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張玉、王勇一行人後, 韓國資深者駕車駛離了秘密飛機場,帶著他們前往韓國特安部。
「這好像不是去首爾的方向。」陶術道。
「因為首爾的情況很糟糕,」春香答道︰「我們不得不臨時把總部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他們出來的秘密機場位于韓國一處十分偏僻的郊野, 一旦駛出機場,就山高林密,全是荒郊野嶺,曲折的公路還年久失修,開起來跟顛饅頭似的。
車子再次劇烈顛簸了一下, 前方是一個岔路口。
王勇這輛車開在車隊最前面, 是車隊的領頭車, 牌號為特制的a1。
a1的司機看了一眼指示牌, 指示牌顯示,左邊的路有個中型城鎮。于是他立刻嫻熟地往右邊的路口轉了方向盤。車隊後面的車也都跟著他往右路而行。
一路上, 韓國資深者的車隊都小心翼翼地避開城鎮範圍, 盡量在郊野行駛。
春香對此的解釋是︰韓國全國都因「真相」的泛濫而異變出了很多怪物,尤其是工業化後人口大量聚集的城鎮地區。很多城鎮宛如人間地獄。他們如果想保存體力, 不想跟大量怪物對上, 就唯有避開人類聚居的城鎮。
車隊從岔路口駛出,開了一會,路兩旁的樹木也少了許多, 公路逐漸變寬,也開始新起來了——看起來是常年有人維護的。
森林邊居然還斷斷續續出現了幾幢房子, 馬路邊的路標也逐漸增多——路標顯示,前面似乎就是一座現代小鎮。
他們正在開往小鎮的路上。
司機的面色一下子變了︰「奇怪了,為什麼這里會有一座小鎮?我記得明明這附近只有一個鎮子」
剛剛他還根據指示牌,特意繞過了那個鎮子,選了相反的方向為什麼還是進了鎮子?
他話還沒說完, 就明白了原因——一個路標指示牌旁,幾個戴草帽的、當地農民打扮的人,正在路邊逐個把指示牌翻轉。
翻轉之後,這些指示牌就從指向出鎮的小路,改成了指引人們進鎮
他們來時的岔路口的指示牌,恐怕也被人這麼動過。
而那幾個農民打扮的人翻轉完指示牌,就站在指示牌下,還扭過脖子,沒事人一樣沖車隊揮揮手,相當友善好客地示意他們進鎮——如果它們脖子以上不是一叢叢金黃的麥穗的話,大概這個舉動會更有說服力。
這個城鎮的怪物居然有意識地游蕩出來‘捕獵’!
春香面色一變,叫司機︰「通知所有車輛,立刻調轉車頭,離開這里!」
司機也意識到了不妙,拿起車內的對講機,狂call後面幾輛車︰「a1發現情況!a1發現情況!前方是異變城鎮區!前方是異變城鎮區!a1——a10降低車速,準備前方調頭,原路返回!!」
車隊前後跟了十輛車,接到a1的通知後,後面的車輛開始逐次減速,準備集體調頭。
車上的中國資深者們還不明所以︰「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只有幾個異變怪物,我們這麼多資深者,根本不用怕啊?」
春香告訴他們︰「不。一般來說,這種被‘真相’制造出的‘稻谷人’,大部分原型都是韓國的普通民眾,等級較低,神志也較低,只具有被食、傳染的本能。它們只會在自己的‘田地’活動,優先感染附近的人,彼此混亂地互相攻擊,直到最後全部噴完稻谷而死。」
「想讓它們主動離開領地,做出這種目的明確、分工合作的事情——比如翻轉路牌,誘捕外來獵物,只有一種可能︰
全鎮的人都已經變成了怪物,其中的高等級怪物——雞怪已經誕生了。」
韓國在「真相」的肆虐下,誕生了大量怪物。
韓國特安部跟它們斗得節節敗退,同時也掌握了不少怪物們的信息。
譬如,怪物們是有等級的。
其中最低等的怪物就是這些稻谷人。
它們絕大部分由韓國一般平民變異而來。
稻谷人具有被食、傳染的本能,普通人沾染它們的血肉,會被它們傳染。這種怪物具有強烈的自毀傾向,會主動尋求被其他幾種怪物食用——比如會主動尋找狗頭人、雞怪等食用自己。即使沒有被食用,它們在徹底成熟到麥穗或者稻谷金黃後,就會主動向外噴灑「谷粒」,直到最後耗竭血肉而死。
這些稻谷人異變後屬于人類的神志較低,只會在自己的領地——「田地」附近活動。這個田地一般就是它們的住所、工作場所。
中間的怪物形形色色,有鬣犬、蛛女等等各色怪物。
大多是那些服務于韓國上層社會的職業經理人、財閥白手套異變而來。
這些怪物具有中等的神志,保留了異變前一部分記憶。雖然較為強大,卻各自盤踞一方,不能驅使其他怪物。
最高級的怪物則是雞怪。
雞怪一般是當地的統治者家族、富豪家族的成員異變而來。
雞怪作為目前韓國最高等級的怪物,是一種具有人類時全部記憶,智商極高,邏輯清晰的怪物,並且最可怕的是,它們能夠整合手下各個等級的怪物,指使它們有目的、有計劃地去對付人類。
當一個城鎮出現雞怪時,基本就意味著這個城市的怪物遲早控制不住了——
怪物們本來就力量遠邁凡俗,又數量龐大,加上雞怪的指揮統領甚至,怪物們還能彼此相食,不斷進化。
而每個地區的資深者才那麼幾個人面對小半個城市,甚至是大半個城市有目的、有計劃、有謀略進攻的超凡怪物,怎麼頂得住?
韓國特安部犧牲了大量資深者,依舊節節敗退,最後不得不從所有城鎮撤離,把總部都搬到了深山老林的郊外,向國際求救。
春香面色黯淡,似乎是想起了大量犧牲的特安部同僚、無數陷落的村鎮,語氣低落︰「能指揮稻谷人進行有條理的活動,就代表這里肯定出現了雞怪。而這個小鎮既然出現了雞怪,鎮內恐怕早就沒有正常人了——只會有數萬超凡怪物在鎮里等著我們。」
第一次來韓國參加支援的其他中國資深者听得震驚,曾經驅逐過《將進酒》文本的王勇、褚星奇幾人,卻面色古怪︰
化作稻谷的民眾,變作雞怪的高層權富
這些怪物,為什麼听起來這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