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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罪大惡極,當誅!

落花自听了粟烈和流火的消息後,就陷入了沉思中。片刻後,他對秋雙心道︰「母親,我們走吧。」

秋雙心微微遲疑,「去哪?」

「你不是說要帶我回天魔教嗎?」落花看著秋雙心,眼角帶著笑意。

秋雙心有些意外,「你不去救他們嗎?」

落花想了想,道︰「母親,你並不希望我去救他們吧?這一去,危險重重,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秋雙心怔怔地看著落花,有些迷惑了。這一刻,她有些看不透這個孩子,不明白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麼。如落花所說,她確實不想讓他去救人,可也知道落花並不是那種會拋棄朋友的人,如今他一反常態,很是讓人不解。「孩子,你想好了嗎?」

落花停下前進的腳步,頭也不回,緩緩道︰「他們與我,並無深交,不值得我去相救。我還想活著,還有很多的事要做,所以不能死。」大步向前,將一切憂慮都拋在了腦後。

秋雙心微微皺眉,想開口說什麼,望著落花淒涼孤單的背影越走越遠,心里一酸,只好將一切又吞下。也許,她該尊重孩子的選擇。

兩人繼續往天魔教趕,一路來,都是沉默寡言。

到了廬山地界,兩人在迷霧鬼林之外停下了腳步。

秋雙心對落花道︰「這里是天魔教的第一道防護,里面機關重重,我帶你進去,一定要小心跟緊了。」

「好的,母親。」落花笑著回應。

秋雙心帶著落花向前走了幾步,打開了暗處的第一道機關,一排樹木緩緩移動,似迷宮一樣讓人眼花繚亂。生怕落花沒有跟緊她,秋雙心每走兩步就回頭看一下落花,等第三次回頭時,她瞧見落花手心帶著真氣。

秋雙心有些吃驚,還未反應過來,落花就朝她打了一掌。那一掌帶著一股托力,將秋雙心拋向了迷宮里面。落花身影一閃,退出迷霧鬼林之外,一掌打向暗處的機關口,鎖死了機關。這一鎖,就像是關閉了一道大門,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秋雙心腳步立定,瞧見了落花的舉動,驚呼道︰「落花,你要干什麼!」

落花站在機關陣外,對秋雙心道︰「母親,我必須去救他們。粟烈和流火雖然跟我的時間不長,但我早已把他們當做家人了。我身邊如今只有母親一人,斷不能讓你跟著我去冒險。你就留在天魔教等我回來吧。」

「孩子,你怎麼那麼傻?」秋雙心向前跑了幾步,直到被機關所阻再也無法上前,只得看著落花,祈求道︰「孩子,你放了我,讓我跟你一起去救人,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落花微微搖頭,「母親,我身邊已經失去了太多人,不能再失去你。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孩子,你一早就打算這麼做了?你怎麼知道這里的機關?」秋雙心問。

落花道︰「我來過這里。」

當初夜未央假裝被農秋音控制,企圖混入天魔教,他尾隨而至,在迷霧鬼林破了夜未央的陰謀。那時,他就已經看清了機關的奧妙。打一開始,他就打算借助這里的機關來阻攔母親。

「母親,我走了。」落花不再多說,最後看了一眼秋雙心,決然而去。無論秋雙心在背後叫得多麼的激烈,都沒有再回頭。

蘇州城。

除魔大會的消息一傳開,各路武林人士紛紛趕了過來。

夜未央帶領的一批人是最早過來的,一到此地,就開始布局設局。早已身在蘇州城的桑引言四人,不久前才從落花的手上逃生,听聞夜未央的計劃後,也加入了除魔的陣營。桑引言和龍湖以富商聯盟的名義,請來了歷屆莫邪大會布場的人,聯合隨後趕來的夏星辰在舞獅台上設置了重重機關。

