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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混沌種?」

哪吒蹙眉︰「抱歉,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王勇道︰「你听不懂我們說的話,沒有關系。但是這番異變,你總是親眼見到。」

此時, 白鹿也跑了上來, 呦呦地鳴叫著, 用鹿角輕輕地蹭著張玉的手, 大眼楮緊張地望著紫焰熄滅,變作一座陰森青石城的陳塘。

哪吒拍了拍不安的白鹿, 望向他們︰「你們想做什麼?」

其中一個褐發的年輕人,便笑嘻嘻地晃了晃自己受傷的手臂,又指指耳朵里還殘留著血跡的幾個隊員, 指指面色慘白的金發夷人小女孩︰「我們也不想做什麼。只是,三公子,你看我們一行人,老弱病殘的。能不能讓我們休息一會?」

「我們都這樣了, 三公子您既然能擊斃惡龍,還怕我們個個帶傷的, 打什麼壞主意?」

他們一行人看起來確實是十分狼狽。連張玉身上都是髒污一片, 衣衫不整。

卻感知不到惡意。

哪吒沉默片刻,錯開眼︰「可以。跟我來。」他們的確應該休整一下。

但出乎意料的是, 青天白日, 陳塘關前卻一個百姓也沒有,城門緊閉。

哪吒凝眉敲擊城門,卻無論如何,都沒有人響應。

他記得門口是常年有守門的年邁士卒駐扎的。那守門人兢兢業業大半生,從來守時, 不應該犯這種錯誤。

他的眉便越蹙越深,取下束發的乾坤圈,變大後,輕輕一晃。

金環嗡鳴,聲波擴散,穿透城牆。

無形中,似乎青石牆顫抖片刻,有什麼東西發出吃痛的悶哼。

一個嗡嗡的聲音,終于在城門後響起,聲音近得似乎臉貼在門上一樣︰「誰?」

哪吒頓了頓,答道︰「是我。」

那個聲音嗡嗡道︰「三公子不是說去海邊嗎?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為何緊閉城門?」

門後的聲音解釋︰「剛剛有些怪模樣的東西,總兵命我們鎖城。」

「連我也不能進?」哪吒聲音平靜。

「我這就給您開門。」

吱呀一聲,厚重的城門徐徐開了,門後閃出一張臉。

守門人蠟黃的臉在城門的陰影下︰「三公子,您後面的是?」

城門一開,一股腐臭味飄出。

哪吒不動聲色︰「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帶他們回府。」

王勇和褚星奇對視一眼,還殘有戰力的褚星奇悄無聲息地退到了隊伍最後。

守門人咧開大嘴︰「既然是三公子的朋友,請進——」

他讓開了一些。

眾人得已看到陳塘關內——街道如常。

他們跟在哪吒身後進入。

等最後一個褚星奇也踏入了城門的一剎,

一個飄忽的年老聲音,含著悲苦嗎,似近似遠︰「小心,三公子!進了城,就不能出去了——」

紅綾飛襲,金環驟至,哪吒猛地轉身。

紅綾撲了個空,乾坤圈沒有擊中,嗡嗡地停在空中。

他們身後,沒有了守門人,只有一張空蕩蕩、皺巴巴,年老蠟黃的人皮,眼楮處是兩個黑漆漆的窟窿。皮子被黏在城門上。

哪吒依稀辨認出,是守門人模樣。

怪不得,之前听他的聲音,近得,像是貼在城門上。

原來真的被貼在了城門上。

過往的陳塘關行人,來來往往,卻好像壓根沒有看見這張被粘在城門上的人皮一樣。

而城門,已經徹底粘在了一塊,似乎再也打不開了。

王勇看了一眼天上——陳塘關的天上,天空的雲是凝固的。

他模了模腰間的兔子玩偶,稍時,殘有一點力量的兔子玩偶反饋給他︰這里是個密閉的空間,沒有辦法打通次元通道。

「警戒,這里有古怪。我的兔子洞打不開。」

哪吒卻走上前去,一把揭了那張人皮。

張玉嚇了一跳,王勇道︰「三公子,最好不要擅動這里的一切東西。」

哪吒一語不發,掌心冒出一團火焰,人皮霎時燒成了灰。

他轉過身︰「他的魂魄,被禁錮在人皮里。」

張玉看到他垂著眉,仍舊是粉面上沒有什麼神情。但是她卻知道,他生氣了。

很生氣。

灰燼落地,被風揚起的一剎,街道上本來如常的行人齊刷刷地站住了。

他們僵硬地把頭一齊轉向哪吒。

——無論是什麼方向的人。

有人的頭顱甚至旋轉了三百六十度。

他們脖子上的腦袋一齊張開嘴,男女老少都露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笑容︰

「三公子,您回來了。」

「三公子,您回來了。」

「三公子,您回來了。」

「總兵說,要見您。」

「要見您。」

「要見您。」

彭。

「哪吒」被金光一照,感到手上刺痛,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混天綾被彈開了。

陶術緊緊拉住張玉的手,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分開了。

松開手的一剎,陶術的隱形失效,張玉暴露在空氣里。

「哪吒」眯起眼看向張玉抱著的連環畫︰「我當這個臭小子,怎麼能把我一直壓制在體內十五年。」

他的眼楮,像某種食人的野獸的眼楮。

王勇和褚星奇顧不得暴露,撲上來擋在她身前。

「哦,原來還有同伙。」他笑了,「因為那臭小子,我十幾年沒有吃過血祭。今天正好開葷。」

褚星奇和王勇盯著他,如臨大敵。

他們都有奇幻類文本的經歷,從中得過好處,此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眼前「哪吒」周身粘稠惡意的法力——如磅礡大海。

