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霍文峻到底不是如同袁浩雲、李鷹那樣的熱血干探,歸根結底他還是一個利己主義者。
所以他並沒有貿然沖出來,而是再次模起一片瓷器碎片,準備伺機而動。
「阿龍,子彈!」再次打完一梭彈夾的袁浩雲大聲吼叫道,臉上青筋暴起。
然而這一次幸運女神終于開了小差,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袁浩雲又不是刀槍不入,身上很快便中了兩槍,疼得他直吸冷氣,但是這家伙愣是沒吭一聲,只瞄了一眼身上的彈孔,便又跟個沒事人一樣,很灑月兌地繼續開槍。
那個趴在牆邊的阿龍更是差點被爆頭,幸好這家伙神奇地歪了一下腦袋,僥幸躲過,只被蹦掉了半邊耳朵。
李鷹那邊同樣也是以傷換傷,以身中七八槍為代價,強勢干掉了三個匪徒。
好在他穿了防彈衣,只是手腳上多了幾個血洞,要害部位並沒有大礙,否則早就掛了。
戰況非常之慘烈,匪徒已經掛了一大半,但差人一方同樣也傷亡不小。
原本並不需要這要的,如果換成霍文峻指揮,完全可以堵住幾個出入口,然後直接呼叫支援!
這些匪徒,只要拖住他們一段時間,保證他們會慌不擇路地亂竄,到時候背後開槍多爽,何必面對面硬拼這麼慘烈,徒增傷亡。
但可惜霍文峻不是指揮官,李鷹和袁浩雲也不是他,兩位辣手神探的指揮風格就是這樣簡單粗暴,不說廢話,拔出手槍,干他娘的。
三分鐘後,槍聲終于零落了下來。
趁此機會,霍文峻目光一閃,手中瓷片甩手射向一個露頭的匪徒。
噗嗤一下,帶起了一捧血花,那人頓時慘叫著倒了下去。
「峻哥小心,九點鐘方向!」
佔米見狀心中振奮,驀地看到對面一個匪徒正舉槍瞄準他們,豁然一驚,當即出聲提醒。
颯!
霍文峻身體不動,隱藏在柱子後面,手腕甩動,一枚瓷片月兌手而出,刷一下飛速劃破空氣,精準地刺入了那個匪徒的眼眶。
「峻哥,六點鐘方向,戴帽子那個!」
佔米趴在地上,小心地透過縫隙觀察外面,口中報著位置。
颯!
寒光一閃,又一個匪徒慘叫著失去了反抗之力。
「三點鐘方向!」
颯!
「十一點鐘方向!」
颯!
……
霍文峻的加入讓現場壯烈熱血的氣氛稍稍發生了變化。
不過其冷峻的模樣倒是讓那三個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的少女不由側目,尤其是中間那個女孩,看著像個冷酷射手一樣,百發百中的霍文峻,一雙妙目中異彩連連。
只感覺一陣臉紅心跳。
「趴下!」
匪徒那方的一個人大聲吼叫道,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眼見同伴一個個十分詭異地倒了下去,頓時臉色駭然,趕緊全部趴下躲避,順便換彈。
然而,一旦趴下裝彈,便浪費了些許時間,而且還要提防那神出鬼沒的‘奪命暗器’,就更加慢了。
警方這邊已經裝彈完畢,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些匪徒開始退縮,袁浩雲這邊的差人卻是士氣如虹。
袁浩雲這個家伙最是牛逼,竟然一下子跳上了收銀台上,左右開弓,兩只短槍噴著凌厲的火花。
「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
這家伙一邊開槍還一邊狂叫,再混雜著匪徒的慘叫聲,顯得無比的震撼,其他差人也在李鷹的帶領下英勇地沖上前去,形勢立刻一邊倒。
霍文峻都不用抬頭看,就知道大局已定,不由松了口氣。
隨著最後一個匪徒被制服,一場慘烈槍戰終于落下帷幕。
因為流血過多,李鷹臉色有些慘白,看著滿地傷員眼神復雜,捂住傷口大聲命令道︰「扣伙計過來,還有馬上叫救護車!」
「yes,sir!」
其他尚算完好的伙計趕緊忙碌起來,打電話呼叫警車和救護車。
袁浩雲滿臉狼狽,一瘸一拐地走到霍文峻跟前,慨然笑道︰「霍文峻同學,又見面了,這次多謝你出手幫忙。」
剛剛他雖然打手槍打得熱血沸騰,但還是將霍文峻的表現看在眼里,十幾個匪徒單單他一個人就干掉了五六個,可以說幫了大忙。
看著他身側的碗碟碎片,袁浩雲眼中閃過一抹驚異,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人啊,用這些破瓷片就殺了那麼多匪徒,簡直比他的子彈還犀利。
再想想之前對方連恐怖分子都干掉了不少,心中滿是無語,很想問問霍文峻你真的是一個普通學生嗎?
「我也是為了自救。」霍文峻淡淡一笑,隨即扯開話題,「袁sir你沒事吧?「
視線落在他身上還在汨汨流血的傷口,嘴角微微扯了扯,你這家伙不疼嗎?
袁浩雲大手一揮,做出一副硬漢模樣︰「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嘶!
誰知動作過大扯到了傷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霍文峻啞然失笑。
事情結束,不過霍文峻幾人還無法離開,必須先去警署錄一下口供。
好在他們也算是受害者,霍文峻的出手亦能歸入見義勇為,並沒有什麼麻煩。
而因為之前的愛丁堡事件,霍文峻在西九龍警署已經有了一定知名度,不少人都認識或者听說過這個敢于硬剛恐怖分子、挽狂瀾于既倒的厲害學生仔。
所以警署的差人對他們的態度都很不錯,甚至稱得上禮遇。
說起來這並不是霍文峻第一次來警署了,上次愛丁堡事件後他就來過,心中不由苦笑,自己都快成為警署的熟人了。
剛剛坐下,關德卿就走了過來。
這次雲來茶樓的行動是由袁浩雲、李鷹負責的,她並沒有參與,畢竟CID也不止是這一件案子要辦。
得知霍文峻又被卷入了槍戰中,關德卿眼中閃動著擔憂,見他平安無事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心中涌起一絲喜意。
可隨即又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了他身旁的那個小美女身上。
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怎的,那個模樣最靚的少女一直粘在霍文峻身邊,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楮,霍文峻也不忍心推開她。
大概真的是驚魂未定吧,霍文峻這麼想著。
人在恐懼的情況下,會很自然的尋找與親近能給予自己安全感的人。
對此霍文峻表示理解。
不過關德卿表情卻有些古怪,視線落在那個亦步亦趨跟在霍文峻身後,神態楚楚可憐,仿佛一只被遺棄的小貓一樣的少女,以及她緊緊拉著霍文峻衣角的小手上,眼神不知不覺間冷了下來。
一坐到霍文峻面前,盯著他的臉,語氣有點冷硬。
「現在給你錄口供。」
「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