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面上來說，很少有讀書人敢說公然不遵律條。
尤其在王朝盛世的時候。
只要不是末年，他們明面上遵守律條。
因為他們不遵守，又怎麼要求別人了？
而律條是保護他們身家性命最好的工具。
但是他們往往沒有這個覺悟。
實際上，他們會利用百姓不識字，看不懂朝廷公文，張貼的告示，看不懂那些訴狀，進行曲解。
所以朝廷一有什麼變動，這些人就進行曲解，向對自己有利的說，就對下面的小民來說是一場浩劫。
這也是為什麼王朝到了中期，不改革是等死，改革就是找死的緣故。
聞人升對此心知肚明。
而他就要在洪荒中，建立自己真正的道。
律條之道。
讓真正的律條深入人心。
等到將來，別說是仙人，妖魔鬼怪，神聖仙佛，即便是聖人、鴻鈞，違背了律條，也要跌落尊位。
當然聖人是智慧的。
他們很容易明白，這些律條是約束，但又是極大的保護。
所以他們不會明著違背，而會繞圈子。
就像原著中，即便強如女媧，也不會一雷直接打死帝辛一樣。
而要先壞他的天數氣運。
不然的話，因果糾纏業力上身，就會大壞她自己的尊位。
越是聖人，越明白天道的無情與威力。
相反，那些小妖魔鬼怪，則是毫不在乎這點，因為它們看不懂天道，也不明白因果報應的由來。
所以就有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對百姓來說，最怕的不是聖人，而是門口的妖精。
聞人升深知這點。
就像那封建皇帝的所為，真正直接危害到百姓的，也就是那幾個奇葩。
比如楊廣，楊廣，還是楊廣……
而在律條執行上，
那些底層小吏會利用自己手中一點點權力，對底層人進行直接勒索。
將人逼死。
吃完了原告吃被告。
因此在正常情況下，大家即便是打死人也不會告到衙門去。
都是內部消化。
是在宗族內部消化。
隨便找一個替死鬼，或者冤枉一個人，這都是可以想象的。
聞人升想到這里，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從最細微處著手。
就像那幾次成功改革，都是高度重視細節，從小處一點點做起，然後復制開來，才能成功。
主要還是因為那個小吏，直接掌握著執行權。
而現在，聞人升設置的是讓神秘之樹根據眾人真實想法，去處置。
所以封建社會雖然有律條，但是卻沒有辦法執行。
沒有辦法完全正常履行。
唯一一個做到的可能就是秦朝。
可是秦朝也有問題，那法太惡。
太苛。
太勞累百姓，還是那句話，那法只苛刻對待百姓，不對待君王。
像這些問題就是最簡單的。
比如頒布今年要征多少稅。
可是真的按照這個稅征收嗎？
如果真是那樣征收，根本沒有多少負擔。
然而他們征完稅之後，他們又根據自己衙門的需要，還有百姓的承受力，繼續找名目征收。
他有什麼律條可以依靠嗎？
他沒有律條可依。
所以說正常情況下，一個封建王朝完美運行，其實能堅持到一千年的。
因為西方很多帝國都是千年的。
奧斯曼都有六百年歷史。
但是多虧這些小吏們拼命挖掘，管員們拼命輔助，于是千年王朝，生生縮減到四分之一。
就好比一個人正常健康生活，活到70歲沒問題。
瞎折騰，飲料煙酒縱欲，可能三十多就噶了。
王朝也是一樣。
一說就說是土地問題，其實土地雖然是根源，但正常依照律條來執行，兼並不會有那樣快的。
8成人家老老實實地生活，不會那樣快丟掉土地的。
而且百姓也不傻，孩子們沒有土地種，他們是會溺死孩子的……
不會節育，就只能用這種殘忍的方式。
號稱文化巔峰的南宋，就是溺死嬰兒最多的一個朝代。
現在聞人升會讓他們知道，從一開始的時候定下的律條，將來就會嚴格按照它們來執行。
任何人都休想隨意改變。
除非到了不適應時代時，禱告于他，他才會允許更高。
這就是他的大道。
等到他能執行到聖人身上時，他就是聖人！
與此同時。
大乾朝，某邊緣城，天狼城。
城主又開始作了。
為什麼要作呢？活著不好嗎？
因為城主要突破真仙，但是他的資源不夠。
國主發的那些俸祿早就花光了。
