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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成年男人,一起倒在了桌子上。

木紋面的桌面是水磨打亮的,可以清晰的照出人影。

兩人都是絕美漂亮的容顏,細腰長腿,身形比例像是大師手工雕琢的完美雕像似的,以這樣的姿態相疊在一起,就像是賞心悅目的藝術品。

雲凜微微動了一下脖頸,這時他才發現沈頌的手墊在他的後腦上。

是怕他受傷嗎?

可是如此一來,兩人的姿態更顯得曖昧了些。

沈頌身上有一股微涼的水氣,帶著年輕人特有的鋒銳,發絲濕漉漉的,在雲凜的角度看過來,那英俊到張揚的面龐更有幾分壓迫感,高挺的鼻尖和自己的鼻尖,幾乎頂在了一起。

「……」

沈頌的手在雲凜的後腰上動了動——他不光護住了雲凜的頭,還另一手擋住了桌沿對懷中人腰肢的沖擊——所以他的手其實有點痛。

但是這點痛不算什麼,畢竟雲凜的腰縴細柔韌,被向後壓在桌面,瘦俏的蝴蝶骨頂著光滑的台面,領口崩開了一粒扣子,露出琴弓一般的鎖骨。

暗香從領口鑽了出來,美不勝收。

「教授……」沈頌的嗓音啞啞的,也不知道是風吹雨淋的後果還是情緒在作怪。

他的眼神很深邃,里面隱藏著某種晦澀、無法宣之于口的情緒。

雲凜從那深邃的眼眸里,看見了自己映在玻璃體上錯愕的神情。

太緊了,胸腔擠著胸腔,壓得他有點喘不上氣,他就只能怔愣地盯著沈頌的眼楮看。

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完全忘了自己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姿態,也就是他表情管理還算不錯,不然早就暴露自己過速的心跳。

25年來雲凜沒談過戀愛,哪怕心動都不曾有,可是遇見了沈頌以後,不光是一連串的事情讓他措手不及頻出意外,還有這個年輕又鋒芒畢露的男生,一次又一次地沖撞他的防線,撞得他七葷八素,應接不暇。

就像是上帝朝湖面丟了一塊石頭,這石頭又煩又硬又刁鑽,蕩開水面的漣漪不夠,還要往水面下面鑽,一直鑽到湖底,鑽透軟軟的砂礫層,在柔軟的內殼一陣磕磕踫踫。

磕的他頭暈目眩,情緒紛亂。

但是,並不討厭。

「教授啊……」沈頌輕輕喚了他一聲,然後輕輕俯下了一些身子,耳語道︰「雲凜哥哥。」

雲凜哥哥?!

這四個字,真的是要了人命。

雲凜本就大亂的心緒,此刻驚濤駭浪。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在了沈頌的唇上——有唇珠,唇形很好看,好像……嘴角還勾了勾。

雲凜哥哥這四個字就是從這里說出來的,那這嘴……還能做點什麼嗎?

兩個人臉離得極近,這個角度看雲凜眼眸低垂的模樣,濃密的長睫就像是被強調了一般,給漂亮的鳳眼眼瞼打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也讓那注視的目光顯得愈發迷離。

這一幕看在沈頌眼里就是絕美的勾引,那妖嬈的眼型配合那一顆淚痣,讓眼神迷離的愈發顯得誘人,哪怕是眼鏡遮擋,那金屬與玻璃的冷感也不能泯滅這一抹扶搖直上的妖嬈。

他的雲凜,真是在他的心尖兒撓癢癢!

沈頌的嘴唇越貼越近,近到呼吸都已經噴薄在對方的臉頰上,激起彼此一片戰栗。

雲凜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已經從心口跳月兌出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蠱惑,明明就是四個字而已。

他明明知道自己必須及時制止,可哪里知道伸出去的手卻沒有真的推動分毫。

「雲凜哥哥,我冷~」

沈頌撒嬌也是極有天賦,活月兌月兌就是個淋了雨被帶回家的小狗狗,這會兒正在蓄謀和好心人討一個親親暖身。

沈頌淋過雨,身上的白t恤已經有些透了,濕冷濕冷的衣服在少年人火熱的體魄前並不值得一提。

他就像是一把熾烈的火,慢慢的融化了這一層凝凍的冰。

這高嶺的冰化作了水,在那飛挑的眼角沁了一片霧靄綿綿。

……

唇瓣的距離越離越近,氣氛實在太過蠱惑人心。

只要再近一點點……

就可以觸踫到彼此的唇瓣……

「咚咚咚!」

「雲教授,我給你買飯回來啦!」小盧歡快的聲音透過門扉傳了進來,接踵而至的是敲門聲。

………………

屋子里一片旖旎的氣氛,就這樣在沉默好幾秒之後,戛然而止。

「雲教授雲教授,您在的吧?打了兩份哦!」

咚咚咚,小盧又敲了三下門。

沈頌︰「……」

這狼崽子咬牙切齒,裝了半天狗,終于繃不住了,在乖巧的表情下露出了極其凶的嘴角弧度。

要知道他裝了半天可憐,還故意滑倒,所有力氣都用演技上了,馬上就要有發展苗頭的時刻,怎麼有人敢來打擾!

