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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敵人越來越多了

面具人瞧見落花將秋雙心護在身後,而秋雙心一雙溫柔的眼楮,一直盯著落花,那眼中的柔情,竟是那麼的熟悉刺眼。他冷笑一聲,揮一揮手,悄然退去,其他人瞧見落花到來,自知不是對手,也紛紛逃了。

身後,落花並未追蹤,他已經知道那面具人的身份。回頭看向秋、農兩人,道︰「你們沒受傷吧?」

「沒有。」秋雙心搖搖頭,臉上帶著不解,問︰「那人為何看見你就跑了?」

落花想了想,問︰「他是何時加入戰斗的?」

農牧夫理了理衣衫,淡淡道︰「他似乎是路過這里,瞧見眾人與我們相斗,便加入了進來。看樣子,似乎與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落花轉身看向農牧夫,問︰「你曾說過,我是在出生兩個月後被人設計抱走的,現在想想,那個將我養大的人,有著莫大的嫌疑。大哥曾說,是父親將我從門外撿回武林莊的,可他對外宣稱,我是被親生父母遺棄,被母親撿回去的,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我都不信,世間會有這麼巧的事。」他頓了頓又道︰「既然將我抱了回去,沒理由會如此恨我對吧?」

農牧夫微微一愣,「你想說什麼?」他與南無詩一樣想過這個問題,但因為沒有去查證而不了了之,此時,再听落花分析,竟覺得有些道理。

落花道︰「他對我的恨,是日與俱增,毫無理由。我始終想不明白,一個人究竟是出于什麼樣的理由,才會對一個孩子恨之入骨,除非那種恨是源自于孩子的上一代。他知道我的出身,弄得我身敗名裂,也只是一解心中對我父輩的恨意吧。直到剛才那一刻,我才忽然想明白,他恨的,不僅僅是我這個人,還有我這身與父親相同的天魔殺氣。原本就帶著恨意的眼神,在見到了我的殺氣後,恨意就更深了。」抬眸看向面前的兩人,問道︰「你們告訴我,父親可曾有過什麼敵人,而且還是曾經被天魔神功重創的敵人?」

農牧夫和秋雙心聞言,臉色突變,半晌,緩緩道︰「邪帝衣笑臣。」

「曾與父親在天狼山決戰的衣笑臣?他沒有死麼?」這一答案,讓落花有些意外。

天狼山之戰,雖然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但當今江湖,依舊會有人提起。世人無一不贊嘆的,就是樓仲叢那身獨絕武林的天魔殺氣。那一戰,他曾憑此殺氣將整個天狼山夷為平地,造就了江湖上的傳奇,至今還是江湖中人茶余飯後的話題。

「當時教主帶回來的消息是,生死未卜。」農牧夫想起了當年的往事,緩緩道︰「但當時那種情況,沒有人認為他還活著。」

落花對樓仲叢的往事不免有些好奇,問秋雙心︰「那他是如何與父親結仇的?」

秋雙心愣了愣,眼神微微閃爍,看向農牧夫,似是不知如何回答,到最後只化作了一聲長嘆。

農牧夫冷笑一聲,道︰「與教主有仇,卻始終盯著師妹,明眼人誰不知道他的心思。」

落花瞧了秋雙心一眼,恍然道︰「原來如此,因愛生恨啊!難怪我會叫孟傳情。」他盯著秋雙心的臉,被遮住的臉上不禁意露出了一絲笑意。

縱然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他的母親依舊明媚動人,歲月並沒有洗去她的鉛華。那張傾世容顏,雖不如霍嫣華艷麗,卻有著自己的韻味,那淡淡的雅,如秋菊一般,讓人印象深刻。

她就那樣凝視著你,溫柔慈悲的眼神,能夠軟化一切堅硬的心,被這樣的人愛著,感覺沒有什麼事比這更美好了。這樣的一個如仙子般的人物,被人惦記也是很平常的事,平常人萬般的磨難,只是為博得仙子的一次眷顧吧。

想到這里,落花忽然開口道︰「突然覺得,我是何等的幸運能生為父親和母親的孩子。我可以想象,我的父親是何等的英雄氣概,才能讓母親這樣溫婉的人委以終身。孟凡塵這樣的人,不配喜歡母親,更不配與你們站在一起,他注定是個失敗的人。」

秋雙心封閉將近二十年的心,在听到落花的話後,忽然放松了下來。那一刻,她雖然看不到落花臉上的表情,但能夠從他的話里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她能夠在落花的身上感受到樓仲叢的影子。

不同于樓郁殊對自己的百般依賴,這個孩子有著自己的主見,有著自己的獨特的關心方式。就如同當年的樓仲叢,帶給她的感受一模一樣。這種溫暖的感覺,叫做血肉親情。

事實上,南無詩叛教之後,秋雙心就已經發現懷中抱著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兒子了。沒有一個母親會不認得自己的骨肉,縱然他們身上沒有可以識別的胎記,縱然他們是一樣的襁褓和膚色,但依然騙不過她的眼楮、直覺和感情。

可是,就如南無詩所預想的一樣,已經失去了丈夫的他,是無法再忍受失去兒子的痛苦的,她將那個孩子緊緊地保護著,不讓他受到一絲傷害。過分的寵愛和保護,讓那個孩子的性格變得極其的怪異,她一直以為,這個孩子可以在她的保護下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後來,她終究還是失去了樓郁殊這個孩子。

樓郁殊似乎就是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一直受她的羽翼的保護,她樂于帶給他母親的光輝。然而此時,面前這個孩子,她的親骨肉,與樓郁殊是大不相同的,他雖然與樓郁殊一般年紀,卻有著成人的思想,是一個可以讓別人依靠的人。

