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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家有喜事

莊伏樓離開客棧,直接去鎮外樹林,尋找勞桑心幾人。他尚未靠近農戶家,江才情就感應到了。冷漠的人看向勞桑心,意思是要不要動手殺了對方。臨走的時候,夜未央告訴他,不能沖動行事,一切都要和勞桑心商量。

勞桑心當然不知道這個,見江才情看向自己,還以為他是讓自己前去查看。她想了想,道:「堂主,您現在不能暴露,還是先進去躲一躲。」

江才情進了屋里,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勞桑心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堂主不太配合,怎麼辦?哪知江才情忽地白影一閃,鑽進了樹林中,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水連環走了出來,慢悠悠地說:「他有潔癖吧,這里面除了床底和衣櫃,貌似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身。」

遠遠地已看見莊伏樓的身影,勞桑心暗罵了一聲,對水連環道:「你是聰明人,當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切!還用你提醒?」水連環聳聳肩,轉身進屋去了。她的眼力沒有勞桑心好,自然沒有看到漸近的莊伏樓。

「你來做什麼?」

勞桑心臉上的不悅,莊伏樓裝作沒看到,「我找師妹。」無視她,直接進去找水連環。

冉必之在幾人的照顧下,已然清醒了過來,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暫時不能下床。水連環坐在床前,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他聊著天。「你們堂主,簡直就是瘟神,你們每天對著,受得了嗎?」

冉必之笑了,「我想,這世上除了領主,沒人受得了他。」頓了頓,又道:「他其實也很可憐,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也很孤獨吧!」

水連環怔了怔,道:「他身上的氣場太強了,那種無形的壓力,就算有人想靠近他,也會被他傷的粉身碎骨。」

莊伏樓進來時,剛好听到了水連環後面一句。他不禁問道:「你們在說誰?」

冉必之有些吃驚,這家伙怎麼來了,水連環知道那麼多事,該不會告訴他吧?

「我們在說傷了這家伙的人,太強了,就差沒讓他粉身碎骨了。」水連環倒也機警,急忙將話題轉到冉必之身上。她自然不會將江才情的事情,甚至冉必之和勞桑心的身份告訴莊伏樓,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說了,他們二人就要死。她只要當江才情不存在,那麼所有人都會相安無事。

「你說的沒錯,的確很強。」莊伏樓看向冉必之,道:「他好些了嗎?」他雖然和冉必之從未謀過面,但陌陽刀的大名還是有所耳聞的。盡管知道這人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怎麼好,卻還是出于禮性隨口問了句。

「他至少還需兩天才能下床。完全康復的話,不出十天。」

水連環信心滿滿,卻讓莊伏樓甚是吃驚,師妹的醫術竟高超至此?半死不活的人,十天就能完全康復?他不知道,水連環所說的康復,不僅僅是自己的醫治,還有江才情的幫助。

水連環想不到的是,變化永遠出人意料。莊伏樓離開農戶還不到一個時辰,江才情就收到了糊涂堂傳來的信,當下臉色一變,急匆匆地趕了回去。原因是青璃夫人病發,重傷夜未央。

勞桑心手里捏著紙條,一顆心也隨著江才情的離開緊緊地懸了起來。沒有江才情的內力輔助,冉必之恢復起來也就沒那麼快了,這也讓她無法離開此地。雖然冉必之已無大礙,但苦于無法正常行動,她必須得留在這里照顧。

幾乎與江才情同一時間動身離開的,還有孟傳心。她在飛龍引客棧住了幾日,身上的傷在孟傳情的幫助下已完全康復了。就在這姐弟二人歡快敘舊之際,孟傳心收到了桑幼憂傳來的信。信上的內容讓姐弟二人都有些不解︰武林莊有大事發生,速速歸來。

「大事發生?會是什麼事?」姐弟二人面面相覷。

孟傳情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微變,「莫不是商慈出了什麼事?」

「你別急。」孟傳心起身安慰道︰「有大哥在,商慈是不會出什麼事的。我先回去看看,有什麼消息我再通知你。」她頓了頓,試探地問道︰「還是……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孟傳情慢慢冷靜下來,又緩緩坐下,片刻後,開口道︰「姐姐,你先回去看看,如果商慈還是……你知道嗎?當時商慈是拿著匕首逼我不要靠近她,我怕見了她又是那樣。你回去看看,只要她好好的就行了。」

