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夏仁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理不清其中的關系︰「朱有錢是基金會調查員對吧，但他同時還和其他勢力保持聯系，還拿著基金會一直保管的魔典，博士怎麼能容許這樣的人存在呢？」
听到這句話，易知余突然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我臉上有什麼嗎？」夏仁被他的目光看著心里有些發毛。
易知余嘆了口氣，心想你還真是毫無自覺。
「你不也和朱有錢的情況差不多嗎，甚至比他還復雜，博士不一樣容許你存在了，還讓你自由進出總部。」
「有嗎？」
夏仁想了想，他總共接觸的也不多啊，除了基金會之外，就只有超人協會，巫師聯盟，幻夢境的食尸鬼……而已。
易知余不再繼續聊這個話題，說道︰「這趟渾水我本來也是不願意蹚的，但唐堂堂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人，也是最適合繼承我能力的人，基金會十二王現在只剩下九鳳和我了，如果唐堂堂成長起來，前途無量，就這麼被低溫癥毀掉太可惜了，如今有能夠讓他恢復健康的機會，不論如何都不應該錯過。」
唐堂堂在一旁听著這些話，心里頗為感動。
夏仁思索了一會兒，決定放棄思考︰「管他呢，朱有錢總不至于把這麼多人聚起來養蠱，況且婚禮上還有他的家人，應該不會出什麼ど蛾子，咱們只管蹭飯就行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說起來，我好像還沒給份子錢呢，你們給了嗎？」
易知余和唐堂堂互相看了一眼，張了張嘴︰「我也忘了還有這事了。」
他們太久都沒有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過了，大部分的調查員都不會結婚，別說婚禮了，葬禮都沒去過幾回，參加婚禮這種事，近些年來還是頭一回。
夏仁瞅了瞅四周，還好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仨人像是做小偷一樣圍在一起，小聲說︰「那咱們商量一下給多少錢合適……」
……
……
舞會持續了一個多鐘頭，期間夏仁還看到了幾張有些面熟的身影，好像在阿卡姆市拍賣行見到過他們，都是當初站在展台那側，對抗銀色黃昏密教團的巫師們。
此外，還有幾個躲在暗處，默默觀察眾人的可疑身影，不知道是屬于那個異派。
整個舞會，朱有錢都非常忙碌，一直不斷有人主動找他攀談，根本沒什麼空閑和夏仁聊天。
秦芸倒是和天寺院琉璃聊得比較投機，舞會結束的時候，兩人還約定好了明天再見面。
「今晚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感覺如何？」
回去的路上，夏仁找話題閑聊起來。
秦芸剛剛又喝了一些酒，臉蛋紅撲撲的，不過在夜色中看著不太明顯︰「還算比較開心，琉璃是個很有涵養的女孩子。
我們聊起小時候，她說朱有錢剛來他們家的那段時間，性格比較孤僻，不過很快就適應了過來，不論是性格人品，還是其他方面，朱有錢都非常出色，能夠看得出來琉璃對他很崇拜，也很喜歡。
但是長大後，兩人接觸的時間就不太多了，朱有錢經常在外面，偶爾才會回家一趟。」
「對了。」
秦芸突然附在夏仁耳邊，悄悄跟他說了個秘密︰「本來婚期是在一個月以後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朱有錢突然堅持要提前舉行婚禮，所以他們準備的其實有些倉促。」
「提前一個月？」
「嗯。」
秦芸點點頭。
夏仁這才注意到，她剛剛開頭說的是和琉璃之間的事，後面講的就全是從琉璃口中了解的關于朱有錢的信息了。
難怪她和琉璃剛見面就聊得這麼開心，原來都是為了自己，夏仁不由得有些感動︰「謝謝你。」
沒想到秦芸听到這句話，身子突然貼了過來，摟住他的胳膊，吐氣如蘭︰「那……要怎麼謝？」
夏仁被她問住了，心跳莫名有些加快，有些吞吞吐吐轉移話題道︰「你喝酒了。」
秦芸一只手撩了撩耳畔的發絲︰「是喝了點，因為今晚比較開心。」
她的語氣似乎另有深意。
夏仁有些不敢再和她說話，開始生硬地詢問莉莉開不開心，扯開了話題。
回到他們居住的小院，這棟小房子有兩層，而且都是木質結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別墅。
答願鏡一回來，就嚷嚷著「困死了困死了」，然後回屋睡覺去了。
家僕告訴夏仁，夫石山有不少天然溫泉，他們所在的小院後面就有一個，朱有錢下午也提到過類似的事情。
秦芸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也困了，隨後有意無意地慫恿他去泡溫泉。
正好夏仁從小到大也從未泡過溫泉，比較好奇，便在家僕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硫磺味道，溫泉被一個一人多高的圍牆圍著，和小樓連接，一樓就有更衣室。
夏仁自己月兌掉衣服，走了進去。
在靠近圍牆的地方，有個大約三四米寬的池子，造型比較雅致，池邊用石頭壘了起來，里面還有一個小台階，能夠供人坐下。
在圍牆角落，有幾盞石燈，照亮整個池子，池水還算清澈，表面飄蕩著一層熱氣。
夏仁伸手感受了一下池水的溫度，大約有四十多度左右，比一般的洗澡水還要熱一些，不過影響不大。
他接著整個身子泡了進去，泉水包裹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抬頭望著頭頂的星空，夏仁突然感覺，這種露天溫泉，其實還蠻不錯的。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他扭頭望去，呆了一下。
秦芸裹著一個白色的浴袍，走了過來。
「你不是困了嗎？」
「對啊，不過听說溫泉可以解乏，我也想試試。」
秦芸光著腳走了過來，然後蹲子，伸手試了試水溫，隨後解開浴袍，也進了池子里，坐到夏仁旁邊。
才歪著頭問道︰「不行嗎？」
池水輕輕蕩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氛。
夏仁心跳加速，下意識地想往旁邊挪一挪，讓開位置。
兩個人現在貼的太近了。
秦芸突然在水下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眼楮望著他︰「你還記得咱們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說的話嗎？我想听你再說一遍。」
夏仁喉結滾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什麼話？」
秦芸將頭靠在夏仁肩膀上，這個角度，夏仁看不到她的表情。
「慌什麼，你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
「啊？」
夏仁支支吾吾︰「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他是真的完全記不清了，尤其他現在大腦有些混亂。
秦芸接著慢悠悠說道︰「還有呢，你說，我是你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說完，秦芸抬起頭，不知道是池水比較熱，還是其他原因，她臉上泛著紅暈。
夏仁正準備說什麼，秦芸臉突然貼了過來，親在他的唇上。
一瞬間，觸電一般酥麻感傳遍全身。
這是夏仁的初吻。
兩人經驗都不足，沒有其他動作，半響，秦芸才離開他的嘴唇。
「我可是個貪心的富婆，你要吃我的軟飯，就得吃一輩子。」
接著，整個身子靠了過來。
星光下，池水泛起漣漪，微微蕩漾。
纏綿的夜色，過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