚岩搖頭,努力想象蜘蛛勾網的樣子。
然而,這東西不是憑想象即刻的。
他見過蜘蛛網,但沒見過如何勾。
「還是要親自觀摩才行!觀道……觀天下之道,一切靈感來源于生活!曹,這話是誰說的?真他麼有道理!關鍵是,誰的生活會沒事去看蜘蛛如何勾網啊?」
楚岩這一刻,嚴重感覺自己知識儲備不夠!
「傻子,你說的是蛛蛛嗎?」
「???」
楚岩楞下,上蒼巨獸。
他都好久沒听見這家伙的聲音了。
關鍵是,見鬼的蛛蛛啊?
蛛蛛是啥?
「蛛蛛我吃過呀!可好吃了!你說他們的家呀?我知道啊,可軟了。」
楚岩楞下,驚喜道︰「你知道蜘蛛怎麼織網?」
「知道呀!我原來在創世界的時候,飛著飛著就被一個蛛蛛網給抓住了!然後我就把對方抓住了,我感覺那網很舒服,而且還能抓好吃的,我就讓它給我織了一個超級巨大的。」上蒼巨獸很開心道。
楚岩失笑︰「蜘蛛網都是抓一些小蟲子的,能有什麼好吃的?」
「怎麼沒有!你沒听說過有一種蛛蛛叫捕鳥蛛嗎?能抓鳳凰的。」
「……」
楚岩楞下,還有這事?
我孤陋寡聞了!
但下一刻,他激動道︰「這麼說,你知道怎麼做?」
「知道啊,很簡單呀,就是先要有一根主線,然後其余的一切,都以這一個主線為主環繞,最後所有的線都會匯聚在中央一個點上,那個點可結實了,能抓鳳凰。」
「……」
楚岩听著,眼神明亮。
主線!
環繞!
「沒錯!我懂了!主線,核心道槽,不止如此,我也終于明白,為何同樣兩個都有天道的稻草,我卻一直沒辦法連接在一起了!哪怕有一樣的道,還要看大道的成分。」
「蜘蛛網,不是胡亂連接,而是形成許多個封閉圈,這些封閉圈上還有骨架支撐,形成一個互相連通的大網!內圈的大道短一點,但也更加穩固,外圈的大道長一點。」
「道槽其實不是連接,而是形成一個個環!以一個點為主,朝外擴散進行環繞!」
楚岩眼楮越發明亮。
難點解除。
攻克!
「這麼說,我首先要做的,不是想如何將道槽連接,而是應該先找到一個核心?」
「關鍵是,什麼道才是核心?」
這一刻,楚岩突然陷入茫然。
「不對,核心道,不應該是固定的!而是要看個人!娘便曾說過,每一個人的道皆有不同,唯有走出自己的道,方為天成!有人修天道,有人修地道,有人操千曲而後曉聲,修音律之道,有人觀千劍而後識器,修兵法之道!」
「那我呢?」
楚岩突然停下對道槽的鑽研,而是回歸到了最基礎的本質。
我的道,是什麼?
一句話,宛若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
楚岩已經忘記有多久,他沒有這樣詢問過自己。
我的道是什麼!
修道修道,我為何而修!
我修道,最終又想要得到什麼?
而非麻木如同提線木偶一樣往前走。
我要有我自己的道,我所修道的決心與目標。
那我要的,究竟又是什麼?
突然,楚岩靜了下來。
微風吹拂。
他整個人都好像石化一般。
此刻,如果有人在這,一定會震驚無比。
楚岩好像陷入了一種假死狀態,除了呼吸和心跳外,整個人都僵硬在那。
事實也是如此,他的靈魂正在一點點深入。
朝著自己內心最深處的地方飛去。
四周猶如一張張幻燈片一樣。
400年來的一切。
塵間,六域,星海,仙域,九天,創世界……
一路走來。
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從天墉城柳府的寶兒、敵對的秦瘋,再到後來的君王、天王、秦酒仙他們。
太多。
楚岩感覺,自己好像重新走了一邊人生。
這期間,他像是一個旁觀者,也正是這一刻,他才看見曾經那個少年是何等倔強,多少次的揮汗如雨,幾經風波,無數次的生死危機,有時候他看著都是那樣揪心。
每一次致命傷,讓楚岩自己都靈魂戰栗。
他甚至在拷問自己,如果再來一次,自己還能做到嗎?
這時,靈魂深處。
好像有兩個楚岩。
一個是過去的自己,正在一路廝殺。
還有一個,就是現在的他。
他正在看著過去的自己,那樣拼搏。
兩人有那一刻,好像出現在了同樣的一個時空中。
過去的楚岩看著現在,意外,好奇。
「你,是未來的我?」
「是。」楚岩點頭。
過去的楚岩驚喜,擦拭著血跡道︰「那找到娘了嗎?還有,我們兌現承諾了嗎?給傾城、青衣承諾的盛世婚禮了嗎?還有,天下,太平了嗎?」
現在的楚岩,沉默,搖頭︰「沒有!沒找到,也沒有婚禮,也沒有天下太平。」
過去的楚岩楞下,皺眉道︰「那你為何在這?為什麼?為何不去找?不去拼?」
「你不累嗎?」
突然,現在的楚岩問道︰「你的將來並不通順,滿布荊棘,這一路上,你會遭遇無盡危急,幾經生死,你,不累嗎?」
「累?你,變了是嗎?」
過去的楚岩突然冰冷起來,質問道︰「你忘記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了對嗎?累?為什麼會累?你的承諾呢?你的決心呢?沒有找到,那就去找,沒有婚禮,那便去爭取,那就去拼,拿命拼!為什麼會累?」
楚岩怔住。
對啊,自己為何會在這里?
我不是在尋道嗎?
找自己的道。
為何會來到這?
過去的自己,與自己的道有關嗎?
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嗎?
此時,過去的楚岩還在質問,咆哮︰「為什麼?你忘記了你的承諾了嗎?你忘記,你踏入天墉城時的那一份信誓旦旦了嗎?你,丟掉了信仰嗎?」
「啊?告訴我,為什麼?沒找到,去找啊!沒太平,去拼啊!拼不過,去拿命拼啊!你來到這,證明你還沒死,你還活著,既然活著,那就去拼啊!去拼命啊!」
楚岩震動。
是啊,我為何會產生質疑呢?
我不是還活著嗎?
活著,就去拼啊!
我,有信仰啊!
信仰……
我的道是什麼?
是追求極致的力量嗎?是貪婪這天地的權貴嗎?
不!我不是!我的道,是守護,是信仰!
突然,楚岩的魂魄越發明亮。
不在下沉、墜落,逐漸變的凝實。
他朝著過去的自己看去,笑了,笑道︰「你說的,我……還活著,這就夠了!那就去拼,去殺!去找!你說的對,我一定會找到的!」
突然,楚岩明白了,為何自己會在尋道的過程中遇見過去之自己。
這個自己,未必就是真的,但卻是內心的一種念想。
這天地,有多少人一路走來,忘記了最初的自己?
楚岩也一樣,有那麼一刻,他也曾迷失過。
然而,回首一刻,能夠看見初心。
就是好的。
「對,我還活著!那就去拼,去爭,去戰斗,去找!」
「我的道,當是我的信仰!信仰,有很多,未必就是什麼大道,但是我的道,是屬于我自己的信仰!這天地,我來守,這神魔,我來誅!我的道,便是我,暢快的一生,無悔的一生!」
楚岩笑了,笑容燦爛。
他的靈魂開始上升。
從無盡的黑暗之中醒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