「好吧。」孟傳心明白弟弟的心思,沒有多余的勸告,只是擔心他的安危,「你在此地要千萬小心,若是遇到什麼困難,千萬要告訴我和大哥。」

孟傳心離開不久後,莊伏樓又回到了飛龍引客棧。他要繼續留在這里,等待水連環。這許久以來,他一直為尋找小師妹而奔波著,如今人找到了,他卻覺得空虛至極。除了陪伴小師妹,他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孟傳情趴在二樓欄桿上,瞅著莊伏樓坐在一樓大廳怔怔發呆,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想了想,便下樓問道︰「莊少俠,你找到勞桑心了嗎?」

莊伏樓回過神,點頭道︰「她朋友受了傷,在鎮外農戶家養傷,她留在那里照顧,估計過幾日就回來了。」

「她朋友?」孟傳情心下一動,莫非是那個冉必之?這麼說,那日密道之戰,確實傷了他們。于是又故意問道︰「是春秋嗎?」

莊伏樓沒什麼心眼,人也實誠,直接道︰「霍公子他沒事,在自己家里養傷。」說完,他詫異地看了孟傳情一眼,「听說那夜你也遭到了襲擊?」

孟傳情臉色微變,「可別提那晚的事了。」慢吞吞地轉身離開。莊伏樓只當他還懼怕那時的事,果真不再問。

如今客棧外面基本上都已整修完畢,南無詩卻遲遲沒有通知繼續營業,且本人也不知所蹤。孟傳情只好自己做主讓莊伏樓暫時住了下來。如此,莊伏樓在客棧里一直等著水連環。

兩天後,掌櫃老齊回來了。孟傳情謹記南無詩的話,只當那夜的事沒有發生,與平常一樣寒暄著。

當勞桑心返回客棧時,與莊伏樓一樣,微微詫異。這才十幾天時間,客棧就變了樣,南無詩可真有本事。感嘆的同時,就瞧見老齊和孟傳情在櫃台前整理著東西。盯著孟傳情的背影,勞桑心眼神微微變化︰她一直覺得這個小孟很可疑,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必之那夜傷了他,說是受了驚嚇回家養傷也沒什麼問題,但又覺得不應該只是受了驚嚇那麼簡單,而此時,他又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這里,總覺得有些違和。

這個人,到底哪里不對勁?如同別人覺得她不像這個客棧的廚娘,霍春秋不像這個客棧里的伙計,她同樣覺得,這個小孟不似這客棧里的人。這兩人,真是叔佷關系嗎?

勞桑心正自疑惑猜測時,南無詩從客棧大門外走了進來,瞧見眾人都在,微微一愣,道︰「霍小子呢?」

得知霍春秋在家,南無詩也沒說什麼,轉身便對孟傳情道︰「既然如此,你去一趟酒莊吧。」

南無詩讓孟傳情去鎮東一天酒莊拉酒,孟傳情駕著一輛貨車就去了。趕到的時候,師傅們還在匆忙裝壇,他只好坐在馬車上在酒莊外等著。瞧著街上行人匆匆,孟傳情不由得將思緒飄回了莫邪城。心道︰姐姐此時應該已經身在武林莊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

似乎是老天已知曉孟傳情的心事,他心心念的事,終于在拉了一車酒返回客棧時有了結果。而那樣的結果,卻是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的。