四月初七,除魔大會當日。

舞獅台附近聚集了近千名武林人士,比莫邪大會的人還多。

武林莊的孟傳聞帶著鄢商慈與桑引言幾人匯合在了一起。商羽落自知身份不便,便做了男裝打扮與鄢商慈站在一起。

莊伏樓帶著水連環站在人群的中央,望著舞獅台對面的霍春秋和勞桑心,心里有些不好受。霍府的事,莊伏樓也听說了,心中不免對這個好友有些心疼。

在人群中,或許還混著那麼一兩個特別熟的人。

沒有人注意,孟凡塵戴著面具也擠在人群中間,望著武林莊一行人的背影,眼楮微微發紅。

在孟凡塵的右後方,還有兩個人,正是湊熱鬧而來的風淮和白晴。風淮一心向往江湖,硬拉著白晴過來,卻不知白晴見了許多的熟人,往事又涌上了心頭,不禁又是一陣黯然神傷。

風淮湊近白晴,低聲道︰「听說這次除魔大會要鏟除的是一個大魔頭,滅了江湖上很多的門派,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人人喊殺的魔頭嗎?」白晴望著舞獅台的方向,喃喃道︰「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這個江湖有太多道不明緣由的是非和恩怨,已經多得讓人分不清究竟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了。誰敢說這群對魔頭喊打喊殺的人,就沒有惡貫滿盈的人,他們就是絕對的正嗎?而未曾親眼見過落花殺人的那些人,又憑什麼就說對方就是邪呢?

江湖詭譎雲涌,不及人心百變無常,所以,她至今都不敢再回頭,回到那個叫做的江湖的地方。

這方,夜未央依然是楊偉業的裝扮,站在舞獅台的正前方,算是這場除魔大會的總指揮。他左邊站著夏星辰,右邊是幾個場組的人,面前擺了一個大鼓。糊涂堂其他人不敢離夜未央太近,各自分散在人群中,只有江才情和農秋音靠夜未央較近。江才情依舊帶著面具,隱藏掉身上的氣息,被人群忽略。

舞獅台之上,兩根布滿尖刀的圓柱上綁著粟烈和流火。兩人身上已經遍體鱗傷,被鐵鏈綁著絲毫不敢動,只要一動,就會被尖刀刮傷。

夜未央瞧著這一幕,想起自己之前在蘇州城受的罪,有些反感,問一旁的夏星辰︰「這機關是你設的?」圓柱之上都是機關,只要機關一動,尖刀就會轉動割碎他們的身體,未免過于殘忍。

夏星辰撇撇嘴,道︰「不是我,我才沒那麼惡毒。」眼神飄向另一邊的場組人員。

場組的人不愧是專業布置莫邪大會的,經驗十足,機關術也很老道,與她配合的很是默契。只不過,都是面無表情,不愛說話,只按富商聯盟的吩咐做事,才不管狠不狠毒,很不近人情。

夜未央皺了皺眉,抬頭望向天空。今日是陰天,天氣卻並不陰暗,這等不冷不熱的好天氣,正適合除魔。

眾人在舞獅台附近等著,都快晌午了,落花還沒有到。一些人急了,紛紛議論起來。

「這落花究竟來不來啊?」在滅門慘禍中逃生的兩名宵華門的弟子問身邊的人。

身邊另一人道︰「他不來就殺了這兩人!這兩人可是幫凶,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他給師門報仇!」

「放心,落花他會來的。」夜未央瞧著身邊的農秋音等的有些急,便低聲道。他絕對相信,落花是不會拋棄這兩人的。當初他肯為了那兩人的性命與自己妥協,今日就不會做縮頭烏龜。

農秋音還沒有從喪父喪母的傷痛中走出來,以往在這人多的地方總是歡快雀躍,今日卻很安靜。听了夜未央的話後,淡淡道︰「未央哥哥,我相信你。」說完,瞥了夜未央一眼,忍不住又想笑。她實在是不習慣夜未央這個打扮,顯得特別滑稽。

夜未央知道農秋音在嘲笑自己的裝扮,一時也很無奈,他實在不想戴人皮面具那種惡心的東西,一直很在意形象的他,這種裝扮已是最後能忍受的底線了。

正當眾人等的焦急時刻,一股淡淡的殺氣在舞獅台附近散開。眾人屏息戒備的片刻,便瞧見落花如飛雁一般從莫邪塔塔頂飛躍而來,緩緩落在舞獅台的中央。他依舊一身黑袍斗篷,蒙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台下的人,眼神冷冽。

「公子,快走!別管我們……」粟烈和流火都清醒著,一見落花來到虛弱地喊著。

「咚!」這時,一聲鼓響,震動九方。

落花一站定在舞台上,鼓就響了,震天的鼓聲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眾人還沉浸在鼓聲的余音中,第一道機關就猛然而至。隨著鼓聲的落下,夏星辰雙手舞動,操縱引線,從東華客棧和莫邪塔內飛出兩個鐵框,直奔落花的方向。

