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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笨蛋與白痴

落花的速度,著實讓夏星辰吃了一驚。她臉色一變,十指舞動,雙手猛然揚起,數根引線從指間竄出,直接襲向落花。

落花雖然看不清引線,卻能夠感受到引線上所帶的一絲絲勁氣和殺意,而且,自從有了這一身殺氣後,他對周圍的殺氣、勁氣更加的敏感,但凡有一點點動靜,他都能夠第一時間察覺。所以,夏星辰的攻擊,對他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

只見落花身影一閃,一個旋身躲開了引線的攻擊,待再次面對夏星辰的時候,他索性閉上了眼楮。只憑一雙靈敏的耳朵和心里的感覺躲閃夏星辰的攻擊。他輕功本來就好,有了這身殺氣,輕功更如移形換影,凌波微步,巧妙來回。

夏星辰幾擊不中,心中有些惱怒,驀然出手,將手中所有的引線盡數撒出,一張無形的大網撲將過去,將落花團團圍住。數十根引線拋撒面積大,擴張極遠,倒讓落花一時無法月兌出重圍。他被引線包織其中,團團勁氣逼迫,如入虎口,險象環生。

可惜,夏星辰這全力一擊,並沒有如願困住落花。引線編織的大網,雖然將落花重重包圍,但卻沒有像包粽子一樣給予重擊,反而在大網靠近落花周身數尺的地方停滯不前。落花周身散發的強烈殺氣化作一股內力,阻絕大網的靠近。

此時此刻,夏星辰和落花拼的就是內力。夏星辰的內力若夠深厚,便能先發制人制服落花,反之,落花就會月兌出重圍。

在這二人僵持之時,另一方,粟烈流火和冉必之也正斗得不可開交。

粟烈和流火雖然來歷不明,但武功卻不是蓋的。兩人聯手對陣冉必之,雖然佔不了上風,應對起來卻是游刃有余。如同他們的身份一樣,他們的武功同樣神秘不可測,讓人模不著底子。冉必之的霸王刀在空曠之地會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因此,在打斗的同時,他悄無聲息地將這兩人往平地上引。

一到平地,冉必之施展陌陽刀法,便如魚得水,瞬間凌厲了許多。粟烈流火二人攻守有方,不得不轉換戰斗方式,一同防守。流火擅長腿功,粟烈被陌陽刀逼退後,他右腿輪起,如旋風一般,猛然踢向冉必之的手腕處。冉必之橫刀一揮,向後退了幾步,霸王刀聚集勁氣,聚精會神,蓄勢待發。

正在此時,一股強烈的殺氣自前方擴散而來。

流火及時收腿,一個鯉魚翻身遠遠地退開,轉臉看向落花的方向。只見方才還受困無色引線之中的落花,眼楮忽然變得湛藍,他雙臂一舞,勁氣流竄,殺氣自周身擴散而來,硬生生沖破了夏星辰的束縛。那殺氣不曾停頓,繼續向四周擴散,距落花周身十米多的地方,幾乎都被殺氣侵襲。

粟烈和救火處于落花側方,第一時間向後退開,勉遭其難。冉必之因為方才要應對流火的一腳,霸氣的一刀已經發出,無法輕易撤回。況且,他霸王刀中也隱藏著重重殺氣,天魔殺氣遇殺則殺,所有的殺氣感受到了他這方強烈的殺氣,幾乎都向他這邊涌來。

兩股殺氣相撞,落花更甚一籌。只听得 當一聲,陌陽刀猛然墜地,冉必之受此一擊,已無力再持刀。他口吐鮮血,半跪于地,望著落花的方向,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啊!我的引線!」在此時刻,夏星辰卻一聲驚呼叫了出來。原來,落花的殺氣不僅掙月兌了束縛,還劈斷了數根無色引線。她雖沒有被殺氣重傷,但引線的斷裂,遠遠比她自身的傷還要令她心痛。她癱坐在地,胡亂地抓起幾根線,幾乎要哭出來。

「夏星辰!」冉必之瞧見落花步步靠近,急忙呼喚夏星辰想讓她帶自己撤退。但這丫頭一門心思都要引線上,根本就不理會他。他又氣又無奈,拾回陌陽刀,咬牙從地上爬起,將刀橫在胸前,提氣勉強支撐。也罷,既然如此,那就拼死一搏吧!

落花步步逼近冉必之,手中暗暗運氣,欲來個乘勝追擊。此人最近似乎追自己追的很緊,為免以後麻煩,至少得打到他三個月不能下床。掌中勁氣環繞,正欲出擊,卻感覺殺氣盡消,體內真氣緩緩流失。

怎麼會這樣?落花心中詫異,緩緩駐足。殺氣為什麼會忽然消失了?

他想用自己的怒氣來激起殺意,卻發覺自己一點怒氣也沒有。對面這個人,縱使常常與自己敵對,但自己卻對他一點敵意也沒有。難道這殺氣還知道我的心思,認人不成?

