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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條——在整理思路中

這問話里藏著的小心和驚疑,只有見過麗娘的師兄弟三人知道是為什麼。

林掌櫃︰「說是這樣說了,我也沒見過,不過想必不假。昆靈山能坐上天下第一靈植門派的交椅,靈物種植手段非同小可,不說別的,僅那招‘枯木逢春’的手段,天下就找不出第二家,連枯木都能讓它回春,又何況是讓花草綻放。」

語氣艷羨,話畢又端起酒盅小嘬一口,贊酒好。

高雲節又端起酒壇給他斟酒。

翹著腦袋的庾慶又在蟲兒雙手的擺弄下慢慢躺了回去,卻依然是豎起耳朵凝神听的神色。

牧傲鐵雙腳落了地,扯了毛巾慢慢擦拭健碩體軀上的汗珠。

同樣端著酒盅慢慢抿著的南竹似若有所思,很快又繼續追問道︰「林掌櫃,昆靈山種植了很多蘭草嗎?」

「種植了很多蘭草?」林掌櫃愣了一下,旋即搖頭,「不知道,我哪清楚,我又沒去過昆靈山。」

南竹咦道︰「你剛才不是說無數幽蘭頃刻間徐徐綻放嗎?」

林掌櫃哦了聲道︰「那不是據說嘛,傳言中說的確實是無數幽蘭頃刻間綻放,而不是說其它的什麼花草。」

南竹又問︰「昆靈山這讓花草綻放和枯木逢春的手段,是走到哪都行,還是僅在昆靈山內?」

這一問,勾的庾慶和牧傲鐵的微動作都凍住了, 連目光都不動了,傾听意味很明顯……

庾慶更是下意識抬手捏住了蟲兒不停動作的手, 示意他暫停擺弄自己的腦袋。

蟲兒看著他抓住自己手不放的動作, 稍微縮了下手, 沒抽走,悄悄抿了唇, 然後就任由他的手抓握著自己的手,趁他看不見自己,盯著他的面目仔細打量。

林掌櫃呵呵道︰「那個我也不清楚, 不過肯定是在昆靈山內。不是說了麼,昆靈山是集歷代先人之力才耕耘出了一座靈谷麼,是在那座非同一般的采集天地靈氣的大陣內才能讓枯木逢春,那座大陣大概是不能帶著到處跑的吧, 你說呢?」

南竹若有所思著點頭贊同,「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林掌櫃目光略凝,感覺這位的贊同頗顯敷衍意味,當即狐疑道︰「南兄, 你這話里話外的,好像很關心昆靈山的靈植手段吶,你也懂靈植術法嗎?」

別說他了, 高雲節的目光也已經在一個勁地往南竹身上瞟,師兄弟多年,誰不了解誰?已經是察覺到了老七的問話有點不對勁,那可不是老七一貫的廢話嗦,似有的放矢。

回過神的南竹忙道︰「沒有沒有, 就是對這種玄幻的東西感到好奇,我哪有那本事。」

高雲節也貌似漫不經心一句,「林掌櫃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他, 還不知道他麼, 就是嗦, 什麼事都喜歡插一嘴。」

「呃?哈哈哈哈。」林掌櫃忍不住大笑,笑而不回, 心里默認了, 這胖子確實是廢話多的那種人。「南兄弟若是喜歡, 不妨趁這機會去昆靈山逛逛, 說不定有機會開眼界。」

南竹謙虛擺手, 「我哪有那資格。」

林掌櫃不然,「咱們年紀雖然大了點,但這‘朝陽大會’與年紀也無關,只要以前沒參加過,修為沒到上玄境界的都可以報名參加。也未必要去爭什麼名次,就是去昆靈山逛逛,須知大派有大派的架子,尋常情況下還真不是誰都能擅闖的,人家這次開門廣迎天下賓客,正是不計來客身份尊卑之時,想看是個機會。」

這話令南竹入了神,也令旁听者神色恍惚。

說到這,林掌櫃又忍不住笑了笑,「當然,若是能與天下俊杰一較高下,揚名立萬拿下個名次,那獎勵也是不少的。歷屆大會,各方贊助的錢財加一起可不是個小數目,能進前十的,獎勵到手都是數以億計的。」

能說出這話,顯然是對這邊之前欠賬的事略有耳聞。

說到錢,南竹不自然的嘿嘿一笑,擺手道︰「揚名立萬就算了,人生在世,還是低調點好,錢財夠用就好。」

林掌櫃差點沒樂出聲來,很想問問他,你們還低調嗎?不說什麼天下第一才子和什麼小雲間的事,剛剛不久前還把錦國排名前十的那個靈植大派給折騰垮了,還好意思說低調?

不過也正是念及此,又反應了過來,想想也是,這幫家伙得罪的人不少,廟不大,得罪的卻盡是真神,要不是有點探花郎的家世背景撐著,換別人估計早就被一根指頭碾碎了,再公然跑去「朝陽大會」瑟的話,估計和找死沒什麼區別,腦子有病才會去,自己這些話不是鼓勵人家送死麼?

