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幫你？」聞人升想了一下問道。
「我要舉行一場辯論賽來恢復我的理性，進而驅逐它們。辯論賽是我的領域，混沌們如果想侵佔我，必須在我的領域打敗我。」高塔校長自信道。
「哦，你是讓我們當你這一方的辯手了？」聞人升若有所思。
這種領域能力，能不能用來對付克蘇魯？
嗯，自然是對癥下藥的。
雖然它的標簽是「不可名狀」, 「不可直視」，「不可理解」，但只要將它拉入熟悉的領域，就可以利用豐富的經驗打敗它。
它仍然是有欲.望的，欲.望就是將整個宇宙拖入混沌和毀滅。
這就給了自己可乘之機。
「是的，我會給你一個好的辯論題目。」高塔校長肯定道。
很快，辯論賽的前置準備就完成了。
可見高塔校長已經到了迫不及待的境地, 那是一根稻草也要當成大木樁子來抓。
聞人升提前知道了辯題︰「源心說和地心說」……
「題目的意思就是, 將來要以源界為中心, 還是以地球所在的現實世界為中心。」高塔校長解釋道。
「那我選擇地心說。」聞人升毫不猶豫道。
「聰明的選擇，那麼留給對方的只有源心說。」高塔校長贊許道。
做出決定後，辯論賽很快就開始了。
普通辯論賽，每方有四個辯手，從一到四辯，一辯首先發言，二、三自由辯論、四辯最後發言。
但這里不同，是一對一的單挑，更類似于抬杠，總之要將對方打得心神不定，氣血翻騰，理智全消。
圍觀者眾多，學校里剩下的學生全來了。
這是校長的權能之一，靠著圍觀群眾可以增加自己一方的道理。
哪怕一個道理非常荒謬, 然而相信的人多了，其他人也無力堅持自己的觀點。
比賽最後在一處沙丘上進行。
聞人升站在一方，另外一邊則是無數的觸手和眼楮。
高塔學生們，各種各樣, 奇怪程度不亞于那些觸手和眼楮，它們有的趴在地上看，有的漂浮在空中，有的干脆掛在別人身上。
「听說校長快玩完了？」
「是啊，校長的理性值已經下降到危險程度，即便有那麼多學生和老師就業都拯救不了它的理性了。」
「那它不就成了源界第一個被混沌吞噬的校長了嗎？」
「是啊，我們的學歷也會大打折扣，出去就業都沒法說出自己的畢業院校。」
「哎，難道混沌就如此可怕？高高在上的校長，都要被它拉下馬？」
「就是這樣可怕，就和人間帝王一樣，看似高高在上，一樣會精盡人亡。」
「這個比喻真形象啊。」
這幾個肆無忌憚地在背後議論校長的家伙，如果放在其他學院，早被燒掉了。
只有在高塔這邊，校長無力顧及，才會讓他們如此放肆。
就在這時，辯論已經開始。
主持人自然是校長本尊，最高的那座東方高塔上，出現一只眼楮，看向沙丘，開口說話︰
「正方地心說，反方源心說；辯論失敗者，將被燒死。」
「現在辯論開始，正方先發言。」
聞人升已經做好準備，聞言就道︰「我方認為，萬物以實為根，無實者無根，只是妄想。地球所在的現實世界，是天然的中心。萬物必須歸于現實，才有真正的力量和存在感，否則就是紙面上的意.婬之物。」
「反方發言。」
「轟轟轟轟，虎虎虎虎，XDF@……」一陣誰也听不明白的詞匯，撲面而來。
「反方沒有使用公用的語言，扣十分。」高塔校長立刻道。
「對方論點說源心就是源心，無可辯論，這顯然是錯誤的。源界是皮，地界是骨，空有皮，沒有骨，如何成形？」聞人升再次跟道。
「說的對。」學生們紛紛贊同。
它們可沒有什麼源界榮譽感，也沒有什麼族群榮譽。
聞人升說的只是事實。
月兌離現實世界，源界的存在是不穩定的。
「源靈界在沒有發現地球世界前就存在，並且入侵了許多個世界，難道那個時候它就不穩定了嗎？」這一次，觸手和眼楮們用了漢語反駁。
「沒有發現地球，與依靠地球，這並不矛盾。你沒有發現吃飯轉化成能量養活自己的原理，這並不妨礙你靠吃飯活著。」
「……@##¥@#¥2」觸手和眼楮再次暴出亂碼。
「使用無效語言，再次扣十分。」
得，這還沒有辯論出什麼，分數先扣光了。
「頭腦之中有無窮幻想，頭腦是人的中心；源靈界有無窮幻想，無數奇跡，地球世界卻是死疙瘩一塊，可見要以源靈界為中心。」觸手和眼楮出現暴擊。
領域之內，那些學生們聞言，微微點頭。
這話不是強詞奪理，而是實實在在的道理。
聞人升微微一笑︰「你以為地球世界是死疙瘩一塊，然而它卻是宇宙的心髒，一切觀察皆從此而來。沒有觀察就沒有你們的存在，又怎麼能說不是以地球為中心？」
這一次，他所說的話，讓學生們有點懵懂。
眾人都沒听懂。
然而觸手和眼楮卻有點垂頭喪氣。
顯然聞人升的話，命中核心。
「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觀察，就沒有它們的存在？」
「不明白，存在不是客觀的嗎？還需要依靠觀察來存在？」
「我听人類常說，遇事不決，量子力學，觀察決定世界，會不會是從這里出發的？」又有人猜測道。
唯獨高塔校長明白這是什麼道理。
原因很簡單︰世上本沒有克蘇魯，是人類先幻想出來，源靈界又入侵，兩者混合之後，被人類看到了克蘇魯，再進行反向入侵源靈界。
因為在源界，它們更容易生存和壯大。
堅固的物質世界，是它們蔓延的阻礙。
「你們的觀察產生了我們，猶如男女的結合出現了子女；然而子女一旦出現，男女就失去了自己的生活，圍繞著子女來轉，這不就是子女為中心嗎？」觸手和眼楮又找到一條理由。
眾人大開眼界，還能這樣辯解？
「你說的是封建糟粕，現代生活講究的是平等獨立，子女有子女的生活，父母扶助即可，切記不可包辦，那只會讓孩子變成廢柴。」聞人升淡淡道。
他將對方的皮球又踢了回去。
「有道理。」
「說的好。」
「高手啊！」
觸手和眼楮，突然間有些氣急敗壞，一堆觸手向著聞人升揮砸過來。
「辯論之上，還有火刑架！」一堆吵雜的聲音，灌入眾人耳中。
「真理是燒不滅，殺不完的！」
聞人升還伸手一點，那些觸手紛紛凋零。
38375點神秘度，帶來的增幅，讓他任何技能，都變成神技。
他對于對方動手並不意外，因為上次在這里辯論時，一樣會動手。
校長的領域只能保證辯論者失敗會受到懲罰，卻不能阻止暴力的辯論。
因為真實世界中，從來沒有哪個有著重大影響的辯論可以不靠暴力達成最後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