在秘血宮時,她是被師父和師兄們捧在手心里的公主,遇到樓仲叢後,她遇到了愛情,也從一個公主變成了一個小女子,從此便只有一個人的專寵。然而,失去樓仲叢後,世間任何的寵愛,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她享盡了孤獨的同時,還要給樓郁殊無盡的關懷。

直到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又可以回到從前,她可以放心地、信任著這個孩子,被這個孩子孝敬著,她覺得無比的幸福。

塵封將近二十年的心,終是在這一刻,緩緩打開了。

這一刻,秋雙心眼楮有些紅潤,她忍不住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了落花。落花放下了以往超乎常人的戒備心,任由母親抱著,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真正的母愛,是在桑引言身上從來也沒有感受到的母愛。

農牧夫看著母子兩人擁在一起,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兒,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如果剛才那人就是衣笑臣的話,那前不久才冒出來,後來又銷聲匿跡的邪帝傳人倒是說得通了,想來也是他搞的鬼。」

農牧夫的話將這兩人分開,落花听後,問道︰「邪帝傳人?你們見過嗎?」

農牧夫搖頭,道︰「僅露過一面,沒人見過她的樣子,江湖傳言她用七夜明珠教訓了孟凡塵一頓。」

落花心里微微詫異,他也听說過這個邪帝傳人,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這個邪帝傳人,或許商姐姐會知道……」提到商羽落,他又想起了飛花,意外殺了商姐姐最親的姐妹,也不知道商姐姐會不會記恨自己?

農牧夫也不再提邪帝傳人,只是問落花︰「那孟凡塵可是認出了你?會不會肆意宣傳你的身份?」

落花點點頭,「如果他就是昔日的衣笑臣,離開天魔教又是他親手策劃的話,那我的身份對他來說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他應該已經知道我就是孟傳情了,當不會四處宣揚。」

「昔日的孟傳情,他千方百計地設計,讓其身敗名裂,可依然有很多人在幫著我。如今我這魔頭的身份,已是武林眾怒,身旁無人幫襯,豈非正是他所願。如果我猜想不錯,他應該會隨眾流一同對付我,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落花看向秋雙心,「讓父親難堪,或者讓母親痛苦吧。這世間最痛苦的事,不是自己難過,而是看著自己所愛之人受傷難過,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或許就是他報復父親和母親的方式吧。」

秋雙心怔了怔,突然道︰「我好後悔,當年為什麼要給他機會,如果一開始就讓他離開天魔教,或許往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吧。我們一家也不至于會分別這麼久。」

當年,原本樓仲叢讓她護送衣笑臣離開天魔教,可她因為一時心軟,為了開解衣笑臣,半途又帶他折返了回去,沒想到卻更加深了他的恨意。她能夠明白,正是當初那樣的舉動,才讓衣笑臣對她的印象更深,對樓仲叢的恨更深,才導致天魔教走向了凋零。

「怎麼呢?」落花听著不解,瞅了農牧夫一眼。

農牧夫見秋雙心又自責起來,便岔開話題,問落花︰「最近江湖上,你的敵人似乎越來越多了,听說你最近屠了不少村,滅了不少門派,是怎麼回事?」

「你相信這些是我做的嗎?」落花問面前的人。

農牧夫盯著落花看了片刻,道︰「真也好,假也好,你都已無法辯白。」

落花冷哼一聲,道︰「我不能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必須要反擊。」

「你想怎麼做?」

「找到夜未央的老巢,端了它!」落花冷冽的聲音,回蕩在山林中。

農牧夫輕笑一聲,問︰「我以為你是追尋小神醫而來的,竟是要尋那夜未央的老巢嗎?怎麼,不找小神醫了?」

落花道︰「連環已經失憶了,發生了一些意外,讓她對我有些恨意,現在只怕難以接近她。讓她跟著莊伏樓,倒也安全,等解決了夜未央,再想辦法追回她。」

「既然不找小神醫了,那我們就換條路吧。」農牧夫率先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師兄,去哪里?」秋雙心在身後問。

農牧夫揮揮手,道︰「夜未央的老巢可不再武陵鎮,我們去尋他的老巢,也是時候把農兒帶回來了。這個死丫頭,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斷了她跟夜未央的聯系。」

落花神色一動,問︰「你知道夜未央的老巢在哪里?」

農牧夫笑道︰「小子,你得感謝我。這丫頭跟著夜未央跑了,我為了尋回她,費了不少時間和功夫才打听到夜未央的住處。可惜,因為一些原因,沒有追查到底,只知道他們糊涂堂的大致位置,似乎是位于驪山。」

落花快步跟上農牧夫,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向身後的粟烈和流火二人,道︰「你們不用再跟著我了,我放心不下連環,你二人去芳草閣附近看著她。那里有住處,你們知道的。」

「可是公子,我們也放心不下你……」粟烈有些猶豫。

落花道︰「放心,此去夜未央的老巢,無論是斗智還是斗勇,我都不會處于下風。況且,還有母親和農先生跟著,此行,必定安然無恙地歸來,我會回來找你們的。」

丟下粟烈和流火,落花三人一行便往驪山而去。

與此同時,一輛馬車徐徐而來,與落花三人擦肩而過,往武陵鎮的方向而去。

落花听見馬車里似乎傳來了嬰兒的笑聲,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姐姐和孩子。回頭望了馬車一眼,帶著無盡的落寞,心想︰待得江湖寧靜,不如就和心中牽掛之人此去歸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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