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戰斗。」
聞人升居高臨下地說著。
如果不是老教授的身體，此時真像是天神下凡。
迎接他的是一發XA2型號高超音速導彈。
這樣的速度，普通人肉眼都來不及分辨動向，更別說閃避。
而在聞人升高度加成的眼中，那導彈比烏龜還慢。
真的，導彈每秒超過340米，但縮減之後, 只剩下每秒幾厘米，可不比烏龜還慢？
他只輕走幾步，讓開正面，然後抓住尾翼，隨即帶著它向發射處，一艘驅逐艦, 從空中直接跑過去。
而在眾人眼中，電子監控屏幕的眼中, 聞人升的速度簡直就是變成了一道光, 「嗖忽」一下就不見人影。
「雷達都跟不上他的動作！」
「這是電影里的超人！」
「怎麼可能，這是物質規律決定一切的世界！」
接著一聲巨響，驅逐艦用它的沉默，向眾人冰冷地證實︰時代變了。
這不再是人眼中的規律決定一切的世界。
正如物理學的幾次崩塌和重建。
人眼中的規律，和真實的自然規律，有著極大的差異。
戰斗再次停止了。
他們等待著超人的宣判。
「回去告訴你們的指揮者，停止一切戰爭。」聞人升說道。
「知道了，超人。」
「是，超人。」
戰斗雙方異口同聲地用高音喇叭，無線電波，旗語，大屏幕投影……回答道。
惟恐這位超人看不到，听不明白，還用了已知的所有語言。
不見棺材不掉淚。
聞人升對他們也沒有什麼惱怒。
隨後就離開了。
他一路御風疾走，很快就來到那處海上最大的避難所。
只見這里儼然成了大溫室。
外面全是一圈圈的防彈玻璃, 非常堅固，透過玻璃能看到里面種植著蔬菜、水果、主糧。
不過這樣一點種植面積，注定不可能供養多少人口, 能讓幾萬人自給自足就頂天了。
避難所只有一個出入口，有著狹長的通道，通道之內，又有重重檢測的機構。
看似嚴密的防護，在剛剛看過航母編隊作戰的聞人升眼中，自然是不堪一擊的。
能存留到現在，應該是那兩方默認的結果。
它們應該是想著從這里偷取更多的軍事科技，來獲取戰爭上的優勢。
等到孢子們分出勝負，這里就會失去僅有的價值，也該淪陷了。
聞人升的到來，引起避難所一陣慌亂。
「看，天上飛來一個人？」
「是我眼花了嗎？」
「這肯定是孢子們的改造人，變異出奇跡啊！」
「完蛋了，我們人類要滅絕了！」
眾人恐慌著，正在干活的人，紛紛放下手中活計，仰頭張望。
很快避難所某幾處開啟了秘密通道，一艘潛艇悄悄 走。
只是海面上隱隱出現的波動，讓聞人升看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架直升飛機飛了過來。
「不可思議的人, 請問您來我們這里有何事？」直升飛機上響起高音喇叭。
聞人升看著直升機駕駛艙內，那一張張驚恐的臉，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個個畫面，畫面中，全是自以為是的臉孔。
他們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天的下場？
「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
聞人升從不當救世主，也從不留名聲。
駕駛員還有談判人員，面面相覷，對方只是來看看？
好吧，這至少是個好消息，比征服和毀滅，強太多了。
聞人升真的只是來看看，身影一晃，就從剛剛開啟的飛行通道閃了進去。
那飛行通道沒有關閉，因為還有一些客機等待著起飛。
聞人升順著一條通道走進去。
避難所中，大部分人都在麻木地活著。
很多人就坐在路邊破甲板上，抓著一張報紙在那里發呆。
也有一些場所，人們在忙碌著，但聞人升是內行，他一眼看出，大多數人都是在瞎忙。
他們做著一些沒有用的事，將儀器重復洗了一遍又一遍，將數字一個又一個地拼湊到實驗結果中。
人們眼神中，沒有希望。
他們只是在苟延殘喘，只是在等待外面的孢子戰爭決出勝負。
某處小廣場上，坐著兩個老人，從他們的手表來看，之前的身份應該是頂級富豪，正在那里閑聊。
「你準備了什麼？」
「氰XX，直接快速，見效在一秒內。」
「我還是喜歡我的大左輪，對準前額眉心直接來一下，又快又穩定，你的藥物，可能會過期，可能會失效，那時候你就頭疼了。」
「你的左輪也會卡住，手會發抖，可能會射偏，最後半身不遂。」
兩個曾經絕對的精英人物，開始爭吵起來。
只是沒人知道他們爭吵的不是金錢，不是商戰，而是如何終結自己的方式。
「等等，人類真的沒有希望了嗎？明明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危機。」
「然而這種危機恰好命中我們的死穴，我們從來沒有真正對付過一種有智慧的敵人。」
「是啊，有智慧的對手啊，我們老祖宗倒是對付過其他人種，可是那時候的歷史，沒有留下。」
「外面是哪群孢子佔了上風？」
「還是它們口中的母體孢子，畢竟掌握著更多的資源，打仗就是打資源。」
「听說它們生孩子生得很 ，三年兩胎，每個婦女都要生十個孩子以上，哼哼，這下倒是再也不用發愁人口了。」
「悲慘啊，以往的我們真是可笑，自以為征服了所有，然而突然冒出一群智慧孢子，就將我們滅了。」
「早知道就該及時扔蘑孤的。」
「那種事，誰能及時下決心？沒人能夠做到，一開始做不到，後來就更加做不到。」
兩個老人的扯澹，讓聞人升了解到更多的細節。
他又走馬觀花地看了一圈，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這里的人都在勉強活著。
他們所謂的科技研發項目，都是在湊合，只是在湖弄孢子們派來的間諜。
想想也是，窘境之下，是沒有所謂的科技爆發。
幾次科技大爆發，都是在物質極大寬裕的情況下進行的。
因為科技研究本身就是一個高浪費、高風險、踫概率的事情。
避難所能做的事，就是將以前的各種新奇設想，拿來拼湊一番，讓它看起來像是個新的，然後悄悄讓對方偷走。
看來管理層也很清楚，為什麼避難所還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