怎麼敢!

白天鵝已經快到嘴了。

真要撲下去……到時候還不知道誰該叫誰哥哥。

沈頌都想直接犯個混,上去二話不說先啃一口再說。

但是雲凜已經不可能給他機會,此刻的雲凜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他抬起手掌,單手糊在了沈頌的臉上,一點也不客氣的按著臉將人推遠。

「起來!」他低聲喝道。

這聲音是故意壓著的,似乎是怕門口的人听見似的。

小偷小模,就像是他倆真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沈頌一下來了興致,就想逗逗他的教授玩。

他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那軟白的掌心。

都不到一秒,雲凜就像是被燙到了似的,騰地一下將手收了回來。

被舌忝過的手掌微微發顫,需要另一只手捏著著這只手的手腕才能止住顫抖。

這招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在是正中要害,雲凜的眼角彌漫上了一片水紅色的色澤,耳朵尖尖也爬滿了粉紅。

好看煞了!

「沈頌!你做什麼!」他依舊壓低著聲音,但是聲線已經不穩,有點發顫。

沈頌也沒想就這麼放過他,「雲凜哥哥,我凍得腳軟,起不來,怎麼辦呀?」

說著,還故意壓了壓身子。

「滾開!起來!」

門口的敲門聲還在繼續,雲凜已經顧不得風度了,抬腳就踹了一腳沈頌的膝蓋。

這樣也沒可能再繼續了,沈頌這才起身,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委委屈屈的抱著膝蓋,眼楮水汪汪地看著雲凜。

就像是用眼神在說︰「你踹疼我了。」

「……」

雲凜直接錯開視線,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衫,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口的小盧拎著飯菜,愣了一下,「雲教授,您領子怎麼了?」

雲凜順著小盧指著的位置,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襯衫的領口崩開了一顆扣子。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理了一下領口,「哦,沒事,掉了罷了。」

沒事兒領口的扣子會崩掉嗎?

小盧瞟了一眼教授那修長細白的脖頸,哪里可能把扣子崩掉呢。

結合兩份飯……

「啊,那教授,飯菜給您吧,我老公在樓下等我,我就先走啦!」

小盧頂著大肚子卻跑得很快,一溜煙就沒影了,雲凜拎著飯菜,揪著領口,在門口站了一會,才轉身回了屋子。

沈頌還是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微笑著看雲凜,「教授,是什麼好吃的,我都餓了。」

這幅乖狗狗的模樣,任誰也生不起氣來了。

雲凜拎著飯菜折返回了桌前,他將包裝袋拆開,取了一盒推到沈頌面前,「吃點東西,然後去洗個熱水澡。」

omega體弱,容易生病,他雖然不是omega,但是做生物遺傳學學術的時候接觸過一些omega臨床志願者,以目前這個淋雨又吹風的強度,一般的omega頂不住。

但是沈頌好端端地坐在桌前,除了他自己叫喚過兩句冷,其他一點凍到的痕跡都看不到。

「教授,你這里還可以洗澡啊!」

——明知故問。

雲凜擺著筷子,也沒抬眸,「嗯,可以。」

他給沈頌安排好了餐點,自己也打開了餐盒開始吃起來。

這張桌子,剛才兩個人還在上面躺過,現在就這麼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吃飯,多多少少有點奇怪。

雲凜低斂著眼眸,長睫掩映了他的情緒,安靜地吃著飯菜。

氣氛一下子變得快要凝固,除了可以听見偶爾筷子與餐盒接觸的摩擦聲,除此以外安靜極了。

沈頌扒拉了兩口飯,突然抬起頭,「那我一會洗澡的時候,浴室里的毛巾我都能用嗎?」

雲凜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一點十五分,系統兩點鐘上班,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都可以用。」他放下手腕,繼續吃自己的飯,看起來一點聊天的興致都沒有。

沈頌見好就收,滿意地低頭下去吃飯,不一會吃完了,發現雲凜還慢條斯理地動著筷子。

這個男人吃相很文雅,細白修長的手指捏著筷子,把米飯一小筷一小筷地送進嘴里。

這嘴唇接觸筷子的時候,會被筷子壓出一道軟而淺的痕跡,松開之後就快速的回彈,看起來很有彈性。

沈頌覺得口干舌燥的,起身道︰「教授,我洗個澡。」

雲凜︰「請便。」

這個請便剛說完,沒想到沈頌真的請便了。

他直接站在浴室門口,月兌了自己半濕不干的t恤,露出了肌肉精壯且線條修長勻稱的上半身。

「教授,記得幫我找件你的衣服哦。」

轟隆隆,屋子外一道雷聲炸響,瓢潑的雨澆灑在玻璃上,被大雨封閉的小空間里,只有兩個對望的人。

閃電映亮了沈頌漂亮的肌肉形態,以及他眼中流轉的眼波。

——好看嗎?是不是很好看,我也不止是翹的!

雲凜捏著筷子的手收緊了一下,「我有烘干機。」

沈頌戲又上來了︰「不行的,我皮膚敏感只能穿晾曬的衣物,腿上現在還有皮膚過敏的小紅點呢。」

「不信您來月兌我褲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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