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皇的思緒迅速轉動。
很快又浮現出兩個名字。
君王！
仇穹！
有可能嗎？
為何沒有？
之前許多人都沒有意識到，如今已不是上古。
時代變了！
他們不再無敵！
神皇也不止他們這些人。
東皇便是因為沒有察覺才會被楚岩所殺。
自己決不能再犯下這個錯誤。
「是君王小友麼？」突然，靈皇一改之前的霸道，笑著說︰「若是小友不妨現身一具？楚岩小友可來了道門？」
暗中，君王眉頭皺下。
很聰明。
居然猜到了。
但很快，他也不在隱藏，隔著靈皇很遠現身。
倒不是他想，主要是再躲下去也沒用。
靈皇加大了大道震蕩，遲早會將他掃視出來。
與其到時受了重傷，反不如現在主動現身。
哪怕這樣，君王此刻也是渾身染血，帝冕黯然，不復光輝。
「君王，果然是你！」
靈皇看見君王，神色一冷。
這時候君王入自己的道區為何？
想拿自己來填補漏洞麼？
君王也配？
可靈皇並未大意。
他不怕君王，卻忌憚楚岩。
楚岩殺了東皇。
而東皇的實力，不比他弱多少。
「君王，你越界了！」靈皇冷哼聲。
君王這時也是從容一笑︰「別這麼緊張啊，來看看，這不還沒進過別人的道區麼？」
「哼，君王，你想要殺我來填補漏洞？你一人可不夠，楚岩呢？」靈皇開門見山。
君王擺擺手︰「填補漏洞？靈，你想多了。我也不是傻子，了解過一些，想要填補漏洞，那起碼要道源匹配才行，你那麼弱，可不夠填補我的。」
「狂妄！」靈皇眼神一閃冷色，君王竟說，殺了自己，不夠填他漏洞的？
這話，其余人說還行，哪怕是農皇都沒問題，因為他在九皇里確實最弱。
可君王呢？
初證神皇，道源能有多少？
一億一？
一億二？
極限了吧？
君王沒理會，想了下突然笑道︰「靈老頭，我突然想起一件趣事，你這麼弱……不會是故意的吧？」
靈皇瞳孔微縮。
「你早就知道，神皇可以靠殺其余人來填補漏洞，所以你擔心自己給別人當墊腳石，然後你就故意不修行？」君王眯眼︰「別說，這真是個辦法……想一下啊，我如果是軒皇、農皇他們，想要月兌困，要殺一神皇，那做選擇的時候，肯定要找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啊。」
「一考慮到你靈，結果殺了還差那麼一個大窟窿，就懶得殺了啊。」
想到這，君王覺得自己看破一切，笑道︰「別說，靈老頭，你若真是這樣，那你倒是夠狠，絕對的梟雄啊。」
為了活命，就是不修行。
這樣別人要月兌困時，他太弱，就不會考慮他了。
靈皇冷哼聲，卻是沒有否認。
因為……
這是真的。
這些年，他真的不能變強嗎？
可以的！
他靈，昔年九皇之一的青皇，證道時間不晚。
在奕、東、甚至是西之前，算是後天比較靠前的一尊神皇。
但後天神皇庭之變都過去三十萬年，他在神途一境卻幾乎沒有寸進。
一億三的道源，真的不多，很少。
到了真道，大道無阻，許多人證道神皇的一瞬間，哪怕不是創世級，沒有道源增幅，但真道多少會有一些力量反饋，都會有一次瞬間提升的，可能都不止一億三。
但他靈皇，修行幾十萬年，實力卻無寸進……
他就是怕自己被人盯上，給人填坑。
這也是神皇的悲哀。
神皇……連修行都不敢，變強，就會被人盯上。
「有點意思。」
此刻，哪怕君王都在心中贊嘆一聲。
靈皇，真梟雄！
真能苟！
對自己也夠狠。
皇道啊。
一入皇道，神途無阻礙，力量就在眼前，觸手可及，有幾個能承受住這一份誘惑？
在界王一級被卡數萬載，好不容易踏入皇路，那還不拼命修煉，拼命吸收？
結果，靈皇沒有。
我就當一個弱皇，你管我？
對弱者，我是神皇，足夠了，地位、身份、實力都可以。
對強者，你們想月兌困，別殺我，殺我也沒用，我太弱，殺了也堵不上你們的漏洞。
這時，君王都笑了起來。
如果楚岩在這，從靈皇身上估計就會想起一個人。
寧淵！
當然，倆人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寧淵是真的沒追求，靈皇卻未必。
「君王，說這些無意，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靈皇冷哼聲。
