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剛一踏近後院的廳堂,聲音異常沉悶地問著在場的兩個人。
「你們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沒想到謝澄會突然之間在這時候醒來,驚喜過後又是濃濃的憂愁。
花言三言兩語都概括之前幾日發生的事情,這其中包括那老婦人和衙役的死。
「現在很多人都一口咬定是人是音兒殺的,而且音兒不讓我們插手,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明明有那麼多辦法可以救她出去,偏偏姜音都給拒絕了,這讓他們有計也無處可施。
「你們在這段時間還未查到事情的真相?」謝澄雙目噴火。
這兩個人居然真的能這麼忍下來。
「起初就已經查明了,可之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也打得我們措手不及,不過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音兒是無辜的。」花言頭疼的揉額。
「可是音兒不讓我們拿出來,說是讓我們再等等。」
謝澄看著他們兩個咬牙切齒,想了想又問道︰「那她在牢里可有受傷?」
這一問題讓在場的兩個人面色一變,謝澄敏銳地察覺到異樣,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在腦里是沒受什麼傷,不過昨日在審判的時候太守大人因為阿音拒不認罪,所以就打了她二十大板。」邊青每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怒不可竭。
「什麼?」
謝澄拍案而起,這時候他連禮儀尊卑都顧不上了,「所以你們就眼睜睜地看她被人打?」
「你們兩人都沒有任何舉動,就那樣看著她在那麼多面人面前承受那樣的屈辱?」
謝澄氣得發抖,他滿身氣地站在那里,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忍耐著他瀕臨爆發的怒氣。
「所以明日再次審判的時候你們又打算袖手旁觀?」謝澄的目光嘲諷。
花言搖了搖頭,「明日無論如何就算是音兒再次阻攔我也會救她出來,大不了以後離開周國,去其他地方。」
音兒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想找到將國被滅亡的真相,所以他只能忍著看著姜音受苦。
可如果明日審判的結果還是那樣的話,他會不顧一切後果地當場把姜音給接走,他不能再繼續看著姜音受苦楚。
謝澄殺人似的眼神望向花言,「明天我無論如何都會讓她平安歸來,現在把你們之前查到的事情全部給我看一下。」
花言沒有拒絕,那些信件他一直放在身上,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可以迅速的把姜音給救下。
其實只要他拿出這些信件和證據,太守大人無論如何他都得放人。
可他卻一直沒有收到姜音的指令,所以只能就這樣等著。
謝澄在離開丞相府之後,小廝就把謝澄一見醒來的消息告訴了謝之衡。
謝之衡听到謝澄醒來的消息,神情平淡,並無過多喜悅。
挑這個時候醒來,想親眼看到她的結局?
明日是最後一次審判,這麼短的時間,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麼?
一切都已快成定局。
第二日,姜音被衙役從水牢中拖了出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她呆在囚籠里,前面的馬拖著這籠子。
她多少理解那背後人的做法了,不止讓她背負殺人的名聲,還要誅心,讓她在京城人眼里淪為最為可恨的存在。
「賤人,你怎麼不去死,殺害那麼多無辜的人。」
不知從誰開始往姜音的身上丟了一個雞蛋,雞蛋砸在她身上後就碎了,腥黃的蛋液在姜音的衣服上散了開來,她都能聞到這雞蛋的腥味。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也有了膽子,他們抓起什麼都往姜音的身上丟,爛菜葉或者是小石子。
嘴里還不停罵著,「你這種人應該下地獄,趕緊去死吧。」
「人前裝的假好心,人後捅刀子,你這種人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世上,真不知道你家里人是怎麼教育你的。」
還有更加惡毒的話從這群人的嘴里吐出。
姜音面色平靜的看著這群人,只覺得可悲,這其中有些人她還都認識的,也都給他們幫助了,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是他們吐露出來的話更加的傷人。
那位罵姜音家人的婦人被姜音盯著心里發毛,不過想了想又挺直了腰桿。
這人被抓起來了肯定會被砍頭的,她有什麼好怕的。
姜音記住了那張惡心的嘴臉,等她出去,勢必要讓她為自己說的話付出代價。
你可以說她,罵她,可她絕不允許別人拿她已逝的父母來說。
等到了衙門後姜音的身上已經慘不忍睹了,不過她好似不在意一般,被人壓著跪在地上,可她倔強的挺直的腰。
盡管她此刻人暈暈乎乎的,可這也不代表她會服軟。
「音江,你殺人罪名已有人證物證,趕緊簽字畫押認罪吧。」太守。
「我不認。」依舊是這三個字。
太守也知姜音不會認罪,可他也不打算和他這麼拖下去了。
「來人,讓她畫押。」
太守拿起罪狀,衙役趕緊接過,另外幾個人強行拉住姜音的手就要往上按。
姜音掙扎著死活不肯按下那手印,就在這時,一個衙役趁著亂伸手探向了其中的一個人,姜音心思百轉,立刻知道了這人想要干什麼。
她奮起全身的力氣掙扎開那幾個衙役,衙役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一不留神還真的被她給掙月兌來了。
姜音在恢復自由後就抓住有小動作的那個衙役,踢腿拽過胳膊就把那人壓制住了。
「你干什麼!」太守站起身向後縮了縮,看向姜音的眼神不可置信。
姜音喘著氣,她擒住衙役的一只手腕抬了起來。
「太守大人,不知這可否能解釋一番?讓自己衙門的衙役傷害另一個衙役,這應該也是只為了陷害我吧。」
那衙役想要掙月兌掉姜音的桎梏可沒用,姜音整個身體都壓在衙役的背上,他本身就起不來。
這是個一直守在外面的花言也走了進來,他看到一身髒亂的姜音有些心疼,尤其是她裙衫上的血更加讓他眼楮發熱。
「如今這該說誰是行凶之人呢,大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如果不是姜音攔著,他早就上去揍太守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