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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話 蒲子軒與維列斯(四)

通過傳送,維列斯扛著蒲子軒一起來到了地下的普賢菩薩處,隨後,犀渠也緊跟了進來。

終于進入了地宮!只是,蒲子軒怎麼也想不到,第一次「光臨」此處,竟是以一個俘虜的身份。

事實上,重生之後的犀渠,失去了太虛水晶和《混月訣》碎片的加持,實力早已不如在河南時那般強大,頂多算得上一個實力較強的普通妖怪罷了,按理說,以當下蒲子軒的絕對實力,要掙月兌犀渠的水柱捆綁,並非難事。

然而,剛才與維列斯戰斗之後,蒲子軒傷勢實在嚴重,雷電力量也差不多消耗殆盡,再也無法擺月兌困境,只得仍由維列斯擺布。

所幸,維列斯因為對紅毛有著過于執著的偏愛,蒲子軒此時暫無性命之憂,便稍微緩了緩情緒,四下觀察起這地宮的景象來。

這南端正是維列斯設置的「墳墓區」,在昏暗的光線中,除了此起彼伏的座座墳墓,並無他物。蒲子軒正納悶時,維列斯竟然興高采烈地主動當起了「向導」。

「哈哈,蒲子軒,老熊我本來可以直接傳送到地宮中部的黑巢去,不過,想到你這是初來乍到,未來將會成為咱們家族的一員,我便先領著你參觀參觀吧。」維列斯饒有興趣地講解道,「此地正是普賢菩薩雕像的下方,咱們熊妖一族,家族觀念強大,此地埋葬著許多我們去世的家人,還有一些墳墓是空的,未來,你我均會長眠于此。不過你放心,這地宮和地面之間,到處嵌入了小葉紅豆木材,因此此地不會被任何人發現,未來咱們長眠之後,也永遠不會有人來打擾咱們!」

他女乃女乃的,誰想和你長眠于此?

蒲子軒心里怒罵了一句,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麼。

對了,歐陽志國不是將那一半永夜森林藏在了普賢菩薩的「下面」嗎?此前我一直不理解這一點是什麼意思,現在看來,正是因為他清楚這熱河地宮的布局,當初他利用伴月池的水,來到了此地,將永夜森林悄悄放在了這荒無人煙的墳墓區的某一處。

這可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可惜,此地與外界氣息隔絕,我無法將這一消息傳達給我的同伴。

想到此處,蒲子軒又不禁傷感起來——想當初,不听小九勸告,為了替胖墩出氣,意氣用事,只身闖到此處,方才遭此厄運,可真是對不起她啊……

還有,胖墩,實在抱歉,我如今自身難保,恐怕無法替你報仇了,希望你在那邊,一切安好吧……

「反正,你現在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沒關系,待你徹底變為咱們的一員後,相信你一定會愛上這家園的……」維列斯一邊走,一邊興致勃勃地繼續著他的講解。

身邊,犀渠卻儼然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他雖無奈地接受了維列斯「不許殺害蒲子軒」的指令,但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疙瘩——不僅是因為他對蒲子軒的仇恨,更重要的是,若是蒲子軒活著,那麼也許在某一次與維列斯的交談中,很有可能暴露了他犀渠先後殺死妖皇哥垛和老犀渠的往事——如此一來,他的「叛徒」形象,便再也無法掩飾。

于是,犀渠又慫恿道︰「維列斯,我可得再提醒你一次,我其實還掌握了一種用數字來探析法力大小的能力。從你們的戰斗來看,你的妖力值最多一萬出頭,在妖王中並不突出,而這蒲子軒的法力,不說一萬,起碼也有八九千,和你差距並不大。而且,一旦他掌握了無相境的力量,那還會翻一倍不止,若是任其緩過勁來,那可就十分麻煩了!听我一句,還是早一些除掉這個禍患才是。」

犀渠的這一說辭,正是借鑒了當初段言心的「釋迦天卷」能力而來,而且其判斷也和雙方的真實實力基本一致。不過,他本是為了給維列斯敲響警鐘,不想,那句「在妖王中並不突出」卻深深地刺痛了維列斯,後者白了犀渠一眼,回敬道︰「就是兩萬三萬又如何,老熊我將他關押在特制的籠子中,他又能使出什麼力量?到時候,一旦他的妖化徹底完成,受我差遣,那豈不是實力越強越好?」

