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興偉的騷操作完全打亂了兩人的部署。
爸爸要跟女兒談談話，這能提意見嗎？
沒法立刻得到答案的王宇飛選擇了——不提意見。
等級壓制擺在那里，不服不行。
此時王宇飛也只能安慰自己，大的合作框架已經談好，接下來只是細枝末節的東西，反正他也沒打算賺什麼便宜。
其實王宇飛覺得自己跟為華有著共同的利益訴求，那就是讓這款腦機芯片能盡快流片，測試成功，然後量產，並投入使用。
只要大方向大家的利益訴求是一致的，其他方面別太過分，細枝末節的東西，王宇飛還真不太在意。
他也相信余興偉跟路青雲的分寸。
不可能在他明確表示不可能轉讓腦機芯片接口的所有專利之後還會對這項技術有覬覦之心。
不然就真的沒得談了。
相信路余馨也不會怪他。
畢竟這是兩人早已經商量好的事情，這些技術掌握在自己手中，未來才可以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布局。
事實也證明了余興偉沒那些非分之想。
基本上談判的細節都是跟那天兩人三言兩語定下的大框架差不多的。
只是王宇飛始終完全無法沉下心來。
有一說一。
自己的女朋友加精神伴侶加最佳搭檔，在一次重要談判之前被一個男人拉倒另一邊談話去了，換了誰也沒法集中全部精神來應對接下來的談判。
即便那個人是她的父親。
因為需要考慮的問題會更多。
剛才兩人的對話是否能讓那個男人滿意？
他對自己是個什麼看法？
會不會相信自己能照顧好余馨？
……
真的，這也就是之前大框架已經確定好了，不然以王宇飛今天的狀態，大概率什麼都談不出來。
但是智商高還是有好處的。
雖然心神有些亂，但一條條的條件會帶來什麼後果，王宇飛還是拎得清楚。
鑒于不想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節外生枝。
雙方很快還是確定了大致的條件。
為華接下來將參與到腦機芯片的研發，主要負責芯片的實驗室檢測以及流片。
作為承擔了風險的補償，為華在腦機芯片研發成功之後，為華將獲得腦機芯片六年的專利免費使用權。
這個六年時間從芯片正式量產那天算起。
六年之後王宇飛保證腦機芯片專利將以低于市場價百分之二十的價格授權給為華使用。
腦機芯片迭代更新，為華將獲得優先使用權。
如果腦機芯片迭代更新有為華的工程師參與，新版本的腦機芯片授權所得將在雙方友好協商之後確定一個分配比例。
……
最後簽訂的合同大概內容就是這些東西。
其他都是細節條款，王宇飛有拿不準的便直接打了個電話給林俊生，在不泄露具體項目的前提下，咨詢了這位專業商務律師的意見，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便簽了字，按下了手印。
之所以這麼爽快，除了要給路青雲面子之外，更因為王宇飛也希望為華能加快進程，早日實現腦機芯片的量產。
……
簽好合同之後，將重重加密的資料盤交給了路青雲後，肯定是要吃頓飯慶祝的。
一行人就在華天大酒店吃了頓飯。
當然，這頓飯給王宇飛的感覺依然很怪異。
大概是因為路青雲看自己的目光總是很奇怪吧？
更讓王宇飛感嘆的是，路家人真的都太有個性了。
比如路余馨的姑媽路芙蓉，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癆，恨不得能把死人說活那種。
但路芙蓉的親弟弟路青雲卻是個悶葫蘆，能坐在席間一聲不吭把人悶死那種。
至于路余馨……
路余馨是他的心頭肉，沒什麼古怪的。
如果一定有人覺得她古怪，那一定是其他人的不對！
飯後，路青雲並沒有把路余馨留下，而是告知了王宇飛自己將帶著談判小組第二天就離開之後，做了一個很有儀式感的動作，牽起路余馨的小手，交到了王宇飛的手中。
然後拍了拍王宇飛的肩膀就轉身離開了，並沒有提要跟王宇飛的養父母見上一面。
果然，這父女的相處模式真的很不一般。
所以回家的路上，王宇飛很自然的問起了路余馨，她跟爸爸見面聊了些什麼。
路余馨說了句︰「其實也沒聊什麼，我們兩個話都不多，大半時候相互看著發呆。」
王宇飛困惑的問道︰「總不能好幾個小時，你們真的啥都沒說吧？」
路余馨白了王宇飛一眼，說道︰「當然不可能，後來他拿了一張卡出來，說是里面有三百多萬，密碼是我生日，讓我上大學後拿去花。多買點好看的衣服什麼的。」
「哦！然後呢？你把卡收著了？」王宇飛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他能理解路青雲的想法。
雖然不善表達，但還是希望把最好的都留給自己女兒。
然而路余馨接下來的回答讓他有些心緒不寧。
「沒有，我就把你給我的那張卡拿出來，拍到桌子上，告訴他卡里有三千七百萬，密碼也是我生日，讓他拿去隨便花。」
沉默。
強悍的大腦讓王宇飛瞬間在腦海中還原了父女兩面對面的坐著，互相拍出一張卡斗富的場景。
可怕的是，當爹的還敗了。
「然後呢？」沉默良久，王宇飛再次問道。
「然後我勸他拿著這筆錢去給我找個後媽，當然我也聲明了，雖然是我主動要求他給我找的後媽，但我並不一定會認那個後媽。」
路余馨雖然說的有些拗口，但王宇飛當然第一時間便了解了自家女人的想法。
這是讓她爹給自己找個伴兒，但是這個伴絕對不能干涉她的生活。
嗯，這的確很路余馨。
「不過他不肯要我的錢，所以我也沒要他的錢！扯平了。然後他問我最近過的怎麼樣，我告訴他跟你在一起很幸福。」
「接著我向他講述了一個事實，他找老婆的眼光沒有我找老公的眼光好，他賺得錢也沒我們賺得多，所以他真沒必要為我活著了，一大把年紀了，應該活的瀟灑些了。就算他想把當年那個女人找回來，或者用錢把那個女人砸回來，我也沒意見。」
「我最多不認那個媽！但他我這輩子還是會認的！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