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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還沒打過癮呢

陵城少主在天目峰挑戰天下高手!

日期為八月初五,也就是七日之後。

此消息一出,震驚江湖。一來此人一直默默無名,二來膽敢挑戰天下高手的人,在江湖上已多年不見。這陵城少主是何許人也,竟有此等壯舉?

無人知曉此人的身份,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不少高手紛紛趕往天目峰,一睹此人的風采。

天目峰高達二十丈,峰頂是一塊平地,這才被孟傳情選做決戰之地。決戰這日,天目峰下聚集了不少高手,卻都被一男一女攔于峰下。這兩人,正是飛龍引客棧的伙計,小二阿峰和廚娘阿朱,他們受南無詩之命,在山下篩選報名人員。

一張長桌被擺在路口,阿朱阿峰並排而坐,望著前方排了一列一列的武林人士,不禁咂舌,「峰哥,我們成親的時候,要是有這麼多人就好了。」

阿峰在一旁笑道:「你就做夢吧!要真有這麼多人來,我還不敢娶了呢。」說著,他將兩塊牌子擺在桌上。

那是昨夜孟傳情考慮過多方因素,百般思量後才寫下的條件。一塊牌子上寫著:「未滿三十不得參與比武」,另一塊上書「空手對招,不可攜帶兵器」。

年齡限制,孟傳情是怕夜未央勞桑心幾人熟人也來挑戰,便先一手阻止了,而且,根據水連環的分析,將內力留給自己的人,不可能那麼年輕;兵器限制,是因為他要找的是一個內功心法與自己想同的人,只需拼內力就行。這兩個條件也是看得眾人一臉驚奇。

一切準備就緒後,報名開始了。

第一個報名的是一個年約四十的老者,在阿朱那里登記好之後,便飛上了天目峰頂。片刻後,在一聲驚呼中,那人遠遠地從峰頂摔了下來。索性傷的不重,當是孟傳情很好掌握了力度。

第二個報名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二十五六的人,當阿朱問他年紀時,他說自己三十一歲。阿朱一臉的不相信,只好回頭望向站在峰頂邊緣的孟傳情,詢問他的意見。

此時的孟傳情,穿著一身黑色斗篷,黑金面具,寬大的衣袍將他的身形全都隱藏起來。他雙臂環胸,一直看著峰下的情況,見阿朱詢問,他將手一揚,示意她稍等,然後轉身走到山峰的另一側。

南無詩一身緊身黑衣,也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她一直站在側面,看著孟傳情決戰。孟傳情走到她身邊,朝她要了提前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後,又來到山峰邊緣。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後抬手,連同紙條一同射向阿朱。這等精彩絕倫的暗器功夫,也惹得峰下眾人一身驚呼。

匕首直接插在了阿朱的面前,她拿起紙條一看,不禁打了個寒顫。將紙條交給阿峰後,她笑眯眯地看著那個謊報年齡的人,問:「你真的有三十一嗎?」

那人張口,正欲回答,卻瞧見阿峰擺出了一塊新牌子,上面寫著:「謊報年齡者,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有了這樣的牌子,倒真讓許多人收斂不少。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物進入山峰下,報名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孟傳情輕松打發了三個人之後,休息了片刻。這時,他看見許多熟面孔擁擠著人們而來。

被這場決戰吸引來的,有不少都是孟傳情的熟人。

夜未央帶著勞桑心和冉必之,孟凡塵帶著孟傳聞,同來的還有韓令風,以及一些在莫邪大會上有過幾面之緣的人。

夜未央和勞桑心兩人在人群中兜兜轉轉,最後在阿朱面前停了下來。他望著阿峰最新擺上來的牌子,嘆道:「還真是毒啊!」

「若非如此,我定要上去討教一二。」勞桑心在他身後道。

夜未央想了想,突然道:「我記得必之今年好像剛滿三十吧?讓他上去玩玩。」

勞桑心四處看了看,沒發現與自己同來的人,只得對夜未央道:「他不知道鑽哪里去了?我去找找。」

勞桑心轉身的時刻,忽听夜未央道:「不用找了,這小子比我們還快呢。」順著夜未央的目光望去,只見冉必之空手,步步飛躍,登上了峰頂。

孟傳情不曾見過冉必之,也不認識他,但見他容貌清秀,不像三十多歲的人,遂指著他,沙啞著聲音問道:「你,不懂規矩嗎?未滿三十,不得前來挑戰!」他在此之前,服了藥物,喉嚨臃腫,說話嘶啞,卻透著一股威嚴和霸氣。

冉必之挑眉,道:「不好意思,鄙人今年剛滿三十。」

孟傳情見他說的很是自然,不像說謊,便道:「報上名來!」

「冉必之。」

「刀道第一高手,冉必之,江湖公認的男魔頭,和商羽落齊名。」這時,站在孟傳情身後不遠處的南無詩開口說話了,她幫孟傳情介紹了冉必之的身份。聲音,也有刻意改變。

孟傳情點了點頭,道:「規矩我來定,十招決勝負。」十招,足夠他模清楚對方的內息。

冉必之啞然,「十招?」這怎麼打的過癮?

