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風雪中,一輛機車穿過雪地公路停在岔道口,騎手拿出一張地圖艱難比對。
「奇怪,應該是往這邊走吧?」
騎手迷茫地看向周圍荒郊野外,很難找到什麼參照物,好不容易才看到被雪覆蓋的路標。
「呼,早知道就帶小哀過來了……」
東京某處高架,伏特加一個人開著黑色轎車︰「你知道有個還在興建的叫做賢橋的車站嗎?是東都地下鐵的一個漂亮車站,明天半夜12點在那個車站最下層,0032號寄物櫃前踫面,不要忘了帶那個軟件……
「什麼?住院檢查?你該不會還沒完成軟件打算拖延時間吧?」
「我等不了太久,你去延後入院時間……那就今天4點吧,4個小時後也就是凌晨4點把軟件帶到我剛剛說的地方……」
「放心,我們不會埋伏的。」
伏特加掛斷電話,方塊臉上露出冷笑。
「這家伙還是這麼謹慎,不過,真的以為交接完成後跑得了嗎?」
群馬縣板倉別墅,柯南放下電話,收起蝴蝶型變身器。
「上鉤了……」
「新一,」博士焦急道,「你到底想干嘛?難道真的要听他的,把軟件拿去給他?」
「當然不是,」柯南輕笑道,「我只是故意裝成著急害怕的樣子,騙他把交貨時間提前到凌晨4點而已,天亮後新聞就會開始報道板倉先生的事件,要是被那些家伙知道,線索就會中斷……博士,快點把我們到過這里的痕跡擦掉後離開。」
柯南迅速擦掉自己留下的指紋,拿過板倉準備好的一張軟件光盤。
「接下來只要檢查這個,如果這里面是能用來犯下重大案件的資料的話,就可以馬上通知警方,請他們在交易地點埋伏,說不定還能知道那些家伙的目的……」
「也好。」
阿笠博士擦了把冷汗,清理痕跡後連忙發動轎車帶著柯南離開別墅。
外面風雪稍微小了一點,但公路依舊不太好走,沒法開太快,柯南趁著這個時候用筆記本讀取光盤,卻發現需要輸入密碼。
「不行,和郵箱一樣,這個軟件也被設定了密碼,可能是板倉先生和那些家伙事先約定的……」
「先拷貝下來吧。」博士提醒道。
「還是不行,復制也需要密碼。」
柯南咬起牙齒。
「可惡,這樣就沒有證據給警方看了……」
「那些家伙不是經常帶著槍嗎?」阿笠博士沉聲道,「干脆就用違法攜帶槍械的名義,這樣警方至少會出動兩三名警察……」
「幾名警察對付不了他們,這樣太危險了,」柯南拽緊手指,「必須要出動大批警力才行……沒辦法,只能我們過去了,雖然這樣有點危險……」
「你想直接和他們踫面?!」博士驚嚇道,「太亂來了,新一!還是通知城戶吧,他或許有辦法……」
「我可沒說要直接和他們踫面,倒是城戶那家伙,搞不好還真會正面交手……」
柯南神色些微恍惚,想起前些天灰原在放學路上說的話。
「工藤,你真的有好好考慮過嗎?城戶和我們兩個不同,原本就和組織沒有關系……如果你繼續調查下去,也會把他卷進危險,搞不好……」
「上次在杯戶飯店,他根本不是意外中槍,他就是那個從琴酒手上救下我的神秘人……」
「砰!」突然一陣猛烈晃動打斷柯南思緒,金龜車緊急停到路邊。
「喂喂,博士,該不會爆胎了吧?」
……
群馬縣公路,高成騎著機車回到岔路口,對照著地圖繼續前行。
走了一點冤枉路,不過還好,雪也停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到目的地,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踫到柯南和阿笠博士……
開了不一會,踫到前面路中間警方臨檢,又不得不停了下來。
「抱歉,這邊出了什麼事嗎?」
高成找過一名揮舞指示燈棒的警員問話,這時,前面一個穿著毛衣外套的尖嘴警官愣愣回過頭。