「必之!」正在此時,兩道人影遠遠地飛奔過來,正是勞桑心和冉弄衣。

這兩人剛好來到冉必之身邊,勞桑心舉起劍就要與落花交手,冉必之及時阻止她,「你不是他的對手,帶上星辰,我們撤!」

勞桑心瞧見冉必之氣色不佳,問道:「你受傷了?」

冉必之本就靠內力提氣勉強支撐,此時終于支撐不住,泄下一口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看了看落花一方三人,呈三角之勢將自己幾人包圍,自己和夏星辰基本上沒什麼戰斗力了,妹妹武功又是個半吊子,能戰斗的,只有勞桑心一人。區區一人,對付粟烈和流火都有些棘手,何況還有一個武功足以與堂主匹敵發落花。

此時,撤退保留性命,才是明智之舉。

落花見了勞桑心,心中驀然生出一股怒氣來。無論連環是死是活,這個女人都是始作俑者,她必須為連環的事付出代價。當日在喜堂上,他看在霍春秋的份上饒她一命,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她。手中暗暗運力,怒氣有了,但,殺氣全無!

落花再次覺得意外,停留在原地,一雙湛藍明亮又暗含殺意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勞桑心。想要出手教訓這個女人,奈何沒有一點功力。此時的自己,仿佛又失去了武功。

勞桑心對上落花的眼楮,那雙湛藍的眼楮,仿佛有魔力一般,將她吸進了無邊的黑暗中。望著那雙眼楮,她覺得無比悲涼、自卑,愧疚,各種各樣的情緒隨之變換。

「撤!」驀然,冉必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心里一個咯 ,當即清醒過來。拋開心中那奇異的感覺,當下奔向夏星辰。與此同時,冉弄衣隨手一揮,將一包粉末撒向空中。

帶著毒氣的粉末瞟向落花三人,三人急忙閃避。就這一剎那的功夫,勞桑心已帶領四人順利撤退。粟烈和流火看著幾人消失的方向,問落花:「公子,要追嗎?」

落花卻怔在原地,心中還在想著殺氣的事。為什麼殺氣會忽有忽無?難道是因為沒有修習心法,所以才無法控制?湛藍的眼楮緩緩變得清澈,抬眸看向前方,道:「隨他們吧。」殺氣不穩定,自己就跟個廢人一樣,追上他們了又怎樣呢?

勞桑心四人順利逃月兌,奔了數十里,見沒人追過來,這才安心停下歇息。冉弄衣擔心冉必之的傷勢,問:「哥你要不要緊?」

冉必之喘了口氣,道:「我沒事。」扭頭看向一旁的勞桑心,「你的事都處理好了?」

勞桑心道:「霍金山頭七已過,家里已經沒我什麼事了。」

「他們放心你出來?」

「沒什麼不放心的,他們忙于照顧霍金山留下的生意,也無暇顧我。」勞桑心想了想,道:「霍夫人和春秋不是做生意的料,霍家的產業雖然不多,卻也將他們整得焦頭爛額。此次回來,正想與領主商量,看看能不能暗中接下霍府的產業。要知道,那些產業,足夠養我們幾年了。」

冉必之點頭,「說的是……」

「哼!」夏星辰突然打斷冉必之的話,罵罵咧咧地道:「這該死的落花,居然弄斷我的線,我跟他沒完!」她從一開始就坐在地上擺弄引線,其余三人看不清線,只見夏星辰的手捏成蘭花狀,一捏一扯,想來是將斷裂的線打結接了起來。

冉必之道:「憑我們幾人,根本不是落花的對手。我們得飛鴿傳書回糊涂堂,通知堂主,讓他親自出馬。」

糊涂堂。

夜未央無聊地躺在樹下,曬著太陽。

四位屬下全都派出去執行任務了,糊涂堂一下子清靜了起來,一時倒讓夜未央有些不適應。他瞅了一眼坐在桌邊喝茶的江才情,調侃道:「小白,早讓你娶個媳婦回來你不干,看看,現在多無聊。你要是早把媳婦娶回來,我還能調戲一下。」

江才情恍若未聞,依舊喝著茶。

「喂!我跟你說話呢!」夜未央不禁加重了語氣。沒人說話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你跟別人說話,別人還不理你。

江才情抬起頭,看向夜未央,淡淡地道:「你要是女人,我就娶了你。」

「你個白痴,想得還挺美的,老子天姿國色,能瞧上你麼?」夜未央撇撇嘴。

江才情嘴角微揚,沒再說什麼,轉臉看向懸崖的前方,「有飛鴿。」

夜未央笑笑,「定是必之有好消息傳來了。」

不多時,鴿子飛了過來,直接停在了夜未央的胸前。夜未央打開紙條一看,臉色驀然變沉。

「我果然還是太低估這個落花了,必之與他一照面,就被打成流水了。」夜未央轉臉看向江才情,道:「小白,看來此事還需你親自出馬才行。他們在南陽地界,你馬上動身,與必之匯合,生擒落花。」

「我一個人?」江才情皺眉問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跟著你干什麼?」夜未央輕笑一聲,道:「我的腳力跟不上你,只會耽誤路程。你得快馬加鞭往那邊趕。」從此地去往南陽,並不是所有的路程都可以騎馬,有些地段還要步行,他跟著,必然是個累贅。

江才情听後,不緩不慢地問:「哦,那是什麼地方?要怎麼走?」

夜未央一愣,猛然一聲長嘆:「我的天啊!我竟然忘了,你不僅是個笨蛋,還是個路痴。」他不禁扶額,喃喃道:「想我夜未央聰明一世,怎麼會認識你這種白痴的家伙?」

江才情再白痴也听出來了夜未央是在罵他,不過,他已經習以為常了。與以往一樣,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默默轉過臉去,當做什麼也沒有听到。

「唉!」夜未央無奈地起身,打算和江才情一同上路。如今,他身邊已無一人可以派遣,只能親自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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