孟傳情道:「十招之後,若我沒有從這里掉下去,你就要從這里跳下去。你可接受?」

冉必之聳肩,道:「來都來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約定好後,二人便開始打斗。

第一招,孟傳情直接抬掌襲向冉必之的前胸,掌中帶著勁風,用了三成功力。冉必之握拳回擊,快,狠,卻不夠準,孟傳情側頭躲開。

第二招,孟傳情一個旋身,橫掃冉必之下盤,在後者倒退躲避的同時,雙掌齊齊運功,五成功力襲向對方。

冉必之畢竟是刀道高手,沒有武器在手的他,行動顯得有些緩慢,但見孟傳情雙掌襲來,急忙運功抵抗。這一瞬間,二人體內的真氣互相抗衡,孟傳情可以感受到冉必之體內的真氣游走。

顯然,並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

孟傳情有些失望,拂開雙掌,向後躍起,一掌劈向冉必之。已經確定了對方的內功後,他不再一招一招地試探,而是加快了速度,猛烈地襲擊。冉必之明顯也感受到了對方的變化,見孟傳情的招式越來越急,越來越凌厲,他只得以掌代刀,劃向對方,半攻半避。

七,六,五……二,一,十招對罷,二人停止了打斗,皆立在原地看著對方。

孟傳情道:「十招已罷,你可以跳下去了。」

冉必之道:「為什麼只打十招?還沒過癮呢。」

孟傳情沒有回答他,而是冷冷道:「如果你不能遵守約定的話,我不介意親手送你下去。」

南無詩在身後補充道:「看到先前的那幾個人了嗎?他們就是不遵守約定被少主摔下去的。殘了廢了,我們可不負責!」不願遵守約定的人,南無詩會一同出手將對方趕下去。

冉必之望著二人,笑道:「明白。」說完,他猛地向後躍起,一個翻身躍下了天目峰。

夜未央幾人遠遠地看著冉必之落地,紛紛奔上前,問道:「怎麼樣?」

冉必之輕笑,「很神秘。」說完,也不管夜未央如何看他,直接去一旁取回陌陽刀。

「領主,韓令風也來了。」勞桑心一身黑色勁裝,卻是女裝打扮,她手持殘陽劍,看向走過來的韓令風,便往夜未央身後躲了躲。哪知那人只顧著報名,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韓令風似乎有了一些變化,變得更沉穩了。」夜未央突然開口道,「難道是那一戰改變了他?」

勞桑心不解,「領主為什麼這麼說?」

「六日,看人要用心。」夜未央道:「以前的韓令風走到哪里都是一副高傲的神態,今日卻是收斂了許多,這就是最明顯的變化。人啊,總是在經歷過許多苦痛後才肯再回首,可那時,什麼都變了。」

勞桑心看著韓令風慢慢躍上天目峰,似懂非懂。

與夜未央一樣,當韓令風躍上峰頂時,孟傳情也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心想,麥長風竟然真的改變了他,同時,他心中十分明白,韓令風也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想了想,他沖韓令風道:「你是盟主,我不跟你比。」

「你的比試,分年齡也就罷了,難道還要分身份?」韓令風不嗔不怒,淡淡回道。

「非也!」孟傳情道:「我自知非盟主的對手。況且,盟主來此並不是想真正比武吧?」

「你說的沒錯,我只是太孤獨了,想找人練練。」韓令風大方承認。兒子死了,知己麥長風又失蹤了,想想也挺難過的,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眼前的孟傳情嗎?

因此,孟傳情覺得有些愧疚,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向前躍起,如流星般快而準地一爪抓向韓令風,口中道:「老天不讓你死,就是要讓你好好活著,留著你的命,為武林造福吧!」

這一招,不是為制服韓令風,而是要將他逼退到峰頂邊緣。然而,韓令風未能如他所願向後退去,而是彎腰躲過襲擊,並側身一個回擊。這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站在了正中間。看不到孟傳情的臉,他感覺有些可惜,輕嘆一聲,提氣,運功,強勁的掌風直劈對方。

感覺韓令風並沒有出全力,孟傳情抬手便硬接了他一掌,退後三步,剛好在邊緣處停下。遠處的南無詩見此,顧不得暴露身份,趁韓令風不備,一掌擊向他的背後。後者防備不及,一個踉蹌向前兩步,尚未停穩,孟傳情又旋身連踢兩腳,將他踢下了山峰。

望著韓令風輕飄飄地落地,並沒有摔的太難堪,孟傳情松了一口氣。回頭望向南無詩,那人蒙著臉看不見表情,但那雙眼楮卻隱隱泛著笑意。他不禁問道:「你笑什麼?」

「你還是太善良了。」南無詩道。

孟傳情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南無詩又道:「已經打敗了六個高手,你還不樂意啊。」