至于府庫也早挪用干淨了。
在一群有強大挪用動力的官吏面前，任何朝廷的庫藏即便有再嚴格的規定，也不可能幸免。
有一個成語叫做「火龍燒倉」就是專門來掩蓋這事的。
這城主想了想，于是就想了個辦法。
「明天開始，居住在城中的每人，每個月要交兩根五千年以上的靈⺪。」
「繳納不上的，要搬出城去！」
眾人一听頓時嘩然。
「這怎麼可能，以前是半年才交一根一千年的，現在每個月就繳這麼多？」
「五千年的，就要面對天仙級的妖魔鬼怪了，我們這些人怎麼能行？」
「是啊，還有很多不是天仙的！」
很多人圍到城守府前，開始想要讓城主收回。
城衛們，一群群出來了。
「都在這里聚集什麼！」
「趕緊滾！」
「不想繳納，去城外住，沒人強迫住這里！」
「你這什麼話，這城也是我們修的，我們出的力，我們建的牆，我們流的血，為什麼最後我們不能住？」一個老人吼叫道。
這年頭的洪荒人，血性肯定是大的。
畢竟沒有經過淘汰。
順從的基因還沒有經過篩選，並不佔據優勢。
而人一開始，就是叛逆基因佔主導的。
從小孩子的幾個叛逆期就能看出來。
只是社會會毒打，再次將叛逆給打下去。
「滾，這是我定的！」
「你們還想造反嗎？」天仙級的城主走出來，沖著眾人怒吼道。
邊緣城往往實力低下。
這和封建王朝不一樣的。
因為都是被排擠過來的。
在核心地區混不下去，只好來邊緣之地開墾。
此時的國主還沒有極大的權威，讓高手來鎮壓邊緣地帶。
得到了三皇五帝時，才能做到。
「哼，什麼造反，是你自己曲解國主的命令，國主可沒有要求過這樣！」那老人說道。
「給我把這個老頭吊起來！」
「吊死！」
話音未落。
結果可好。
他本來以為靠著自己的實力，可以輕易鎮壓這些人。
然而下一刻，這個狂妄的城主，就被地上出現的兩支根直接吊了起來！
「啊，這是什麼？」
「放開我！」
「快點救我！」
有城衛立刻抽刀要砍去，結果卻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
很簡單，他們修煉的也是聞人升傳授的功法，又怎麼可能揮刀砍向神秘之樹？
「活該！」
「我知道了，這是神樹大人發怒了！」
「神樹，你們說的是在神山上長的那棵巨樹嗎？」有人疑惑道。
這人是年輕人。
還不知道那棵神秘之樹具體來歷。
「是啊，以前我們就在它老人家的庇護下，而不知道，現在才知道，是它老人家化形傳道。」
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聰明人早就看出來了。
何況也不止一個人。
隨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城主被活活的吊死。
就照他們曾經定的律條，那樣嚴格執行。
人們心情各有不同。
有的欣喜。
有的擔心。
有的想到更多。
有人則是想為什麼這士兵出不了刀？
有人則是想，看來當城主也不好啊。
不能作威作福。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定下的律條，結果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
大乾朝的莫名興旺。
終于引發了一些波動。
它吸引到了西方二聖以及西方教的目光。
畢竟此時此刻的洪荒大地，人族力量還是比較小的。
經常是幾千幾萬人的散居。
好家伙，大乾王朝，在聞人升的庇護下，一口氣就膨脹到數十億人。
這個規模，雖然佔地不是很大，但總數很多。
也足以引發氣運和天數的變動。
聖人演化機心，就為天機。
現在天數一變，他們自然感應到了。
至于說之前他們為什麼不親自繁衍人族。
在聞人升看來，或許是因為此時還是巫妖兩族的舞台。
女媧剛剛造人完畢。
借此成聖。
其他聖人也紛紛以功德獲取了天道權限。
進而修煉成功。
二聖更是借貸成聖，開創了最早的債務修仙流。
他們暫時還不熟悉管理員該怎麼干。
聖人也不是天生自知的。
至于有人說聖人能知道前因後果，知道過去未來，與時空中唯一。