轉瞬悟到是自己說錯了話,當即不再多提,趕緊舉杯岔開話題,「喝酒喝酒,我敬你們二位。」

師兄弟二人舉杯回敬。

一頓推杯換盞,一壇酒喝光了,林掌櫃也心滿意足而去了。

高雲節送走了客人快步回來,剛好見到正在穿回衣服的牧傲鐵和南竹猶猶豫豫的樣子湊近庾慶。

他也趕緊走了過去,湊了個數,湊到了一團中,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他對這種自己可能被排擠在外的現象有點敏感,心頭始終有論資排輩的意識在。

庾慶站了起來,四周看了看,看到側院冒頭打掃的兩個獨目人,當即將手中信搓成了齏粉,轉身而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他人立馬跟上了。

坐在台階上的吳黑見狀略怔,也意識到了什麼,立馬起身走去,小黑扛著棒子蹦蹦跳跳跑來,他順手將手中的一疊紙張塞給,「再抄一遍。」

飛來橫禍!小黑看著手中突然被強賽的東西,不知自己招誰惹誰了,明顯震驚了,最終肩膀一耷拉,大棒往身後一掛,胳膊拗不過大腿,垂頭喪氣地去了書房。

大人們則陸續集中在了庾慶院子的小廳堂內,蟲兒被示意守在了門口放風,在這里明顯屬于沒話語權的那種。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湊了進來,誰也不好意思開口讓誰回避。

堂內安靜了一陣後,南竹終于忍不住低聲詢問,「老十五,你腦子好用,你說,會不會是那地方?」

庾慶瞥了瞥左右一個個瞅著自己的目光,模了模小胡子,「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哪知道?」

旁听的高雲節有點憋不住了,「你們打什麼啞謎?究竟瞞了我什麼?」

庾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心想,瞞你的事多了去,憑什麼事無巨細都向你稟報?

他最不喜歡高老二在自己面前充老大的樣子,也不喜歡論資排輩那調調,自己才是名正言順的掌門老大,若不是自己的話,玲瓏觀在幽角埠哪來這麼大產業?

「老七!」高雲節重點盯上了南竹。

南竹左右瞅瞅,想裝作沒听見,然眼見高老二兩眼要冒火的樣子,又慫了,嘆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個麗娘提供了點百花仙子洞府的線索……」

當時聞訊的線索內容,他此時吧啦吧啦講了出來。

其實所謂的線索也就幾句的事,回來後師兄弟三人故意隱瞞了這一段,倒也不是要藏私,是他們自己都沒有考慮好要不要去繼續尋找,更重要的是怕同門弟子中的其他人跑去尋找。

他們去過小雲間,也去過金墟,還經歷了冥海之行的風波,知道觸及這些東西的凶險,如果有一天他們身上的隱疾真的將他們逼到了絕境,他們不希望玲瓏觀剩下的人再為他們去冒險。

尤其是庾慶,他深知玲瓏觀就剩下了兩名真傳弟子,真有什麼問題的話,不能把小師叔也搭進去。有些事是他自找的,當初小師叔反復勸過不要太貪心的,是他不听勸非要折騰,結果搞成了這樣,哪能再連累小師叔。

是他叮囑了南、牧二人不要說的,二人也深以為然罷了。

听完所謂的線索,吳黑皺眉沉默著,他還好,但是高雲節明顯不高興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居然瞞著我?」

南竹自有理由,嘆道︰「老二,不是咱們想瞞你,你也听到了,那個麗娘所謂的線索就幾句話,未免也太不靠譜了,你覺得我們跟著瞎扯有意義嗎?傳出去還不知要惹出什麼禍來。

我們已經拋之腦後的事,誰知今天這林掌櫃隨口提及的昆靈山靈谷,怎麼感覺好像和麗娘提供的線索有了踫撞?」

庾慶忽道︰「麗娘剛告訴我們一個模稜的線索沒多久,然後這林掌櫃就過來把線索做了補充,等于是給我們指明了方向,怎麼會這麼巧?」

南、牧二人相視一眼,都猜到了老十五的顧慮,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喬且兒的陰影顯然還未完全從老十五的心里飄過去。

其他人也是心頭微微一凜,高雲節意氣心態瞬間消解了,遲疑道︰「你懷疑林掌櫃有問題?」

庾慶︰「誰知道呢?」

南竹忽砸吧嘴道︰「感覺又有一點說不通,麗娘這樣做的目的何在?她若是真知道明確目的地,又想讓人去尋找,就算她真如你說的身上有禁制離不開冥海,也犯不著安排我們去找,難道古清照和青牙之流不比我們可靠的多?

自然更犯不著向我們透露消息,自己私下悄悄去辦不好嗎?你看她在冥海對青牙他們的操控,能動用的力量肯定比我們這三貓兩爪的強,而且我們還不受她控制。」

眾人皺了眉頭,不得不承認老七言之有理,這確實是一個無法回避的疑問,麗娘確實沒必要這樣做。

庾慶嘀咕,「真是巧合不成?」

吳黑突然出聲了,「想知道昆靈山靈谷和百花仙子的仙府有沒有關系,其實只需搞清一點,靈谷那座采集天地靈氣的大陣究竟能不能讓枯木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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