「也沒啥，就是覺得有趣。不過靈皇，你自己恐怕都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實力不夠，那就能活命，可你卻忘了，還會有人重新證道皇位吧？」
「你的道，或許堵不住老皇，但去能堵住新皇的。」
靈皇臉色陰翳。
確實。
失策了！
但也不能怪他。
幾十萬年啊，無一人證道。
甚至所有人都說，這天下不會再有新皇了。
結果呢？最近連續證道數位。
「這麼說，你想要殺我補漏？」靈皇冰冷道。
君王一臉不屑︰「我說了，別想太多，你那麼弱，我的道，你堵不上！」
「那你究竟想干嘛？」此刻，靈皇都顧不上君王吹牛，心中的不安之意越來越濃。
「殺你不夠超月兌，但可以殺別人啊。」君王嘴角一揚，笑道︰「靈皇，你想月兌困麼？」
靈皇皺眉。
「什麼意思？」
「合作！」君王直言道︰「你我一起，也不算弱，去殺農皇月兌困。」
「你想殺農？」靈皇內心吃驚，君王才證道吧？現在就想著月兌困的事了？
還有，殺農？
農不弱的，一億五的道源，比自己都強。
何況君王。
「你不信？」君王不在意的笑道︰「放心，當然不是你我兩人，這一次來找你，只是先看看你的態度，若能談，那就好辦，我這邊可以聯絡楚岩、天王，哦對了，還有仇穹，這麼多人一起圍殺，農皇必死。」
「這……是楚岩的計劃？」靈皇驚住了，楚岩，已經這麼狠了嗎？
對楚岩，他其實沒太多了解，之前幾次大戰，他也沒出手過，只是旁觀。
可潛意識里，他總覺得楚岩還是後輩。
君王不可置否。
靈皇沉默。
許久，靈皇沉重道︰「不對，這里面有詐。殺了農，你、仇穹都需要大道月兌困，我根本沒機會。反而，到時候我跟你們合作，會成為眾矢之的！」
「呵呵，還行，不算太傻。」君王笑道︰「但你想多了，殺了農，就是給你超月兌的。」
「那你和仇穹……」
「我們不需要超月兌啊。」君王冷笑道︰「要為了月兌困，我們何苦費勁證道？和天王一樣選擇神帝一途不一樣嗎？當然，也不是全部用，看情況，你消耗了農皇的道，如果還剩下一部分，仇穹可能會月兌困。但我肯定不會。」
「道門里要有我們的人啊，我們都走了，道門發生什麼，誰去監管？」
靈皇楞下。
君王不想月兌困？
反而要留在這，為楚岩監管道門？
有這種可能性嗎？
有！
君王為了楚岩，那真的是連命都能不要。
神途自斷跟玩一樣。
一時間看向君王，靈皇神色異樣︰「君王，你就真的甘心給他做一輩子的護道人？一旦月兌困道門，神皇之力降臨創世界，可封王，無拘無束，但在這里，就是一個囚奴！」
君王不屑︰「為了他，本王甘願做這囚奴！」
靈皇一下沉默。
自己……有機會月兌困了？
殺農皇足夠自己月兌困嗎？
絕對夠的！
這些年他故意不修行，實力很弱的。
「那為何是我……」
「因為你弱啊。」君王很直白道︰「說句難听話，助你月兌困，也不是我們的目標，我們就是為了找天/皇麻煩，讓大道混亂，但不能全殺了啊，你帶著他的力量跑出去反而更好。」
「況且你這人沒追求，不，或許你也有，但你沒有膽啊！成了皇，反而不敢修行，束手束腳，委曲求全，像你這種人，就算放出去也不足為懼。」君王的話很難听，極度貶低。
但靈皇卻沒否認。
這是實話……
可能怪他嗎？
他怕了！
昔年以為成皇，等待自己的會是一片繁榮。
但根本沒有，只有無盡黑暗。
他不想死，只能苟！
「一句痛快話，做不做。你不做，我就去找別人，選上你，也不是沒原因。禹皇跟炎皇有關，西皇和身份有問題，農皇的話……實力有點強，想超月兌，那就要殺軒皇才夠，軒皇難殺啊。」君王講道。
靈皇自己也在快速分析。
沒問題啊。
自己弱，殺農皇就夠。
可要找農合作，需要殺誰？
軒皇！
當然，不殺軒，殺兩尊弱皇應該也可以。
想到這……靈皇更是一陣毛骨悚然！
自己不答應，萬一君王真去找農合作。
農會同意嗎？
萬一同意，楚岩殺不了軒會怎麼辦？
殺兩尊弱皇……
還有比自己弱的嗎？
「也就是說……我不答應，就要死？」
「差不多吧。」君王平靜道︰「當然，你可以試試留下我，用來威脅。你看能否做到。」
靈皇沉默。
留下君王？
別開玩笑了，就算能他也不敢。
論實力，他還不如東皇。
楚岩真會殺他的。
「好，我答應你……」
靈皇一陣三思，很快有了決定。
合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