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殺手‘喬’麼?」彭威淡淡地問了邵駿華一聲。
邵駿華一怔,隨即搖頭。
「殺手‘喬’,英國國籍,不過,現正遭到包括英國在內的七個國家通緝。在一個名為【世界殺星榜】的榜單中,位列第九十三。」彭威沉聲地開口,「一個高度危險的人物!」
邵駿華面容微微變化。
「若換作是我,對上殺手‘喬’,也沒有將他拿下的把握。所以,如果有機會,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擊斃。否則的話,必將會有更大的傷亡出現。」彭威沒有明說,邵駿華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面容略顯難堪。
他不明白,大隊長為什麼一而再地保這個年輕人。
即便他是自當防衛,可發生這麼大的一起案子,武警將他帶走,無可厚非!然而,大隊長一句話已經杜絕了自己的意思。
羅峰的表現,是立功!
「先是鄭大小姐的綁架案,接著是被殺手刺殺。」彭威眼神凌厲,「邵駿華,這段時間,你可查出點頭緒?」
邵駿華面色再變,難堪搖頭。
「我限你七天之內,將藏在殺手背後的雇主找到!否則的話,哼!」
彭威下令。
邵駿華眼神不甘地瞥一眼羅峰,旋即深深地點頭,領命離開,隨便帶走了殺手‘喬’的尸體。
羅峰與彭威相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並肩走下了一樓大廳。
「峰哥。」
「羅峰。」
聲音立即響起,一道道關切的目光看了過來。
「放心吧,對方一個小毛賊,我還是沒問題的。」羅峰微笑。
一旁的彭威嘴角輕微地一動。
也就是‘頭’,才敢說世界殺星榜上的人物是個小毛賊。
彭威並不知道羅峰的真實身份,可他知道,在自己還是個利劍兵的時候,眼前這個男人,曾是利劍兵的教官,實力更是強大無比。
武警大隊來得迅速,去得也快。
一樓大廳,鄭海天夫婦看著羅峰的眼神自是充滿感激。
「羅峰同學-」鄭海天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羅峰似乎並不想給他開口的機會,輕微淡笑地一擺手,「鄭老板,時候不早,我也是時候回去了。」羅峰看一眼唐大耳,後者急忙走到了羅峰的身邊,忙不迭地點頭,呵呵笑道,「鄭老板,鄭薇同學再見。」
鄭海天看了眼羅峰,唯有將那快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羅峰同學,今晚多虧了你啊。」丘雪怡感激地道,「明天下午放學,你跟薇薇一起回來吃頓便飯吧。」
唐大耳看著羅峰的眼神頓時充滿著羨慕妒忌恨。
羅峰怔下,搖頭,「不必了,這是我應該的。」
一句話在不同人的耳中倒是听出了不同的意思。
大廳幾人,神色各異。
不過,最終羅峰還是拒絕不了丘雪怡的盛情相邀,答應了明天放學後過來吃飯。
鄭海天還安排了車子送羅峰跟唐大耳回學校,這一點,羅峰倒是沒有拒絕。
車子徐徐地從鄭家別墅開出,轉眼消失于夜幕當中。
只是,苦了丘索等人。
他們並不知道殺手的事情,隨著包寧閂離開後,丘索與陳寬一直在外面蹲守,準備在派對結束後,截住那土包子,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可最終也只能吃一夜的西北風。
夜色籠罩,一條長街盡頭。
羊城新報社!
報社內,燈光通明,約莫十幾人在加班加點,忙碌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噠噠噠地響了起來。
素顏絕美,面含慍色,樸素的衣著裹不住渾然天成般完美的身軀,柳眉挑著,大步往報社里面走進去,白璧無暇的手拿著一張褶皺了的報紙。
砰的一聲猛推開了一間辦公室的大門。
岑靜姝怒氣沖沖地走了進去,「主編,我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辦公室內,一名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抬抬頭,輕笑了下,「原來是小岑啊,坐。」
岑靜姝走上前,將手中的那一份羊城新報啪一聲落在桌面上,振聲地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中年男子淡淡地反問。
「黑狐幫啊!」岑靜姝激動地開口,「你不是說了,今天羊城新報的頭條,必定是揭發黑狐幫的惡行!可事實呢?整份報紙,沒有一處版塊提及。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的手扶了下眼鏡,神色淡定,「小岑,我想你記錯了吧。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什麼-黑狐幫?」
岑靜姝面色唰地一變,「主編,你-」岑靜姝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咬著牙,身子氣得簌簌發抖。
「哦對了。」中年男子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封信箋,「這是社長給你的薪水。」
岑靜姝皺眉,走上前,神色更是疑惑,「怎麼這麼多?」
「社長說了,你不太適合在報社工作。」中年男子道,「這個月的薪水預支給你了,同時,還給你補三個月的薪水。」
岑靜姝臉色慘白起來。
簡單一句概況-
自己被炒魷魚了!
岑靜姝身軀微顫著,片刻,猛地抬頭,盯著中年男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主編,我想要回我的U盤。」
「什麼U盤?」中年男子搖頭,「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岑靜姝緊咬著嘴唇,眼眸噴著怒火。
U盤里面的東西,自己千辛萬苦收集到的黑狐幫的惡行!
竟然被對方一句輕描淡寫的听不懂而沒有了?
可自己,還能怎麼做?
岑靜姝緊緊地攥著衣角,身子無法遏抑地顫動
「小岑,有些事,要量力而行啊。」中年男子突然地站了起來,看著岑靜姝,說實話,這麼漂亮的同事離開報社,他也是很舍不得的,只可惜-
「另加的三個月薪水,是社長特意吩咐,他希望你把該忘記的,都忘了。」
岑靜姝徹底明白了。
可惜,已經太晚。
「三個月薪水」岑靜姝拿著厚厚的一疊錢,換作是平時,她一定很開心,可現在,她的內心,只有憤怒,只有恥辱!
「我要是拿了這一筆錢,除非我岑靜姝的良心被狗吃掉了!」
岑靜姝將這一疊錢狠狠地甩了回去。
辦公室內,仿佛下起了錢雨。
「我岑靜姝就算餓死,我不會為虎作倀,無視那喪盡天良的惡行!」
岑靜姝轉身,準備離開。
想了下,心有不甘,又回過頭,目光一掃,走上去拿起了辦公桌上的一個花瓶,狠狠地一摔, 當一聲,花瓶碎開。
岑靜姝轉身離開。