被他們擋在身後的張玉忽然開口︰「你,不是,哪吒。」

「我當然是哪吒。」眼前有著哪吒外貌的生物,咧開嘴笑︰「我才是奉命降世的哪吒。」

他,或者說是它,盯著張玉,笑得越發暢快︰「把你懷里的東西留下來,我可以留下你的魂魄不吃。」

它閑庭信步似的,往前走了幾步。

噗。

稍後幾步的陳薇七竅流血,她的五官、肌膚,如水一樣開始溶化。

而王勇幾人的畫皮也開始撐不住了。

「哦?畫皮鬼?」它驚奇地咦了一聲。

王勇的身形如水溶化,變回了金發藍眼、神色嚴峻的小女孩,她的眼也在法力壓迫下,留下一行血淚,秀美可愛的臉上全是沉凝,喝道︰「抓住他。」

她話音剛落,「哪吒」便感到腳下的木板變軟了,似乎有了生命一樣蠕動起來,一股吸力在將它往木板里陷。

它輕輕一蹬腳飛起,混天綾一拍,那木板就發出一聲哀嚎,仿佛受傷的生物一般。

它飛起的剎那,正要冷笑,屋子上方垂下的長長的簾幔,忽地,有了生命,擬作一條蟒蛇,層層勒住了它。

而屋頂,也長出眼楮,以房梁為利齒,以柱子為手,向下嘶吼著張開了嘴。

哪吒的整個屋子里的所有東西,都一霎時活了過來,開始和「哪吒」作對。

趁「哪吒」被突發的情況纏住了片刻,王勇在隊伍頻道里低吼一聲︰「走!」

褚星奇拂動拂塵,一手抓住張玉,一手抓住王勇,而王勇抓住陳薇,所有人串在一起,剎那沉入地中,消失無蹤。

下一刻,

巨大的聲響響徹總兵府。

在下人們趕到的時候,府邸里,三公子住的獨間,已經徹底被某種力量炸成了廢墟。

廢墟之上,眉目陰沉的銀甲少年浮在半空,看著自己的掌心︰一道被飛濺的銅屑劃出來的血痕。

滲透出來的血液,是金色的。

下人們戰戰兢兢地喊︰「三公子,您沒事吧?」

一向雖然寡言少語,不理世俗,卻待他們很溫和的三公子,在半空低頭看了他們一眼。

那一眼,看得所有人通體發寒,腿腳一軟。

那不是人的眼楮。

而更像在祭祀人牲時,從天上俯瞰下來的神明。

一行人坐倒在陳塘關郊外的小樹林里。

褚星奇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的媽呀,說爆炸就爆炸,這個哪吒真是了不得。」

陳薇一直低頭捂著臉。

王勇被最後爆炸時候的沖擊波帶起的碎片擊中,肩膀在流血,隊里會醫術的正在為他處理傷口。

張玉坐在地上,抱著連環畫,原本愣愣的。听到褚星奇的話,搖搖頭,說︰「他,不是,哪吒。」

「他不是哪吒是誰?那混天綾,那乾坤圈,那小臉蛋,嘖嘖。」

張玉說︰「你笨!他不是、哪吒!」

她有點生氣了。

褚星奇被這樣一個據說是輕度弱智的小姑娘罵了笨,哭笑不得,正要說話,斜地里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阻止了褚星奇說下去。

王勇處理好了傷口,蹲在她面前,藍色的大眼楮認真地看著她,像問一個大人一樣問她︰「為什麼說,他不是哪吒?」

張玉眨了眨眼,她親眼看到一個高大的大哥哥,眨眼變成了這樣一個還沒有她高的小妹妹,因此原先被搶走連環畫的敵意也低了不少,更多的是好奇。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拉了拉小妹妹金色的頭發,似乎要確認真假。

她手下沒個輕重,「小妹妹」被硬生生拉掉了好幾根頭發,卻只是皺了皺雪白的小臉,一臉嚴肅地望著她︰「拉夠了?回答我的問題。」

張玉收回手,想了想,指了指畫冊,說︰「這里,才是,哪吒。它,不是,我的哪吒。」

她比了比︰「它,可怕,長著很長的牙,青色的臉,眼楮紅的。你們,看不到嗎?」

她有些難過地說︰「哪吒,會對我笑。他,跟老師,一樣好。它,壞。」

在她心里,形容一個除父母外的人頂頂好,那一定只能是和啟智的老師一樣好了。

王勇跟褚星奇對視一眼。

陶術之前也受了傷,此刻,傷好了一些,佐證了張玉說的話︰「之前,小姑娘懷里的書放出金光的時候,盡管只有很短的一刻,但是,我確實也借著光,看到了。哪吒身上疊著兩個影子。其中一個長得奇形怪狀的。」

王勇讓褚星奇重新打開鏡花水月,向外界通訊︰「郝主任在嗎?」

「怎麼了?」郝主任迅速地接上。

「你問一問趙宇宙,他筆下的哪吒到底長什麼樣子。」

王勇將之前的事情,以及張玉的說法合盤托出︰「我也有懷疑。雖然,我們和哪吒接觸不多,但從幾次見面來看,情況確實不對勁。」  ,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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