霍春秋經過十幾日的休息,已經完全康復。在孟傳情回到客棧後不久,他再次光臨了飛龍引。

「霍小狗!」南無詩看著一臉得意的霍春秋,嘲諷道:「還是那麼惹人厭煩!」

「喂!你少打擊人!」霍春秋坐在桌子上,昂首道:「我告訴你們,本少爺過幾天就出遠門去了,到時候可別想我。」

「切!就你?」南無詩嗤之以鼻。

「不相信是吧?」霍春秋冷哼一聲,將一張喜帖甩在桌子上,「瞧瞧這是什麼?」

勞桑心站在他身旁,好奇地拿起喜帖,這一看,當場呆住。眾人瞧見她的臉色,同問:「是誰的喜帖?」

勞桑心道:「武林莊,孟傳聞與鄢商慈,九月二十五,也就是十天後,成親。」話剛落音,就听見孟傳情所在的位置傳來的一陣聲響,那是他戴手套的手緊握關節發出的聲音。

孟傳情懷中抱著一壇酒,怔怔地看著對面桌旁勞桑心手中的喜帖。那大紅的燙金喜帖,無比刺眼,灼痛人心,連抱著壇子的手都有些顫抖。

這情不自禁的動作,引起了對面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皆看向孟傳情,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霍春秋和莊伏樓不解,南無詩擔憂,勞桑心疑惑。在場的幾人,除了霍春秋,都知道鄢商慈曾經和孟傳情是一對恩愛情侶,如今鄢商慈另嫁他人,這三人無一不感到震驚與疑惑。而孟傳情的舉動,也讓勞桑心對他起了懷疑。

「怎麼樣?面子大吧?」霍春秋見眾人都不說話,便吹夸起來:「這武林莊可是武林第一大莊,少莊主成親,也是武林的一等大事。听說這次他們下了血本,不僅僅是江湖豪杰,連有名的富商巨賈,地方紳士也都邀請了。咱們武陵鎮,可就只有我家收到喜帖了。」

勞桑心冷笑一聲,將喜帖扔還給他,「看清楚了,這喜帖是給霍嫣華的,可不是你!」

莊伏樓不解,問道:「為什麼不是給他爹霍金山?」

南無詩接口道:「因為霍金山不日前將霍家的生意都交給了他女兒打理,武林莊既然請的是富商,理當是霍嫣華。」

霍春秋將喜帖收進懷里,道:「因為妹妹和武林莊有生意來往,所以才有這個請帖。但是,她和父親去了蘇州城,沒有時間,便讓我代她去。」

霍春秋後來說的話,孟傳情幾乎一句也沒听進去,他默默轉身,將所有的酒壇都搬回了酒窖。

莊伏樓看著孟傳情的背影,對身旁的勞桑心道:「你有沒有覺得小孟他很可疑?」

「是不是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勞桑心悠悠開口,接了他的話,「你還不算太笨。」

那個滿懷心事離去的人,那眼神中深深的失落之情,可真是太讓人熟悉了。當初在盟主府,因為鄢商慈背上的滅絕神掌掌印,也同樣這樣滿懷心事且失落,她可是一眼就能看透。

勞桑心隨口而出的話,卻再次將莊伏樓打擊。也不管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勞桑心說完徑直離開了客棧,她去鎮外的獵戶家找冉必之,將這一消息告訴他。霍春秋依舊纏著勞桑心,在後面追著,結果迷失在森林里。

當天下午,武林莊的喜事就傳遍了整個江湖,包括在鎮外農戶的水連環,以及遠在驪山的糊涂堂。

勞桑心來到鎮外農戶的時候,水連環正在收拾藥包,似是打算離開。瞧見了她,便道︰「他的傷沒什麼大礙了,我還有其他事,不能在這里耗著,先走了。」

勞桑心點頭,目送水連環離開。許久後,听冉必之開口道︰「發生什麼事了?」

勞桑心將武林莊的事與冉必之說了。冉必之听後,恍然大悟,「她剛剛也收到了一份喜帖,原來竟是武林莊的。」又有些不解,「這喜事,有什麼問題嗎?」

勞桑心沉吟片刻,道︰「原本確實沒什麼問題,不過倘若你知道那新娘子原是與武林莊二公子兩情相悅的,如今卻要嫁給大公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冉必之聳聳肩,「大戶人家的愛情情仇,有什麼好奇怪的?」

勞桑心搖搖頭,「但是,武林莊的二公子可是孟傳情呢。」

「額?」冉必之恍然,「就是那小子?我好像沒見過。貌似你和領主都很在意他?」

勞桑心道︰「而且,我懷疑武林莊的二公子,如今並不在武林莊,而是躲在這飛龍引。他曾與鄢商慈兩情相悅,我可是親眼見證,但這次親事,新郎卻不是他,他竟躲在這千里之外,這可不就蹊蹺了。」

冉必之听後,不由得神色一重,問道︰「你懷疑的是不是那個叫小孟的伙計?」想了想,又道︰「孟傳心就是孟傳情的姐姐吧?她也去過飛龍引。」

「看來孟傳心出現在這里並不是巧合。」勞桑心想了想,道︰「我並不是十分肯定,我要把這里的情況告訴領主,他應該能下定論。」當下,二人便傳書回糊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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