「該不會是城戶偵探吧?」山村操讓部下檢查來往車輛,激動地朝高成走來,「我記得你這輛便宜摩托……」
「山村警官?」高成取下頭盔詫異道,「你怎麼在這里?」
「因為有寶石強盜犯到這附近了,」山村操解釋道,「他們搶劫群馬縣一架珠寶珠寶店後,把作案用得贓車丟棄在山里,然後就消失了蹤影,不過他們中有一個受了槍傷,所以我想應該不會走得太遠,可能是開著事先準備的車或者搶了路上來往的車子逃逸……」
「槍傷?」
「我打中了一個人的大腿,太刺激了,跟警匪片一樣酷!」
高成無語看著興奮的山村,開口問道︰「山村警官,你有沒有看到一輛黃色的金龜車路過……」
「哦,你是說柯南還有阿笠博士對吧?」山村咳嗽一聲恢復正經樣子,「他們的車子爆胎了,所以是搭便車坐著一輛寶馬過來的,我剛派人去找那輛爆胎的車呢……」
「搭便車?」高成目光微縮,「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半個小時前左右吧……」
「半個小時前?他們有沒有說去哪?」
「應該是回東京吧……」山村操模著下巴,「搭便車應該是回東京沒錯。」
高成迅速戴上頭盔調轉車頭︰「麻煩你了山村警官,我找他們有點事……」
「誒?」山村愣了愣,急忙喊道,「城戶偵探!麻煩轉告下阿笠博士,叫他到之後到群馬縣警署取車……」
「好!」
高成加大馬力,顧不上滑胎的危險一溜煙消失在公路盡頭。
半個小時……應該還能追得上。
不過搭便車是怎麼回事?
丟下爆胎的車,看樣子應該很趕時間……
高成微微匐子穩住高速行駛中的機車車身,視線穿透黑暗看向前方。
柯南趕在12前過來是為了軟件還有那封通知交貨時間地點的郵件,如果等到天亮板倉遇害新聞發布,黑衣組織肯定會清除線索……
也就是柯南用了什麼辦法讓交易時間提前到天亮之前。
交易地點在東京某處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這個可能性很大。
沿著來時的路駛入東京境內,總算看到了山村警官說的寶馬車,似乎不太會開車的樣子總是行駛在馬路中央,遇到對面過來的車輛時才慌忙避開,但是很快又會開到偏中間的位置,在路上留下清晰的輪胎痕跡。
高成從轎車旁邊駛過,余光掃過車內,盡管看不太清楚,還是留意到副駕駛位上阿笠博士胖胖的身子。
「嗡!」
沒有暴露身份,高成繼續加速越過轎車離開,最後停到一處拐口。
這輛寶馬車胎痕跡相當顯眼,以他的偵查能力已經沒必要緊追不放,不過這輛車的去向還是讓他很感興趣。
想了想拿出手機聯絡小哀。
小哀似乎還沒睡覺,才打過去就接通電話︰「喂?城戶嗎?」
「小哀,」高成看著筆直遠去的寶馬車,「柯南還有博士回東京了,幫我查查地圖,我想知道他們要去哪……」
賢橋附近,伏特加一邊開車一邊打著電話︰「對,交貨的時間提早了……地點不變,還是在賢橋車站地下的寄物櫃前面,記得跟琴酒老大報備一下……當然,多找點人手,帶槍過來,那家伙說不定會帶警察來……
「哼,反正我們原本就打算交易後在賢橋車站干掉那家伙……不過注意點,那家伙謹慎得很,別被他發現……」
從凌晨3點過後開始,東京就又開始飄起了雪花,高成默默騎著機車追到路口,發現前面寶馬車已經緊急剎車橫在馬路中間,柯南丟下阿笠博士一個人跑下車匆匆離開。
「博士,有什麼事我會用偵探徽章聯系你,在我聯系你之前千萬別過去!」
「新一!太危險了!」
「前面那個方向,是還在修建中的賢橋車站……」
高成看了看時間,發動機車駛入另一條路。
交易地點是賢橋車站嗎?那個地方的確很合適,特別是用來殺人的話……
「嗯?!」阿笠博士擔憂地看著柯南身影,忽然透過後視鏡注意到改道的機車。