孟傳情道:「他們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南無詩問:「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在找什麼人?我感覺你不像是在找那個陵城人,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從孟傳情訂下十招的規矩後,南無詩就知道,孟傳情要找的,跟她所想的,不是同一個人。

孟傳情搖頭道:「不能說,這關系到我的性命,所以,你要是不想我死,就認真點。」雖說當時他下這個決定時,南無詩主動要求幫助他,但他還是不能完全地相信這個人。

兩人並沒有太多的說話機會,下一個挑戰者又躍上了山峰。這人是個白胡子老頭,一看就是那種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孟傳情心想,會不會是這個人呢?可是,打了兩招之後,他就泄氣了。這人,還不如冉必之呢。

如此反反復復,孟傳情迎接了無數的挑戰者,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他正想同南無詩商議明日再戰時,一個人又躍上了山峰。孟傳情和南無詩看了那人,都有些吃驚。

躍上天目峰的人,是孟凡塵。

孟傳情不想與孟凡塵交手,因為他們對彼此體內的真氣都太熟悉了,弄不好還會暴露了身份。但如果直接棄戰的話,也會引得對方的懷疑,思考了片刻之後,孟傳情決定和南無詩合作,聯手對付孟凡塵。

孟傳情甚至不敢與他說話,直接出手攻向孟凡塵,而南無詩就在孟凡塵專心對付孟傳情的時候,從左側攻擊他。這兩人都怕被孟凡塵認出來,皆不敢使用本家功夫,只是徒手虛招對敵。

孟凡塵被兩人攻擊了十招之後,貌似有些怒了,招式猛然變得凌厲起來,鷹爪一揮,直撲孟傳情的面門,欲拆下他的面具。孟傳情卻順著他爪中的勁風向後仰去,一個筋斗一翻,從後側峰頂飄然躍下。同一時刻,南無詩黑影猶如鬼魅,直追孟傳情而去,咋一看,像是為救孟傳情一同跳了下去。

山峰後側乃萬丈深淵,孟凡塵站在邊緣,看著兩人如孤鴻般慢慢下墜,一霎那間竟有些失神。

因為天將黑的緣故,天目峰下的人已經走了不少。阿朱和阿峰對眾人喊了聲:「明日再來!」便匆匆收了攤子。

孟凡塵一臉怒容從峰頂躍下後,見這兩人要走,一把抓住阿朱,喝問道:「這陵城少主究竟是什麼人?」

阿朱被嚇到了,拍著他的手大叫道:「你放開!我們只是收銀子辦事的,哪知道他是什麼人。」

「你敢糊弄于我?」孟凡塵不信,又是厲聲道:「快說!」

孟傳聞在一旁看著,想阻止卻又不敢,深知父親在氣頭上,是誰也勸不住的,一時也不知怎麼辦。

「孟莊主,何必為難這些普通人呢?」一個聲音自孟凡塵身後響起。

孟凡塵放開了阿朱,回頭看向夜未央,「是你?」阿朱也趁此機會拉著阿峰跑了。

夜未央和勞桑心並排而立,笑道:「自然是我,幾日不見,可還安康?」

孟凡塵臉色一變,幾日前的挫敗加上今日的無禮,他已將夜未央視做了仇敵,冷笑道:「今日來這,你是想找死嗎?」說話的同時,手上已運了幾成功力。

驀然,一陣刀鳴聲傳來,一把亮晃晃的大刀猛地飛了過來,插在了孟凡塵身前。緊接著,冉必之的身影出現,欺身上前,拔出陌陽刀握于胸前,眼神冷厲,看著孟凡塵道:「想打架嗎?我還沒打過癮呢!」

這一刻的冉必之,看著有些慎人,眼楮布滿了血絲,似是要入魔。方才,在天目峰上,十招打的很不過癮,卻被孟傳情給逼了下來,此時,大有一種拿孟凡塵出氣的架勢。

與此同時,勞桑心也上前一步,橫舉殘陽劍,冷眼看著兩人,道:「我也還沒出手呢!」

「陌陽刀?」看著這樣的陣勢,孟凡塵終是卸了自己手上的功力。名震江湖的陌陽刀,自己都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還有這個持劍的女人。

「打什麼打?沒看見天要黑了嗎?」夜未央被兩人護在身後,突然敲了一下冉必之的頭,道:「回家!」然後不顧他人目瞪口呆,轉身即走。

見夜未央離去,冉必之和勞桑心兩人狠狠地瞪了孟凡塵一眼,尾隨而去。轉身時,冉必之還耍了個漂亮的刀勢。

「傳聞,你一定要給我查清楚這個人。」孟凡塵對身旁的兒子道:「竟然連陌陽刀都肯臣服于他,一定是個狠角色。還有那個女護衛,都給我查清楚了。」

孟傳聞眼神變幻不定,「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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