那得是洪荒有將來，命運長河流到了將來才行。
至少現在是開天闢地，洪荒過了幾次量劫，還沒有經過輪回。
未來還沒有呈現。
他們也擔心干過頭了，會讓天道懲罰。
丟了辛苦得到的聖位。
要知道現在是聖人，一般劫數已經找不到他們頭上。
其實就是說，所謂劫數就是系統覺得卡機了，要開始清理垃圾，回收內存時，不會對他們清理了。
他們的元神寄托虛空，實際上就是刻印在硬盤上了，即便是系統清理內存，他們也能隨時加載進來。
所以才有不死不滅的說法。
聞人升覺得這個解釋比較對頭。
此時此刻，總之，大乾王朝已經引來了聖人的注意。
還有洪荒主角們的注意。
只是大家還沒有出手。
不過出手的到底還是來了。
在這一天。
又有一群大鳥飛過來。
這一群個個遮天蔽日。
渾身金黃。
冒著烈火。
剛剛來到大乾上空。
就烤得赤地萬里。
所有人好歹也是有修為的。
趕緊躲進地下深處。
可沒人敢進湖泊河里，那會被煮死的。
這就是金烏們。
他們直接落在大乾國都里。
嚇得聰明人趕緊出來迎接。
他現在是玄仙修為。
勉強能站在對方前面，不被直接烤死。
剛剛這些大鳥飛來時，他已經機靈地派人上巨山請老祖下山了！
現在就要拖延時間。
金烏們落在這里，稍稍收斂了點火焰。
其中一只喊道︰「那小仙，我等九太子在此歇歇腳。」
「看你們這里人倒是不少。」
「趕快給我們敬獻一些。」
「不知各位大仙們，需要多少？」如果是勇敢者，此時就要拿斧頭砍去了。
但是聰明人卻做出不同的選擇。
「不要太多，有個十億之數也就夠讓我們痛快吃上一次了。」金烏老大說道。
「下次五百年後再來，給你們留下一半，夠你們繁衍回來的。」
「什麼，吃十億？」聰明人也震驚了。
這胃口可夠大的。
可是他反抗不得。
這金烏是先天大神帝俊和日神曦和所生，共稱十太子。
老十還小沒有出來。
他們根腳非凡，一出生就是金仙。
而闡教十二金仙稱雄時，已經是巫妖時代過去很久很久了。
這玄仙，金仙只差一個大境界，卻是像猴子與人的差別一樣。
看起來都像人，但內里差得太多了。
「這吃人不好，我國律條不準妖怪吃人的。」聰明人咬牙說道。
如果只是幾百幾千，他咬牙就給了。
可是十億，他很清楚，自己如果說出去給，他就立刻得死。
為什麼會這樣清楚了？
因為他之前的女兒就是拿幾個乞丐練功，就死了。
他如果是被迫獻出幾千人，還情有可原。
這一口氣獻出了十億，那十億人不反抗嗎？
眾多金烏聞言頓時大怒︰「你在說什麼？」
「你們人族就是我族聖人女媧娘娘制造出來，給我們當飯吃的！」
它不知道這話一出，就大大惡了女媧。
不然的話，後羿射日時，女媧也沒有阻止。
就是知道它們該死。
人族是女媧的成聖之根基，你說他們是飯，這不是把女媧當成廚子了嗎？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叔叔是東皇，我爹是太陽神，我媽是太陽女神。」
「你們這些小仙，可知那都是天下最最有名的先天大神！」
「你們算老幾？敢不給我人吃？」
說完，九個家伙也不理會這個聰明人。
因為聰明人只是用拿一個虛影分身出來接待的……
它們張開口去要吸一城之人。
這一城之人，足足有數百萬，夠填一下牙縫的。
只是它們剛剛張口。
遠處巨山之上。
突然垂下無數藤蔓。
那些藤蔓一下子就將這幾只金烏給牢牢捆住！
金烏開始反抗！
一開始還差點要掙月兌。
聞人升出現了。
他說了一句︰
「金烏棲息于樹，所以我說，它們不能反抗樹木的纏繞。」
他話音一落。
九只金烏就驚恐的發現自己反抗不得。
它們沒萬萬沒有想到。
竟然還還會有如此強大的先天神靈庇護著這群人。
而在這時，聰明人國王頓時慶幸起來。
幸好他沒有貿然答應。
這位一直以來傳道和庇護他們的老道，終于又出來了。
這些樹果然也是他的本體。
而他傳下來的功法，很顯然就是幫助他自身在修煉。
不過這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誰也不會白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