「那輛車不是……」
……
賢橋車站外,伏特加透過車窗看向豎著施工牌子的賢橋地鐵站入口,抬起手腕查看手表時間後聯絡手下。
「時間就要到了……很好,看住車站周圍別讓他跑了,一只老鼠也不能放過……」
車站最下層儲物點,一排排寄物櫃擺在一起,伏特加打著手電筒走到0032號寄物櫃前。
「板倉!」
「這家伙居然還沒過來……」
伏特加哼了一聲,站在櫃子前點上一根香煙,忽然注意到0032好寄物櫃夾著一張支票,樹木金額剛好和交給板倉的酬勞一樣,打開櫃子後,里面還有一盒用膠帶固定住的光盤。
「這家伙把錢留下了,還把東西也放在這,以為這樣就行了嗎?」
伏特加吐掉香煙,月兌下手套從櫃子里拿出光盤,一邊由聯絡手下︰「是我,板倉這混蛋應該還在附近,把他抓到這里來……什麼?進車站的只有幾個醉漢和一個小鬼?不可能,給我搜!」
「你想干什麼?」
一把手槍突然抵住伏特加後腦勺。
「交易應該是明天零點……」
「大、大哥?」伏特加滿頭大汗地慢慢回過身,「那家伙說明天不方便,所以改在這個時間……」
琴酒冷聲道︰「哼,難道是那家伙和你們約定交易時間嗎?」
「不、不是……」
伏特加被槍口抵住喉嚨,緊張道︰「時間是我們定的……那家伙在別墅收郵件,好像因為大雪停電了,我才用電話聯絡的……雖、雖然沒殺掉那家伙,不過我們要的軟件到手了,那家伙心髒不好,就算我們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琴酒不置可否地接過光盤,冰冷面容露出一絲笑意︰「你知道這個軟盤盒為什麼用膠帶固定嗎?是為了取得你的指紋,因為戴著手套是撕不下膠帶的……」
「啊?!」伏特加臉色大變地看向寄物櫃內留下的膠帶,「居然是為了指紋!」
「不止這點,」琴酒撿起地上的煙蒂,「你在這里看不到你想等的人,就有可能忍不住抽起煙來,他只要查查你的唾液,就能知道你的血型……連老巢都會被揪出來的……」
琴酒從光盤盒里取出一個發信器︰「這家伙真是個老狐狸……」
伏特加臉色難看︰「可惡,板倉這家伙不想活了!」
「這可不是板倉干的,」琴酒平靜道,「溫差過大會刺激交感神經,加大心髒負擔,心髒不好的人,是不會在這種大雪天跑到群馬山里的別墅去的……」
「這麼說和我通電話的人是……」
「恐怕是那家伙雇的什麼人吧,聰明是聰明,不過還是出了岔子……」
琴酒輕笑著月兌下手套觸模光盤盒。
「這個盒子上的指紋雖然擦掉了,可是上面還有溫度,也就是說他還躲在這里……」
「還在這里?」
「對,」琴酒好整以暇地拿出手槍看向靠里面的寄物櫃,「從兩邊包抄,不管他是誰都跑不了……」
寄物櫃最後一排,柯南神色驚駭,听著琴酒逼近的腳步緊咬起牙關,背上全部被汗水浸濕。
「糟了……」
「不愧是琴酒,竟然能夠瞬間分析出這麼多信息……」過道里忽然響起一道沙啞聲音,嚇了柯南一跳,琴酒兩個也跟著緊繃住身形。
「是誰?!」
琴酒微微眯起眼楮看向儲物間里面,停下腳步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示意另一邊的伏特加用手電照明。
「我是誰不重要……」
高成抱著洞爺湖一步步走出,面上戴著面具,長風衣罩著身子,讓人看不清楚具體身形,只有一雙冰冷眼楮猶如刀子般映入琴酒眼底。
時間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杯戶城市酒店樓頂的時候,琴酒視線落在洞爺湖上,目光凝實間平靜面容猛地冷了下來,槍口緊緊指向高成。
「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