「特制的籠子?」犀渠不解地問。

與此同時,蒲子軒的心里也同樣不安起來。

「哼哼,你跟著老熊我來,看好戲便是。」

說完,維列斯便加快了腳步,跑步向前。一路上,不時有巡邏的各色熊妖路過,看到蒲子軒被擒的模樣,均對維列斯送去各種恭維和夸贊。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蒲子軒注意到周圍的景象有了變化,他們逐漸離開了荒蕪的墳墓區,周遭的光線在越來越多的火光照耀下愈發明亮,地面宛如街道般平整,而兩側巢穴式的建築也多了起來。

最令蒲子軒揪心的是,沿路的熊妖層出不窮,有些應是擁有人類的智慧,而有些則是完全未開化的野妖,粗略算來,整個地宮的熊妖數量,應是遠超自己的想象。

在眾多熊妖的鼓噪聲中,維列斯扛著蒲子軒來到了一個十字交叉路口,這路口的正中有一個連接著地宮頂部的巨大巢穴,巢穴大門的兩側各有一頭持著狼牙棒的綠色熊妖站崗。

「這里便是老熊我的住所——黑巢。」維列斯對蒲子軒介紹完畢,便在黑巢前停下了腳步,對左側站崗的熊妖吩咐道︰「你,去取一輛接引車來。」說完,便將一直被水柱捆住的蒲子軒放至地面。

接引車?這是什麼名字?

我人都到了這核心地帶,還需要什麼接引?

就在蒲子軒一頭霧水之際,那站崗的熊妖果斷地領命離去,看起來,這些熊妖應是對這個名字十分熟悉。

在等待的當頭,越來越多的熊妖又圍了上來看熱鬧,沖著蒲子軒大呼小叫。

蒲子軒對此已見怪不怪,然而,這一次,他卻從這群熊妖中,看見了一個十分與眾不同的身影。

一個女子從熊群中走了出來,其曼妙可人的身影,在一眾粗鄙的大塊頭熊妖中異常奪目,而且,其披肩的頭發一半為紅色、一半為白色,更是顯得風情萬種。

女子正是被維列斯賜予了「杜尼亞」之命的訛獸,她搖擺著身軀走到了蒲子軒的身旁,冷笑一聲道︰「又見面了,蒲子軒。」

蒲子軒納悶道︰「你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杜尼亞笑道︰「你當然見過我,只不過,那一夜,我進入了你夢中時,變作了何天傲的模樣而已。」

蒲子軒霎時明白了她的身份,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訛獸?」

「訛獸?呵呵,這名字可真不美麗,好像我是個專門說假話的怪物似的。」杜尼亞擠眉弄眼一番,又惺惺作態道,「這一切,還得感謝維列斯,是他賜予了我一個美麗的俄國名字,叫做杜尼亞,你可記好了。」

「讓一讓,讓一讓……」

就在此時,之前那個站崗的熊妖已折了回來,熊群聞聲讓出一條道,那熊妖便推著一輛帶有六個輪子的木籠擠到了前面來,對維列斯畢恭畢敬道︰「維列斯大王,接引車來了。」

蒲子軒一看便知,這木籠是由小葉紅豆制成,看來,維列斯之前所說的「特制的牢籠」,正是指的此物。

無非就是要將自己關在這種籠子中,讓自己無法用淨化之力反抗,這一切,早已在意料之中。

維列斯滿意地點了點頭,招呼推車的熊妖回去站崗,隨後,便拾起蒲子軒,一把將他扔進那籠子中去。

進入籠子的一瞬間,蒲子軒的淨化之力自是使不出來,而犀渠的水柱也瞬間消失。此時,蒲子軒雖然四肢已可以自由活動,然而隨之而來的,便是維列斯「啪」的一聲將木籠的門給關了起來,並立即用鐵鎖鎖上。

這一關不打緊,蒲子軒甚至覺得自己的自愈能力也隨之消失,渾身的傷口霎時間比之前更加疼痛——尤其是腰部被維列斯扎入的那一帶,更是痛得無以復加。

好在,在此前的一段時間中,傷口已愈合了些許,倒也沒有什麼性命之憂,剩下的,便只有一邊做這籠中囚徒,一邊慢慢等傷口自然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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