落花一個旋身,飛躍而起,躲開了鐵框,哪知鐵框竟似有吸力一般跟在他身後一起移動。他加快腳步,再次飛躍而起,掀起的衣袍一角忽然在半空撕裂。

無色引線?落花眼神微變,旋身落地,扭頭看向台下,尋找夏星辰的方位。他看不見無色引線,冒然躲避只會傷身,所以只能從主人下手了。

就落花分神這一眨眼的功夫,夏星辰瞅準了時機,手中用力,鐵框以極快的速度竄到了落花的身邊,將他牢牢地圍在中間,嚴絲縫合。

落花被困在牢籠中,听見了霍春秋的聲音,他代表武林人士宣告落花的罪行︰「一月十八日,落花帶屬下粟烈和流火,于亥時趕至宵華門,殘忍地殺害了宵華門上上下下七十六名弟子。其中,含兩個嬰兒,六名孩童,十二名婦孺和九名老人。手段殘忍,罪大惡極,當誅!」

霍春秋他還活著?

落花望著霍春秋冷然略含仇恨的臉,有些驚訝。

這一刻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昔日的好兄弟已經把他當成了敵人。直到霍春秋的聲音落下,兩名宵華門的弟子躍上了舞獅台,朝著囚籠潑了兩壇油,他才驚醒過來。這時,一人將火把扔向了囚籠,漫天的火光轟然而起,整個鐵籠都在燃燒著。

落花被這四面包圍的火迫得無處躲身。

鐵籠內的空間不過一米多,一個不慎就會燒到衣服,他將衣服緊緊地收攏在一起,眷顧四周。這時,那兩個宵華門的弟子一人提著一個長槍,左右開弓一同朝落花刺了過來。原本就在躲避烈火,再躲避長槍就有些吃力,一個不慎就燒到了衣服。

落花伸手砍斷著火的衣角,瞧著胡亂又刺過來的長槍,眼神一變,雙手運功,憑感覺抓住一只長槍,用力折斷槍尖。在另一只槍刺向他肩頭時,將槍尖拋了出去,听得一聲悶哼,那人已倒在了地上。

這邊的人沒了槍頭,依舊拿著長槍胡亂地向籠中戳著,又快又狠。落花為了躲避背後的火,不幸被打中了胸口,一個踉蹌退後而去,眼看就要撞上囚籠邊緣,他急忙雙手運功,立住身形,掌心真氣緩緩流轉,抬手便打向那人。

這強烈的真氣過于勇猛,只听得一陣聲響,囚籠便被破開,好巧不巧向兩邊倒去,一人身上壓了一塊。通紅的火瞬間就燃燒到了他們的身體之上,很快就沒了氣絕。

落花破了這第一道機關,感覺身體有些吃力。之前被商羽落的劍氣所傷,傷口還未完全愈合,如今強行運功,引發傷勢,有些疼痛難忍。

「咚!」第二聲鼓響,震動九方。

落花還未喘息,第二道機關又至。夏星辰依舊雙手舞動,開啟機關,無數銀槍從東華客棧和莫邪塔內飛射出來,前後夾擊攻向落花。

望著飛射過來的長槍,落花忍住身上的傷,專心應對。飛躍而起,接下其中一根長槍,憑借靈巧的身手邊躲邊打落長槍。在他戰斗的時刻,霍春秋的聲音又響起,「一月二十六日,落花帶屬下粟烈和流火,在西華鎮大開殺戒,整個鎮子上人一個不留,共計人口三百零六人。這三百零六槍,便是他們冤魂所化,復這血海深仇!」

台下,農秋音望著落花艱難地與長槍搏斗,有些擔憂,問夜未央︰「他會不會就這麼死了?」身體一動,想上台去親手擊殺落花。

「他沒那麼容易死。」夜未央伸手攔住農秋音,道︰「等著,他還有精力戰斗。」

「未央哥哥,為什麼不直接去殺了他?」農秋音不懂。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給父母報仇,可夜未央說還不到時候,讓她按指揮行事。

夜未央望著舞獅台上的人影,道︰「就這麼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了。他有一顆頑強的心,只有還有一口氣,都會堅強地爬起來。我要做的,是擊潰他那顆不敗且頑強的心,讓他再也爬不起來。」

他想看看,天魔殺氣究竟能殺到何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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