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嚇得薛越欣一哆嗦,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謝澄並不想與她多交談,如今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也不知道為何,她作為一國公主竟會耍如此多的手段。
薛越欣握著手絹的手在緊緊的收緊,本來平展的一張繡花手絹就被她捏得不成型了。
上面也不知是汗水還是何物附著,顯得皺皺巴巴。
她臉上的表情都變得不似方才那般火熱了,顯得極其委屈,沒想到自己喜歡的人竟然為了別的女人可以這麼凶自己。
「謝澄哥哥,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很害怕。」
薛越欣臉上泛起了紅暈,似乎憋得要哭,鼻尖酸了起來,她用極其可憐的眼神看著謝澄,但是他卻不為所動。
「都過了這麼長那個時間,怎麼還未出來?」
謝澄在外面等得有些著急了,他個人在外面拖著薛越欣,盡量讓她不做小動作。
但是自己等的時間也太久,感覺過得極其漫長,極其煎熬,尤其是與這個女人站在外面。
謝澄在殿外走來走去,實在是焦急得很,他等不了,便抬腳就往偏殿走。
薛越欣也著急的跟了上去,生怕他找到音江的所在。
「謝澄哥哥,你去哪?」
謝澄快步往前走,完全不顧及薛越欣是否跟得上自己,他如今腦海中只有音江的安危。
「找到了麼?」
謝澄看著自己的侍衛趴在地上,怕是連地縫都找過了。
侍衛們一個個搖頭,繼續尋找姜音的蛛絲馬跡。
「音兒,你到底在何處?能否給我個提示?」
謝澄將自己袖中的鈴鐺掏了出來,盯著那鈴鐺看了好幾眼。
忽地,他從那鈴鐺的縫隙中看到了前面的那間屋子,房間不大,外面的裝飾和偏殿都是一個風格。
謝澄大步往前走,他繞著屋子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間屋子似乎很久沒人來過。
謝澄慢慢的推開了門,屋子里面十分壓抑,只是堆滿了雜亂的貨物,灰塵還不算厚。
他幾乎把每一個角落都看了一遍,灰塵到處都是,但是門上的灰塵似乎少了一些,與屋子里的不成正比,就像是,最近有人來過。
謝澄又仔細找了一遍,但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而正當府里被人翻得底朝天時,莫寧正在地下室里看著姜音。
姜音身受重傷,身上的傷口血已經凝結了,那血漬沾在衣服上,就像是開了一朵大紅色的花,十分扎眼。
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奄奄一息。
莫寧看到她如今這個可憐樣,心里有點觸動。
一想到當時姜音情急之下替自己擋了一刀,才讓她自己變成如今這樣……
若不是為了救自己,她也不會如此。
「姜音啊,姜音,你這又是何必!」莫寧看著姜音的臉說道。
這張臉是她看了十幾年的,她從小就和姜音相識。
但是她貴為一國的公主,備受寵愛,而自己只是小小的丞相家的女兒,與她的身份相比,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那種被父皇母後寵愛,被姜國人民寵愛的生活,她也想要得到,嫉妒心使得她對姜音的看法改變了不少。
雖然姜音從小對她就很好,把她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是,她從來沒有 想到過有一天會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給陷害把。
「也不知道你如今能不能听見,但是我還是要當著你的面說,若是這次我不說的話,恐怕下次你就听不到我說話了。」
莫寧將那自己看了十幾年,那再熟悉不過的臉捧在自己面前說道。
姜音突然歪頭,從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那血噴在地上,就像一朵綻放的紅花。
莫寧看著地上那一灘鮮紅色的血,突然有些緊張,畢竟人命關天的事情。
她又是為了救自己才變成這身負重傷的模樣的,莫寧開始糾結,心里不是個滋味。
「咳咳咳……」
姜音吐完血後便開始咳嗽,聲音不大,但似乎嗓子里還卡著血,她有氣無力的咳著。
這細微的聲音剛好能夠穿透地面,謝澄正蹲在地上查看是否有機關,沒想到便听到了那咳嗽聲。
聲音不大,但還是能夠听出那是姜音的聲音。
頓時,謝澄就著急了,開始胡亂的找屋子里的暗格機關。
「音兒,音兒,你能听到嗎?」
謝澄一邊呼喚,一邊找機關,但是姜音此時已經失血過多,完全听不到他的呼喚。
「砰!」
機關門緩緩的開啟。
謝澄不小心撞到了架子上的瓷瓶,誤打誤撞開啟了地下的暗門。
一眼望去,下面連點光都沒有。
謝澄也來不及多想,不管下面是多麼危險,他都要下去一探究竟。
只見謝澄一躍而下,連樓梯都懶得踩了。
花言正好也搜查到了附近,听到屋子里有聲音,便趕了過來,他剛到屋里,就看到地上有個機關門,此時已經打開,想必是謝澄已經找到路了。
花言看了一眼地下,從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了火折子,用嘴一吹,亮了起來,他也跟著謝澄的腳步下去。
只見一路都沒有燈光,黑乎乎的一片,還有點潮濕,應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
謝澄也沒有多想,一路往前沖,看到了零星的光點,便沖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震驚至極。只見姜音一人躺在地上,她所躺之處盡是血,就連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液浸濕了。
謝澄看到這一幕十分心疼,這時的姜音已經不成樣了,滿臉沒有一絲血色,就那麼倒在血泊中。
他沖了上去,將姜音抱在懷里。
「音兒,你如何了,能听到我說話嗎?」
謝澄模著姜音那慘白的小臉,心都涼透了,他搖晃著懷中的姜音,但她卻無絲毫反應。
莫寧就那麼站在一旁,縮在角落,不敢有所行動。
薛越欣跟在謝澄的身後也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便慌了神。
謝澄抱起姜音就往外走。
「謝澄哥哥……」
薛越欣追在謝澄的身後,花言也不顧她的身份,上去就是一巴掌,那聲音響亮,在整個地下室中回蕩。
「薛越欣,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滾遠一點,別逼我動手!」
花言沒好氣,看到她那張臉就恨來不得將她施加在音兒身上的都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